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SR:七十年前的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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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R:这是错过的时代，这是重逢的时代。】
“你哭了。”
“……没有。”
“别装傻，肯定哭过了！”
“没有！”我十分坚定地否认。
Ellie鄙夷地看着我:“骗鬼呢！眼睛都红了！”
“……”我默默地别开脑袋。Ellie等我看完了电影才回来，我本来还想感激一下她体贴的避让呢，结果她开口就让我想打她。
她还在喋喋不休:“Prima(德语:好极了)，我可算是看到了，队长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好甜呐！莫非队长以前的外号就叫甜心吗？以后我就叫你甜心吧！”
“……我叫你贫嘴你敢应吗？”
Ellie颇为忧郁地叹了口气:“没关系，甜心，反正你又不是第一个这么叫我的人。”
我忍着暴打她的冲动，问道:“然后呢？你让我看这部电影，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想说的话，全都在这部电影里。”Ellie微微笑，那颗奇妙的小虎牙若隐若现，“你懂吗？”
“……不懂。”
“没关系，只要你还想着去看望Carter女士就可以了，”Ellie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希望我没有弄巧成拙。”
当然没有。可这句话我不想说给她听。
“Ellie，你是德国人吗？或者，奥地利？”
“德国人，纯粹的德国人。”Ellie回答，她的发音一直很古怪，但是“德国人”这个词说得倒是很准确，“不过我宣誓捍卫美利坚人民的利益已经五年了。”
“可是你很不称职呢，”我意有所指，“翘班被查的女警官。”
“哈，这次只是特殊情况！”Ellie不高兴地说道，“以前我可是从未被抓到过的！”
我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翘班没被抓这是很值得骄傲的事吗？！
“你的表情在说，”Ellie笑道，“‘翘个班把你浪的’。”
“……少来，我可不会说那么粗俗的话。”
“真的吗？你真的没说过？”她一脸的不相信，“怎么可能！来打赌吧！你要是说了你给我买巧克力。说一次，买一次。”
“我不赌！本来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美国队长！你是害怕了吧？你肯定也会说粗俗的话是吧？承认吧，你得给我买巧克力！”
“……怎么到头来都是我吃亏。”我瞪着她，她也仰着头毫不畏缩地瞪回来。我突然想到，我一个军人——曾经的军人，她一个警察——现任的警察，都是国家的公务员，居然为了说不说粗俗话、买不买巧克力在这儿针锋相对，实在是……太幼稚了！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绷不住了，嘴角忍不住地上扬了一下:“好吧，我认输，我以前有说过——不许问我说了什么！等我能赚到钱，我就给你买巧克力。”
Ellie得了我这句话，嘴角更弯，那颗小虎牙又出现了:“你可算是实心实意地笑一次了，这样看起来，你真的才像是个七十年都没老过的帅哥呀！”
我怔了怔，说不出是感慨还是感动，只是看着鼻子上贴着药用胶布、露着小虎牙笑得很狡黠的Ellie，很想揉揉她脑袋。
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了我接下来的行动，我拿起那部根本玩不会的小盒子，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备注。
是Fury，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打给我。Ellie也看到了，她摆摆手:“神盾局的电话你得去阳台接——作为警察，我不能听。”
好吧，她其实还是很体贴的。我点点头，起身去了阳台。
“你好，Director Fury。”我说道。
『你好，Captain。』Fury严肃地回应，『我这有个消息要通知你。我想，对你来说，会是个好消息吧……』
听着他接下来的话，我忍不住攥紧了手机，眼睛睁大了。他说:『Carter女士想现在就见你。』
我不清楚我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的客厅，只知道Ellie的视线越过沙发靠背看过来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
“唔，队长你的喜悦真是溢于言表，怎么回事？神盾局发明了时间机器，要带你回到上个世纪的战场？”她语气轻浮地问。
我听到自己那颤抖得听不出喜悦和紧张的声音说道:“Peggy要我现在去见她！我要现在去见Peggy！”
“哇哦，Prima(德语:好极了)！”Ellie扬着眉笑起来，“那的确是件让人兴奋得不能自已的事，你真是lucky boy，Steve。”她从沙发上站起来，靠近几步，仔细打量着我。
被这样看着有点不好意思，我侧侧头:“怎么了？”
“你去之前，我建议你换个发型，”Ellie说道，“哦，或许胡子也该修一修。”
她说头发我还能理解，这个我那个时代很流行的发型在现代已经被Natasha嘲笑很多次了。但是胡子……我摸摸下巴，只有很浅的一层，还不必刮胡子吧？
我还没开口，Ellie就抢先说道:“甜心，你安安心心做一颗粉嫩的水蜜桃就好，千万别变成猕猴桃。”我想反驳她，但关键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这个时候，Ellie又问了:“Fury局长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接你？”
“……我忘记了。”听到那个消息太激动，Fury后面的话完全没印象了。
Ellie无语地叹了口气:“算了，就算他来得早也让他等着吧。Steve，给我半个小时，我要让你成为这个时代的一员。”
“半个小时？”这足够吗？
“只是外表的话，足够了。”她说着，站了起了，“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所以那个奇迹的时刻就是你剪了短发、剃了胡须？”面包车里的Natasha无聊地翻翻白眼。
我坐在她旁边，不自在地摸摸短了很多的头发，没有回答她。难以置信，一位警官居然那么擅长剪头发和刮胡子。
就是她拿着那个电动的剃头刀的时候，我有点担心那东西会把我的头皮削掉，所以全程一动不动。等她非要给我刮胡子，而且已经快完事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她为什么连刮胡子也这么擅长。
猜猜她说了什么？她居然云淡风轻地说道:“我以前没给别人刮过胡子，但我常去吃自助餐，亲自动手削羊腿我可是一把好手。”
要不是那把刀离我脖子不远，我真的会揍她。
Natasha伸手过来，也摸摸我的头发:“没想到你的邻居就是那位甜甜的女警官……咦？还上了一层发胶？没必要的吧？你们干嘛不再上点香水？弄得和相亲似的。”
我拍掉她的手:“你跟来做什么？”
驾驶座上的Fury从后视镜看过一眼。Natasha自然而然地耸耸肩:“怕你过会儿留在Carter女士家里不肯走，我负责把你打昏拖回去。”
“……先不说你能不能打得过我，”我咕哝着，声音小得我自己都快听不清了，“我不会赖在Peggy家里不走的。”
Natasha没再回应，不知道她是不相信，还是没听清。我还是感觉紧张，双手揣进外套的口袋里。
见到Peggy我该说些什么？她又会跟我说些什么？她的家人都陪着她吗？她的丈夫对她好吗？她有几个孩子呢？我低下头，看着膝盖上，Ellie硬要我带着的影碟。
Peggy她……会像电影里的Rose那样，生活充实而没有遗憾吗？
“Ooooops，找到了呢，”耳边突然传来Natasha的声音，她拿着手机看着，但是不是在跟我说话，“Director，你知道TP组织吗？”
Fury开着车，正转过一个弯。我歪过头:“TP组织？”
Natasha把手机转过来，我看到手机屏幕上，黑色的底色上浮着彩色的字体:“三棱镜(Triangular Prism)？”
“是的，据说是一个很牛逼的组织，”Natasha说道，“当然，比不过咱们的复仇者联盟。嗨，局长，你倒是说话呀？”
Fury不耐烦地从后视镜里看过来:“你想要我说什么？”
“说什么？就说说……”Natasha撩撩头发，笑得意味深长，“昨天晚上外出的May特工怎么样？”
May特工？他们在说神盾局内部的事吗？我对神盾局的了解不多，知道它是Peggy和Howard建立的，现任局长是前面开车那个独眼龙，指挥官是Hill，旗下有黑寡妇和鹰眼等一众优秀的特工，其他的……我还是不插嘴了。
“May特工有自己的任务，这跟你无关，黑寡妇。”Fury冷冷地说道。
“嗯哼，那你肯定也不知道，我昨天晚上跟踪她的事吧？”Natasha摆出胜者的微笑，“你猜我知道了多少？”
“……”Fury没再说话，只是他的目光里有种名为警告的意味。
Natasha笑着转头看向我，我觉得她的笑容很有深意:“队长，你就安安心心地住在你的新家里吧，这世界上，没有比家更温暖更安全的地方了。”
“那是当然……”我只能赞同她的话，品味着她话里的深意，却摸不透她的目光。
Peggy住的地方，我认不出来。或许我在过去来过这儿，或许又没有。但从这挺气派的小楼来看，她生活得不错。我在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有点担心。我的到来，会不会打搅他们的安宁？
Natasha送我到楼下，没有跟着我进去。她一副准备着要回到车上的样子，看来是要跟Fury好好聊聊那个三棱镜的问题。
“Hey，Steve，”Natasha拉住我，嘴角略带笑意，“你可要自觉。”
我明白她的意思:“知道，我不会非要留下来的。”
“那就好，”Natasha点点头，“实在不行就想想在你家隔壁等你的甜甜警官。”她挑挑眉，笑得意味深长，没等我反驳她，她已经转身走远了。
一身白衣的护士小姐满眼的好奇，将我上下打量一边。
我勉强一笑:“你好。”
“你好，Captain，Rogers。”护士小姐腼腆地脸红了一下，面带微笑地带着我进了房子，“Carter女士等您很久了。”
我只觉紧张局促，眼前变化缭乱，不知不觉中，便来到了房间门前。护士小姐正要开门，我却拉住她，深吸一口气，伸手自己推开门。
装饰简单朴素的房间里，有一张床。一人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静静发呆。
纵使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我还是愣了——Peggy，真的老了好多，好多。曾经优雅的黑发全白了，原本细腻的皮肤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我感觉眼睛一酸，眼泪还在眼眶里，声音却已经从喉咙里滑了出来:“Peggy……”
床上那人慢慢回过头来，浑浊的眼珠子看向我，干涩苍白的嘴唇微动，却没有任何声音。她的五官照耀在阳光下，依然那么熟悉，还是我的Peggy。
我抬脚走过去，越走脚步越快，还差几步到床前的时候，手一软，Ellie给我的影碟跌在地上。我愣在那里，呆呆地看向Peggy苍老的容颜。她突然笑了下，眉眼间满是当年初见她时的美丽。
一直局促不安的内心瞬间冷静了。我弯腰把影碟捡起来，径直走到床前。床有点矮，Peggy躺得很低，我就跪下去，这样就能和她的视线持平了:“Peggy，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Peggy无声地笑了下，然后声音虚弱而苍老地回答:“你也是，Steve。”她伸出手，因为无力，没能顺利碰到我的脸，我便抓住那只干枯苍老的手，紧贴到脸上去，她的眼睛闪了闪，“你还活着……还回来了……”她的声音哽咽了。
我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瞬间奔涌而出:“是的Peggy，我还活着，而且我也回来了。”
“……可是……”泪水划过她的脸，她凝视着我的眼睛，哭中带笑，“可是……Steve，实在过了……太久了……”
我感觉喉咙干涩发痛，抓着她的手，轻轻亲吻:“没事，至少我现在回到你身边了啊！至少从现在开始，我会陪着你！”
Peggy的手指动了动，指尖摩挲着我的眼角，我能清楚感受到上面粗糙的纹路:“你还是你，Steve……但是我……我已经不是我了……”
“是吗？”我挤出笑容，“可我看到的你，还是当年的你。”
“呵，Steve，”Peggy开心地一笑，“你的撒谎技巧……还跟以前一样哟……”她的目光低垂下来，注视着我放在她床头的影碟，“这是……《泰坦尼克号》？”
“是的，”我迅速抹去眼角的泪花，拿起影碟给她看，“这是住我隔壁的女警官借给我的，她说在这个世纪，恋人的证明就是一起看这部电影。”
Peggy缓缓地伸过手，摸上影碟:“是的，我也听说过……那么，Steve，你愿意陪我一起看这部电影吗？”
我由衷地开心地笑了:“Peggy，刚刚有一点你说对了，我还跟以前一样——我始终愿意陪你做任何事情。”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3章【SR:七十年前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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