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似幻似真似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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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向天空的时候，看见了无数的世界。无数的可能性，如花般绽放着，是那么的美丽。努力的伸手去触碰，却始终够不到。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我只是一个人，踮着脚站在刀尖上仰望。风说，命运逆流的终点，将会是最后的结局。拥有的、失去的、都将不复存在。那是一个我无法存在的过去，也无法参与的未来。]
一直蝴蝶从眼前飞过。
那样的轻盈，美丽。
宝蓝色的蝶翼，深褐色的尾突，黑色细长的触须，以及一双……好似旋涡一般的眼睛。
它离我很近很近。
近到，我能看清楚它翅膀的每一次震动。
甚至是，每一颗从蝶翼洒下的晶蓝色鳞粉，飘落旋转在空气中。
好安静。
……
“喂，纲，赶紧起床，要迟到了！”
熟悉的声音灌入耳中，眼睛猛地睁开，大脑下意识的搜索脑海中的声源，一个名字清晰的浮现出来。
里包恩？
视线中突然撞进一片熟悉的黑色——黑色的绅士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发什么呆，起床了。”
“……哦。”
纲吉愣愣的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洗漱，下楼，吃早饭，然后出门，去学校。
全都是一天当中，最普通的事情。
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一路上精神恍惚的走着，视线无论看到哪里，都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涌上心头。
甚至看着自己的手掌，都会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他真的，存在与此吗？
不知不觉的走到学校门口，风纪委员会站在门口检查学生迟到以及仪容仪表，周围的学生有步履匆匆往学校赶的，也有慌慌张张边走边整理制服的，也有三两结伴说说笑笑，步态平稳的走进校园的……
这是他，每天最熟悉的生活没错。
可是，为什么看着眼前的这些，他没有一丝的同属感？
明明每天他也应该是这些“慌慌张张”中的一员……
又为什么今天却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呢？
他真的……该继续往前走吗？
原本迈开的步子，渐渐停下。
思绪纷乱。
正犹豫之际，突然肩膀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纲吉一惊，回头——
两张熟悉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早啊，阿纲！”
“早安，十代目！”
看见那两张笑脸的瞬间，所有的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没关系，他不是一个人。
狱寺君。
山本。
还有大家。
所以说，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肯定是早上睡糊涂了吧。
看着两人走在前面的背影，纲吉笑了笑，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等等我，狱寺君，山本！”
被叫的两人停住脚步，回头。纲吉突然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涌上全身——两人脸上的神情，全然不复刚才那熟稔的笑容，是绝对陌生的，甚至带着疑惑和戒备？
纲吉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触碰他们，却听见那两个人用他熟悉的嗓音，说着极其陌生的话语：
“你叫我吗？你是谁啊？”
“从哪跑出来的自来熟的家伙？”
纲吉伸出去的手，顿时僵在原地。
不认识……？
怎么可能？
“你们……怎么了？恶作剧吗？别闹了……这样的恶作剧一点都不好笑哦……”纲吉能感觉到，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在发颤，他在恐惧——他即将被遗忘，即将要失去。
不要……不要！这恶作剧一点都不好笑！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谁跟你恶作剧了，我又不认识你！没事赶紧走开！”银发少年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头，语气不算好——自从和狱寺成为同伴之后，他从未见过狱寺对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这个人，真的是狱寺君吗？
“这位同学，你大概是认错人了吧？”黑发少年的语气虽然很和善，但是那双眼睛里却是全然陌生的温度，他不认识他，他说他认错人了——他认错了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认错！他最珍惜的挚友，患难与共的同伴！怎么可能会认错！
“你们两个……不要别闹了啊，”纲吉努力平稳自己因为惊慌而颤抖的声线，有些语无伦次的想要迫切的证明这只是一场好友们的恶作剧，“我们刚刚才打了招呼啊，而且昨天我们还……” 话语突然卡住。
等等。昨天？
昨天他们……一起回了家吗？
不……不对。那不是昨天。
昨天他做了什么？
昨天……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你。”一道熟悉的冷清声线从身侧传来，纲吉快要灰死的心猛地裂开一道缝隙，目光中几乎带着希冀的看向声源处，然而——
“不是我校的学生，在这里做什么。”
希望彻底被粉碎。
骗人的吧？
云雀……前辈？
他在说什么啊？
“我怎么可能……！”纲吉低头看自己的学生制服，却错愕的发现——是从来没见过的款式。
这是……什么？
他的制服呢？
刚刚明明还穿在身上！
纲吉愣愣的脚步有些不稳的后退，头一直在轻轻左右晃动着极力否认，不可能，这不可能，大家怎么可能会转身就把他忘了呢？
怎么回事……这个世界？
不对……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纲吉猛地转身跑走——
不想在这里，哪里都好，不是这里，这里绝对不是他要回到的地方！
从校门口慌不择路的逃走，用尽全身的力气驱动双腿奔跑着，直到胸腔里不剩一丝空气，双腿再迈不开一步，才停下脚步，跪坐在冰冷的地上。粗喘着，整个胸腔像是被刀割一样，耳边充斥着阵阵尖锐的嗡鸣声，头昏脑涨。
良久，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纲吉有些浑浑噩噩的抬头，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跑到了家门口。
看着眼前熟悉的民宅——小院，屋顶，墙壁，窗户，木门，甚至是每一砖每一瓦，都被他仔仔细细用心描募了一遍，然后那颗仿佛已经死去的心脏，再次开始跳动，并且越来越快，变成一种莫名的悸动与迫切感，驱使着他。
他十五年的人生中，唯一可以称作“归宿”的地方，能够让他感受到温暖安心的地方……
他的，家。
想回去……
想回去！
因为之前太过用力奔跑而酸软无力的四肢，撑了几次都没能好好的从地上站起来，纲吉索性放弃，手脚并用的，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来到门前——用此刻他能使出的最大力气，拍响门板。
快开门……
是我啊……
快开门啊……妈妈！
终于——
从门板后面传来一声门栓开启的“咔哒”声，清晰的像是直接敲击在心脏上一样，纲吉惊喜的睁大了眼睛，微笑几乎就要满上嘴角，门页缓缓开启的咯吱声在耳边无限放大，马上就能见到了——妈妈……
从门后走出的女子，棕褐色的短发，温婉美丽的面容上带着母亲独有的温柔亲切的微笑，与发色同色的眼眸带着些微的惊讶看着他，纲吉觉得，那一定是世界上最温柔的眼睛。
这是他的妈妈啊，独一无二，世界上最温柔的女人。
妈妈……
“啊啦，孩子，你找谁？”沢田奈奈轻轻歪了歪头，语气有些惊讶的柔声问道。
还未成型的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边，全身的神经仿佛被冻结了一般，无法动弹……
骗人的吧……？
妈妈……这是骗人的吧？
妈妈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努力的驱动嘴唇，想要喊出那声“妈妈”，可是却连喉咙里发出的气音都无法成型……为什么？
妈妈，为什么？
母亲对他遗忘，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纲吉只觉得周围的一切像是瞬间破碎成残片，母亲离他越来越远，整个世界都在倒退……好像被卷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什么也抓不住，身体也动不了，甚至无法呼吸。
胸口的位置，空荡荡的，却又闷堵的仿佛下一秒就能膨胀到挤破胸腔，视线渐渐模糊，失去色彩，直至陷入片黑暗，光和声音也无法到达。
他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世界，我不要。
……
[不行！血根本止不住！伤口太大，肝衰竭已经阻碍了机体的凝血功能！]
[心跳还在持续下降！]
声音混乱，嘈杂。
纲吉猛的抬起头。
什么？
哪里来的声音？
梦吗？
纲吉揉了揉眼睛，视线一阵模糊，眨了几次眼睛才慢慢恢复正常。
耳边的声音有些乱，纲吉直起身子，有些迷茫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自己是在教室里。
同学们都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聊天，看样子应该还是下课的样子。
刚刚不小心趴课桌上睡着了吗？
什么时候睡着的……
啊糟了，睡迷糊了，都忘了这是第几节课了。
下节课千万不要是数学课！要是有小测肯定完蛋了！
纲吉赶忙爬起来，从课桌里找下节课可能要用的书，不经意间往后瞥了一眼，纲吉突然愣了一下——后面没人，他是最后一桌。
哎？他的课桌，原来是在这么偏僻的角落吗？
他后面不应该是山本吗？
说起来……刚才开始就没看见，狱寺君和山本两个人去哪了？
正奇怪着，上课铃突然打响，纲吉晃了晃脑袋，算了，马上就该回来了吧。
然后继续闷头找书，抽空瞄了眼前面同学的课桌，发现那同学拿出来的是国文课本，纲吉悄悄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数学课，不然就惨了，他可什么都没复习。
不过奇怪的是，桌洞和书包都找遍了，也没发现国文课本，不会没带吧？
惨了惨了，莫非这节课要站着上了么……
正苦恼之际，耳朵突然接收到这阵熟悉的笑声，那样爽朗的笑声，以及和事佬般的口头禅，在他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山本武。
啊！想起来了，那天他把国文课本忘在学校了，山本正好有部活所以回家晚，于是就拜托了山本帮他取一下课本。
不过最后他还是忘了去山本家拿课本，所以说，现在国文课本应该是在山本那里吧？
山本应该有把他的课本一起带到学校来吧。
太好了，得救了！
纲吉站起来，隔着三个人朝山本小声喊道：“山本！山本！我的国文课本在你那么？”一边喊着一边还在纳闷的想，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换的座位，不光他被挪到了最后一桌，怎么连京子山本他们都被换到那边去了，隔得好远啊。
可是奇怪的，山本就跟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来到座位上坐下。
纲吉有点尴尬的抓抓头，声音太小没听见吗？
抬头看了眼教室门口，国文老师还没来，纲吉决定自己过去问。于是从座位上站起来，从教室后面绕过去跑到山本的课桌旁。
“山本，我的国文课本还在你这儿吗？那天拜托你帮忙从学校带回来了的，你还记得吗？”因为担心老师会随时进来，所以纲吉语速有点着急的说着。
可是这次，山本仍旧跟没听见一样，仍旧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纲吉被山本搞得有些头脑发蒙，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脑子里突然闪过某些片段。
等等……不对，记忆……怎么回事？
他的课本确实有次忘在学校，然后拜托山本带回来了……
但是，那天，到底……是哪天？
他抿了抿唇，有些不确定的慢慢抬起手想要碰碰山本的肩膀——
什么都没碰到。
手，穿过去了。
纲吉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尖瞬间变得冰凉，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这是……什么？
“好了同学们，安静下来，我们现在开始上课！”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到，纲吉下意识的抬头去看。
国文老师已经来到教室里了。
而那老师就像完全没看见纲吉一样，打开课本开始讲课。
纲吉慢慢转动视线，扫视着全班，一瞬熟悉，一瞬却又开始陌生。直到视线扫到他刚刚坐的位子时，视线骤然僵住。
那张桌子上面空无一物，没有他刚刚翻找出来的文具，也没有刚刚因为翻找课本而乱放的书，桌侧的挂钩上，也没有他的书包……刚刚他明明坐过的椅子，正好好的塞在课桌底下——那是，无人座位的摆法。
全部，都不见了。
突然一声毫无顾忌的开门声，让老师停下了讲课的声音。
“狱寺！这都几次了！上课要准时到教室，知道没有！”老师有些不满的指责道。
“嘁，啰嗦！”狱寺皱着眉头，一脸的不爽。
也没理会国文老师瞬间变黑的脸色，径自朝纲吉的方向走去。
纲吉没有动，只是呆呆的看着狱寺朝他走来，距离越近，心就变得愈加的冰凉。
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根本没有映出他的倒影……
果不其然。
狱寺毫无停顿的从纲吉的身体穿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在课桌上翘起腿，闭上眼假寐。
纲吉慢慢的后退，目光发直的看着前方空茫的一点。没有人能看得见他……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声音……没有人能触碰到他……
他这是……死了吗？
还是说，他……
根本不存在。
意识被黑暗吞没。
……
[就要开始了。]
[野兽之间的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想死的话，就去战斗！用你锋利爪子和獠牙，去狠狠撕碎咬断那根碍眼的喉咙！]
[杀掉他，然后吞噬他……]
眼前有不断变换的光斑，眼皮上有些温热的感觉……
有风？
没错，是风。轻柔的，带着一点点的热气——就好像初夏的风一样，带着花草的香气以及一股清淡的木香。
随着那阵轻柔的风拂过耳畔，一阵阵嗡鸣声声由远渐近，纲吉侧耳倾听——啊，是蝉鸣。
他轻轻弯起了嘴角，好欢快的声音。
脑袋，身体，甚至是每一根神经，都轻松的像是飘在云端。
然后他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光斑渐渐成型，变得清晰——棕红色古老的木顶廊檐，还有木顶之外，苍蓝如洗的天空。
纲吉有些迷茫的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并盛神社。
眯眼看了眼太阳，感觉现在差不多应该是午后左右。
手往旁边挪了挪，却感觉碰到什么毛茸茸的触感。
纲吉被吓了一跳，手猛地缩了回来，心有余悸的看过去——
……猫？
而且还是一直毛茸茸胖乎乎的橘色猫咪。
那一身的橘色毛发看起来很是蓬松柔软，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着。
猫咪懒懒的枕着自己的爪子，一边晒着太阳，一边酣睡。
应该是附近的野猫吧？
纲吉觉得手有点痒，手慢慢的抬起来伸向猫咪的方向，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那身看起来就很好摸，摸起来手感更好的软毛上，轻轻梳理起来。
猫咪没有醒，反而睡的更放松，甚至轻轻打起了小呼噜。
纲吉轻轻呼出一口气，没被吵醒，真是太好了，而且看起来还很享受的样子，应该不是讨厌被人抚摸的吧？
于是纲吉也放下心来，微笑着，轻轻梳理着猫咪的毛发。
午后宁谧的树荫下，温和的少年坐在神社的台沿边，身边趴着一只正在酣睡的猫咪，少年静静微笑着，干净而柔软。如果可以，多么希望这一切定格成永恒。
可是，猫咪的梦醒了。
纲吉看见猫咪睁开的琥珀色眼睛中，映出他身后的天空。
色彩斑斓。
就像，不断变换着的，极光的颜色。
他轻轻的回头，慢慢朝天空的方向伸出手……
那道光，在呼唤着他。
……
[血压脉搏持续下降！角膜开始涣散！]
[可恶！没办了么！……]
百合花的香气，眼前一片漆黑，狭窄的空间……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果没记错的话……
他把手轻轻往上伸，碰到了顶部，稍稍用力一推，光线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他慢慢坐起来，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十年后？
没错，他想起来了……不，应该说，他一直记得——那时候为了和白兰战斗，而被十年后的自己召唤过来。
虽然很艰难，但是在大家的支持下，他们还是赢了。
他们改变了未来，让所有的痛苦和死亡都消失在了时间的裂缝里。
没错，只要是和大家一起努力，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纲吉从棺材里走出来，轻轻笑了笑，像是知道方向一般转身离去。
但是，这次只有他一个人了呢。
不过没关系。
即使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不会输，也不能输。
快要走出森林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纲吉停下脚步，回头。
一个高大的人影，逆着光站在不远处，手中握着枪。
只听——[砰]的一声。
子弹穿过额头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痛感，他甚至知道，倒下的这一瞬间，自己应该是，十年后的模样。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纲吉发现自己来到了彭格列继承式的那天。
第九代将彭格列的“罪”传承给他。
但是当他将罪之瓶接到手里的瞬间，瓶子突然在掌心碎裂，洒落的鲜血在掌心绽放成一朵血色荆棘编织而成的花朵。鲜红的枝蔓与尖刺，仿佛随之都能再次溢出鲜红的血液。
花朵在掌心一张一合，宛如呼吸一样，他几乎可以从那一根根枝蔓一根根尖刺上，听见心跳的声音。然后花朵的枝蔓突然爬上左臂，缠绕，勒紧，尖刺猛地刺入皮肤，贪婪的吸食着，他全身血液在以疯狂的速度流失——剧烈的疼痛，大量的失血，意识渐渐涣散。
几乎失去知觉的瞬间，一声威严而尖锐的长鸣直冲他的大脑，让他瞬间清醒。
在一座类似神殿的地方，冰冷而肃穆。
他被锁链束缚在大殿中央的一根石柱上，分毫动弹不得，大殿之下此刻宛如一片火海，伴随着一阵又一阵威严尖锐的长鸣，火海中央有什么正在猛烈的翻腾。
突然——
一只好似凤凰一样的巨鸟从火海中飞出，带着熊熊的烈焰向他扑来！
逃不开！
躲不掉！
难道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吗！
不甘的赤金色的瞳孔，看着带着火焰逼近的巨鸟，即将被火焰吞噬的瞬间，印刻上了古老繁复的凤形图腾……
烈火将他包围，火焰的荆棘，左臂灼烧一般疼痛——而他，在绝望中化作了灰烬。
[不行！脉搏异常！]
[脉搏停止——！]
……
静，一片虚无。
没有声音，没有感觉。
没有颜色的月亮。
没有颜色的花朵。
被分割开的世界。
水月，镜花。
月亮停留在水中，花朵闻不到香气。
记忆，忘却，消失，经历过的过去，还未到达的未来，在罪恶中绽放的花朵，吸食鲜血得意苟延残喘的生命，逃不开的命运。所有结局的终点，唯有，从未存在过的，存在。
我不在这里。
我无处不在。
[心跳无恢复迹象……]
[抢救……无效。]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似幻似真似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