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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无情自古总有多情来相傍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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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显琛立刻警觉起来,微微眯起眼,他的气场太过强大,逼得赵翼熙不得不注意他,赵翼熙有种中学时期考试作弊被老师发现的压迫感:“沈老师,这位是……”
“她是我的妻子。”闵显琛这句话很短,却直接有力的表达了他的占有欲。
“哦,这个……先生你好,这是我的两个外甥,我下午还有课,只能把他们也带过来了。”赵翼熙面对着男人严肃的表情,越发尴尬。
“喂,什么,我爸妈今天中午要过来?好,我知道了,刘姨,我们马上就回去。”闵显琛关上手机:“纤秾,我们得快点走了,抱歉,先告辞了。”向赵翼熙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拉着沈纤秾上了车。
赵翼熙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屁股,莫名其妙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车里。
“那通电/话根本就是假的吧,你父母没有来,刘姨也没有给你打电/话。”
闵显琛叹了一口气,明显避重就轻:“纤秾,我的父母是你的公公婆婆,懂吗?以后不许这样称呼他们了。”
沈纤秾被他的流氓逻辑逼得走投无路,只能一言不发垂着头。
“我没听说你在学校里有什么朋友,刚才那个人是谁?”闵显琛慢慢把话题转移到他想要问的事情上。
“早上认识的。”
“今天早上?叫什么名字?”
沈纤秾歪头想了半天,终于放弃:“不知道。”
闵显琛相当满意这个答案,眼看着车停在红灯下,他顺手揽过沈纤秾的肩,低头朝她的唇吻了上去,他嘴角还带着笑,不断把这个吻加深,沈纤秾愣了半天,等到想起挣扎的时候,绿灯已经亮了起来,闵显琛恋恋不舍的结束这个吻,继续开车,沈纤秾还是维持着刚才被拥抱着的姿势,脸色通红,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愤怒。
他们现在的家没有极尽奢华,为了方便工作,闵显琛选了一套跃层住宅,加起来面积不到一百八,两个人住还是绰绰有余的。
等到两个人进门的时候才想起刚才并没有给刘姨打电/话,他们平常又不在家吃午饭,所以刘姨已经走了,沈纤秾和闵显琛对视,两个人的眼神都尽可能表现无辜,最后还是闵显琛败下阵来:“好吧,我去做饭,你去客厅歇着吧,冰箱里有喝的,别喝冷饮啊,天这么冷,算了,还是我帮你冲杯热可可吧,你去沙发上看电视吧!”
闵显琛十七岁出国留学,国外一个人住的时光早就把他打造成半个小时做四道菜毫无压力的男人。客厅和厨房之间隔着一层毛玻璃,沈纤秾看着电视上无聊的直销广告,茶几上放着一杯热可可,听着厨房里刺啦刺啦的油烟声,不禁心里暗叹:这才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舒适。闵显琛不知道,从前的沈纤秾为了能留住他在家里吃一顿饭,恨不得能把八大菜系外加西餐点心全都学会。
“现在,你已经不配了。”她喃喃自语道,不知道是想要说给谁听。
厨房里的闵显琛一脸轻松的制作最后一道照烧鳕鱼,细心体贴温柔加上善解人意(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无论是谁都会被打动,但一窗之隔的那个人,一分钟之前才在心里默默扼杀了这个信仰。
谁都知道,这个世上没有犯了错可以再来一次的规则,可谁都不愿意相信。
闵显琛默默从厨房出来,径直走到沈纤秾面前,沈纤秾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接着就看到闵显琛转过身:“围裙死结了,帮我解一下,我看不到。”
这幅画面在每户人家都很常见,只不过,男女要交换位置才对,沈纤秾手指纤细,力气却不大,解了半天也没解开,闵显琛转过头,戏谑她:“老婆,你再解不开我们就该吃晚饭了。”
沈纤秾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皱着责怪道:“你不要乱动,刚才差点就解开了。”
闵显琛被她抬头的模样弄得有些情不自禁,直接按住她的肩膀向里一推,一阵天旋地转,沈纤秾倒在沙发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闵显琛已经覆上来,从光洁的额头开始吻她,缓慢而虔诚,一点一滴,一寸一寸移动,肌肤的每一次摩擦都能擦出灼人的热量,彼此呼吸的交缠和着心跳声。
沈纤秾挣扎的双臂被闵显琛推到头顶,紧紧禁锢住,闵显琛顺着她身体扭动的曲线不紧不慢的解开她的衣扣,冰凉的手从上衣底下探进去,沈纤秾全身被压制着,连声音也发不出来,那只手带着恐惧和绝望游走在她的身体上,那一刹,她的感官完全消失,意识游离在□□之外,直到闵显琛在唇齿交缠中呓语出的一句话:“纤秾,我们要个孩子吧!”
像一记狠狠的耳光,打醒了迷乱的沈纤秾,也打破了一室旖旎。闵显琛的左脸多出五个指印,还在维持着被打时微微偏头的模样,阳光透过沙发正好砸在他的脸上,一团氤氲,什么表情也看不清楚。
纤秾从他的身下逃出,慌张的躲进画室,反锁上了门,她靠在门后,不安的瑟缩着,外面平静的有点吓人,几秒钟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有脚步声移过来,闵显琛努力平复情绪,敲敲门:“纤秾,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画室里没有任何回应,闵显琛脸色阴沉到极点:“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你要是再不跟我说话,我下一秒就踹门!”
“闵显琛!”沈纤秾声音冷的像冰,透过门板清晰的传过来:“你敢踹门,我就敢一辈子不再回来,你信不信。”
闵显琛听了这句话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已经举起的拳头越握越紧,狠狠的砸在雪白的墙面上。
沈纤秾隐约听见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脚步声渐渐远了。
画室里有一角堆放的都是她从前的作品,她走过去蹲下,一幅一幅的仔细摩挲着,每幅画的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自然也觉察出少了很多画,是在她离开的那段时间里被拿走丢了吗?闵显琛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换句话说,他对她的一切事情都毫无兴趣。
沈纤秾理所当然想到另一种可能,那个女人也来过这间房,或许还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做过几个月的女主人,然后忽然有一天,闵显琛醒悟过来,既然是找替身,为什么不找有血缘关系的,长相相似,听话又乖巧的姐姐呢,他后悔了,所以现在回过头来对她好,其实只不过是对纤仙病态的爱得不到释放,从而找一个发泄口罢了。
沈纤秾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不知是来自哪里的骇人的寒意袭卷而来,冻得她只能僵在原地。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在地板上睡了好几个小时,房间里一片漆黑,透过厚厚的窗帘,外面的天完全黑了。打开画室的门,客厅和厨房的灯全都亮着,客厅里空荡荡的,沈纤秾迟疑地推开厨房的门。
“夫人,您终于肯出来了。”厨房里不是闵显琛,而是刘姨,沈纤秾提着的心落了地,目光呆滞,嗯了一声作答。
刘姨看着她的模样再一想想下午刚进家门时的惨状,猜到肯定又和闵显琛有关系。“夫人,我下午过来的时候少爷刚准备出国,他说您午饭没有吃,嘱咐我一定要看着你吃晚饭。
中午的事是他不对,回来会带礼物给您赔罪。”刘姨说着指了指垃圾桶中的碎瓷碟:“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沈纤秾扫了一眼厨房灶台上的饺子,先洗了手,然后捧着张饺子皮夹了一团肉馅,再把饺子捏成花边,半响才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嗯。”
从十四岁开始,沈纤秾见到的闵显琛会发火,会生气,会面无表情,会迁怒,会不理不睬,就是不会道歉,沈纤秾闭上眼睛,努力体会内心的感觉,除了一片悲凉,什么都触摸不到,真是可悲,可悲到心都发凉了。
当初的自己付出那么多在闵显琛的眼里一文不值,而现在,自己像纤仙那样冷漠对他,他却放低了脸面求自己原谅,闵显琛,你真是……无药可救。
“叮~~叮”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沈纤秾按下接听键,说话的人语速急促:“纤秾,闵总和你在一起吗?”
电/话那头乱糟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沈纤秾皱眉:“没有,他出国了,现在正在飞机上。怎么,出事了?”
陶漓急得头上冒烟:“我联系不到沈总和闵总,你现在打开电视,看新闻台,出大事了!”
沈纤秾打开电视,屏幕中出现了一张建筑工人的脸:“我们仨一起来这个工地干活,现在他们两个都出事了,我也没脸回村里交代了,我就实话说了吧,这楼根本就不能住人!包工头叫我们用最差的材料,挖了三十层的地基临时加到五十层!还有……”
他说的那栋楼就是沈家和闵家共同合作的中和大厦,目前正在施工中,距离工期结束只剩三个月。
“怎么回事?大厦不是你负责的吗?”沈纤秾立马意识到有人故意趁着这段时间捣乱,有可能连闵显琛的出国都是在计划之内的。
“是我负责的,别的不敢说,大厦质量绝对没有问题,我们这么多年同学,你还不信我吗?”
“好了,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见面再说。”
“工地现在乱哄哄的,我走不开。”
“等我,我马上过去!”
工地比陶漓在电/话里说的还要乱上一百倍,各路媒体记者,闪光灯,维持现场的警察,罢工的工人,都在现场。
沈纤秾从工地旁边的纱网钢筋穿进去,陶漓已经处在奔溃的边缘,一边忙着给警察录口供,一边还要轰走那些媒体。
沈纤秾身份特殊,照理来说应该是记者炮轰的焦点,但她平时很少露面,没人猜到站在他们旁边的穿着呢子大衣和平底靴的就是闵显琛的太太。
陶漓好不容易找到个借口暂时从人潮里退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找到了一片漆黑的工地角落。
“今天下午有两个工人在粉刷外墙的时候从搭手架上摔下来了,现在在医院救治。”
“有生命危险吗?”
“没有,只是从三楼掉下来,两个人都骨折了,还有一个人有轻微脑震荡。”
“这种事情照理来说不是什么惊天猛料,大工地里出了意外也是常有的,怎么这回……”
“重点在后面,新闻媒体在正常报道的时候,有个工人之间冲上去,说……算了,你也从电视里看到了,我就不说了,关键这次是现场直播,连删减都来不及,这下所有人都以为大厦质量有问题,恐怕连沈家和闵家的旗下公司的股票都要受到牵连。”
纤秾皱着眉想了想,开口问道:
“我哥呢,还是找不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