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阴雨泣鸣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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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夜，骤降的雨，犹如千万把冰冷无情的刀刃，将天空撕扯、割裂、绞碎，发出痛苦的悲鸣……刹那间，被吞噬进灰色的深渊，崩塌，陨落，沉眠在连声音也无法传达的彼岸。]
瓦利亚会选择留下来，这是家光等人都没有料想到的。
实际上看见瓦利亚出现的那一刻，家光等人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原本按照他们所预想的，瓦利亚知道纲吉目前的状况后也许会借机反扑，一举夺回第十代继承人之位，毕竟现在的状况对Xanxus来说是完全有利的，可是怎么也没想到，Xanxus的反应竟如此平淡，甚至留了下来。
在此刻留下来意味着什么，Xanxus不会不清楚，虽然口口声声说着绝对不承认沢田纲吉，即便在那个十年后的未来沢田纲吉继位第十代首领，瓦利亚也称只隶属于第九代，但是此时此刻如果留下来，那就是在无声的宣告，他们对未来彭格列第十代的忠诚。
不是“彭格列”而是，“彭格列第十代”。
没人知道Xanxus在想什么，曾经那么执着于第十代首领之位的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即便真的如十年后那个Xanxus所说，他想要的，只是一个最强的彭格列，可是在此刻这样的选择无疑是非常矛盾的——没有任何人敢去想，现在的沢田纲吉究竟还能撑多久。
那个Xanxus居然也会下一个几乎看不到胜算的赌注？
这怎么听起来都非常像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但是不管怎么说，以Xanxus为首的瓦利亚不是需要防备的敌人，还是让众人在紧张之余稍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天将破晓的时候，监控室的感应仪器突然捕捉到一瞬高纯度大空火炎的出现，而后紧接着就是一阵轻微的爆炸声。
睡在医疗区旁边房间本就很浅眠的里包恩，立刻被爆炸声惊醒，拉开房门冲出去的瞬间整个基地的警报也惊叫了起来，突发的状况总是让人措手不及的。
被爆炸声惊醒的里包恩、被警报惊醒的众人，反应过来的瞬间，都齐齐往一个地方冲去。
那个方向是，医疗区。
率先反应过来的里包恩在拉开房门的瞬间却被什么东西扑了个满怀，惊了一下低头看去，才发现是一只鬃毛燃烧着橙色火焰的小狮子——沢田纲吉的匣兽，纳兹。
里包恩有些惊讶，这家伙怎么会在这儿？
扑到里包恩怀里的纳兹抱紧他的手臂，用力扯着袖子的衣料，喉咙里不断发出低低的呜鸣声，似乎是想告诉他什么。
里包恩皱紧眉头，从手臂上扯下纳兹拎在手里就加紧步伐朝沢田纲吉的病房跑去。
来到医疗区，非常明显的看到重症监护区有一间病房的房门被石化掉了，底部被撞出一个小洞。
那间病房正是沢田纲吉所在的房间。
低头看了眼手上拎着的纳兹，小家伙额头上一大片红肿的伤痕，里包恩心下了然，刚刚的警报恐怕是就是因为这家伙。想必是这家伙察觉到纲吉异常之后想去叫人，但是又开不开门，所以只好用火炎将门石化后撞开。纳兹作为辅助匣武器，除了变换形态之外本身并不具备破坏力，而且因为还未成长的体型的缘故，力气也没有几分，可想而知它废了多大的劲才将门撞开。
可是这也更加说明纲吉现在的情况到底有多么严峻，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纳兹主动跑出指环来求救。
容不得在多做他想，里包恩来到纲吉的病房前一脚踹门进去，却不料眼前看到的景象让他心脏骤然紧缩，顿时僵在原地。
只见房间中央的病床之上，纲吉弓着身子，人已经失去了意识，额头上冷汗遍布，额发早已被冷汗濡湿黏贴在额头上，紧抿着双唇，面色惨白的昏睡在病床上，头软软的偏向门口，手中还虚攥着一角棉被，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纳兹化作火炎回到戒指里，让里包恩从极短暂的失神中醒来，他快速来到床前，将纲吉揽进怀里，摁下警示铃，却发现毫无反应！
里包恩惊了一下，仔细一看不光是示警铃，这间病房里的所有医疗器械已经全部失灵，难怪纲吉病发都没有警报提示！
到底怎么回事！
那些医疗器械一个出故障还可以理解，但怎么可能会同时故障？
虽然疑点众多，可是现在情况已经容不得里包恩再去深究，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怀里这个人，他刚刚试了试纲吉的颈动脉发现已经心搏骤停，不快点急救的话就真的麻烦了。
列恩爬上里包恩的手指变成手\枪的形状，里包恩反手对着门口就是一发混沌射击，门口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声音足够响，整个基地的人都差不多能听见动静。
然后里包恩将纲吉放平，为他做心肺复苏。
将纲吉的头后仰，准备为他做人工呼吸时，里包恩才注意到纲吉的毫无血色的唇上，满是齿痕，只是看了一眼，那些深深浅浅的齿痕就瞬间剜刻进了心里，低下头嘴对嘴给他渡气，嘴唇相触时的冰凉，瞬间渗透四肢百骸，噬咬撕扯着心脏上刻着那些齿痕，心脏传来极其尖锐的痛，难以言喻。
等过后许久，里包恩再次想起这时的感觉，他才清楚，原来这时的痛，竟是切切实实的，恐慌感。
他的心脏在为“失去沢田纲吉”这个假设，做出最真实的反应。
心里最大最柔软的部分，不知不觉间被这个孩子的身影填满，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被这孩子占满的部分再也割舍不出去。
他说不清这到底是上天的眷顾，还是上天的折磨，原来他这一辈子也能体会一次什么叫做，剜心之痛……
呵……糊涂了，什么上天，他里包恩从开始做杀手的那天起，就不再相信什么命定之说，只要是他想要的，无论如何也会夺过来，凡是试图阻碍他的人，都去和他的枪口说再见吧。
等天仲裁，就等同于放弃。
而他，可是个杀手，猎物一旦锁定就绝不会放弃。
进行了几次人工呼吸之后，纲吉的呼吸依旧没有恢复，也许是刚才那阵心脏刺痛太过真切，在几次一呼一吸之间，里包恩慌乱的情绪却冷静了下来，他眉头紧皱，侧头看了眼门外，不知道为什么医疗区的医护人员来没来，刚刚那一枪的动静已经够大的了，就算用爬的现在也应该到病房里了。
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究竟是什么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到彭格列门外顾问防守森严的家族内部？
看样子对方显然死了心的想置纲吉于死地。
虽然大脑在飞快运转着，里包恩手下的动作却是一刻没停，人工呼吸没效果后，改为胸外按压，手掌附上那单薄的胸膛，一下一下进行胸外按压，自从那次遇袭后纲吉就消瘦的厉害，现在手下感受到的只有硌人的骨骼。里包恩突然觉得有些讽刺，他这辈子杀人无数，双手早已沾满鲜血，他就是死神的代名词，可是现在，他却正在和死神抢夺生命……人这一辈子会发生的意外，到死都可能猜不到结局。
就在里包恩进行了两分钟左右的胸外按压后，病房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夏马尔和几个医护人员灰头土脸甚至带着些擦伤的冲进病房来，再后面跟着瓦利亚和家光等人。
实际上看到病床上给纲吉做心肺复苏的里包恩时，众人都有些愣怔，说不清是因为纲吉危险的情况还是因为那天的里包恩有多狼狈。那样狼狈的里包恩众人从未见过，从认识这个人开始，他一直都是冷静自持，处变不惊，从容不迫，穿着一丝不苟，行为举止优雅如同贵族，从未像今天这样，上身只穿了一件件布满褶皱的衬衫，领口的扣子没有扣齐，没打领带，头发凌乱，昂贵的手工西装裤上同样满是褶皱，皮鞋里的双脚甚至没有穿上袜子。
太不像里包恩了。
只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里包恩带着怒气的冷喝惊醒。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医疗区这么大动静你们听不见么！”
“房间的门被反锁了，从里面根本打不开，如果不是你那一枪，连我都出不来。”夏马尔知道现在的里包恩惹不得，如果不说清楚原因的话，保不准就成了他的枪下亡魂。简洁直白的说完原因，夏马尔让除医护人员之外的人都从病房出去，他带着几个医护人员马上接手里包恩的急救。
现在能平息里包恩怒火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沢田纲吉醒过来。
“这间病房里的医疗器械不明原因全部故障，马上把纲转移到别的急救室！”里包恩提醒了一句。
夏马尔也不废话，直接指挥医疗组将纲吉转移到最近的急救室。
众人也立刻跟着转移。
走在众人最后的Xanxus不知何由的突然往病房的窗外看了一下，猩红的眸子突然锐利无比，满带杀气。
被窥视的感觉……
可是窗外空无一物，只能看见远方微微发白的天际。
快到早晨了。
Xanxus收回视线，跟上众人。
一片狼藉的病房归于寂静。
就在Xanxus走后不久，病房的窗外突然冒出个影子。
那似乎是一个人形浮在半空中，因为窗外太黑看不清脸。
但是却可以听到一阵满含可惜与毒怨的声音在黑暗中悠悠响起：
“切，命还真大。”
“哼，说到底分身的力量才只有这种程度么。”
“下一次，一定将你……”
说着，那人的身影渐渐淡去，似乎马上就要消失。
就在这时，一道黑红的光芒直冲他而来，那人慌忙躲开，原本虚化的身体再度凝为实体，只是全身包裹在斗篷里依旧看不清楚面容。
“谁！”
一道冰冷低沉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
“老大出不来就送你们这群杂鱼出来蹦跶了么。”
“真的，很碍眼。”
那人看着拦住他去路的黑红色光芒慢慢减弱，露出了里面包裹着东西，是一把长匕首，通体乌黑，刀身附着着红色华丽暗纹的双刃长匕首，护手像是鸟类张开的翅膀……
“红棘雀舌……布卡斯？”那人震惊的瞪大眼睛，猛地回头看向身后，“你这家伙……难道是？！”
长匕首在半空中一个旋身朝来时的方向飞回去，被一个人轻巧的接到手里。
此时天空已经发白，周围的可视度已经变高。
只见那接住匕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这青年一头黑色的短发，面容冷峻，一双银灰色瞳孔被额发遮挡了些许，身上一件利索的黑色风衣，从敞开的衣领中可以看到一个血红色古老繁复的刺青从青年的脖颈蜿蜒而下，掩没在衣领里。
“令•斯察汀……？”
“不可能！你不是已经……！”
声音戛然而止，被匕首拦住去路的那人脸上维持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从半空坠落。
“看来我的兵器，比我有名。”
坠地的那人，喉咙上插着一把黑色长匕首——红棘雀舌。
在他们的故乡有一种鸟雀叫做红棘雀——脚如荆棘，舌墨黑有红色纹路。
这种鸟雀虽然体型不大，但是却是食肉动物，并且雀舌取命只会从喉咙穿过。
红棘雀舌•布卡斯，在他们的故乡绝对是传说中的名列前茅的杀器。
斯察汀将那人翻过来，斗篷的帽兜滑下，露出了那人的面目，也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头墨绿的短发，死不瞑目，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人的锁骨中间镶嵌着一块墨绿色的菱形晶体正随着青年的死去慢慢失去光泽淡去颜色，待青年完全死透之后，晶体变成了灰白色，然后青年的身形在瞬间化作了齑粉。
斯察汀的手在虚空一抓，匕首便自己飞回手中。
此时恰好晨光破天际，第一缕阳光撕开冗长的黑幕。
他轻轻侧头看了眼纲吉所在的急救室，转身消失在原地。
风中留下一句还未飘散的低语：“选择的时刻到了。”
……
望着急救室紧闭的大门，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担忧和疑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纲吉突然病情恶化？
为什么医疗器械全部失灵？
为什么房间门会无故被锁？
统统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处心积虑的杀掉沢田纲吉？
来意大利之前或许他们还可以假设是不赞同第十代继位的彭格列分裂派或者别的彭格列敌对家族搞出来的手段，可是现在纲吉的行踪应该是绝密的，分裂派那些组织的能力绝没有瓦利亚和门外顾问组织这样精锐，而其他不属于彭格列的势力就更没有理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摸清门外顾问的情报网，所以综合各方面因素和可能性只得出一个比较靠谱的结论，那就是这次的事故和里世界势力没有关系。
然而这个推论不但没有让众人松一口气反而神经更加紧绷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彭格列第十代”这个身份遇袭，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新的敌人。
结合之前纲吉那次诡异的遇袭，以及前几天从日本传回来的关于“异兽”的情报，几乎完全可以确定，已经有一伙不知目的、不知底细的全新未知的敌人盯上了沢田纲吉。
面对未知的力量才是最为棘手的。
不过万幸，在经过一阵抢救之后，纲吉情况稍稍稳定下来一些，这让众人在一早上的紧张之余也稍微松了口气。
但是夏马尔的一番极度不乐观的看法让众人刚刚稍事放松的神经更加紧绷起来，尤其里包恩和家光两个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夏马尔说，从现在的状况上来看，纲吉也就剩那一口气吊着了，之前已经稳定下来的器官衰竭症状不明缘由的比以往更加迅猛的恶化速度卷土而来，这次能抢救回来还是多亏里包恩那几分钟的心肺复苏，倘若再出现什么状况，很可能下一次就真的……这个结果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看到。
里包恩等人因为早就清楚纲吉身体状况，所以对这个也许即将到来的噩耗虽然难以接受但至少曾经做过被迫接受的准备。可是瓦利亚几人却不同，他们得到的消息只是沢田纲吉重伤，疑似生命垂危，本着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以及一些不知名的缘由，所以Xanxus他们才会亲自来见他一面，可是昨天看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人，今天却突然不行了？
这个反差的冲击也未免太大了点。
一时之间瓦利亚几人完全处于一种状况外却又无端暴躁的情绪之中，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不论熟人还是陌生人，死的人他们见的多了，被他们以各种方式杀死的人也不计其数，那么沢田纲吉这个人对他们来说到底算什么？
一个让人讨厌的臭小鬼？
没错，确实挺让人讨厌的。
自不量力，胆小懦弱，天真又愚蠢。
曾经也想过要杀了他。
但是也不知道这臭小鬼走了什么狗屎运，接二连三的侥幸逃脱。
就是这样一个与他们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家伙，却莫名让他们有了那么一丁点期待，就算是抱着看戏的心情，也想看看他到底能在这个世界里走多远……
可现在，这个小鬼就要死了？
一种既不真实，又极度不爽的情绪快要挤破胸腔，根本控制不住。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从来没人能够影响他们至此，沢田纲吉只是一个让人讨厌的臭小鬼他凭什么？
沢田纲吉对他们来说到底算什么？
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却想破脑袋也寻不到答案，甚至有可能再也得不到答案。
一向以行动力著称的暗杀部队头一次产生了一种无计可施的无力感。
因为纲吉现在的情况太过危险，所以一直在重症病房由夏马尔亲自密切监护，里包恩和家光两个人也寸步不离的守着纲吉，整个门外顾问组织的基地防御等级也被提升至最高等级，今早的这场事故绝不是意外，细想之下甚至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敌人竟然能够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深入我方至此，可见其实力不简单。
整个门外顾问组织外加瓦利亚几人神经紧绷了一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直到半夜一阵尖锐的警报响彻整个基地。
一大波不知名的裹着火焰额头带着菱形晶体的异兽开始围攻基地，攻击毫无秩序可言，战斗力虽然只和普通匣武器相当，但是无奈源源不断，似乎不管杀死多少都杀不完，而被杀死的那些异兽全部化作齑粉消失了。
异兽群攻不进来，基地里的人也出不去，战斗进入一种胶着状态。
警报拉响的时候，家光出去坐镇指挥，里包恩继续留下看护纲吉，也许对方就是想趁这次机会将纲吉带走或者彻底杀死。
里包恩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战况，没注意到原本在床上昏睡的纲吉突然睁开了双眼，只是眼神空洞，口中轻轻呢喃着几个字：
“在叫我……”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狂风大作猛地拍开了病房的窗户，里包恩措手不及挡了一下眼睛，再回头却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的纲吉不见了。
里包恩心里惊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朝窗外看去，却看见纲吉已经在战圈外朝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快拦住他！”追赶不及的里包恩只得开枪提示在下面的众人拦住纲吉。
可还是晚了一步。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纲吉的身影已经在兽群之外，可兽群一波接一波缠住他们根本脱不开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消瘦的身影摇摇晃晃一点一点远离了他们的视线。
纲吉无意识的走到一处无人的空地停下，然后清醒过来，只是还未等他反应自己身在何处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道黑色人影闪过，瞳孔猛地睁大，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纲吉愣愣的低头。
少年单薄的胸口被一只黑色的手臂毫不留情的一穿而过。
纲吉微动了下唇，喉咙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刺穿他胸膛的那只手臂的主人，另一只手将他轻轻揽进怀里，脖颈上的红色繁复刺青在衣领中若隐若现。
冰冷而低沉的话语在耳边轻轻响起：
“死亡还是新生，由你自己选择。”
话罢，猛地推开纲吉，手臂一下子从胸口撤出，带出一阵飞溅的血花。
就此开始，还是就此结束。
在这里失败的话，一切就完了。
纲吉看着那个转身离去的背影，慢慢闭上了眼睛。
色彩，声音，这个世界，被斩断。
呼吸，停止。
众人好不容易杀开一条出路找到纲吉时，只看到他躺在血泊中，胸口被开了一个血洞，躺在冰冷的地下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阴雨泣鸣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