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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骤变 ...
两人安安稳稳的出了树林,巫玲似乎还没有回过神,苏挽将她送回了巫山的风铃院,便回了自己的茅屋。
听到声音,安宁带着头巾,一手拿着锅铲匆匆跑了出来。
接过苏挽身上的包袱,她扶着她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关切的问道:“累了吧,刚才东西已经送下来了。”
苏挽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安宁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又神秘兮兮的看着她道:“诶,小姐,有好东西喔。”
“嗯,那你自己留着吧。我先去打个盹儿,等会儿师父来了,你来叫我。”话说完,便打了个哈欠,走进了屋子。
安宁有些丧气的说:“小姐不要少爷送来的东西么?”
“先放着吧。”她的声音从房间里懒懒的传来,接着便没了声响。
大雨滂沱,屋外的天空划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屋子,苏挽睁开眼睛。
又是一道闪电,接着便是“轰隆隆”的雷声,响雷劈打下来,似要打开这天地。
她起身去将窗子关紧,却看见那雷电是妖异的紫色,心头一阵,连忙将窗子关上。
这么晚了,是谁再渡劫?
窗外响声依旧,她忽然想起来今天还没扎针,屋里漆黑一片,她躺在床上,并没察觉到自己有什么异样便又合上双眼休息。
手指如同被钉上了一般,五指有钻心的疼痛。
然后就是手掌,手腕,与此同时自己的脚趾也开始出现同样的状况。
额头有冷汗出来,剧痛开始蔓延,她睁开眼睛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无尽的黑暗什么也抓不住。
艰难的从床上滚下来,剧痛加上钝痛,让她的身子开始麻木。
外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房间里被点亮了烛光。
安宁端着烛台,匆匆而来,蹲在她身边,担忧的看着她:“小姐,你怎么了?”
苏挽勉勉强强的睁开了眼睛,却在下一秒突然失去了力气。
清晨,沙沙的脚步声突然传来,苏挽动了动手指,被窝里的温热让她很是舍不得。
窗户被打开了,各种各样的虫鸣鸟叫跑进了她耳朵里,轰走了她的睡意。
鲛帐被人掀开,温热顿时就散了去,苏挽半梦半醒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才清明了一些。
“早。”她打了个哈欠,然后睁开迷离的睡眼,在安宁的搀扶下走到了绣榻上。
“小姐还有一年便要及笄了吧?”她用自己灵活的手指飞快的将那青丝缠绕。
苏挽渐不可闻的“唔”了一声,安宁又道:“待小姐及笄那日,便可以回去了。”
“唔。”
她拿起一根白玉簪子,插进发髻之中,然后系上一根白丝带,便与她着衣了。
直到这时,苏挽才清醒了过来,“几时了?”
安宁看了看窗外,“小姐,隅中了。”苏挽点点头。
待衣服穿好之后,她便提着自己的书匣子来到了厩房,那里安置着一只妖兽。是她第一次操纵蛊虫实验的妖兽,名叫棘棘鸟。
等级……很低。
每天站在棘棘鸟的背脊上俯瞰着下面的绿林,苏挽都会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个人的一生也不过几十年,若是想与天同寿,便可以修仙,可是她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明年就要及笈了,她想到这里,便深吸了一口气,按照这里的规矩,一旦及笈,她便要回去嫁人了。
二十岁之前便是孩子的母亲了,这样的人生绝对很悲惨!
她不可以,除非遁入空门。
“唧——”一声尖锐唤醒了她的沉思。
跳到了地上的时候棘棘鸟便飞离了,苏挽提着书匣轻飘飘的向着桃源走去。
一进去,里面沉闷的气息吓了苏挽一跳。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忧郁的表情,她不解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巫玲更是趴在桌子上,了无生气。
“你怎么啦?”她轻轻推了推她,
巫玲神情恹恹的抬起头看着她道:“马上就是仙剑大赛了,落选的都会被送回自家。怎么办?我肯定会被送回去的,我不想!我不想就这样回去。挽挽,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说到激动处,室内的气氛都已降到了冰点。
苏挽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却是这时,一队簇拥而来的人打破了这样的沉闷。
她穿着蓝色的弟子服侍,腰佩白玉环,手中还拿着一支香草把玩。
一旁的人艳羡的看着她手中的东西,有人眼尖,立刻就注意到了她腰上的白玉佩。
“呀,这是……”
有人替她解答了:“算你们有眼光,这可是掌门玉佩,就在刚才掌门收了她为徒了。”
“哇!”他们艳羡着,崇拜的看着那被簇拥在中间的女子。
苏挽当然也看着她,她腰上流光溢彩的白玉佩,让人的眼球无法离开。
巫玲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心下不屑,撇了撇嘴巴道:“我们苏挽可是被云墨上仙亲自收为徒弟的,不知道比你这个早多少年!上仙信物可是比你这个可是宝贝了多少,是吧!挽挽。”
声音不大,正好可以让所有人都听到,听到上仙信物,他们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了苏挽的身上。
苏挽被他们看得有些尴尬,当初云墨收她为徒,不过是为了报答不知多少面前的人情债而已。
当时除了一枚绝情丹便什么都没有,当真真是寒酸得有些不近人情。
月淼看着她犹豫的样子,不知是喜是怒的说道:“是啊!你就拿出来给大家长长见识啊!”
苏挽忽的笑了,从容的看着她:“抱歉,师父并未给我什么上仙信物。”
“哈哈!哈哈!”月淼听了狂妄的笑了。巫玲也有些尴尬的看着苏挽,她这完全不是故意的。
月淼停下了笑意,她讥诮的看着她:“京城苏家也不过如此,利用不知何年何月攒下的人情债,强迫上仙收你为徒,这手段可真是……”
苏挽的手捏紧,而后又慢慢的送开,直到她说完,她才慢悠悠的笑了笑。
月淼也笑着看着她,室内气愤紧张到极点。
苏挽大方的笑着:“是!我京城苏家的确是有些不择手段了些,比你这仙家小姐也的确是不如。不过人间有人间的法子,你不也一样仰仗着家世么?”
“纵使是家世,也比你这个使下三滥的凡人强!”
“谢谢,承认了我们凡人。”苏挽的目光透过了她,直直的看向了她身后的那个人。
众人也被她的目光吸引得不由自主的看过去,却是一个封神俊朗的年轻人站在门口左右观望。
“苏挽何在?”他扬声问着,众人让出了一条路,苏挽茫然的站起来。
那人惊喜的走过去,眼神放肆的上下打量着她:“你便是苏挽?”
“是。你……”
他立刻笑眯眯的说,眼睛眯成了一弯新月:“喔!我叫赫连萍,丞相让我来这里寻你。”
苏挽蹙眉,有些迟疑的问:“赫连萍?南越世子?”
“看来苏丞相都跟你说了!我是你的未婚夫!”
她匆匆拒绝:“抱歉,我不认识你,家父更不曾提起。”
周围的人看着他们,赫连萍看了看周围,笑眯眯的一一打了招呼,巫玲更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赫连萍。
“挽挽,你怎么不跟我说你还有个未婚夫啊!你太不把我当朋友了吧!”她埋怨道,苏挽淡漠的看了赫连萍一眼。
“想必家父曾与你提起过,民女身体不好,患有恶疾,送来浮玉山休养,未养好便不会回家。”
“这是自然,所以我来陪你了。”他继续笑眯眯的看着她。
苏挽漠然:“随你。”
棘棘鸟带她来到了南华峰。
守山弟子见她过来,挡在了她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上仙前日去了龙泽水轩庆祝龙泽之主渡劫成功。”
“师父何日归返?”
“大概三日。”
苏挽点点头,便离开了这里。
回了小院,安宁便兴奋的跑了过来,神色激动的看着她:“小姐小姐,你有未婚夫了!”
苏挽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就看见她身后的屋子里走出了一个穿着绿色锦袍的男人。
他望着苏挽,眉眼含笑,苏挽皱着眉,朝着他点了点头,而后便走进了屋子。
赫连萍走上前,想要和她说几句话,却被她稍稍错开,他顿在原地,身后的木门被关上。
安宁冲他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说完,就噔噔的跑走了。
赫连萍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办。
待云墨回来已是三天之后,苏挽打开门,便看见云墨立在院中,虽已立夏,清晨的空气却是冰冷湿润。
他站在花树之下,看着那半开半掩的桃花,不知再想些什么。
苏挽脆脆的唤了他一声,方才拉回了他的神智。
“师父。”
云墨回头,就见苏挽站在门前,他走过去,二话不说便捏住了她的脉搏。
手腕上传来的温热让她心中忽有刺痛之感。
半晌,云墨放开了她的手,“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待你及笄时,我便会送你回去。”
苏挽愣住了,她惊讶的看着他。
云墨越过她,走了进去,屋内还是有些暗,没有烛光的点照。
“这几晚身体可是有些不适?”他敲着桌子,慢慢问她。
“还好。”
“如此便好。”他低低道,眼睫垂下,不知在想何事。
苏挽站了许久,一直到一只白鹤停在院中,它带来的口信却是让苏挽惨白了一张脸。
云墨回首,看着这院中一切,虽如往昔,却是有一点不同。
“收拾东西,过几日我带你回去。”
她忽然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苏丞相来信说想见你。”
苏挽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一点,“是,何日启辰?”
“明日吧。”
她点点头,云墨也不再逗留,一个转身,便已不见了身影。
安宁从一侧出来,手里还抱着衣服,见苏挽失神的坐在椅子上,她不解的走了过去。
“小姐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么?”
苏挽失神的看着前方,喃喃道:“无事。”
安宁古怪的看了她一会,才抱着衣服离开的。
苏挽坐在学堂之中,脑袋里尽是今早云墨说的话,及笄之日便要还家。
她离及笄之日还有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便只能待字闺中或者嫁人。
夫子在周围徘徊着,苏挽拿着毛笔不自觉的在书简上勾勾画画,这次是怎么?
心中不安离着回家的日子变大,直到和云墨共乘一云,她的心似乎是要跳出来一样。
苏挽紧张兮兮的问他:“师父,可否告知,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么?为何要现在就回去?”
他头也不回的说:“这次回去,便是为你举行簪花之礼。”
“什么!”她惊叫了出来,而后才觉得不对,她讪讪的看了一眼云墨,发现他并无什么,这才平静下来。
到了帝都,云墨将她送到了丞相府的大门,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苏挽看着那红漆大门还有门前的石狮子,也不知是否该进去。云墨也不在她的身边。
思来想去,她慢腾腾的挪到了门前,小厮见她面貌,也识出了她,打开了门就让她进去了。
上次见到也不过是去年二月,那时父亲还不像如今这般,不过三十多的面孔,如今看起来就像是四十多岁。
两鬓渐生的发须,还有眉心之间的褶皱,让他看起来像五十多岁,活生生的老了十多岁。
心口似乎被什么紧紧的攥住,让她喘不过气来,没有悲伤,没有喜悦,没有情感。
绝情丹封住了她的全部情感。
苏丞相见她回来,无神的瞳孔有了神韵,“挽挽?回来啦?”
“父亲。”她多么想大声哭喊,然后深情的唤她一声“父亲”可是吐出来的却是毫无感情,冰冷的像机械一般的语句。
苏丞相紧紧的将她抱住,苏挽下意识的蹭了蹭他的肩膀,心被抓的更疼了。
苏丞相拍了拍她的肩膀,嗓音沙哑,“好孩子回来了,回来了,就多住几天吧!我已经和你师父打了招呼。”
苏挽点点头,“父亲。”她唤了一声。
苏丞相放开了她,将眼眶中的泪水给抹去了,苏挽径直道:“赫连萍,是谁?”
苏丞相一愣,他没想到苏挽会问这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躲避着她的目光,他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说他是我的未婚夫。”
“他来找你了!”他惊讶的看着苏挽,而后又是一阵失神:“还是躲不过么!”
旋即想到了什么,他走到堂口,对着两个小厮细声吩咐着什么,等那小厮离开,他这才走过来。
“路途这么远,怕是累了吧。先去休息吧!等到了晚饭我便让下人唤你。”他和煦的看着苏挽,顺便抚着她的黑发,感慨着:“岁月不饶人,挽儿该簪花了。”
回了房间,苏挽看着桌子上的青花瓷的杯子,那是百岁的时候,父亲送给她的。
一直留到了现在,一个都没碎过。
她轻轻的把玩,细腻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又开始疼了起来,青花的杯子跌碎在地上。
到了晚上,她从床上起来,嬷嬷垂着头为她换上了红色的襦裙,一袭墨发垂到腰间。
还未长成的身体带着一股别样的神韵,额间点了一朵晚花,她就这样被牵着出去了。
一个嬷嬷在前面带路,一个嬷嬷在后面跟着,府里灯火通明,往日里的灯笼被换成了大红色的。
到了正堂,一大群她所不认识妇人正和煦的看着她。
家中的老人走了过来,枯瘦的手指十分灵活的挽起了她的头发。
当它成为了一个发髻的时候,侍女送上一朵红花,苏丞相走过来亲自为她戴上。
她站起来,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这里,她被嬷嬷牵引着来到了书房。
嬷嬷怜惜的看着她道:“请小姐将右手伸出来吧!”
苏挽闻言,乖乖的伸出了右手,细嫩的皓腕在烛光下闪动着白瓷光芒,嬷嬷赞叹不已。
“得罪了。”说完,便拿出了一根针在她的手腕上飞速的滑动着,她痛呼出声。
却听到了远处慌乱的声音,嬷嬷手底下的动作越来越快了。
朱笔又重新在那地方划了一遍,一枚鲜红的印记出现在她的手腕上。
门被突然打开,苏丞相焦急的走进来,对嬷嬷垂首,嬷嬷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这里。
他对上苏挽平静的面孔,有些不舍的抚着她的脸,然后又严肃的看着她。
苏挽看着他骤变的面容,又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惨叫,她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听着,从今以后要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如今的你身上流淌着贺兰族最尊贵的血液,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活下去……”话未说完,门便被撞开。
苏丞相来不及送她离开,便被那些人给架着离开了这间书房。
苏挽看着这火光同天的夜晚,又看了看痛惜不已的父亲她慢慢的迈着步子,如同练习过的千金小姐一样。
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喜欢,但我非常感谢那些点进来看的人,即使你们不喜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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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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