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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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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是不是我的错?
她开始问,便停不下来。
看见白砂时会想,看不见时会想,工作时想,做/爱时想。
是不是我的错?
那我是错在哪儿了?她问自己。
后来某天,吃饭,阿芜吃到了一颗蒜,没压住脾气:“不是说了不吃蒜吗?怎么菜里有蒜?”
白砂夹菜的手一顿,没说话。
阿芜翻着菜碟:“这儿,这,还有,你到底放了多少?”
白砂放下碗筷,问:“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心情不好吗?”
阿芜没听见他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想,是不是我的错。“你除了做饭还有其他事吗,连饭也做不好!”
这句话一说,白砂愣了,她自己也愣了。
她着急地辩驳:“我……”
白砂示意她别说,他说:“没事。”
阿芜还想解释,但白砂已经端起了碗,继续吃饭:“你最近心情不好,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心情不好。
“好,好的……”她说。
我不能再这么说话了,他一定很难过。
他真的难过吗……
某些事开了头,好像就没有结束。
阿芜告诉过自己很多次,要慎言慎行,但大多的话,都来自无心,而非有意。
这些指责的话,这些莫名其妙的烦躁,不能说,也不可能不说,积压到最后,是更大的争吵。
在一次因为被子是横着放还是竖着放的单方面争吵后,白砂抱住了发怒的她。
“阿芜,你是不是很难过?”
阿芜说不出来。
“那你还需要我吗?”
当然,阿芜张了张嘴,说不出声。
白砂放开了她,说:“那我知道了。”
他要起身离开,她拉住了他,她想说留下,却发现真的发不了声,她狠狠晃动着他的手臂,眼神焦急,她示意他看她的喉咙,她发不了声。
留下,留下,留下!她眼里流出了泪。
“不要急,别急,我不走,你呼吸。”白砂安抚她。阿芜死死扒着他的手臂,试着放松,她说:“留……下……”
“留下。”白砂说,“我会留下。”
他果真留下。
他果真留下,见她继续反复无常。她眼神凶狠,对上白砂谦和的目光,又慢慢软了下来。
在被子里,白砂搂着她,亲吻她,犹豫不决:“阿芜……”
“嗯?”
白砂说:“你应该去看医生。”
阿芜反应强烈:“不,我不去。”
“阿芜……”
她心里发酸:“白砂,我是不是想要的太多了。”
白砂说:“没有,不多,你别担心。”
我没有放弃你,你要求的不多,你别担心。
可原来爱也能腻,甜到发腻。
“后来呢?”
“什么?”
“后来呢,他去哪儿了?”
医生这么问,阿芜坐在她对面,安静得如一张纸,良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