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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惊现的路途 ...

  •   迟玄拿着自己的小包袱,跟着一群人站在队伍的中间。声势浩大的启程,他的心却冷如寒风。
      “净王,奴才已查到那人,但现被邝将军带回大漠。”
      净王听到部下汇报,心一惊:“什么?莫非邝修士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奴才想他应该还不知道,否则不会带回大漠。”
      “嗯……”净王做了一个杀的手势,眼睛里露出寒光,不管怎样,斩草要除根,无论他去哪里,都不能留在世上。
      邝济眼睛红红的跟在父亲身后,邝修士一个漂亮地转身上了马,五彩的马车,长长的队伍,邝济被羽娘带上马车,刚要上车,突然看到站在队伍中的迟玄。
      “玄哥哥!”他大吃一惊,怎么他在队伍里。
      迟玄却冷冷地看着他,带着恨意。他撒谎,他说不会带走他,但是最后,他还是逃不过。
      邝济连忙跑到他身边,“玄哥哥,你怎么会……”
      迟玄心里道:“骗子,要不是因为你,都是你,都是你!”
      “羽娘,我可以和玄哥哥一起坐马车吗?”他向身边的奶娘问道。
      “这……”
      “他不坐,我也不坐!”他生气地说道。
      “好吧。”
      邝济拉着他跑上马车,惹来其他人的窃窃私语,也不准羽娘进来,羽娘见两个孩子贪玩,便守在车外。
      一声鸣笛,队伍缓缓出发,马蹄声稀稀落落,马车也摇摇晃晃起来,迟玄撩开帘子的一个缝,看到庄严的宫殿越来越远,最后,出了城门,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真的离开了,要和那个人相见,会是什么时候?
      直到看不见都城,他才回过头,对上邝济无辜的眼睛。
      “骗子!”他狠狠地说道。
      邝济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我没有骗你,我真的跟爹爹说让你留在宫里,我不知道为什么……”
      “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提出带我走,我也不会离开皇宫!”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现下什么都听不进。
      “玄哥哥……”他不懂得如何解释,心里又感到悲哀,难道他讨厌自己,才不愿离开皇宫?
      这时他送的蛐蛐儿叫了,听到这蛐蛐儿的声音,像粉末一般洒在他心头,他为自己对离别的一点点不舍感到羞愧,二话不说一把抢过小竹笼,扔出车外。
      “你干什么!”邝济大叫一声,就要下车去捡。
      可是羽娘跟在车外,不准他半途下车,好说歹说硬是将他推回车里。
      看着心爱的蛐蛐儿越来越远,邝济回过头看向迟玄,眼神愤怒。
      “你为什么要扔我的蛐蛐!”他站起来拉住他的衣领。
      “这是我的蛐蛐我爱扔就扔。”迟玄却轻描淡写地说。
      “这是你送我的!”邝济一忍再忍,心里觉得迟玄可恶极了,全然没了那晚上的快乐。
      “要打架吗?”他挑衅地问道。
      “你还我蛐蛐!”邝济个子比他矮,自然打不过他,却揪着他的衣领不放,他本就满腔怒火,两个人一下就打作一团。
      “可恶,你这个骗子!”
      “你还我蛐蛐!”
      马车摇晃得更厉害了,两人互相扯着对方的衣服,都不服输。可是,他们却听到车外不同寻常的打斗声,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放开对方,望车外瞄去。
      车外,不知道哪里来的强盗,突然袭击了队伍。
      邝修士的部队都是精兵,但情势也十分危机,只见邝修士与一蒙面人对决,而有些强盗就在车外。
      邝济一惊,又对上迟玄的眼睛。他倒是故作镇定,只是毕竟年纪小,这样打斗的场面没见过,还是会害怕。
      邝济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他也看看他,两个人呼吸急促,听着车外乒乒乓乓的刀剑相交的声音,每一声惨叫都叫还是孩子的他们心惊肉跳。
      邝济比他更为害怕,突然他朝他招招手。
      “过来。”
      邝济想都没想就坐到他身边,他亦伸出手抱住他,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像得到了安慰。在迟玄的怀抱里,就好似在父亲怀里般安心,邝济想,虽然这个小哥哥嘴巴坏坏的,刚才还打了一架,却没有欺负他年纪小对他使劲,现在还抱住他,要保护他的样子,果然这个哥哥不是坏人。
      那么,带他回去真是太好了,虽然最后他误会了他,但不知怎的,邝济却有点高兴。
      打斗声渐渐小了,周围也安静下来,幸运的是两个人都很安全。邝修士拉开马车门,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将邝济仔仔细细打量着,生怕他受伤。
      “爹爹,那些都是什么人?”
      “不清楚,对方蒙面,身手也很好,不像是外族,也不打劫,只是见人就杀。总之我们要尽快回到大漠。”邝修士回答,看到迟玄亦在车上,眉头一皱。
      “还不给我滚下车!”跟奴才同坐一辆车,成何体统。
      “爹爹!”
      迟玄看他一眼,默默地下了马车。
      “羽娘,给我照顾好公子。”邝修士交代道,队伍又出发了。
      邝济从马车看跟在后面的迟玄,他保持着冷冷的表情,经过刚才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他也渐渐冷静下来。
      夜里,他们再次遭到袭击,堂堂镇北大将军的队伍也有人敢屡次来犯,可见此人并非等闲之辈,邝修士无法知晓对方的身份,但总觉得对方正在找一个人。
      击退敌人后,邝修士把儿子放在自己身边,心想,这次回大漠但愿,不是厄运的开始。
      千辛万苦回到了大漠,这里有与都城完全不同的风景,无论是环境还是人,如果说已经见过浩瀚的沙漠壮景,那么这里荒凉的风景才是叫人感伤的。
      更不用说一路沉浸在悲伤与绝望中的迟玄,他没有心情对大漠吃惊,只是看到满目荒凉,才不过刚刚入秋,寒风却刺骨,口干舌燥,跟在队伍中,想逃跑,却一直找不到机会。眼前陌生的风景,叫他心里更是苦涩。
      队伍在邝宅停下,迟玄随众人安排住所,他被安排到府里下人的房间里,管家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头戴布帽,着家丁服。迟玄进到府邸,才发现邝家并非想象中的富丽堂皇,相反处处透着主人的简朴,前院,大厅,中厅,中庭,后院,回廊,房子不大,下人加上他也就十个。
      他被换上家丁服,在一群家丁中,他是年纪最小的那个,他不爱说话,加上又是皇宫里出来的小太监,大家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事实上,他希望大家都忽略他,这样,他也好找机会逃跑。
      邝修士回到府邸,邝夫人和大儿子就迎在门外。邝济甜甜地叫着娘亲和哥哥,一家人团聚十分开心。
      饭后,邝修士向夫人展示天子的赏赐。
      大儿子邝兼已经十岁,对此次父亲进京领赏带弟弟邝济去颇为嫉妒。
      “父亲带了这么多好东西回来,陛下肯定对父亲赞赏有加!”
      “东西是其次,大丈夫为国杀敌才是真本事。”邝修士从小就教育儿子们,要为国尽忠,死而后已,因此给两个儿子取名:兼济。
      “弟弟此次进宫有没有找到什么好玩的?”邝兼转向问邝济。
      “有啊!”邝济转身从羽娘处抱起白猫,“哥哥你看,这是猫。”
      邝兼以为是什么宝物,一看是只猫而已,“早前随父亲到随关一代早已见过。”
      “兼儿,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好好读书练功?”邝修士问道。
      “当然有。”邝夫人替儿子回答:“夫君不在家的几日,兼儿不知道多刻苦,从早学到晚。”
      “父亲请放心,孩儿有勤加读书,练功也不敢有半点怠慢。”邝兼道。
      “耍几招看看。”邝修士坐回到席上。
      邝兼开始舞剑,几日不见,却是大有进步,有模有样,邝修士不禁十分欣慰,又看向二儿子邝济,他却低头抚摸着小猫,不禁摇摇头。
      “济儿,你有没有好好看兄长练剑?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邝修士骂道。
      “哥哥好厉害。”邝济随口道。关于学习武功,他一向并不十分在意,与勤奋的哥哥截然相反,他读书也马马虎虎,练功也敷敷衍衍,也许因为年纪还小,心性定不下来。
      邝修士摇摇头,邝兼在一旁看着偷偷笑,心想,父亲大概后悔带他入京罢,不管怎么说,他的表现一向赢过头脑简单的弟弟,凭什么不带他入宫?
      一家人各自回房就寝。
      都城宫殿,净王得知迟玄已随邝修士回到大漠,十分恼怒。
      “只是杀一个人,还是一个小孩你们都做不到!废物!”
      “净王息怒,这是因为邝修士的军队实在厉害,属下又不方便暴露身份,因此才失了手,但属下已经掌握了迟玄的位置,要杀他轻而易举。”带刀侍卫刘久答道。
      “你说,迟玄是小太监?”净王问。
      “属下亲眼见到他进了内侍司。”
      净王突然笑出来,真是天助我也。
      “不必轻举妄动,邝修士可不是好对付的对象,给我监视他。”净王下令道。
      漠北邝宅,第二天,邝济懒懒地在床上跟小猫玩,原本想找迟玄,但心想他肯定还在气头上,于是便不想自讨苦吃。
      “二公子,你怎么还没起床啊,大公子都已经练功了一个时辰了。”羽娘催促道:“要是大人发现了,你肯定要挨骂的。”
      “我不想练功,好累。”他任性地撒娇。
      “可羽娘从没听大公子叫累啊!”羽娘为他着字,淡绿色深衣搭配棕色腰带让他愈发清爽可爱。
      “因为哥哥不是我啊……”他打着呵欠,却听到房间外一些吵杂声。
      “外面怎么了?”他问。
      “不清楚。”羽娘为他梳头。
      等他吃了早餐来到声音传来的地方,只看到管家齐叔正在教训人。
      “别以为从宫里出来就可以放肆,来到邝府就得守规矩,还想逃了,我叫你逃!”齐叔抽着人耳光,众人围成一圈。
      “不过一个小小太监,二公子喜爱还不识好歹了!”齐叔继续骂道。
      “住手!”邝济大叫一声。
      众人见是小公子,连忙让开一条道。
      “二公子,这娃不听话刚来就想逃,多亏了我齐叔机灵才没让他逃走。”齐叔笑着解释道。
      邝济看向迟玄,本来俊俏的脸上多了许多伤痕,嘴角还流着血,头发凌乱,双手被捆在身后,看他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恨意与倔强。原来,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
      “放开他吧,他已经得到教训了,不会再逃了对吧?”他走近他,示意他回答。
      迟玄心想,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因为他的贪玩任性,自己原本距离目标那么近,而今却遥远到绝望,他讨厌他,一刻也不想留在邝宅。
      “我要逃,我不要留在这里!”迟玄却大声回答。
      “反了这小子,哪来的臭脾气!”齐叔又要打。
      “齐叔,不要打他!”邝济连忙拉住他的手。
      推推搡搡间,一声“哼”让全场安静了下来。
      众人一看,是邝修士带着邝兼走来。
      “济儿,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哥哥已经练功了几个时辰,你呢?”邝修士看到儿子为无聊的下人而陷在争执里,颇为不满。
      “爹爹,你叫齐叔放开玄哥哥吧。”他向父亲求助。
      “回禀大人,只因迟玄想要逃走,小人才不得已教训他。”齐叔解释道。
      邝修士走近迟玄,俯下身子,注视着这八岁孩子,他有一双坚毅而充满恨意的眼睛,这种锐利的眼神叫他一惊。
      “把他给我关到地下室!”他随即转身。
      “爹爹?”
      “还不给我过来!”邝修士十分生气,为了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儿子已经屡次任性,现在连基本的功课也不做,更叫他恼怒。
      见邝济还待在原地:“再不过来我就杀了他!”
      邝济大惊失色,看看跪在地上的迟玄,他似乎并不领情,对他依然咬牙切齿。
      邝兼在一旁看着,等邝济跟上父亲,慢吞吞地走到迟玄面前,瞟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弯起。
      “给这都城来的野猫一点颜色看看,否则他以为我们邝府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齐叔点点头,示意把迟玄押到地下室。
      地下室阴暗潮湿,迟玄被绑在一根木棍上,下人用荆棘抽打他,衣服被打烂,他也皮开肉绽,但是就是不肯哼一声,始终用仇恨地目光注视着每个靠近他的人,每个人都被他的倔强以及眼神中锐利所镇住。
      想不到他年纪虽小,骨气却很硬,他的身体越是疼痛,他对邝济的恨就更多一些,如果他真的不幸死在大漠,他也认了,但绝不低头,向任何人。
      “又背不出来?济儿,你到底什么回事?”邝修士在大儿子将《论语》倒背如流后听小儿子背书,勃然大怒。
      “我……”他本来读书就不用功,加上心里一直牵挂迟玄,就更加背不好了。
      “是不是还想着那小子?”
      “他是我的朋友!”邝济道。
      天方夜谭,堂堂大将军的儿子把小太监当做朋友?邝修士更为头疼,这个儿子他一向器重,虽然不如大儿子勤奋用功,表现也总是马马虎虎,但他非常聪颖又识大体,性格勇敢,只是贪玩而已,现在,他居然说出这番惊世骇俗的话来。
      “那小太监怎么能做你朋友?再说这种话我就把他宰了!”
      邝济大哭起来,一直以来,虽然知道父亲疼爱自己,但他毕竟在家的时间不多,而母亲喜爱哥哥,哥哥却和自己不大亲近,嫌弃他幼稚,处处与他争宠,他一直觉得很孤单,如今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朋友,却依然没办法与他成为朋友。
      邝修士不知儿子为何突然嚎啕大哭,叹口气,难道二儿子真的如此痴傻?不是做将军的料子?他看错了?
      邝兼在旁看父亲和弟弟的冲突,上前道:“爹爹别生气,弟弟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才说那混账话,您交我孙子兵法如何?”
      邝修士失望地闭上眼,随即睁开,看都不看邝济一眼:“如果你有你哥哥一半长进我也不至于跟一个下人过不去。”
      邝济渐渐止住哭泣,知道自己令父亲非常失望,他也感到内疚,强打起精神读了书。晚饭后,父亲也没再跟他说话。
      等到全家人都就寝,他偷偷溜到地下室。
      “二公子。”下人阿庆守在门口。
      “我进去看看。”
      阿庆面露难色:“这……”
      “就一下下!”他请求道。
      这是第二次来到地下室这个邝家可怕的地方,第一次是因为不肯学武功而被父亲处罚,他知道地下室有多恐怖,阴冷黑暗,还有老鼠蟑螂,他被关了一个时辰后立刻就答应学武功,然而迟玄已经被关了长长的一天。
      他一走下阶梯,即使阴暗,也能借着一盏微弱的灯看清楚迟玄的模样。他比早上见到的模样更糟糕,全身上下衣服破烂,浑身是血迹。
      他们,对他使用暴力!
      听到动静的迟玄缓缓醒来,眼睛映照邝济小小的身影,他虚弱得无法发出一点抗议。
      “玄哥哥……痛不痛?”邝济走近他,那些伤口看起来好恐怖,一定痛死了。
      迟玄心想,现在算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他讨厌他,讨厌到看都不想看到他。
      “对不起,玄哥哥,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邝济只能不停地道歉,他发现他错了!
      “我去求爹爹放了你,我马上去!”但他说这话,其实也毫无底气。
      放了他?他心中燃起希望,只要能离开这里,总有办法回皇宫吧……
      “你以为爹爹还会听你胡闹?”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邝济回头一看,是邝兼走了下来。
      “哥,你怎么会……”事情如果败露,他更没办法放走他了。
      “我是想看看是什么让我们二公子半夜还要偷偷跑出来,哦……原来是这只野猫……”邝兼走近他,看到他浑身是伤,“怎么,学乖了吗?”
      迟玄撇过脸,看都不看他。就是邝济的哥哥,比邝济更讨厌。
      “哥,你不要管,人是我带回来的,我现在也可以放他走。”邝济道。
      “放他走?真是幼稚的弟弟,你真的以为以为天子赏赐的人可以任意放走?”邝兼故意这么说吓唬他。
      “那怎么办,哥哥?”邝济惊慌失措,向哥哥求助。
      邝兼瞟了一眼迟玄,慢条斯理地道:“人是你带回来的,当然要好好驯服他。”
      迟玄听他这么说,气得咬牙:“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
      “哎呀呀,弟弟,你带了只小老虎回来呢!难怪爹爹不生气。”邝兼颇有看好戏的神情。
      “我错了……”邝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玄哥哥,我只是想带你看看大漠,就像那天晚上你带我玩一样……”说着他哭了出来。
      “弟弟呀,那真是你不对了,在爹爹面前任性就算了,到了皇宫还如此,你以为世上的事只要哭一哭,闹一闹便遂了你?眼前这么一个下人都无法驯服,将来如何统领千军万马?弟弟,我看爹爹是错疼了你!”邝兼一番话句句带刺,更让邝济难堪。
      哥哥说得没错,一切都因他贪玩任性而起,在他小小的世界里没有复杂的利益关系,他只知道他想要就去表达,没有掩饰。但他现在发现自己错了,一切都不是他想象那样简单。
      “本来作为你哥哥,我应该从旁提醒你,但是呢,你骄傲又任性的样子现在谁都帮不了你,我想……”邝兼笑笑,“你口口声声说要和这位交朋友,真是异想天开!”
      刺耳的笑声响起,邝济面红耳赤,里外不是人,不禁低喃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邝兼已达到奚落兄弟的目的,不再待下去,转身往阶梯上走。
      “那就变强。”
      一声微弱的声音像朵小小的火苗燃起,迟玄抬起头,虽然他的脸上都是血污,但那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仿佛可以看穿一切,藐视一切,他张开薄唇,看着邝济道:“变强,只有变强才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不偷不抢,光明正大地得到!”
      邝济呆呆地看着他,内心突然被触动。
      “你哥哥不正是在做这样的事吗?”迟玄微微抽动嘴角,使他看起来有些深沉得可怕,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八岁孩子说出的话。
      邝兼被他看穿露出窘状。
      “你不会努力吗?还是……只会一哭二闹?”迟玄句句话抽在邝济心上。
      邝兼听不下去,气愤地挥袖而去。
      迟玄并不理会,继续道:“试着……把我驯服……”说完他晕了过去。
      邝济大叫一声,那一瞬间,他的童年好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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