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吾心狂

38、员工

　　第三十八章

　　晚上封元良开着巫柏的车回了家，他的奔驰就停在店外墙边儿，因为没油了。
　　第二天来的时候他拉了一床被子枕头牙刷牙杯之类的东西，早晨七点就到了店里。
　　巫柏还在睡觉，他就等在门口，也没去打扰。他还没有店铺的钥匙，他也不想让巫柏睡不够。他兜里比脸都干净，昨晚理的发修的胡子都是巫柏出的钱。
　　封元良从理发店出来之后很不好意思的跟巫柏说：“下个月还你这个钱，现在手头确实很紧。”
　　巫柏在前边儿走着，头都没回的说：“不用，就算店里给员工的配置。小雅还有工作服，你的头发和脸也当工作服待遇。”
　　巫柏越这么说，封元良越觉得没法把这家伙从心里撵出去，而且越来越困难。尽管不想靠女人吃饭，所以现在封元良没有任何资格说任何话。

　　他现在没有一分钱给巫柏去买早餐，没钱真是困难，但只要面对的是巫柏，他就觉得所有困难都能过去。
　　八点的时候巫柏开了店门。
　　她打算清扫店门口，却发现门前小路干净的要命，再回头一看，封元良站路边儿双手叉腰跟那儿扭，还背对着她，面对着马路。
　　这人真是感觉怪怪的……老了？巫柏心里嘀咕，也就两三年没见而已，怎么突然觉得他变了一种感觉。以前盛气凌人，说什么就得是什么，什么都喜欢他做主，别人得听他的；现在却是毫无棱角，似乎公司出了问题，他的劲头也跟着没了似得。

　　封元良回头看到了巫柏，笑了一下，直接往车那儿走去。
　　巫柏想，也许跟昨天理的发型有关系，所以才感觉那个人都变了感觉。他的发型很潮，跟他的年龄配起来，意外的合适。

　　但是当巫柏看到封元良抱着一堆粉色的东西进来的时候她惊讶的要命，“被子？”
　　“嗯，我的。今儿晚上就能值夜班，你晚上回家去休息吧。”他说着就抱着那些东西进了隔间。
　　隔间就是巫柏的工作室，比起外边儿的店面来说不算大而且还有点儿简陋。墙没有刷，就是白色的。屋子里有巫柏的工作台，上面摆着凌乱的尺子画粉剪刀和各种针线，旁边儿还有一个缝纫机；接着是画图的桌子，上面散着稿纸，有画过的还有没画过的；再往旁边儿是椅子和熨斗，挨着墙还有几个模特，上面裹着布料看起来像衣服的半成品；屋子里斜着还放着一个横排衣架，上面很多挂钩，挂着好些林散的看不出成套的衣服，最贴墙边儿的才是一张单人床，还是很古老的四角铁床。
　　他自觉的把被子枕头放床上，顺手给巫柏的床铺铺整齐。
　　床铺还很暖和，那是巫柏的温度。他摸着那温度有些留恋，不想离开。

　　巫柏就站门口，好奇的打量着他，看着他环视着自己的工作间，半天才问：“平时也能值班？”
　　“当然能。”封元良将自己的粉色床单被子枕头摆好，“顺便能多熟悉店里的工作，早点儿上手。”
　　巫柏没问别的，转身到店里打扫卫生。店里挂的衣服得按顺序和号码摆整齐，还得补齐没挂出来的号码。
　　可是封元良的被子枕头怎么全都粉色的？看着那么眼熟。
　　她记得分手前他的卧室就布置成粉色了，可那时候大概是为了给她看的才那么布置的。那现在呢？几年都没换？
　　这么大一男人外出抱着粉色被子，也是怪怪的。

　　封元良打扫了工作间，然后把那个衣架拉过来挡在床前，这样的话床铺位置就很隐蔽，这里一看就是单纯的工作间而已，而且粉色床品也被挡在衣架后面，晚上还不影响睡觉。
　　他看着他的成果有些开心，晚上就睡这儿。

　　巫柏把封元良叫出来，同时还递给他几件衣服，“去换上看看。”
　　“昨天不是有一身？”
　　“这是过节用的。”巫柏不容分说的把一身衣服塞给他，“你应该会穿。”
　　封元良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跟店里衣服颜色很像，都是黑色的，他没说什么进去更衣间。

　　一会儿出来之后，巫柏坐那儿看了他半天。
　　效果真是不错，她满意的点点头，比昨天小雅给挑的好多了，“行，就这样！”她满意的一拍手，“冰箱里有面包拿出来热一下，今天圣诞节可能顾客会多点儿，晚上晚点儿关门，一会儿把优惠活动写黑板上摆门口凳子上，对了把圣诞树摆出去……哎面包这么快热好了？”
　　封元良端着小盘子放在巫柏面前，旁边儿还有一杯咖啡，速溶的，“刚顺手热的。杂货力气活尽量交给我。”
　　巫柏挠挠头发，接过来那个面包。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太好说话了？话说这可是她前男友，劈腿的那个。谁知道他和王芹还有没有关系呢，懒得管。

　　体力活封元良很快就搞定了，冲了咖啡一口喝完，两口吃了面包，去工作间仔细的打理好自己的头发之后，坐在椅子上翻了翻手边的杂志。
　　这个时候还没有客人来，他可以稍微轻松点儿。

　　九点半小雅来了，她进门就看到了正靠在衣柜边儿的封元良。他正在那里认真的叠摆在木头柜子上的衣服。
　　“嚯！这谁啊！”小雅眼睛都瞪圆了，“这是昨天来的同事么，我以为来的模特呢！”她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工作间，发现巫柏并没有出来，于是冲封元良说，“谁给你搭配的啊，还配这么潮的发型，简直了哎！大哥你应该站门口拉客！绝对今天能赚翻了！”
　　封元良没有言语，他就礼貌的微微笑了笑。
　　小雅倒没有觉得被冷落，她一进来就一通忙，没一会店里就来了客人。

　　这一天忙得脚都恨不得不着地，他尽可能的招呼顾客，或者毫无差错的去负责结账。今天过节三里屯人多的要命，晚上十一点门前的情侣们都还陆陆续续的来回走着。
　　封元良看着这一天的流水，觉得巫柏真是能干的家伙。
　　能干归能干，封元良看到巫柏偷偷靠在工作间的门边儿休息，满脸的疲倦，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背也弯着。
　　小雅晚上八九点下了班儿，现在店里只有他两。
　　但店里还有顾客，封元良顾不上去照顾巫柏。

　　好不容易送走一波，他终于能喘口气的时候，一看表已经十二点了。
　　商场要通宵，酒吧也早就开始上客。巫柏舍不得关店门，因为偶尔还会来客人，但封元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把巫柏按在沙发上，说：“你要不舍的关门，你就先回去睡觉，我盯着店就够了。”
　　巫柏闭着眼睛说：“哪有老板回去睡觉让员工通宵的道理，再说我晚上还要出十几个款，没工夫睡……”
　　“那现在就进去出款，我在外边儿盯着店铺。”封元良不容拒绝的说着。

　　巫柏也很想休息，但她还是绷着一股劲儿。
　　封元良索性强行拽着她，把她拽到工作间里，然后将她按在衣架后的床上。
　　巫柏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封元良俯视着她说：“你就睡十分钟，我十分钟之后过来叫你，到时候你再起来画图。我先店里盯着，就十分钟，你赶紧睡一睡，睡一下脑子才清醒，你现在这状况没法画图。”
　　尽管话说的很强硬，但巫柏下意识觉得很有道理。
　　“嗯……”她迷迷糊糊的答应，接着下一秒呼吸就平稳了。

　　封元良给她盖着他带来的粉色被子，然后轻手轻脚的关了灯，关住了工作间的门。
　　他一个人在店里值班，店里开着灯，渐渐的路上行人越来也少。
　　半夜两点来回走着的大多是从酒吧出来的。
　　封元良才想起来，因为没钱，他已经很久没有去酒吧了。也许心思全都用在店里，他竟然觉得平时不去酒吧就闹心的情绪一点儿都没有出现。

　　他搓搓脸缓解一下困意，平时泡酒吧习惯了其实晚睡根本不会太难，但封元良神经紧绷了一天，晚上也困得要死。
　　两点左右基本没有什么人再来，他关了店门，关了灯，之后进去工作间，听到巫柏均匀的呼吸声。
　　他脱掉穿了一天的衬衫马甲和西裤，找到衣架挂上去，之后才又冒着寒冷到后院刷牙洗脸上厕所。
　　再回来之后他冻清醒了，台灯开着，他坐在桌旁看着巫柏散落一桌子的稿纸，轻轻的给她全都收好之后，慢慢爬上那张单人床。
　　他躺倒巫柏的脚那边。
　　他特别想搂着巫柏睡，他记得三年前搂着巫柏睡觉的那段时间，当时觉得没什么，觉得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但现在回想一下，竟然觉得那种姿势都是奢侈。
　　巫柏就在眼前，他却不敢换个方向搂着她，他偷偷摸到巫柏的脚上去轻轻吻了一下。
　　他只能躺在另一边儿，旁边就是巫柏，还是那么熟悉，那么怀念。

　　早晨六点封元良一睁眼就醒来了。
　　他坐起来收拾好自己这边儿的痕迹，然后才轻轻推了推巫柏，“小柏，小柏，起来了，画图。”
　　一说画图巫柏有了反应，她猛地一睁眼，看到眼前的人似乎还愣了一下才。半天才反应过来，“哦，你啊。”她软软的坐起来，“我睡了十分钟了么？”
　　“嗯。”封元良看着她笑着说，“睡了二十分钟，给你温水，喝一杯清醒清醒。”

　　巫柏接过温水喝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亮了？早晨了吧？这哪是睡了二十分钟啊？”
　　“多睡会儿脑子清醒，画图速度快。”封元良接过杯子起身，“院子里洗脸冷，我给你接温水回来。”说是院子，其实就是屋后头的单独一个小房间，冬天没什么暖气，倒是有热水器，都是房东提供的。早晚洗澡开了浴霸倒也不是太冷。
　　“嗯……”巫柏似乎还在床上发呆。

　　封元良上手很快，现在基本他盯全天，并且晚上住店里顺便值夜班，小雅半天倒班，巫柏基本白天也全在店里。因为人手够，所以巫柏白天几乎可以用来画图，不用把精力放在店内。
　　封元良很快就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
　　他看着手里的五千块钱心情特别复杂，之前公司运转很好的时候，这五千只是他给郭晓静爸妈一个月的零花钱，可现在却是他的全部。
　　他抽出来一千自己放着，然后趁一天上午，跟巫柏请了半天假。
　　巫柏说：“不给你算请假，你这个算正常休息。”一个月封元良都没有轮休，他不愿意。他说：“休息也没有地方去，上班儿还有事儿做。”所以巫柏没有拦着。

　　这天上午封元良借了巫柏的车出去了。
　　巫柏以为他大概是回家看看，可封元良却去了家具店里。看了看功能椅子的价格，封元良决定又把他抽出来的一千再放进那四千里，这样才定了一把差不多的椅子。

　　过两天椅子送到店里，巫柏看着奇怪了半天，问送货的小伙：“你们送错地儿了吧？我这儿没定啊。”
　　送货小伙拿出来送货单摆巫柏面前，说：“没错啊这地址门牌号不是你们吗？”
　　巫柏接过来仔细盯对，没错是她这儿的啊。但是谁定的啊小雅不可能……
　　“你定的椅子？”看到封元良从门外进来，她问他。
　　“啊，送到了？”封元良直接拐送货小伙那儿，“装好了伴里边儿来。”
　　送货安装的工人找到了主，立刻手脚麻利的安装，之后听封元良指挥，搬到工作间之后让他在单子上签了字，之后麻利儿的走人。

　　巫柏问：“你买了个椅子？”
　　“嗯。”封元良将那个新的椅子摆在画图桌子面前，“这个对腰椎颈椎好，能升降调角度什么都能调，你坐这个时间长了容易得病。”
　　“给我买的？”巫柏觉得有些尴尬，她不想要封元良的东西。
　　“当然不是！”封元良直接否定了，“给我买的。我晚上借用你桌子写一些东西，写几天腰疼，所以买了个椅子。你那个扔了吧太占地方。”
　　“干嘛扔我的我那个花了一千多买的呢！”巫柏不乐意了，凭什么啊你买了个新的就得扔我的旧的，这工作间是谁的！
　　封元良没说别的就笑着，晚上她走了之后怎么处理还不是他说了算。
　　他就是想给她买个舒服的椅子，她现在那个太简易，如果长时间坐着还是好一点儿的比较舒服。
　　封元良摸摸裤兜里剩最后那两百，心想就是现在没钱，不让能买更好的。

　　还有半个月要过年，小雅打算提前请假回家。
　　如果往年巫柏肯定不同意，少一个人她就得搭一半儿的精力去店里，根本没有多余时间赶制新的衣服。但今年有点儿不同，封元良说：“回去吧，我一个人也没有问题。趁过年多回家陪陪老人。”
　　他这么通情达理的一说，巫柏要是反对倒显得不近人情。
　　于是没辙就这么着放小雅回去了。

　　封元良好像很开心，尽管每天很忙，但他一句嫌累的话都没有说过。
　　巫柏也不去问，感觉问了好像多紧张他似得。

　　年终每人多发了一个月的工资，封元良看着这多出来的五千，想了想，给他的车加满了油之后，剩下的钱全都放钱包里没再动。

　　马上到了过年，按照往常一样巫柏要放假七天，于是晚上她让封元良早点儿下班，回家陪父母过新年。她也回去了。
　　一年就这几天能轻松一点儿。

　　三十晚上巫柏跟她爸妈在她姥姥家过得。姥姥身体不好，住院很久才出来，所以他们尽可能的多在姥姥身边儿陪一陪。
　　晚上熬了一个通宵打麻将。
　　初一早晨实在困得受不了，她跟着她爸决定回家睡觉。
　　巫柏爸开车，初一父女俩好不容易单独出来一趟，它爸很想跟她约会一次，吃点儿好吃的，再看场电影。这两三年巫柏太忙了，恨不得忙得回家连跟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巫柏想了想，有点儿为难，“爸我头发没洗脸也没洗，能出去约会么。”
　　她爸倒是不介意，“这有什么的，你更邋遢的时候我都见过。好不容易摆脱你妈，你想吃什么爸爸请你吃好吃的。”
　　巫柏痛快答应了，“好啊！就吃那个贵的。对了爸，今年夏天我还你钱啊！还一少部分，不是太多，但是我能还钱了爸！”
　　巫柏爸心疼的看着巫柏，“还什么钱，你拿去用，反正我跟你妈还有。”

　　巫柏打算好的事情很难改过来，尤其这两年任何事情都靠她自己拿主意，所以巫柏爸也没有坚持说不要不要。
　　吃完大餐巫柏爸又带着她去买了个小包包，之后两人才打算回家睡觉。
　　回家的路刚好路过三路屯，巫柏让他爸顺便绕个道，路过一下就行看眼店门口有没有什么情况。车都不用停，扫一眼就够。

　　但刚拐到那条小街上面，巫柏就看到自己的店门开着。
　　她吓一跳。这个时候都放假了，店门不应该开着啊！旁边儿两三家店也都关着，更旁边儿的酒吧更得关着，唯独她的店开着。
　　她担心急了，连连拍她爸的方向盘，“爸！爸！你赶紧靠边儿停一下我去看看，怎么就开门了谁开的啊！爸你就路边儿停着啊不用过来我就去看一眼。”
　　她爸倒是不担心，“能这么着开着肯定是员工呗。你去看一眼就过来啊。”
　　“嗯。”巫柏下车跑到路对面儿，进去店里。

　　她发现门口被扫的很干净，炮仗的纸屑灰尘全都没有，门框窗台也擦得特别干净，跟旁边儿店一比，旁边儿的简直不能看。店里也特别利索，灯很柔和，衣柜上面还多了几支鲜花，收银台前多了一束粉色的百合。香味充满了店里的每个角落，清新又曼妙。

　　巫柏绕着屋子找人，一拐弯迎面跟人撞了一下。定睛一看竟然是封元良，她惊讶的要命，“不是放假么你怎么来了啊？”
　　封元良一身精干的格子衬衫黑色马甲，下面却是很潮的裤子。把他衬托的特别绅士，还有点儿色。
　　他绕过巫柏，继续摆弄店里的小摆设，“白天也是亲戚们聚会，我懒得去。肯定又得没完没了的说我结婚的问题，没准还得被算计的见个什么人。所以躲清静干脆来这儿，白天人不多很清闲，你怎么也来了？”
　　“我路过看一眼……”巫柏想，这么算来他现在三十七八，单身那么多年可不就是被亲戚惦记。
　　“而且我讨厌亲戚们问长问短，晚上过去一块儿吃饭就够了，白天还是这儿舒服。”封元良将插了两支的百合花瓶挪在沙发那边儿的小茶几上，他担心花粉蹭到衣服上面。
　　“那你……就这儿盯着？一个人？”
　　“别小看过年，”封元良仔细的检查着每件衣服的号，“过年才不能放过销售的机会，我一个人这儿足够，你回去睡觉吧，我都看见了黑眼圈。”
　　“哦……”巫柏不知道该嘱咐点儿什么。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她用不着跟封元良说什么，他就全都能想得到，而且还办的不错。恨不得做的事情比她考虑的都多，“那你这儿……辛苦了，我回家睡一觉再过来看看。”
　　“不用过来。”
　　“哦……”
　　巫柏没想到他拒绝的挺干脆，反客为主的，因此走的有点儿不太痛快。

　　巫柏出了门封元良才转过身来看着她离开，看她蹦蹦跳跳的回到她爸的车上，突然还跟以前一样那么单纯的样子。
　　他有些不是滋味。
　　在他面前，巫柏已经是一个能拿得起事儿的女孩儿，不会露出软弱的那一面，也不会露出不淡定的一面。现在只有在她爸面前才会又像个小女孩似得什么都不会遮掩，什么都不会防备吧。
　　想起以前在他面前都会像个小白兔似得，那时候可真可爱。

　　他不太敢当着巫柏的面儿太热络，他怕把巫柏吓跑了。
　　很明显的巫柏有些躲着他，尽管她没有跟他闹，这完全是巫柏懂事儿，但不闹事儿并不代表巫柏对之前的事儿没有想法，没有感觉。
　　封元良从他两平时的交流中就能感觉到到，巫柏白天躲工作间里尽量减少跟他面对面的机会，实在要照面的话小雅肯定在场。就算只有两个人的场合中，巫柏要么理货，要么看杂志。就算不得不跟他说话的时候，也带着生疏和排斥。
　　所以封元良不敢太靠近她，他怕她真的躲开她。

　　过年这几天他坚持开店，巫柏每天也都会过来。
　　不过封元良在店里等顾客，巫柏则是一整天都泡在工作间里，画图，做衣服，忙得很。
　　人不多的时候封元良会站在工作间门口。
　　那扇门也很老旧，上半部有一小半儿是玻璃。他靠墙侧目就能看到里边儿的情况，一回头余光还可以看到店门口顾客的情况，两不耽误。
　　所以封元良白天很清闲的时候，都是抱着胳膊靠着墙，静静的看着里边儿忙碌着的巫柏。
　　时不时给她倒杯咖啡或者牛奶，有时候冲杯果汁，或者摆两块儿饼干或者巧克力进去，他得保证她不会忙到低血糖。
　　那家伙那么拼，他才有机会在她背后看着她。

　　过了年上了班，封元良破天荒的连着好几天都在跟巫柏告假。
　　他都请上半天的假，巫柏给的很痛快。因为上午没有什么顾客，店里小雅一个人足够。但她并不知道封元良去做什么去了，不过也不想问，因为跟她没有关系。

　　几天之后封元良中午回来，手里拿了一些文件，直接推门进工作间，摆在巫柏面前说：“签字！签了字我赶紧再给送过去。”
　　“这什么就签子？”巫柏眼睛从图纸里出来，感觉满眼的都是图，看着那纸上好像东西挺复杂，没敢动笔。
　　“签就对了！”封元良把笔塞她手里，“注册的品牌！”
　　“品牌？我店门口有啊！”
　　“嗯，把你衣服的牌子注册了一下。笨！赶紧签字等着呢！”封元良催着她签，特别严厉，就像生气了似得。
　　巫柏懵逼状态就被迫签了好几个字，然后封元良就走了，什么解释都没有给她留下。搞什么鬼？
　　巫柏特别不满意，她想打电话问个清楚，被给她没事儿瞎弄什么东西。但拿出来手机却发现，她手机里面并没有存着封元良的电话。以前那个拉黑了，可是又不想放出来。
　　她打算等封元良回来好好跟他理论一下，打工行，但是别插手她的生意。

　　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