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如也》臣曰

3、荒草

　　帕尔起的很早。等如也醒时他已经出门了。餐桌上放了碗稀稀的汤水与一块面包，她端起时发现下面压了张纸条。“我去打工，拜托你照顾妈妈了。这是你的早饭。”如也卷起纸条，收进了上衣口袋里，身上没有不适，也没有任何发烧的迹象。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一口气喝下了那碗已经凉透了的汤。有细碎的阳光照进来，她推开了帕尔母亲的门。
　　她靠在床上，盖着薄薄的毯子。棕色的长发被挽在脑后，只垂下细细一条。皮肤光洁略带些苍白，唇色却鲜艳。眼梢微微向上挑起，给人侵略的感觉。看上去不像是个病人。见有人进来，她将视线定格在如也身上。如也有点出神，难以把她和昨天房内仿佛病危一样的女人联系在一起。还未来得及开头就听见她说：
　　“你是谁？”
　　她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是帕尔的......”帕尔的什么？她沉默。
　　见如也久久答不上来，女人嗤笑一声。“帕尔这孩子就是心太软了，什么东西都会往家带。上回是小猫小狗，这次......”如也将碎发别到耳后去，没说什么。心中翻腾起来。
　　好看的女人说恶毒的话。
　　“我们家你也看见了，又破又小，可容不下......”女人的话被一阵急躁的锤门声打断，伴随着男人的骂声，她脸上的血色忽然全数褪去，慌乱的下床穿好鞋，不太协调的往后门逃去。先前的优雅荡然无存。如也走到客厅，刚要去看发生了什么。
　　门被踹开了。
　　太阳光猛的窜进了屋子，扬起大团的微尘。
　　接着走进来的几人，让她有一种“对方是来讨债的”的感觉。为首的男人一脸凶恶样，一进门就大吼“帕尔你给我滚出来！”见没有回应就开始踢桌子砸凳子。他身后一个身量修长还戴了副眼镜的男人示意他停下。显然是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如也。他转头看了眼最后进门的男人。如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们确实是来讨债的。
　　帕尔的母亲被一个男人压着进门摔到地上的时候，如也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戴眼镜的男人打开手中的资料翻了几页，低沉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帕洛斯先生欠的债本息共计3亿戒尼，今天已经是最后期限了。根据我们的合同，如果今天日落前你们还无法交出还款的话......”
　　语意明确，如同六月冰窖。
　　他在等帕尔的母亲开口。
　　“我不会去的！你们做梦！”帕尔的母亲尖叫起来，想要逃跑却被一把拽住推到一边。
　　“放手！”帕尔慌乱的冲进来，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凌乱却闪着光。他一看到母亲被如此对待就红了眼，手忙脚乱的扶起母亲后，环视四周，瞥见如也时也没有停留。
　　“带我去见罗萨，我会给他个交代。”
　　那个一言不发的男人此时却忽然开口，指尖轻轻点向如也。“她是.....”
　　果然大事不妙。

　　帕尔的爸爸帕洛斯，是个赌鬼。在一次赌场设计好的圈套中输光了所有家产还欠下了巨额赌债，他借高利贷妄图还下欠款，没想到地下钱庄的主人与赌场的主人都是刚才帕尔提到的人——罗萨·卡兰手中的产业。一环扣一环的骗局让帕洛斯走投无路，只有半夜抛下妻子和孩子，逃到了外地，没想到三年后他的尸体被人在河中发现。而追债人自然找到了他们母子俩，步步紧逼。
　　帕尔的母亲长得很好看，她也会利用这一点。帕尔不知道母亲一夜间哪来这么多钱，跟踪了一次后就再也不准她去。可她不听，最后却染上了病。
　　谁会和钱过不去，她不甘心。
　　她搭上了一个金主，这下帕尔更加无法阻止。他们来往几次后母亲的病被那个金主发现了。那个男人没有杀死她，而是打断了她的腿，让她自己爬到医院去。谁敢帮她就一并打断腿。帕尔回家后才知道这件事，赶到医院母亲已经奄奄一息。
　　错过了医治时间，接好了也只能最基础的走动而已。
　　她怨恨，她发疯，她诅咒这个世界。
　　没有人在听。

　　如也不知道帕尔为什么要和她这个算半个陌生人的人讲他家中的种种。听完她只觉得帕尔的母亲血好多流了一路还没死，这个世界的人都好厉害外没有别的。她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第一次产生了茫然的情绪。为什么要带着自己一起去。
　　但她很快就知道了。
　　在她见到罗萨·卡兰的时候。

　　“她是我的妹妹，如也。”如也抬头，他背对着她，依旧站得笔直。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那么......带上她吧。”询问的口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帕尔的手指攥紧。用力的似乎可以挤出水来。
　　“好。别动我妈妈。”
　　她听到他这么说。

作者有话说

　　2016.11.8// 好像有点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