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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第一次出省,第一次来到帝都,满眼睛里都是稀奇。天安门要去,长城要去,故宫要去,四合院,胡同,鸟巢......好多好多的地方等着我去光顾,去乘兴赋诗,所不定多少年后人们再介绍这里时就会提起著名伟大的我的名字......哈!
      作为交换生来到北京,在这庆幸兴奋之中,是有几分忐忑失落的,一如当初从未出过县城的我去上大学一样,当然已经淡了很多,那种感觉已经深刻地烙印在心底,心湖底。
      或许那些并非我所向往,但也绝不是我所忌惮的。欲不融于世,岂为不知世?
      ——九月五日,晴,周末

      认识了几个趣味相投的朋友,同学。说起来还颇有戏剧性。有时候我不由地想到命运的奇妙,世界的神奇,比如此时,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可以把从前从不相关的两个人的人生联系在一起。我总是意象的把每个人的命运当作一条线,这无数的线编织成一条繁复而精妙的网。或许这边抖动一下,那边的两根平行线就会接触,交缠......
      还有,新学校真的很好。
      ——九月十七,阴

      .......
      我躲在你世界的最角端,
      眼光凝聚你笑,没有时间的计算,
      一生空白因你涂乱。
      不知心思表达得多婉转,
      才能走进你近视了的瞳眼。
      雪花姗姗,靠窗呢喃,
      又闻梅香漫,
      到底化不了你眉梢的余寒。
      .......
      非要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话说得也那么沉闷,
      没有一点情侣的腔韵。
      或许,最初的相识可以认作,彼此的之前的单纯。
      其实你想说的我知道,
      分手应该是迟早,
      可你为什么又总是拐弯抹角?
      (因和梦笛作赌,要在演话剧的时候读出这样的鬼话旁白。当然,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哈哈.....)
      ——十二月十三日,雪,周五

      莫老师在上课时突然晕厥过去,到医院才知道他已经是沉疴积身了,我却是在过往和他的交谈中从未发现。知道他有个女儿在美国,不知道是否知道家人如此,是否归来?不管如何,我该照顾着他,在这座城市里,他给我懂得亲切是我不可多得那点。
      ——天阴,欲雨,然而北京的雨一番过后,很快就不见痕迹。

      我突然觉得,大概每个人从来都是有自己的苦楚的,只是外面缤纷的世界表现得光鲜亮丽着。原先计划东流,梦笛突然病发我才知道她有间歇性耳聋,那时候的她是如此陌生。这也是她的一部分么?也该去了解,去习惯吧。
      ——半个下午都在图书馆,听着许嵩的《坏孩子》,十二月二十,周五,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有阳光和风。

      去了梦笛的住处,她正病发,极不愿与人相见,特别是相熟的。前几天听她说他父母要过来,现在倒是一点没有消息。好吧,我关心的过多余了,倒是她说想要去个僻静些的地方散心,我就提议自己的老家,可惜不是时候,不然还能看到漫山遍野的茶花。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只是得选个晴朗的日子,好让一路的风景晾干着等着入眼,所以这两天陪着她。
      有次欧阳突然过来,穿着极不同以往,看来他已经开始接触家里的企业了,就像的海天盛筵后江疾开始被安排进盛天集团一样,虽然离大学毕业还有段时间,可他们有岂是会从基层做起的?
      至此,我方如初相识时般察觉到这差异的巨大,就像天空里的云,偶尔会投影到水中,看上去是近若相融,到底有着天地之别。
      ——十二月三十一,明天元旦,祝我们快乐。

      ......
      其实离离开已经没几天了,却谈不上多伤感,纵然有许多不舍,但又何尝没有早已滋生的逃避?我却是不敢告诉他们,从没告诉过。我们的相处本该是知心如故,却不闻私碎。这样本该是最好的相处的。
      ——一月十二。
      ......
      看着纸页上算不得工整的字迹,心绪一如潦草。这本随笔虽是一直带在身上,却只记录了那一段的时光的零星碎片,恰如时光长河中泛起的几片粼光。
      离出院已经一月有余了,对于那段凭空空白的记忆,无论我如何穷思苦究,都没有一丝映象。几番询问黄均和郭晓,都不见他们说出什么,不是缄默以对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可我却是无法逼迫的,在哈尔滨的这几个月都是他们的照顾,才不致觉得世事维艰,我又如何生得起怨忿?
      哈尔滨的丁香快要盛开了,黄均前几天还说找个好天去观赏一番,他怕是怕我整天呆在房子里“胡思乱想”,而又见我手术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才会有这样的提议。哈尔滨虽是丁香之城,但我却是没听说过有相关的节日或活动之类的,当然,我并不是期望着热闹,这本来就不是个太热闹的城市,它所有的热闹都是在冰寒之中。
      这时门铃响起,碎落两声,还不待人去开,门就从外面打开了,有这里钥匙的除了我就是他们俩了,所以不待他们露面我就已经出声道:“这么早,吃了?”
      “哟,没想到没有小月的照顾,你还能这么早吃上早餐。”略带调笑的语气,正是开门而入的郭晓,后面的黄均略矮些,大半的身子被遮住,只从左肩上露出含笑的面容。
      这时在阳台浇花的小月已经闻声过来了,刚好听到这句话,立即应口:“我想就是我不在,海天哥也会很勤劳的吃早饭。”她的言外之意明明白白地指责着他们的性懒。
      “小月啊不是说好不用再来照顾了么?”黄均疑惑道。
      “刚好今天礼拜天,我在学校不怎么忙,就过来看看海天哥一个人过得怎么样。”她笑了笑,露出浅浅的酒窝。
      “哈!那更好,刚好我们今天要出去游玩。”
      月儿看向我,笑着答应:“不知道准备去哪里了?”
      “肯定是你没去过的地方。虽说你来哈尔滨读书已经一年多了,但很多有意思却不出名的地方肯定没去过。”黄均解释着,却一脸的神秘。当然,月儿是他母校的小学妹,还是他找来做零工的,自然要多加照看她一番。
      “就我们吗?我要是不来就你们三个男的去啊,那样可不符合你们的艺术追求哈。”她说出这般凑趣的话,倒是显得对我们三个的了解来。
      我也觉得她这话说得真实,想来黄均或许会这样将就,郭晓肯定是不会的。
      “自然不止我们几个,还有两位大美女在下面等着呢。所以啊,我的大公子,你们得快一点,人家要是等急了,一会可就对你印象不好了。”郭晓有对着月儿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这次可是赶着给你海天哥介绍对象的,你一会就不要直缠着他了。”
      “我哪有一直缠着他了?”月儿听着气鼓着腮瞥着他。好在这一个多月里郭晓总少不了和她开玩笑,所以便也没多做表示。郭晓确实是极善和女孩子打交道的,也是极懂得女孩子心思的,所以玩笑开的总是不会过火,反倒会拉近彼此的距离。算来这些时日,和月儿说话最多的就是他了,只要他一来,两人总有扯不完的话。
      “怎么不一起进来?”我诧异他这般安排,怎么好叫人家女生不介意。
      郭晓只是会心一笑,却不作解释。
      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们就出门去了,因为我头上的伤痕仍留有明显的迹象,而且头发也没怎么长,就戴了顶白底纹圈边帽。出门后并没有见到他所说的两位美女。我也没有多问,本来就那样的期望,随意更好,有了陌生的人相伴,总不是不能放肆的,难得好时光倒是会留有遗憾的。就不知他所说的一片美丽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大美女没见到倒也没什么,可别把我们带到什么稀罕地方,空扫了兴。”月儿撇了撇嘴,眼睛灵闪灵闪地看着郭晓,想知道究竟要去哪里的意思表露无疑。
      我也很是好奇,因为看样子他们并没有去开车的意思,难道要走去?那样应该就不远了,可我在这里住的时间也不算短,倒也没听过有什么特别赏心悦目的去处。
      “我们坐公交去,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不过那条路线没什么乘客。”
      “一路风光也不错,特别是在这样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刚好两边的树抽出的新绿已经可以在风中演奏了。”
      “至于去处,算是一处荒园,本是作修建园林的,一带多是别墅,富贵之人不少,原想作闲暇消遣用的吧,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到一半就搁浅了,又一直无人管理,就成了现在的荒园了,虽少有人知晓,但当初那里栽培的繁复花类倒也自成一体了,别有一番在野风光。”
      .......
      总说好春光,不如梦一场,在这样夏至未至的时节,在这样一班几近空荡的公交车上,和几个朋友安静地在靠窗的座位上倚着,不相看,不相语,日光筛筛漏漏过眼,斑白发,碎花衣。公交车晃荡的声音和树叶沙动声融在一起,光和风杂糅在一起,也像是梦一场。
      果然像梦一场,车子拐过一条空闲的林荫道,出现在一条挂彩流香的宽阔道上,宽阔是相对车子,相对我们而言,若和两边的树比起来倒也称不上阔气,八九米高的白丁香倒也算不得出奇,只是有几株特别出眼,“高屋建瓴”般高出云众三四米不等,倒是给这眼前美景添了几分层次,神秘之感。
      值此花开,留待有心人观赏。
      到站后,车子又是趁我们一个不经意的拐进看不见行道,彻底消失在大家的眼界之中,似乎这这满闻花香,少听鸟语的世界彻底只剩下我们了。
      “朝这边,大概有五六分钟的路程。”
      于是四人安步当车,各自撇着头看这的垂香,闻这坠玉般彩云般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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