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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Part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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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看着鲁智深敲门进了施恩的办公室，抱着的手臂被拍了一下。
“学校准备核实小九的请假原因了吧？”杨志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也是很担心史进鲁智深两个，一个一直不露面，一个好几天没笑脸。
“你也看见鲁哥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之后的表情了。”武松抿嘴点了点头，然后肩膀贴着墙转了一下，“鲁哥刚才进了施恩老师的办公室了。”
“我看见了。”杨志一歪头，回身砸了墙壁一拳，“小九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病了也要让我们看看啊。”
武松没说话，只是想起了前天鲁智深突然打手机来说不去社团了，让他代替组织搏击社的训练。那时手机里似乎传出来了微微的引擎发动的声音。
他又看了施恩的办公室一眼，然后拉着一脸阴郁的杨志往天台那边走。
“你都呼吸不畅了是不是，快来透透气。”武松说话的声音却也是很沉重。
没来由地一直想起着施恩暗金色的安静瞳眸。
“我……”鲁智深高高地抬起眉毛，看着坐在转椅上面向窗子的施恩，“我听不懂老师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是听不懂，是不敢相信才对吧。”施恩笑了笑，回头随手捏起桌子上的铅笔按在散乱的白纸上飞快地画了起来。
鲁智深走近施恩身边的同时他已经停下了笔，把铅笔往桌子上一放任它滚到桌子边缘快要掉下去，捏起纸张抬到鲁智深眼前，“你看。”
“……这是什么？！”鲁智深克制着甩手就要把这张纸揉碎扔出去的冲动，放下来把视线转向施恩。
“史进同学的病源。”施恩双手架起小桥撑住下巴，“医院查不出病因也是自然，这本来就是个骇人的事实。”
鲁智深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又是低眼去看纸上的画面。施恩飞快地画出了一只奇形怪状的虫子，虽是没见过但是却感到了如在眼前的逼真。那形状如同一条拧了无数圈麻花的绳索的虫子安静地贴在铅笔线条的虚空里，仿佛再一动就会冲破纸张。
“可是……”鲁智深摇摇头，一把把纸页拍在施恩手边的桌子上，“我没见过这种虫子啊，小九身边也没有！”
“你当然没见过，因为这些虫子是在史进同学身体里面的。”施恩拿下一只手掌，另一只手顺势撑住了侧脸看着鲁智深，“我看史进同学的X光片时还不能确定，但是那些阴影的分布脱形出来的确就是这个。”
鲁智深想起施恩在医院的楼梯上说他已经了解状况时的模样，肿痛的咽喉又泛过一阵吞咽的痛觉，“在…小九的身体里？老师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只为了开玩笑专门把你叫过来？”施恩用拳头抵了一下嘴唇，转了一下转椅站起身走向窗子，“那是一种很罕见的寄生虫，只存在于奇异的金属里。潜伏期也很长，休眠时刻不会对寄生体产生任何影响，但是一旦苏醒的话就要吸收寄生体的所有养分来生长。我记得前天回来的时候，你跟我说史进同学的身上起了血红色的凸起？”
“还有经常是皮肤冰凉却是深层发热。”鲁智深点点头，他现在不确定自己当时告诉施恩是否正确，但还是重复了一遍。
“那就对了，就是这种寄生反应。”施恩吐出一口气，回身向着鲁智深伸出手，“这种寄生虫还没有医学上的方法可以驱除，这就是难办的地方了。至于医院要把史进同学转到全隔离病房的决定，那是因为看见他身上的红色凸起像是传染病的征兆罢了，其实倒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也就是没办法治了么？”鲁智深顿了顿，很困难地说出了施恩话里的意思。
施恩接过鲁智深递过来的纸，低下眼睛看着自己画出来的那些颤抖的线条，“你是很在乎史进同学的啊。”
“老师，你要回答我的问题。”鲁智深抬起头，狠狠地抿住了嘴角。
“其实…倒也不是。”施恩放下纸，声音混合在吐出胸腔的呼吸里显得有些发空。
鲁智深睁大了眼睛，“老师有办法？！”
“是很危险的办法，我也不能确定。”施恩抿嘴轻轻一耸肩，走过去按了按鲁智深的肩膀，“而且需要你的帮助。”
“没问题！”鲁智深的回答几乎是完全接上了施恩的尾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老师你说吧，只要小九没事，我做什么都行！”
施恩歪了歪头，静止的眼睛终于一眨回过身去。
“真的有危险，不过只能试试了。那么也别拖，后天不是放假么？就后天好了。”施恩单手搭在臂弯里，另一只手漫漫地整理着桌面上的文件，“还有，鲁智深同学，我想问你……”
鲁智深犹豫和喜悦交叉着的眼神被施恩看过来的瞳眸冻在那里，“听说史进同学有刺青？”
“有啊。”鲁智深点点头，“他刺了纹龙的图案，想叫出九纹龙的名头，不过那孩子还是被叫成小九合适。”
“哦。”施恩的尾音微微一挑，回头继续整理着桌子，“在哪里刺的青？”
“老师问这个做什么？”鲁智深有些摸不到头脑，就在这时听到了走廊里响起的铃声。
“上课了，所以赶快回答完我就去教室。”施恩也不抬头，声音淡静。
鲁智深说了市中心边缘的刺青店的名字，对着施恩点了点头就走出了办公室。
“老师，谢谢你。”已经关上的门又被鲁智深推开，他道了声谢才真的帮施恩关上了门。
在门安静地关上没了动静之后施恩才抬起头，看着门慢慢地坐在了转椅上。
“怎么回事，总感觉不是普通的兄弟情谊呢。”施恩交叉着手指撑住下巴，自顾自咳地笑了一声，然后把目光投向那边靠墙放在一排小器械中间的黑色小箱子，“希望这样有效，才当了几天的老师还是不要少了个学生的好。”
“再看见他非要问个清楚。”杨志靠着墙抱起双臂，肩上的背包甩过去顶在后背上，“小九到现在也没来学校，鲁哥人也不见了。”
“本来也没约他今天一起出去啊。”张横过来打圆场，揽过杨志的肩膀笑道，“算了，今天放假，就别想别的事了吧？你看看你，脸都变色了。”
“哼。”杨志瞥了张横一眼，“你们倒是可以说别想就别想？”
张横习惯了不一定哪句话就被杨志噎个一下，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是跟鲁智深史进二人太好了，不在乎那是骗人。
“二郎，你怎么了，也一直不说话？”阮小二回身轻轻撞了一下看着地面发呆的武松一下。
武松拿开一直顶着下巴的手指回过神来，“啊？没……没什么啊。”
“好了，咱们走吧。”阮小二耸耸肩，和张横一边一个拉过杨志，“咱们倒在这儿瞎猜，其实小九不一定就是去哪儿野了让鲁哥帮他顶着呢不是？”
武松勉强翘了一下嘴角，然后跟着一众人一起转身。
刚刚向着反方向开过身边去的那辆黑色小车有些眼熟。武松回头看了一眼，也没怎么在意地听着阮小二的招呼回过头继续走他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