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队]Captain & Detective(队长与条子)》冬迦

2、∨第2章【ES:新搬来的邻居】(捉虫)

　　∨第2章【ES:新搬来的邻居】
　　ES：我真傻，真的，居然真的愿意给一个老古董做保姆。

　　电话打了出去。对方很给面子的立即接通:『哪位？』
　　“是我，Ellie呐，长官！”我撒娇地说着，“我知道你很想念我啦~”

　　『Eleanor Sallers！！你他妈一大清早没来上班死哪去了？！』上司很不给面子地怒吼着。
　　“你是知道的，长官，我最讨厌吃巧克力了，”我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但是人不能太任性、太惯着自己，所以我就出来买巧克力了。”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暴躁的上司怒吼，『你哪来那么多借口！你又不是第一次翘班去买巧克力了！说什么‘不能太任性’，你他妈哪天不任性了！』
　　“长官您真是了解下属啊！”我真诚地说道，“您想吃巧克力吗？我应该请您吃纽约最好的手工巧克力的，可惜这家店今天被炸掉了。太可惜了。”

　　『……等会儿，你说哪里？』
　　“纽约啊。”我抬头看看顶端已经毁坏的Stark工业大厦，“我现在就在Stark家大楼下面的第39街上，不得不说，他的品味不好，这楼看着真缺乏美感——”

　　『纽约！Stark大楼！第39街！你他妈今天参加了纽约曼哈顿的外星大战吗！！！』

　　我不由得回忆起了队长那张沾着灰尘的俊脸:“对啊，还意外地见到了刚刚解冻的美国队长，不得不说，他真人比画像和蜡像帅多了，史密森尼博物馆真是毁了他那么一个大帅——”
　　『你他妈还见到了队长！！！还见到了他的正脸！卧槽！不公平！你个整天翘班的巧克力中毒懒货居然也能走这种狗屎运！不行，队长在纽约，我要找上级申请，我要去NYPD工作！』

　　“哦，你开心就好。”他要去找上头调工作这话，跟他每天都说要开除我一样不靠谱。我顿了顿，继续说，“长官我跟你说，队长的胸真是一级棒呐！我偷偷摸过了，绝对是真的！”
　　『你闭嘴啊！我不许你用那双脏手碰队长的胸！不许你做这样污那样污的事！』上司那边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噪声，看样子他是太激动而把桌子掀翻了。

　　“好好好，我不碰我不碰。长官，我的小甲壳虫被炸了，留在上面的手机钱包都没了，现在是一分钱没有，你得救我啊！”
　　『……』岔开了队长这个话题，长官立刻冷静下来，『我说你怎么用不认识的手机号联系我呢。』

　　我耸耸肩，虽然上司看不到:“街上到处都是手机，我这手机是从一位刚刚回归天父怀抱的小哥手里拿的。这么年轻帅气的小哥英年早逝真是悲哀。”
　　『……那里一定死了很多人吧？』

　　我摸了摸还肿着的眼睛:“天父召唤他们，他们也不得不从。”
　　『……你为什么不去找NYPD，他们可以安排你回来。』
　　“可我怎么跟他们解释在工作日旷工呢？”
　　『你还记得你是在工作日旷工啊！等你丫的回来，老子抽不死你！』上司骂骂咧咧，『你他妈给老子在原地呆着，老子去帮你找人安排你回来。』说完，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上司的这种雷厉风行真是讨人喜欢。我打开手机通讯录，删了刚刚跟上司的通话记录，又把它塞回原主人那里。那小哥还一脸惊恐，蓝蓝的眼睛珠子瞪得老大。

　　真是罪过啊，虽然队长和他那群花花绿绿的队友比外表看起来靠谱多了，最终也把苍穹上来自外星的阴暗巢穴关闭了，但是他们却救不了所有人。
　　啊，我也有短暂地加入他们的队伍，多少算是他们的半个成员吧，我也救不了所有人。队长会不会感觉愧疚而哭泣呢？也不晓得队长那双蓝得那么纯粹的眼镜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我拄着拾来的外星枪，立在路边等人。脚边的小哥陪着我。

　　大概过了半个半小时，一辆纯黑的SUV驶过来。驾驶座的车窗摇下一半，露出一个乌黑光亮的脑袋和戴着一只眼罩的可笑的脸。

　　我非常非常意外地笑起来:“真稀奇，您居然会亲自来找我。”我给脚边陪了我一会儿的小哥一个飞吻做离别，扛着外星枪绕到副驾驶那边，开门坐上去。
　　“是Frank打电话问我能不能顺路来接你。”Nick Fury局长说道。我家上司以前在神盾局工作过，跟Fury是老基友。
　　“哦，纽约出了这么大的事，神盾局不出面也说不过去，你们开飞船来的吗？又掉下来了吧？叫你们炫。”我说着，敲敲车玻璃，“巧克力在哪里？”

　　『在副驾驶座的靠背后。』机械男声回答。
　　“谢了。”我伸手去掏巧克力。
　　『不用客气。』车上的AI谦逊地回答。

　　Nick Fury冷着独眼看我，并没有制止我的行为:“你对巧克力的饥渴程度说明了你今天的确有很努力地拯救世界和纽约人民。”
　　“少扯，我就是因为巧克力店被炸了，没有巧克力吃有点焦躁。”我说着，掏出一包巧克力，哦，我很失望，不是我喜欢的牌子不说，还是极甜的白巧克力，我嫌弃地拆着包装，“你一个黑人居然还准备了白巧克力——害怕吃黑巧克力的时候咬到手吗？”

　　“你什么时候成了种族歧视者了？”
　　“少啰嗦，快说你找我什么事。”

　　“你有资格说我啰嗦吗？”Fury斜了我一眼，“我既然是主动来找你的，你就应该明白接下来要给你的任务有多重要。”
　　我咬掉一大口白巧克力，腮帮子不停地鼓动，说话声音含含糊糊:“什么重要任务？要邀请我加入美国队长带领的花花绿绿、色彩斑斓复仇者联盟吗？我身材没有黑寡妇好，你也得给我找一身色彩艳丽的酷炫制服来才——”

　　“我不是Frank，还没心大到能容忍你这个话唠，所以放心吧，复仇者联盟没你的位子。”Fury打断我的话，“任务内容我还不能告诉你。”
　　“那你跟我扯了这么多话做什么？扯多了能当饭吃吗？浪费时间！”我愤愤不平。
　　“……大部分时间都是你浪费的。”Fury说道，他沉思了一会儿，那只独眼转向我，问了一个很突然的问题，“你见过Rogers了？”
　　我在嚼巧克力，懒得说话，于是点点头。

　　“对他感觉如何？”这话题越来越奇怪。
　　“很不错，虽然梳着二八分油头，”我仔细想了想在战场上见到的队长的样子，还低头动动爪子，怀念一下那时的触感，“那胸居然都快比我的大了。我要是天天去健身，能不能丰起胸来？”
　　“……”

　　Fury扶着额，“我就是想问你对他的第一感觉，你为什么要扯到胸上去？”
　　“第一感觉？很靠谱，很稳重，很英俊，胸很——知道了知道了——眼睛很蓝，还有，”我舔舔手指上的巧克力，“心事很重。”

　　“有七十年代沟的人，当然会有很多心事。”Fury说着，发动了车子。

　　我在座椅靠背后面摸了很久，啥也没摸到。啧，这货怎么没多准备一点巧克力。
　　我转头，正要问他为什么没有多准备巧克力，就发现他开着车，独眼却在盯着车外面的土耳其烤肉店看个不停。

　　唉，拯救世界的重任真不是一般人能担负的。为了低调行动，他们这群人想去吃自己想吃的饭都做不到，哪像我，想吃巧克力就能随时翘班去买。看看这个卤蛋渴望的眼神。

　　“想吃就去吃嘛。”我同情地说道。
　　“吃？吃什么？”Fury局长回过头，诧异地问，“巧克力不是给你了吗？”

　　“我是说你想去吃土耳其烤肉就去嘛，别把自己憋坏了，”我拍拍他的肩，“作为保卫世界和平的头头，你该放纵自己的时候千万别憋着。你不去买是怕丢面子吗？别担心，我很乐意去买给你，只不过我现在身无分文，要买你得给我——”
　　“你再不闭嘴我就把你踹下去。”Fury冷冷地说道。
　　我做了一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支着下巴看着汽车驶过土耳其烤肉店。

　　为什么Fury不肯把任务内容告诉我？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暗中替神盾局做了那么多，Fury应当已经信任我了，但这样神秘的任务倒是头一次接受。任务很危险？怕引起我的畏惧？
　　呵，这样做只能勾起我的兴趣。做警察的日子多了，我还是期待更惊险的任务。
　　但是，我错了，错得很离谱。
　　卤蛋不告诉我任务内容，不是怕我害怕，而是怕我打他——他安排美国队长住到了我家隔壁。

　　“你的任务就是，辅导队长适应新生活。”一直跟我接头的神盾局特工冷冷地说道。她是一个华裔，听Fury说是神盾局里除了黑寡妇以外身手最好的女特工。
　　我给她跪了:“我不是保姆！”
　　这位May小姐冷淡地瞥了我一眼:“不接受？”说着，还活动了活动手腕关节。
　　我只能认怂。没办法，我这一身打斗的本事都是从她那儿学来的。挨了那么些年打，我见她就怕，这都成条件反射了。

　　“这是给你的手机，”May把一部新的手机丢给我，“拿好，不要再弄坏了。”
　　我的手机都是神盾局给的，一来联系更秘密，二来能监控我。我接过来，是一部土豪金的苹果5:“太抠了你们！6s都出了，你们还舍不得给我买！”
　　“你以为高度加密的手机是任何型号都能用的吗？”May冷冷地说道。
　　“是是是，我感谢你们一整个神盾局。”我摆摆手，“你怎么还不走？要留下来吃巧克力吗？我最近买得巧克力都是劣质品，我就不留——”

　　May姨往后一退，手腕翻起，做出一个准备进攻的姿势:“来吧，让我看看你最近的功力。”
　　我:“……那啥，你想吃啥巧克力？我这儿有好时KISS的限量版巧克力，可好吃了呢。来来来，我去给你——哇啊啊啊！哪有突然偷袭的！你耍赖！”

　　May姨的突然出手把我甩到地上，她冷然道:“你的眼睛呢？你的预判呢？”
　　我躺在地上，瞪着她:“一直用这能力我会很饿啊！眼睛会很肿啊！明天怎么迎接队长的住入啊！”
　　“少废话，你再不认真，我可就不手下留情了。”她淡淡地说道。
　　“我去……当初我为啥要向神盾局投降啊！”我后悔着，眨了眨眼睛，瞬间世界在眼前重影。May姨的下一步动作历历在目。
　　可我站起来的时候，脑袋想的，全是如何让她不要把我打得明天见不了队长。

　　很可惜，第二天一大~早搬过来的队长从阳台上看到我时，满脸的错愕，第一句话就是:“你的脸……没事吧？”

　　我摸摸贴着创可贴的鼻梁，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没事，就是昨天跟一个很能打的婊子动手了，你知道的，我可是DCPD的警察。哦，对了，早上好，还有，欢迎搬新家。”
　　“你也早上好，”队长笑得很无奈，“我没想到隔壁就是你家。”
　　“你当然没想到。”我忍不住冷笑。卤蛋那个家伙到昨天还瞒着我呢！

　　队长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遍:“今天不用上班吗，Detective？”
　　“嗯，怎么说呢，”我挠挠头，撩撩睡衣的衣摆，“上个月我翘班那事被抓了，监督跟在屁股后面找我麻烦，我只能乖乖在家安静几天了。”

　　队长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虽然那次你帮了很大的忙，但我不得不说，你的确该在家好好反省反省。”
　　“啧，别装出没事人的样子，”我斜了他一眼，“你跑到阳台上来，还不因为你在家烟雾警报器响了，全家都淋了雨嘛。咱俩的厕所隔音性都不太好，还紧挨着，我刚刚都听见了。”

　　队长尴尬地整了整因为衣服湿了而紧贴在身的衣服:“我就是想热个牛奶。”
　　我怜悯地看着这个不会鼓捣现代机器的老男人:“你去开下门。”
　　“……什么？”
　　“快去开门啦，这个时间公寓的物业还在睡懒觉，他不会来帮忙的，让我进去给你关上——真是吵死了。”说着，我走回卧室，从衣架上扯了一件外套穿上，关掉显示早上七点的闹钟，打开门走出去。

　　豆腐比谁都快，在开门那一瞬间就蹿了出去，欢喜地扒着开门的队长的腿，撒娇地一声唤:“呜汪~”
　　“……你的宠物吗？什么品种？”又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的队长一头金发都湿透了，那老气的二八分油头被水破坏，湿哒哒地黏在他的额头，称着那个显眼的三竖杠眉头，加上下巴上微微冒尖的胡须，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它叫豆腐，是个哈士奇和阿拉斯加的串儿，不过它不是我的宠物，而是我的外甥。”果不其然，我在队长脸上看到了“你在说什么”的惊讶表情，耸耸肩，“它的主人是我好基友，她总是把豆腐叫做自己的儿子。按辈分，我就是它姨妈。”
　　“……好基友？”队长抓住一个词。
　　“对，好基友，就像你跟Bucky。”
　　“……我跟Bucky是最要好的朋友。”队长的语气里有戒备的味道。
　　“是啊，你们就是好♂基♂友呀！”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队长看起来还有点警惕，但屋里传来的水声和警报器的“嘀嘀”声打断了他的警惕。我的手按在门板上，跟他对视着，轻轻推了推。他没拒绝，我便大大方方地走进去。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房间里的所有装饰品我都跟我家的差不多，只是跟照镜子一样调了个个。这个卤蛋！根本就是照我家的装饰给队长收拾的！懒死他算了！
　　我愤愤不平地想着，摸索着去总开关那儿把烟雾警报器给他关了，趁机瞅了眼厨房——很好，除了搁在炉上满是牛奶糊味的锅和不远处放着的牛奶瓶，几乎是一贫如洗。

　　我问不自在的队长：“你早上几点搬过来的？”
　　“六点到这儿，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到七点了。”队长如实回答。
　　“吃过饭了没有？我猜你没有。”
　　队长果然点点头：“我就带了这点牛奶过来。”

　　这可怜孩子，不知道可以从公寓外面的快餐车上买点吗？我挽了挽袖子：“想喝牛奶？”
　　“……你要帮我吗？”
　　“我不帮你你能搞定吗？”我还没说完，队长就已经露出尴尬的笑容。

　　我喧宾夺主，把队长和豆腐这俩碍事的货赶出去，打开冰箱一看，得了，Fury就不知道该给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准备点饭菜吗？洗完锅，我点起火，帮队长把牛奶热上，然后回了家一趟，把准备的三明治都带过来，打算在他家里一起把早餐解决掉。

　　回到他家的时候，他正在客厅里边擦湿漉漉的桌子，边打电话。我瞄去一眼，就见长沙发上坐着他和豆腐。队长声音低沉地应声：“……我知道了，麻烦你们了。”听声音好失落啊。

　　我回到炉边，把热好的牛奶倒进杯子里，从橱柜里找到托盘，捧着牛奶和三明治到客厅，队长挂了电话，用蓝眼睛望着我——那一刻真的有种成为了保姆的感觉。

　　“……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队长作为这个家的主人，居然比我还拘谨。
　　我咬着三明治，含混地回答：“很好奇嘛，一个没办法热牛奶的人居然可以那么熟练地接电话。”
　　“……我这是被逼的，他们成天一秒钟都离不开这个小盒子，就算只是楼上楼下的距离，传个话也舍不得用走的。”队长端起牛奶，一口气下去一半多，“呼，温度正好，谢谢你。”
　　“不必不必，我正好能蹭你牛奶喝。”我感觉我特别大度。豆腐不停地用爪子抓我的衣服，给自己增加存在感，我不耐烦地挥开它的爪子，“去去去，待会儿回家吃你的狗粮去！没看见你姨妈也不够吃吗！”

　　豆腐呜咽一声，队长就心软了：“我的分你吃一点吧。”豆腐看到送到嘴边的三明治，耳朵立刻开心地竖起了。
　　无视这个特别擅长演戏的臭小子，我问道：“说来听听呗，你为什么这么难过？”
　　原本低着头的队长惊讶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
　　“你的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我指了指他的眉头，“什么事能让伟大的美国队长如此沮丧？我能有幸一听吗？”

　　队长手里无意识地捏着三明治，很是犹豫。

　　“Steve，”我放下三明治，他重又用满是心事的蓝眼睛看着我，“咱们的战友情还在吧？之前你一见我没喊我Ellie就算了，你往前翻翻，你又喊我Detective了吧？别忘了，你还没把巧克力寄去DCPD呢！我知道没人喜欢旧事重提，但是我就是得提，都说了感谢我的正确方式是给我寄巧克力，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你还是不是那位伟大的美国队长了？当年你——”
　　“快闭嘴吧你，”队长哭笑不得地伸手一拍我的脑袋，“太啰嗦了！”
　　“你说不说？”我顺着他胳膊的方向向他看过去，“别逼我发动CD大招。”
　　“……CD大招？”
　　“就是比喋喋不休更可怕的招数。”
　　“……好，我说。”队长无可奈何地把手收回去，微微垂下头，与我对视的目光也别开了，“上星期离开纽约之前，我跟Fury——你认识他吗？他是——”

　　“神盾局的局长，不仅人长得黑，心也是黑的。想在DCPD混得开，总得知道神盾局，总得认识这位神盾局的局长。”我接上去，“接着说呗。”
　　“我跟Fury说，我想见见Peggy。”
　　我眨眨眼睛：“这名字听着熟。”

　　“Peggy Carter，我，我曾经……”队长突然语塞，难为情地看看我，我装着啥也不知道，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地听。他犹豫片刻，掏出一个怀表，递给我看。里面有一张美女照片。
　　虽然只是黑白的，她的美丽却没有打折扣。我说道：“她就算老了也会风华绝代的。”
　　队长手抖了一下，默默收回了怀表，却一句话不说。

　　我端起杯子咽了口牛奶：“所以呢？不能去见她吗？”
　　“Fury说，她现在身体很虚弱，可能不能见我。”队长说着说着，脑袋都快低到膝盖里去了。我不由得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你有多想见她？”我问。
　　队长沉默良久，久到豆腐都快把整个三明治吃完了，才恹恹地说道：“我原本是很想的……可是被拒绝后，我突然有点……”
　　我看着这个背负着美国队长的伟大名号，内里却依旧是个普通男人的金发帅哥，真是可怜他：“有点恐惧吗？”
　　他不说话。

　　我继续说：“这毕竟是七十年呢，人会变得不像你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也很正常。我问你，你害怕见到衰老的爱人吗？”
　　“不怕。”队长回答得毫不犹豫，我能从他一如既往的蓝眼睛里看出毫不动摇的真诚。
　　“哦，那你怕什么？”

　　这次队长保持了很久很久的沉默，我还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却开口了：“……她没有我的这七十年过得很幸福，我去找她，会不会……”

　　啊哈，原来是害怕打搅Peggy的幸福生活吗？这可爱的性格。我一时没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把他的牛奶往他面前一推：“你先把牛奶喝了，这可是我的劳动成果，别让它凉了。”
　　队长抬眼看看我，我用下巴指指牛奶。他听话的接过去，端起来，仰头。我也把我的牛奶喝光，然后站起来：“队长，你今天有别的活动安排吗？”
　　队长望着我，虽然疑惑，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
　　“那好，你今天的活动让我来安排一下吧。”
　　队长静静等我下文。而我耍帅地打了个响指：“咱们来看部电影。”

　　虽然Fury不靠谱地没给队长准备食材，但是电脑电视DVD什么的倒是很齐全。我从家里拿来一块珍藏了很多年的电影影碟，在队长眼前晃了晃：“嗨，被冻了七十年的老冰棍，听说过1912年的泰坦尼克号吧？”
　　“……那是一几年，我是四几年，你说呢？”队长瞪我，“还有，谁是老冰棍？”

　　我不打算跟他纠结年份和是不是冰棍的问题，直接进入下文：“这是一部爱情片，拍摄于1995年，讲的是一位贵族小姐和穷困画家在那艘‘永不沉没’的倒霉船上发生的一段爱情故事，我觉得很像你和Peggy。”
　　“……我跟Peggy都是军人，哪里像了？”

　　我扬扬眉：“别这么早下定义，先看了再说。”说完，我就把片子塞进去，按开播放。
　　队长那么健壮的身子缩在沙发里，带着疑惑和期待盯着电视机。我又去热了牛奶，翘着二郎腿陪队长看。豆腐很不老实，非要钻我怀里。不过我只要摸摸它的脑袋，它就老实了。

　　电影讲的是上个世纪初的故事，那个时候的画风跟队长的时代差不多，我能看到影片开始后队长眼里的怀念。更何况，这是彩色电影，队长曾经看过的电影可都是黑白的。
　　可惜这部片子我都看了百八十遍了，现在真是看不下去了。
　　等Jack和Rose正式见了面，我站起来。原本看得很认真的队长看向我，我解释道：“我回去换衣服，你慢慢看。”

　　豆腐我留在了队长家里。我一回去，先关门锁窗拉窗帘，然后掏出新手机。新手机里我就存了上司一个人的电话号码。我熟练地输入一串很普通很平常的号码，那头响了几声，一个人工合成的女声生硬地说道：『淋浴（SHOWER）？』
　　“幸福（HAPPINESS）。”我回答。
　　『彩虹（IRIS）』
　　“永恒（ETERNITY）。”
　　『贫嘴（LOQUACITY）？』
　　“……”每次到这句我就不想接下去，“DONE。”

　　『嘟……嘟……嘟……哇哦，』电话接通，卤蛋的声音传过来，『这么积极地汇报工作吗，DG？』
　　“你以为我想这么积极吗？”我翻了个白眼。
　　『说吧，我的时间有限，十分钟后我要去开会。』

　　“就一个问题，关于队长的，”我说着，听到Fury叹息的声音，“嗨嗨嗨！你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麻烦了对不对？还有，既然这么麻烦，你干嘛不把他留在你们神盾局总部的宿舍里？那里不是更方便吗？”
　　『这就是你的问题吗？』

　　“当然不是！只是突然想到了，你能告诉我吗？”
　　『我们当然也希望把队长留下来，你知道，引导他方便，监视他当然也方便。』

　　“哈，是你们的作风，队长是造了什么孽啊，你们要这么对他。”我毫不掩饰我的嘲讽，“那为什么要放他走？”
　　『他不喜欢被监视的感觉。』Fury就这样一笔带过这个问题，『现在说你的问题。』

　　“我问你，队长没能见成Carter女士这事……不是她身体的问题，而是她本人不想见吧？”
　　『……』Fury顿了顿，『队长居然把这事告诉你了。你又怎么知道是她本人不想见的？』

　　“哦，得了吧，我也是女人，”我冷笑，“换做是我，七十年后我老得一塌糊涂，而当年的爱人还花容月貌、青春如故，更是跑到卧床前期期艾艾、哭哭啼啼的，我不提刀下来给他几下已经算我很爱他了。”
　　『……Carter女士不是你这样的神经病。』

　　“呵，你见过我这么年轻貌美的神经病吗？”我冷笑道，“麻烦你就多劝劝Carter女士吧，见不到她队长哭了怎么办？还要我帮他抽纸巾抹眼泪吗？”
　　『……不用你说，我们也在安排。』Fury叹了口气，『Carter女士也不是不想见队长，只是她的身体状况的确不太好。』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嗯……我会尽量去劝她的，』Fury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队长就交给你了。』
　　“……”

　　继续捉虫，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