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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相遇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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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如潺盯着曲绾若那逃似的脚步,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来,平日里,都是她高高在上,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难得今日瞧见她如此面红耳赤的摸样,当真可爱的紧。
宁子卿瞧着倩影在转角处消失不见,又瞧了下且如潺,好心的提醒着。
“还不快去将人追了回来,不然它日当真嫁了别人,到时可别跟我哭着说你后悔。”
且如潺敛了笑声,拍了拍宁子卿的手臂。“女人嘛,就是爱发一些小脾气,闹一点小矛盾,你信不信我冷落她几天试试,保准她立马又会找来。”
小艾不屑的冷哼一声,也正因为这一声,宁子卿和且如潺的目光才落在她的身上。
小艾的目光在宁子卿的身上停留片刻,细细打量,宁子卿不避讳也不对视,那目光似有若无,仿佛落在了小艾的身上,又或者不在,让人看不通透。
小艾的目光一暗,便移向且如潺。
且如潺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大老粗,别看他风流倜傥,就是心不够细,白拥有了一副好皮囊。
想至此,小艾颇有感触的扯了扯嘴角。“且大人可真的是很了解女人阿。”小艾阴阳怪气的说道。
且如潺就知道这个小艾不跟着曲绾若走,肯定免不了要冷嘲热讽一番,却不曾想,她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就让他下不来台。
且如潺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特意挺直了腰,正想来个长篇解说,“我……”刚启口,却发现无从下口,这女人……他还真不了解。
小艾不屑的冷哼一声,且如潺只能悻悻的摸着鼻尖,眼睛更是左转右看的,就是不看小艾。
倒是小艾漫不经心的走在宁子卿的面前,正儿八经的问道。“敢问宁公子尚可娶妻?”
宁子卿一愣,本是清冷的脸上,荡漾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大人可是要为草民做媒?”
小艾听后,眉毛一挑,心道此人竟也有些幽默,不似面上那么清冷。
“家中尚有妹妹,待字闺中,生的花容月貌,长的婀娜多姿,今日瞧见公子一身贵气,又尚未娶妻,有意做媒,不知公子可是有意?”
此言一出,宁子卿尚未接话,倒是且如潺大声问了出来。“小艾,你何时有了一个妹妹,我竟不知?”
小艾偏过头,朝且如潺冷喝一声。“闭嘴。”
却引来宁子卿一声轻笑。“大人言笑,草民一身的铜臭味,何来的贵气?令妹乃千金之躯,草民无福,不敢高攀。”
小艾眉头一锁,心下却感慨万千,知用其语堵其嘴,胜是妙哉,随即抿嘴一笑。道。“宁公子才是言笑了,正所谓富贵富贵也是贵嘛,这贵气二字,宁公子担当的起;倒是这无福二字,怕说的是舍妹了,宁公子尚未考虑一番就做了拒绝,怕是心中早有佳人了吧。”
不等宁子卿回应,立马抱拳又道。“宁公子,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我先行一步。”
宁子卿微点了下头,“大人,慢走。”稍后便侧了侧身。
小艾忽然拍了一下宁子卿的肩膀,凑在宁子卿耳边。“宁公子,舍妹正是公主殿下,望宁公子谨记今日之言。”随即又拍了拍宁子卿的肩膀,方才出了门,却看见她头也不回,手却对天发誓的说着。“且如潺,我赌这次公主一定不会来找你。”
且如潺听后,饶是不服气的三步并两步的走到门边,对着小艾的背影吼道。“赌就赌,输了别赖账。”
一扭头,就瞧见宁子卿带笑的双眸,尴尬的笑了一声、两声、三声,然后瞧见了茶几上的贡茶,道。
“今年临安新摘的碧螺春,宁兄可要尝尝?”
玄女殿外。
匍匐的跪了一地的宫娥太监,个个都畏畏缩缩,有个别胆大点还伸了伸头朝殿内望去,只见砰碰声不断,一声接一声,一物接一物,似乐章一般连续,却比乐声更为刺耳。
只见曲绾若摔完了最后一件能摔烂的陶瓷后,美目扫了一下四周,实无可摔之物之后,心有不甘的举起一个铜器往地上狠狠一摔,只见铜器与地面发出哐当的声音,便毫发无损的躺在地上,见无物可撒气了,懊恼的往软座上一坐。
刚才种种情景仿佛再现,那清冷绝傲的容颜在脑海中久久不散,继而又想到且如潺让自己形象大大损失,曲绾若有一种想把且如潺抓来大卸八块之后再剁吧剁吧的喂狗吃的冲动。
曲景缜站在殿门口,看着满地碎瓷器,眉头稍稍深锁,对着难以下脚的宫殿,呵道。“还楞着做什么,公主殿下不摔了就赶紧清理了,朕都无从下脚了。”
只见太监立马颤抖的应了一声。“回陛下,奴才这就去办。”
曲绾若瞧见姗姗而来的曲景缜,立马怒气冲冲的迎了过去,立即吼道。“父皇,我要诛将军府九族,你替我下道圣旨吧。”
*
春猎的场上,禁卫军将整个狩猎场里三层外三层把守着,最为明显的高台便是明黄帷帐下的王座,明黄且张扬的显示着主人那万人之上的地位。
当曲绾若挽着曲景缜的胳膊走在中央时,那小脸上洋溢的高傲自信以及不屑一顾的神情,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所有一切的人。
当然,也有例外。
随着众人的朝拜声中徐徐的向那九五至尊的宝座走去的时候,当眼角触碰到那一抹如雪般的身影时,曲绾若先是一僵,随即又是一阵娇羞。
感受到身旁之人的异常,曲景缜回头时正好瞧见曲绾若褪去骄横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不禁也朝那少年忘去,只不过这一眼,却让曲景缜的目光深了下去。
故而,曲景缜拍了拍那只挽在自己胳膊的玉手,拉回了神游的女儿,曲绾若收回目光时正好瞧见曲景缜那微微含笑的嘴角,却是轻哼一声,转移了目光。
可这目光不偏不倚,正好撞上了微微额首的且如潺,四目相接时,曲绾若重重的哼了一声,目光一瞪,小家子气的看向前方。
且如潺却因曲绾若这难得的可爱一面,不禁一个莞尔。
宁子卿却不偏不倚的,将且如潺与曲绾若的互动尽收眼底,眼中的眸华顿时黯淡了下来。面上却是一贯的清冷绝缘,仿是那不理俗事,不问世事的世外之人。
当曲景缜入坐时,曲绾若立于一旁,曲景缜道。“众爱卿,平身。”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道后,方才起身。
曲景缜坐着的身子微微向前,左手的手指捏拿着下颚,胳膊衬在腿上,眼睛微微眯起,一种无形的威仪随即散开来。“且如潺,你可知罪?”
且如潺头皮一阵发麻,只因那一声不急不慢却威严十足的语气让他一颤,急忙双腿跪下,双手作辑,请道。“回禀圣上,微臣不知所犯何罪?恳请皇上指点一二。”
曲景缜那在下颚婆娑的手指突然一顿。“你可知,昨个晚上,绾儿可要朕,诛了一品将军府的九族哦。”那一声哦,余音拽的有些稍长。
此言一出,地下站着的臣子立马跪了一半,齐道。“黄上饶命,公主饶命。”
曲景缜轻笑一下,随即坐直了身子,偏向一旁的曲绾若,略带些玩笑的味道。“绾儿,且大人尚且不知所犯何罪,父皇又要以何罪名来诛他九族呢?”
跪下的众人一听,面面相视,顿时都松了一叩气,只因这公主于三个月前回来后就天天粘着且如潺大人,一天一个小闹,三天一个大闹,早些时候大家都如临大敌一般,而后都习以为常了。
今日,会让众人误解的是圣上那不紧不慢却不失威仪的语气。可在众人面面相视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没人注意到曲景缜那流连在众人身上以及那渐渐下沉的目光。
曲绾若上前一步,指着且如潺道。“且如潺你以下犯上,藐视皇家威仪,无视本宫,更是出言不逊,条条状状够砍你的脑袋了吧?”说话嘴巴嘟起,满脸的不满,活脱脱的像一个要糖没要到的小孩一般。
且如潺一听,强忍着笑意,拱手继续道。“天地日月可见,微臣对公主的绝对不曾以下犯上,公主要杖责微臣贴身丫鬟,微臣只是过问一下都被公主否决了,而且微臣更没有藐视皇家威仪,皇家威仪不仅存在微臣的心中,更是轩辕王朝的每一个臣民都会谨记于心的,不可亵渎,微臣又怎么会犯下如此不可原谅让世人唾弃的事情来,关于公主所说的最后一条,无视公主,这更是天大的冤枉了,从公主进府到出府,微臣可是做到了茶水点心一一送上,就连圣上御赐的荔枝都尽数进了公主的肚子了……”
本是强忍着笑的且如潺,却终究没忍住,眼角那微微的弧度,却在曲绾若的眼底便成了挑衅,一番数落下来,尽数成了曲绾若的不是了。
曲绾若气急,脚尖一垫,抽出腰间软剑,一个飞身向且如潺袭去,且如潺身子一侧,右手两指夹住了公主的软剑,曲绾若一见吃了亏,左手虚袭,且如潺左手迎去,曲绾若却在此时一脚喘向且如潺胸口,且如潺眉角一挑,身子向后一倒。
在众人的惊呼中又一次躲过曲绾若的攻击。
曲绾若一个回旋,再次持剑袭去,且如潺起身时,正巧瞧见这逼人的一幕,立即施展轻功向后倒去,看向曲绾若的眼里尽是宠溺;曲绾若一见速度跟不上,脚尖在地上垫了两下,施展轻功追了上去,且如潺的宠溺她也完全的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