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河关关

4、4

　　4.
　　周一了，阿芜要去上班。
　　白砂依旧要走。
　　他应该有工作，有其他事。
　　阿芜小心地问：“那你还回来吗？”
　　白砂说：“回。”
　　阿芜就笑了，看了他好多眼才挪动脚步。

　　白砂没有骗她，她下班回家的时候，他依旧在门口等着。阿芜跑过去，在他眼前站定，没好意思扑上去，她想着……白砂抱住了她。
　　阿芜手足无措，犹豫了好一会手伸出来揪住了他的衣服边。
　　后来好多天，阿芜上班白砂就出门，阿芜下班，白砂一定会出现在门口。
　　直到又一个雨天，阿芜回家晚了。雨下得很大，门前没有白砂。
　　她四处张望，惶惶不安，喉咙张了张准备喊白砂的名字，却出不了声。
　　这世间的事，本来就是不可强求的。可是白砂……她眨了眨眼……如果是注定的……
　　“阿芜！”
　　声音突然从左边的报刊亭传来，在安静的夜晚一清二楚。阿芜转过头去，看见熟悉的身影。
　　白砂已经接过她的伞，把两人罩在伞下。
　　“你……”
　　“你在发什么神，叫你都没反应！”
　　“我……”
　　白砂没等她把话说完：“快拿钥匙开门啊雨更大了！”
　　她几乎是被白砂推着进门的。
　　推着进门，推着放下东西，推着去洗澡。
　　阿芜立在镜子前。镜子里那张脸狼狈不堪，妆容全花了，头发还滴着水，衣服湿透能看出bra的形状。
　　她拿起淋浴头，热水从头上浇下来。

　　白砂脱掉了上衣，取了一张毛巾擦着身上头上的水，全身上下比例均匀，没有一丝赘肉。
　　“白砂。”
　　“嗯？”他转过头，看见阿芜只裹了浴巾进来。她手里捏着什么东西，放到白砂手里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这是一把钥匙。
　　“别等我了。雨天多，感冒了不好。”
　　白砂还想说什么，阿芜阻拦了他。
　　“你如果没事，可以先回来给我做饭啊。”阿芜轻轻地说，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用很好吃，我不挑剔的。”
　　白砂想了想，点头。他把钥匙放在一边，侧过身不再看阿芜。她精致的锁骨裸露在外，她白皙的皮肤透着温度。

　　应当是情投意合，又或者是时间正好。
　　被子下的身体不着寸缕。
　　他温暖的手心包裹住她的。
　　阿芜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她身体挪过去的时候，能清晰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人的温度，他半干的短发，他喷打在她耳侧的鼻息，他温热的嘴唇在她脖子上游走，他灼热的胸膛，他有力的双臂，他靠上来的下腹，他修长的腿。
　　年轻的、健康的躯体。
　　阿芜突然有点想哭。并不是后悔，也没有难过。
　　像得偿所愿。

　　下雨天，正当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