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河关关

8、8

　　8.
　　仿若秋去，仿若春来。
　　阿芜光裸的手臂绕在白砂脖子上，亲吻他微湿的侧脸，白砂轻笑一声，身子一动，她便随他起起浮浮。
　　仿若雪落，仿若阳炎。
　　她靠在他身上，两人翻着同一本书，看同一页文字，手指交缠，你长我短，侧头对视一眼，有轻吻落下。
　　又到九月。
　　阿芜从被子里挣脱出来，白砂拉着她，又扑了个满怀。
　　“我要去上班……”她断断续续的声音淹没在深吻里，良久，白砂放开她，阿芜已是面红耳赤。
　　“我去上班，晚上吃番茄排骨好吗？”准备出门时，她问。
　　“这两天市场里的番茄不新鲜，我就没买，炖山药吧。”白砂这么说。
　　阿芜点点头，有点不太乐意，但是没表现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不乐意什么，也许是知道的，但是怎么说……她不知道怎么说。
　　她只能隐晦又不经意地说：“白砂，你不用把时间全耽搁在我身上，你对我太好，会让我觉得，自己在拖累你。”
　　白砂笑着摇头，阿芜剩下的话便都说不出口。
　　她不知道怎么说。
　　这应该不是占有欲，她想，但这不是占有欲又是什么。
　　你给的希望与时间约多，我越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你从哪儿来，你什么目的。
　　不，我想的是……
　　我想……
　　我想你与我相配，如我与你相配。

　　阿芜好奇过，在她不在的日子，白砂到底去做什么了。
　　某一天她请了假，躲在家门口，白砂没有出来，他没有工作，他在傍晚的时候出来，去市场里买了菜，他不问价，也不说话，冷漠到透明。所有的笑意，所有的活力，都只有阿芜一人看到。
　　阿芜想，他也许没有从前，但不能没有以后。

　　他的所有时间都在我这儿，是我耽搁了他吗？
　　还是我不经意纵容了他。

　　是不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