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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方墨去翰林院做了典籍,凤殊几次想去看他都自我劝阻了,小墨乍乍奉职,很多事情都要从头学起,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别苑那边还住着永乐王呢,想来头疼,这个从小疼到大的弟弟,这次究竟又想跟他请求什么事?
      凤殊去了皇宫别苑,永乐王闻报迎出门来,瞪走一众宫人,拉了凤殊进屋,刚到榻上就扑到凤殊怀里,“皇兄都不疼我了,昨天把我晾在这儿不管,害我遇到孝王,差点被他打了,幸亏我跑得快,所以我是来求皇兄把莫弃叫回来,他又不是军人,干吗派他去打仗?害我没了护卫,出个门都提心吊胆的,有次去茶楼还被人摸了屁股……”
      “什么人这么大胆?”凤殊轻摩弟弟的头,不怪恶徒馋涎,弟弟实在长得漂亮,前年去一趟阳州回来,人还没进京,赞美的诗词已经传回宫里,诗曰,仙宫本虚妄,美人证其实,凤台回眸笑,闺中无欢颜。
      这个弟弟呀,真是美如妖孽!
      可不是吗?除了妖孽,谁敢在凤殊怀里扭来扭去?偏偏嘟着的小嘴不显矫揉造作,只令人见之生怜,听了凤殊的关怀质疑,眨眨眼,闪闪泪光就盈满那双桃花眼。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乱摸我,回头一看,一大群男人盯着我,都不知道是谁出的手,要是莫弃在,谁敢碰我啊?所以皇兄把他叫回来嘛!”
      妖孽一脸讨好又满眼委屈,凤殊手上温柔拍抚,嘴上却冷笑,“不是皇兄不疼你,而是你自作孽,年前是谁瞒着莫弃去喝花酒?是谁在妓馆叫了一群姑娘左拥右抱?又是谁跟女人混在床上被莫弃逮个正着?”
      “我是被冤枉的!因为想喝花酒的是孟小公子,他悄悄来叫我,我都不想去的,可他说不去就不是男人,我被激将了才会上当,姑娘也不是我叫的,除了皇兄和莫弃,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可是她们抱着我不放,后来我有点醉了才会被人带上床,但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被人脱了衣服而已,莫弃进来的时候我都醉得不省人事了,第二天他不理我,我才觉得肯定出了什么事,还没等我问明白,他就被你派到战场上去了,可是我好想他,皇兄叫他回来好不好?”
      妖孽真的哭了,凤殊不由心疼,拍哄道:“你去找他吧!我会叫人给他送信,说你独自找他去了,他必定担心你出事,会亲自去迎你,但我再说一遍,如果不想回应他的感情就不要黏着他不放,这次征战回来,我会给他封赏,或外派为官,或留职京城,也会替他甄选良人婚配……”
      “不可以!我没说不要他,不回应只是因为我还小……”
      “你只是没玩够,但是你再玩下去,迟早寒了他的心!”凤殊厉声斥责,随即又软了口气,“我也不想凶你,但是凤影,你已经不小了,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你晚我五个时辰而已,虽然在我心里你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但你已知晓情*事,甚至懂得利用莫弃的感情哄他为你做任何事,这已经不是小孩心思,所以皇兄希望你慎重选择,要他,或是随他去。”
      “我……”
      “不用回答我,想好了就去做。”
      凤殊起身,再次摩摩凤影的头,给了一个宠溺的笑,然后出了别苑,左右无事,不如去翰林院看看小墨,最多悄悄的去,不给他知道就行了!
      凤殊回寝宫换了一身便装,不令宫人跟着,悄悄去了翰林院,避开后门值守,跃入墙内,盗贼般四处查看,终于在一扇窗边看见了心爱的人,不愧是他的小墨,被人训斥的样子也很可爱呢!
      凤殊痴傻般瞧了一阵便回了寝宫,换一身常服,坐到案边铺纸作画,先画一只穿着翰林学士官服的乌龟,再画一个眉眼清俊的俏人儿,乌龟叉腰训斥,俏人儿垂眸聆训,旁边再画一个虚线描成的人影,人影冲俏人儿伸臂,来我怀里吧,快来!有什么委屈都跟我说,天大的风雨都有我挡着,我愿为你折腰,你还要碍于男子尊严而强自硬撑么?难道在我身下,真的令你屈辱?
      可我早就为你折了一颗帝王心,你却连个喜欢都吝于出口,方氏家训真就抵过了我一腔痴情?还是皇嗣问题阻了你奔向我的心?其实不论你顾忌的是哪一个,我都有办法荡平,但那势必会令你不悦,因为你要的是皆大欢喜,所以我只能暂时熬着,熬到你于心不忍,熬到你说出爱我,到时我才能着手一切。

      太后的生辰到了,凤殊按例设宴庆贺,先在华宇殿赏宴百官,然后再去太后宫中,这个太后不是他的生母,而是先帝册封的皇后,名下有个小他五岁的皇子,去年刚封为孝王,顺着太后的意,一直让孝王留居宫中。
      想起那天凤影说差点被孝王打了,那不是孝王轻狂,而是太后溺爱所至,他和凤影年幼时也曾受过太后不少欺凌,若无摄政王和丞相,只怕他的皇位也不保,因为太后娘家势力不小,这些年虽逐一削之,但是暗里的逆流,一时无法肃清。
      凤殊给太后敬酒,太后接了却不喝,这是惯常的戏码,在她看来,这个被天下传为仁孝的皇帝一直在作戏,只怕心里想弄死她母子,同样的,若无摄政王,她早就弄死这个善于伪装的小子了!
      凤殊心知太后恨他,多年都是冷面相对,记得父皇走时曾嘱咐他,一定要视太后母子为隐患,到了一定的时候,必须谋而杀之,这些年来,太后虽暗蓄反力,但不曾真正动手,本可先发制人,又恐引人诟病,所以以静制动未尝不是良策,反正太后怎样闹腾,他都有法子接招。
      “怎么永乐王不来给哀家贺寿?”太后冷冷发问。
      凤殊同样冷淡作答,“他病了。”
      “哼,还是这么弱不禁风!”
      “弱点好,省得太过强壮,到处招灾惹祸。”
      这话隐喻孝王从小就张狂妄为,又长了一脸横肉,看来十分凶恶,动辄打骂宫人也罢,偶尔出席百官宴也无人敢跟他同座,因他酒品太差,醉了不是胡言就是打人,还喜欢去宫外胡作非为,民间称之梼杌王,那是凶兽之一,可见孝王令人厌恨之极。
      太后岂不知凤殊讽意?但她私下也对儿子略有不满,譬如今日竟出宫玩到现在还不回来,派去寻找的宫人回说儿子在得意楼宴客,想来又是借着她的寿辰敲诈京商,现在只怕已经闹到俏春楼去了,真是养儿不肖,不看性格品行,只看相貌,都是皇家后嗣,自己的儿子竟无半点先帝样貌,不怪别人看着嫌丑,她自己也有些碍眼,但是再丑也是她的骨肉,哪能让旁人笑了去?
      “招灾惹祸的恐怕是永乐王吧?哀家听说他在茶楼被人……”太后掩嘴一笑,“那种事哀家说不出口,但是皇帝应该听说了吧?”
      “朕是九五之尊,岂会听取闲言碎语?太后深居宫中也该静养自重,不要象市井愚妇那般探听街头流言,若觉烦闷无聊,可去皇家凤宁庵抄经拜佛,为天下苍生之福略尽绵薄。”
      凤殊侃侃笑言,太后羞恼不堪,暗里却惊疑难安,凤宁庵虽是宫妇拜佛之地,但也是惩罚宫妇的地方,这小子竟然叫她去那儿抄经,究竟是单纯训责,还是暗语警告?
      “凤宁庵虽好,但不及皇德寺光耀,哀家倒想去那儿烧香祝祷,可惜近日身体不适,皇帝可愿替哀家去一趟?”
      “怎会不愿?天下皆知朕仁孝,今日太后亲口要求,可见太后也嘉许朕的孝心,现下时辰已晚,明日下朝后,朕会龙辇过市,好叫京城百姓都知道朕是为太后烧香而去,也算给天下人做个孝道的表率吧!朕还要多谢太后成全朕的美名呢!”
      凤殊得意一笑,太后无比懊悔,起身道乏,凤殊伸臂笑请,却先负手出了昭明宫,一路好笑,又不免嗟叹,当年先帝交待他,不论太后生男生女,都必须杀之,当时年幼不知其中奥义,后来才知孝王并非先帝骨血,本该当即杀了,但是皇叔又说留着孝王才能让太后安于作乱,想来也是,毕竟他有仁孝美名,要杀太后母子,就得让他们背上谋逆之罪,否则不能尽祛非议。
      天子尚惧非议,何况小墨那种出自严正家教的人?凤殊想到此处就苦笑,他的小墨被太傅荼毒了,否则当初刚来时还肯让他亲亲抱抱的,随着年岁增长,不肯再进一步也罢,竟然学得太傅一张冷硬死板的脸,动辄跟他讲谈礼法,不依吧,还跟你生气,依了又没个奖励,就连拉拉手也不能得逞,细想来,有十年不曾亲过小墨了,虽然小墨时常在他梦中翻转呻*吟……
      凤殊一个冷摆,下*身竟有了反应,可怜他一朝天子,竟连这种事也要自行解决,小墨真狠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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