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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Part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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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这个东西就可以？”鲁智深按着前面施恩的车座边缘倾过身子，还是不太确定地看了看放在副驾驶车座上的那个小箱子。
“你觉得还应该有什么，鲁智深同学？”施恩在拐角的方向上单手打过方向盘，侧眼看了鲁智深一眼，“就这个东西已经很危险了。”
“这样……”鲁智深不留意地碰了一下头，就把身子放回了后车座上，“老师，你大概…有多少成功的把握？”
施恩的眼瞳转到眼角上，然后又平行着收回目光看着前方，“一半一半。”
鲁智深抻着颈子看了施恩一眼，然后两手紧紧地抱住了太阳穴嗡嗡作响的头侧。
“对不起……”护士抬头看着两个人停也不停地直接往那边的楼梯走过去，然后也就看见了施恩手上的小箱子，“那个是什么东西？请不要带进病房里去。”
“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直接说不要带进去？”施恩回过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温润的却像嘲弄的笑意，“我的公文包而已，我不过是下了班直接过来看望学生罢了。”
“哎？”护士眨眨眼睛，反而被施恩接下来把箱子放在自己面前就打开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了。
“还真是机制严密的医院。”施恩打开箱子，把整齐的文件亮给那个护士看。
护士咽了下口水，抱歉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是我神经过敏了。”
“没事。”施恩合上箱子单手拎了下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过去冲鲁智深抬了抬手示意上楼。
鲁智深还没从刚才看到的那箱子里满满的文件情景中反应过来，已经和施恩一起走完了二楼的台阶。
“这回我是有必要进来了。”施恩按住203病房的门把手，回头向鲁智深笑了一下就推开门。
“哥哥……”床上的人拉下被子刚是叫了一声，却立刻高高掀起被子把自己整个盖在里面。
鲁智深关上门锁好，看着施恩早有预料的表情一言不发。
“看来还是要你来哄哄他。”施恩放下箱子单膝弯下把它打开，上面铺着的文件纸张随手拿出来甩在地上，最下面是一个黑色的状似枪头的东西。
鲁智深看了一眼那东西铮亮亮的黑色油光，走过去坐在床边隔着被子按住史进的肩膀，“小九，喂，小九，别闷在被子里面。”
“哥哥！你怎么带了人来！”史进晃了一下肩膀格开鲁智深的手，“快让他走！除了哥哥别人不能看见我的模样！”
“他是我们的老师啊。”鲁智深安慰地拍了拍史进，侧眼一看施恩，他仍是毫无波澜地低头做着自己的动作也不看他们，“老师……老师是来帮助治你的病得啊，小九。”
“老师？”被子里的史进愣愣地动了动头，“哥哥……你难道把我的事告诉给学校的老师了？！”
鲁智深感觉出史进情绪的不对劲，猛地想起了医生说过他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压迫神经的病症会被诱发。
他赶紧按住史进咬着舌头不知道说什么，施恩已经拿着那只黑枪一般的器械悠悠地站了起来，“史进同学你别激动，我不看到你的模样也没关系的，好好躺着。”
史进轻轻地推了一下被子，好像要把施恩的声音更清楚地放进耳朵里，“这声音……施恩老师？”
施恩的声音属于听过了就会记住的类型，切断冷玉般的声色本来就是少有。
施恩也就看见了史进露了一下就赶快缩进被子里去的长着红色凸起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继续摆弄着手里的黑枪，“鲁智深同学，准备好了么？”
“我可以。”鲁智深轻轻拍着史进如同保护一个婴孩，淡淡地点了点头。
“什么？”史进在被子下面发出疑惑的声音。
“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治疗史进同学你的这种病症。”施恩一边拉开枪头里如同一根尖锐银针的针管一边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体内的寄生虫已经快要成为成虫，解决它们的时刻必须是现在。办法只有……”
他调整好了针头的角度，用拿枪扣住扳机的姿势轻轻地把它微举上肩头，“向你的体内注入另一种虫子，让它吞噬掉绳索虫的虫体。这种虫子也很危险，但是遇到绳索虫的特殊基因就会变异成分解虫体细胞的成分，就像火焰一样焚烧掉你体内的寄生虫。”
施恩歪歪头，看了一眼目光沉柔看着史进的鲁智深，“我说过这是很危险的办法。”
“虫子…我的体内？”史进一头雾水，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施恩可以用如此淡静的语气说着骇人的言语，手指一下子捏紧了鲁智深的手。
“到现在你已经不需要了解你的状况了，你需要的反而是忘掉。”施恩笑了笑，弯身从箱子边角里摆着的一个小盒子里捏出一只很小的试剂瓶，“鲁智深同学，那天我看了你的手。那上面有微量的排出毛孔之外的虫粉，那是绳索虫在长成成虫之前的蜕壳。我到那时才完全确定史进同学体内的东西就是这个。”
鲁智深抬抬眼睛，想起自己一直就用那只手摸着史进的头发还有额头的皮肤。
“放心，那对你是没有影响的。”施恩一只手指轻轻一翘就准确地启开了试剂瓶的小塞子，像是用枪头对准射击一般把黑枪上的针头伸进瓶口里。
小瓶子里液体的反光飞快地缩小退去。
“至于我说要鲁智深同学你来帮忙，那是因为我的这种虫子吞噬绳索虫时会产生正常二十倍的剧痛。史进同学现在的神经系统很脆弱，根本承受不了，也就是说会发生‘疼死’这种状况。”施恩走过来，站在史进床边看着他僵在被子边缘的满是红色凸起的手指，“我会用传导神经感知的电元线把史进同学你身上的痛觉转移到鲁智深同学身上。虽然相当难熬，但是至少就没了这方面的顾虑。鲁智深同学，你说你可以是吧？”
鲁智深抬头看着施恩轻轻把枪上的针头抽出试剂瓶，然后安静看过来的眼睛，淡淡地点点头，“我没问题。只是老师…就这样真的可以么？”
史进抓紧了被子压住混乱的呼吸，他突然被肿痛的胸腔压迫弄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说过一半一半。”施恩抿抿嘴做了个可惜的表情，然后闭了一下眼睛仿佛在收回瞳眸中的某种东西，“不过我会尽力，你所要做的就是放心。”
“不行。”史进再吐出声音的时候把鲁智深吓了一跳，就像是从捏紧的拳头里费力流出来的散沙一样的紧绷沙哑，“我虽然听不懂，但是知道那不会是一般的痛觉！我不能！不能让哥哥……”
“这种时候说什么傻话！”鲁智深急了，整个身子探过去按住史进的被子，“我一点问题也没有，只要你没事！别说话了小九，全听我的，不然小心我揍你啊臭小子！”
“哥哥！”史进挣扎了一下，然后被子上的重量突然加了一层。
施恩单手伸过来轻轻伸开五指按住史进的被子，微微眯起的暗金色眼睛好像在重组刚刚获得的什么讯息，“史进同学的声音还有呼吸频率…感觉胸腔肿痛么？”
史进愣了一下，然后施恩看见他微微露在被子上面的头发动了动。那是点头。
“啰嗦到此为止。”施恩一歪头，直起身向鲁智深做了个“到旁边去”的推开手势，“再废话绳索虫的虫体就要延伸到心脏部分了，到那个时候上帝也救不了他。”
鲁智深几乎是踢开椅子让到一边的，但是手还是不愿意离开地轻轻伸过去贴着史进的被子。
施恩看了鲁智深一眼，淡淡地弯下身撩开史进的被子，“鲁智深同学，表达对史进同学的关爱，日后机会有的是。你现在必须给我完全的没打扰的空间。”
鲁智深一低头，然后收回手退了几步站在床尾看着他们。
“松手，史进同学。”施恩撩开一小半被子，可以看见史进如同严重烫伤一般全是血红色凸起的肩膀，然后力道就被史进拉扯着顿在那里。
“老师……”史进抓着被子按住眼睛，声音已经混上了灼热的喘息。
施恩看了一眼史进在被子些微笼罩的阴影下鼓动得连血管都能看得清楚的皮肤，然后五指一合用力掀了一下被子，“想活命么？”
史进抓住被子的力气顿时松了一下，施恩就在这个空当完全掀开了他的被子。
看到全身都是血红色凸起，眼角边肿胀开一大圈青紫色浮肿的史进的模样时，施恩不止是看到正常之物一般完全没有波澜，简直就是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的虚空平静。他又把被子往下一掀让它离开史进可以抓到再盖上的方位，然后一边举起针头做调整一边看也不看地说道，“鲁智深同学，不是说史进同学刺青是为了盖刀疤？刀疤在哪里？”
“在……”鲁智深猛地回过神，走过来像是拥抱孩子一般轻轻地把史进的身子翻了过去。
“哥哥……”正好是向着鲁智深胸怀的方向，史进一把把头埋进鲁智深的胸膛里，抬手抓住了他拢住自己的臂弯。
“没事，小九听话……不会有事的。”鲁智深安慰地搂住史进的后颈，就这么看着施恩把那个细长的银色针头插进了自己手指指向的位置。
刺青技术其实还不错，竟是把刀疤盖得看不太出来。施恩把针头插进史进皮肤的动作如同把枪口抵上他的身体一般，手指也是扣住那个扳机一样的部分缓缓拉紧。
“呃…疼！”史进的后背整个绷直成一条线，抓着鲁智深的手指重重地抠紧。
鲁智深微微瞪大了眼睛，那么尖锐又长的针头熟练地操纵在施恩手里，仿佛完全忽略了史进的痛觉一般冰冷而毫不犹豫地深深扎进皮肤。
“果然就在这里。”施恩抬了一下眉毛，看着针头扎进的地方诡异蠕动起来的皮肤，仿佛有煮沸的水在皮肤下面想要冲破出滚热的气泡，抿嘴点了点头。
手指突然一扣到底，针头深处掠过一阵因为冲得太快夹杂起气泡声音的液体流动声。
“呃啊！”史进身子猛地一挺，整个人全都埋进了鲁智深的胸膛里。
鲁智深想要整个抱紧他，却是当头看见了施恩竖起来的表示阻止的手掌，“不要碰他的后背。”
施恩从桌子上捏起准备好的医用棉抵着针头拔了出来，然后没有按照常识地继续把医用棉按在针口上，而是也那么拿了起来伸到眼前看着。
医用棉还是雪白，施恩平着视线看了一眼史进后背上刚刚离开针头的皮肤，也是一片青紫色没有血点也没有针孔的痕迹。
“还好。”施恩松了口气，回身把黑枪按进箱子里，然后还是从那个小箱子里拿出了一叠缠绕紧密的细线。
“老师？”鲁智深安慰着史进刚要做什么动作，施恩却是绕过床尾自己走过这边来。
“你抱着他比较好。”施恩理解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史进有些颤抖的肩膀。红色凸起好像就在一瞬间内小了下去，但却是连成了一片的血红，仿佛是积血到喷崩程度的模样。
没转回视线的时候施恩手上已经看都不用看地娴熟做起了动作，他展开手里的细线，捏起线头上带着细针的圆片贴在鲁智深手臂强壮的肌肉上。
一阵微小的疼痛固定在皮肤里，鲁智深冷不丁地嘶了一声，然后看着施恩把同样的一条线的圆片按在了史进的手臂上。
“二十倍痛觉发作时间是在一分钟后。”施恩做好这一切就后退几步，静静地把手插进两边的医褂口袋里，“我想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啊，鲁智深同学。”
“哥哥……哥哥……”史进在鲁智深的怀抱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别说话，小九。”鲁智深按住史进的头发，下巴贴上他的头顶，“不会有事的，别担心，傻小子……”
一分钟的时间鲁智深完全没有概念，拉断全身骨骼的剧痛已经当头劈了下来。
“呃！”鲁智深从小练武，受伤也是常事，但是对这种程度的痛觉还是猝不及防。他全身的肌肉在瞬间尽数绷紧，甚至一下子暴出了血液倒流一般的凝固的青紫色。
“哥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史进抓着鲁智深紧绷颤抖的手臂，有冰凉的沾湿贴上了鲁智深胸口的衣服。
别说胡话！”鲁智深咬牙吼了史进一声，更紧地抱着他贴住他的头顶，“再说我真揍你啊！”
施恩站在床尾看着这两个人，被厚厚的窗帘遮挡了去的日光泡沫逆向打在他的脸上漫成一片阴影，暗金色的瞳孔里也仿佛分割出阴影沟壑一般发出着沉沉的反光。
他安静地保持着双手插进医褂口袋的姿势，只是瞳孔不被察觉地越来越缩紧。
“我所说的一半一半，是赌在排斥反应上。因为根本没有机会和时间做排斥反应的观察。”施恩唇齿间的嗫嚅如同黑暗的呓语，谁也听不清，只是在和自己的心脏交语着。他慢慢地绕过床头向着史进床边走过去。
“吞噬绳索虫的是我用医学上禁忌的转基因培育出来的粉末虫，单单有它也是一种可怕的寄生。但是一旦和绳索虫遇在一起，如果没有对粉末虫的排斥反应的话，那可就是福音了。”施恩站在史进背后，冰冷的暗金色眼睛盯着史进那道鼓动起来的被刺青掩盖的刀疤，“粉末虫会分解掉绳索虫的虫体，然后排出体外，同时自身虽然会继续潜伏在人体内，但是只要照着我的要求去做也就不会有事……现在只希望撑过这一关。”
鲁智深的汗水流过下巴，几乎打湿了史进头顶上的那一片头发。他连抬抬眼睛看着施恩的力气都没有，所有的力气都被紧绷的神经打成了结，紧紧地拉扯着全身大潮一般的剧烈痛楚。
两个人都压抑着想痛痛快快吼一阵子释放痛觉的剧烈冲动，鲁智深也是不怕史进会疼地扯紧了他的头发，让他让自己都在这扯起的痛觉中稳住彼此。
除了两个人痛苦压抑的低低喘息之外，施恩的呼吸声竟是压低到几乎听不到。他的胸腔里盘旋着逆向的漩涡，漩涡的顶尖就在他安静紧盯史进后背的暗金色瞳孔里。
一直鼓动的刀疤突然停住了，如同皮肤之下烧滚的水突然冷却下去。
施恩轻轻抬了下下巴，如同失去压在头顶的重量一般向后微微仰了一下身子。
鲁智深在全身的剧痛退去时第一个恢复的感官，就是听见了施恩幽长的一口舒出来的呼吸。
怀中的人重重地“哈”了一口气，然后就是大口大口放开的剧烈喘息。
“小九，小九。”鲁智深侧身坐在床上，搭着史进的肩膀帮他撩起散乱的头发，“你怎么样？”
“虽然刚才也感觉到疼……但是肯定是不如哥哥疼啊。”史进抬起眼睛，眨了眨满眼水润的萤光，小孩子一般咬起了嘴唇。
鲁智深却是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史进，“小、小九？！”
“我怎么了，哥哥？”史进吓了一跳，刚要去摸鲁智深光头的手还没抬起来。
“小九！小九啊！”鲁智深突然笑了出来，抓起史进两条光滑的胳膊握在手里不住地看，然后抬手就是按住他的脸孔宠溺地一阵揉搓。
“呃……哥哥，哥哥？”史进被鲁智深的大手揉得捏起嘴来，声音模糊不清，“怎么了啊？”
“老师！老师你看！”鲁智深连续吐出着灼热的欢声，他把史进一个转身面向施恩那边，还拍了两下他结实的胸口。
施恩歪歪头，淡淡翘起唇角，“幸好赌注下对了。史进同学对我的虫子没有排斥反应，这样一来一切都好办了。”
“我听老师你说一半一半，还很担心…现在没事就好了，就好了！”鲁智深按住史进的头发又是一阵揉搓，“小九，你看看你自己！全好了，你看！”
史进盯着自己完全退了红色凸起的手臂，又是回身摸摸身子摸摸脸，半张着嘴巴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绳索虫几乎是不可能自行排出体内的，但是如果是被我的虫子赶出来，消解速度又会非常的快。”施恩回手拿起桌子上空空的小试剂瓶，两只手指粉笔按住瓶头瓶尾捏着送到眼前，“不过还不算完成，我想还是不要弄到病房里比较好，免得医院那边还有麻烦。”
“哎？”正和鲁智深对着揉搓的史进愣了一下，回头看着施恩，同时也就感觉到胸腔里一阵一阵的翻涌感觉，“呃……我、我想吐……”
“不会吧？你这么长时间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啊。”鲁智深连忙放开了紧紧抱着史进的力气，然后起身四下看了看，“我去拿水，先压压？”
“不用，直接吐出来就没事了。”施恩侧着抬了抬头示意鲁智深不需要，然后从床下面抽出了每个病房都配备的脸盆单手递给史进，“吐到这里。”
史进一听更是感觉胸腔里抑制不住地往上反气，一把抓过施恩手里的脸盆就伏下身子对准它。
“这是不是不太好……”鲁智深挠着光头站到施恩身边。
“你看看史进同学吐的是什么就知道了。”施恩抬起眼睛笑了一下，然后插进医褂口袋的手抽出来顺势夹出了眼镜，“刚才盯一个地方太久了，眼睛还真有些不舒服。”
就和着施恩平静的尾音，史进突然身子一个前折正好吐到了面前的盆里。
“…哎哎？！”在史进甩手把脸盆扔出去的第一反应付诸动作之前，施恩单手把脸盆拿走了过去。
“血迹甩在病房里的话很麻烦。”施恩笑了笑然后退开几步把脸盆放在地上，自自然然单膝弯下蹲了身去看着。他一只手臂横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弯起手指推了推眼镜。
“哥哥，我、我……”史进向鲁智深伸出手，然后一把拉过走过来的他指了指施恩前面的盆。
“老师，你还真是能这么冷静地看着这东西……”鲁智深探头看了一眼，然后嘶了一声惊诧地看着施恩。
“死的东西又没威胁，怕什么。”施恩笑了笑，然后轻轻端起那盆混合着血液的有些许破碎的黑色虫体，迎面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道，“这个就是绳索虫的总卵虫体，这样一来就没事了。所以现在……”
鲁智深看着施恩一手插着口袋一手端着那个盛着破碎虫体的盆往门外走去，“老师……？”
“你们两个应该需要安静的空间。”施恩按上门把手把门打开一条缝，“我会在外面呆久一点，你们好好聊吧。”
史进看着关上的门使劲眨了眨眼睛，“哥哥，施恩老师……他只是个化学老师？”
“我不知道。”鲁智深摸了摸史进的头发，然后一个掌心拍在他的肩膀上，“总之臭小子没事了就好了！你不知道这几天兄弟们天天逼婚似地问我啊。回去也只说你是一直不舒服就算了。臭小子你还笑，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成什么样！”
史进挠着头，然后揽住鲁智深的脖子把下巴贴在他的肩膀上，“我知道……我知道哥哥对我最好。”
“臭小子。”鲁智深柔柔地按住史进的后背，然后还是疑惑地皱了皱眉，“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你这病到底是怎么来的？”
史进嘟起嘴也是摇了摇头，“我倒怕还会染上……哎呀哥哥？！”
鲁智深看着史进捂着刚被自己敲了一拳的头侧，伸出手推了一下他的太阳穴，“说点好的行不行！你以为你这病是感冒啊，冷不丁又会得？”
“这话是对的。”门轻轻推开，施恩一路晃着空空如也干干净净的脸盆走了进来，“你放心，这种寄生虫本来就是很少见，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你绝对不会再有染上的危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