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卷帘

9、第 9 章

　　不要过来！不要碰我！求你了……爸爸……

　　——
　　从有记忆开始，只有凌乱的房间和酒醉的父亲。
　　小小的木鑫必须起早贪黑得料理家务，以维持家里正常的生活。
　　有时候，父亲醉得厉害，甚至要通宵达旦得照料他。

　　又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夜，小木鑫听到有人摔门而入，便知道父亲又醉了。
　　瘦弱的他吃力的搀扶着高大的父亲……
　　一切都太平常了……
　　平常得可怕……
　　“鑫……”
　　难得父亲在醉了之后喊他的名字，木鑫有点意外：“怎么了爸爸？”
　　父亲突然坐起来，拉住他的手腕：“鑫呐，你长得越来越像你妈妈了……”
　　“恩？”记忆中，父亲从为向他提起母亲，他用他那还没有成熟的本能断定，他现在正处在危险当中……
　　当父亲将他轻松拎起并砸在床上的时候，他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爸爸！”他惊恐得喊着，脑中飞快得掠过无数种可能，但是年幼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生父会做出那样的事……
　　当他的父亲赤裸着压在他身上时，他感到窒息，浓烈的酒味让他几乎晕过去。
　　那一天，是小木鑫6岁的生日，而就在那个本该快快乐乐的日子里，他被他的亲生父亲残忍的撕裂，撕裂他的身体，撕裂他的心灵，撕裂他所有的自尊……
　　他在昏厥了了4天之后，虚弱的爬起，下身的疼痛让他觉得羞耻，即使他不知道为什么羞耻，甚至还不能理解羞耻真正的意思。
　　仅仅是4天，他感到世界全都变了样。父亲已经不再酗酒，似乎还找到了工作，而他那些破旧的衣服也不知道哪去了，只有满满一衣柜的女装。
　　他不知道4天的时间里，父亲都做了些什么事，但是他知道，所有的事都会让他在今后的日子里倍感痛苦。
　　他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己的性别，也失去了他的名字。
　　从此，她每天穿着各式各样花哨的衣裙，在那个充满奇怪器具的小房间里游荡。
　　门反锁了，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等待父亲的凌辱，等待身心的痛苦。
　　每次血液交杂着不知名的□□的黏液沾染他的身体，她都觉得无比的恶心，撕心裂肺的痛苦总是让他昏厥。
　　而当她醒来，却又要经历相等，甚至更为残酷的痛苦。

　　如此反复了半年，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习惯了那种肮脏的事，不会再淌血，更不会昏厥。
　　父亲自然很欣喜，疯狂的进行那种下流的事，直到她累的休克也置之不理。后来，更是对她使用了许多可怕的道具，大大加深了她的痛苦。她从未那么迫切的希望自己就此昏厥，哪怕就这样死去也好！
　　她开始在每天的苦难中诅咒，诅咒禽兽一般的父亲，诅咒抛下自己的母亲，诅咒肮脏的自己，诅咒这个黑暗的世界！

　　又过了1年，这一年改变了线香很多，她心如死灰，对父亲的暴行既不反抗，也不迎合。她就如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静静得过着一天又一天。
　　父亲似乎并不在意，依旧每天享受着这具诱人的身体。
　　但是有一天，趴在线香身体上的男人，被一个陌生人杀死，温热的血洒了一地，也溅了线香一身。
　　她甚至没有推开身上的尸体，1年里，她早停止了思考。
　　“你自由了。”那个人这样对她说，并将她拉起。
　　眼神空洞得看着那个人，黑暗里，那个人的轮廓很不分明，只记得那头乌黑的头发和深邃的眼。
　　“可怜的孩子。”那个人搂过线香，将她揽入怀里。
　　这个人的体温慢慢融化了线香冰封的思维，她开始嚎啕大哭起来，随而疯狂的殴打男人的尸体。
　　“孩子，忘了这段记忆吧，你自由了……
　　很快，我会让你新生……”
　　“新生……新生……”啜泣着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线香彻底瘫软在那个人怀里……
　　求你了……让我新生吧……不要再拥有这段记忆……
　　宁愿死！
　　——

　　“线香……”空后悔了，她真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任性……为什么要让线香痛苦……好恨呐……
　　一直一直都那么痛恨自己！
　　勉强的支撑起无力的身体，空艰难得向线香匍匐而去。却被不知何处而来的水流缠得动弹不得。
　　“线香！”她用最后的力气大喊一声，便失去了意识。
　　恨呐……恨自己！

　　YODO穿梭在黑夜里，依店长要求，去解救两个落网的孩子。
　　恍然间，却看见一个身影停歇在前方。
　　“司……沿！？”YODO有点吃惊得叫出了她的名。
　　“这么晚了，还没睡？”她微微一笑。
　　这下可糟了，让最麻烦的人碰见了……

　　“果然么……”另一边的店长低垂着脑袋，“唯一一个不想让其堕落的人，也被硬扯了进来……”
　　只怪那场雨，让她看起来太无助，才会一时兴起，带她回来。
　　早该知道，我们只会让她更悲惨……
　　怜悯，果然是世界上最多余的东西！
　　我们果然不能幸福，也不能给予别人幸福。
　　只有让世界陪同我们一起灭亡，才是唯一寻求平等的出路。
　　小九，很快，我会带着世界来找你……

　　“空大人，不要担心，我会很小心，不会弄脏你的身体的。”泉嬉笑着抬手，顿时，手中幻化出一把剔透的冰刃。
　　金，一闪而过；
　　蓝，断发纷飞。
　　“白痴！”线香早收起那可笑又可悲的模样，“从我以线香为名，以女体为躯开始，那肮脏的过去就已经不再是不可触碰的了。
　　现在看来，你不会透露些情报。那么，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不愧是‘dark’的首席情报员，宁愿这样丑态百出，也想获得一些有利的情报……”
　　漫眼花瓣席卷而来，即使撑开水墙，也抵挡不了些许，泉纤瘦的躯体被无情的切割着，血，开溅，满屋腥。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线香彻底暴怒！
　　‘dark’可是将我们变的一无所有的罪魁祸首！
　　所以，今，我们要让全世界陪葬，去寻求被夺走的平等与权利！
　　我们！会向全世界索取，这些年来，我们痛苦的代价！

　　浴血，泉微颤，好疼……
　　身体是，心也是。她眼睁睁得看着空大人被线香温柔的抱在怀里，她看见一直冷漠着的空大人在意识迷离间，还哭泣着抚着那个人的脸……
　　也罢，空大人，请您要幸福……
　　泪落连珠，为你祝福。

　　那个傻瓜还是就这样放走了即将到手的幸福么？罢了，还是换别人来‘领回’我的猎物吧。
　　那比夜还深的暗里，漆黑一片，却有一双忧郁的乌眼，闪动着异样的皎洁。
　　你会怎么做呢？我的至爱……
　　“小九……你是个傻瓜。”白书幽幽道。
　　“呵呵，傻瓜又何妨？”那一声低笑，却笑出了泪。为了你，我甘愿。
　　我想给你的，是自由，是未来……
　　落渊……
　　泪，坠，碎。

　　那一夜，忽降雪。
　　银色的可人儿，迷失在冰冷的国度。
　　她，轻轻吟唱。雪色的肌肤，透着病弱，哀伤的眼，诉说着悲愁。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们走。”即使这样一句简短的话，在她说来，都似一首挽歌。看着地上那两个虚弱的人，她微微琐眉。
　　“抱歉，我必须带他们走。”另一声稚嫩从她身后响起。亚麻色的短发称着可爱的脸，秋水莹莹映在眸。
　　短暂的惊愕后，夜雪回首一笑，倾倒众生。
　　“我叫夜雪。可以麻烦你把这两个人交给我么？”
　　花碎有点为难的歪耸脑袋，似乎在思考一个复杂的问题。
　　她很明白自己心里并不想伤害这个女生，但是轩哥哥的意愿自己更是无法违背。
　　“那个……”她挠挠小脑袋，“也许不可以。”
　　“真可惜……”幽怨展露，夜雪伸出手指，花碎的脚便被冰霜冻结了。
　　“……”花碎的头有点疼，为什么这些人也会巫术呢？不是只有我们这些经改造的人才会么？
　　轩哥哥这样说的呀。轩哥哥不会撒谎的……
　　小花碎握拳给自己顾气，脸颊两片桃花红，所以！她们的能力是骗人的，花碎不会输！
　　‘喀啦’脚上的冰破碎，花碎的脚上，长出许多尖刺，然后又迅速恢复原样。
　　如果你就这样让我冻住就好了，我不想伤害别人……
　　呢喃哀调的雪，无心潜入风，却奈何刺得人生疼。
　　线香吃力的抱着失去意识的空，无暇顾虑开战的两个人。她现在身心状态很差。
　　可恶，不是说好了要释怀的么，为什么想起过去还是那么让人痛苦，颤抖不已。
　　空，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回去……只有你，我无论如何也要保护！
　　“不可以哦，为了我的愿望，你们不能走。”风撩发，发抚面，荧荧一笑间，奈何这样沉重。
　　“你！你是！？”为什么！眼前的人为什么会出现！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他在失去意识前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