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饱没》李颜

35、我的爸爸妈妈呢

　　听到糖醋排骨铃铛心里难免被勾起伤感，想到小时候的事情暖暖的流眼泪。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何家的人，何伯母何伯父就是爸爸妈妈，可后来他们说她姓宋不姓何，何晴知道后也不许她叫自己的爸爸妈妈。
　　我的爸爸妈妈呢那时她常常在想这个问题，想了多半也想不出她的爸爸妈妈在什么地方。
　　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一串坠着红绳的铃铛。
　　铃铛问：“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二十分钟前，不过何重才走了有十分钟，要不你也去医院看看，那姑娘自小身子就弱，可别出什么大事。”
　　她点点头：“我这就去。”
　　杜若为什么会突然病倒？她最怕的就是她表面坚强放手，内心却忍不住悲伤，自己不知道身体却耐不住情绪崩溃。一路上她的脑袋昏昏沉沉，想东想西想的脑子都要炸掉。
　　站到医院门口不安立即涌上胸口，她觉得呼吸急促起来。不安随着躁动刚刚向前迈了一步，背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宋小姐，司马绍在我这里不要担心。”方子言看着天色，觉得应该向宋青葵报个平安才是。
　　“嗯。”铃铛淡淡应了一声。
　　方子言压低声音捂着话筒小声问：“你什么时候把他接回去？”
　　“我现在在医院没心情说这个，改天再说。”提到司马绍她更是心烦意乱。
　　“生病了？”方子言猛然提高嗓门，看向坐在一旁喝茶的司马绍。你死乞白赖追的那个姑娘生病了，不信你不着急。
　　司马绍放下茶杯回给他淡然一笑：“好茶。”
　　“不是我，是杜若。”铃铛隐约听到了司马绍的声音。
　　“哦，是她啊。”方子言立刻丧失兴趣，“她怎么了？”
　　“还不知道，正要去看看，司马绍的事情以后再说。”
　　刚刚过去的好像是何晴。
　　铃铛匆匆挂断电话，抬脚跟着她走。
　　收拾碗筷的杜朵问：“谁病了？”
　　方子言想也没想，随口答:“杜若。”
　　“啪嗒”杜朵撂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外跑。方子言心想坏了，才意识到杜若是杜朵的表姐，拿起车钥匙追了出去：“我送你。”
　　司马绍慢悠悠站起身，喃喃道：“又轮到我上场了。”
　　跟着何晴铃铛确实找到了杜若的病房，看到何重坐在杜若床边，她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想躲开眼尖的何伯母已经看见她站在门口了。
　　她悄悄后退几步，何伯母跟着出来。
　　只有何晴和何伯母看到了她，何重背对着她并不知道她来。何伯父也不知道去哪了，现在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个。
　　何晴挽着何伯母的胳膊，不让她走近铃铛。
　　铃铛扫了一眼何晴的手，低下头说：“何伯母好。”
　　何伯母拍拍何晴的手:“去房间里陪着杜若，留你哥自己我也不放心，万一杜若醒来要喝水，你哥手忙脚乱的我怕他出什么猜错。”
　　哪里怕出什么错，是知道何晴不喜欢她，打发走让她觉得自然一些。
　　即使保养的再好也熬不过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皱纹，她笑起来还是那么和蔼可亲，铃铛抬头看她突然有点心虚。大三后开始实习她就在外面和同学合租房子，很少回去。等到真正毕业她就彻底搬了出来，这么长时间她一次也没有回过何家。
　　或许是因为寄人篱下的感觉不好，也或许是因为何晴咄咄逼人，更或是她不敢轻易直视自己的心思。
　　“气色比以前好多了。”
　　那是因为有个叫司马绍的傻子天天给我做好吃的，不自觉就想起了他，丝丝暖意融融心中。
　　“因为找到了喜欢的工作，很轻松。”
　　“那就好，本来是要在家吃饭的，可是杜若这孩子。”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杜若病房的方向，“我一着急就忘记了，害你白跑一趟。”
　　“没关系的，我身体好，多跑几趟也不碍事。”
　　何伯母笑着牵起她的手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要是在外面住不习惯就回家里来，家里有你王姨，你不是最爱吃她做菜。”
　　“我…我在外面，还，还住的惯。对了，杜若她不碍事吧？”
　　“唉，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早晨说身体不舒服，何晴陪她来医院，可是走到半路她就陷入昏迷中。医生查了下，说是没什么危险像是睡着了。昏迷中一直叫着何重的名字，我这没办法就把何重叫了过来。”
　　听她说完铃铛的心里多少好受一些，但仍旧带着歉意答话：“对不起，是我抢走了何重。”
　　“感情这种事只有喜欢与不喜欢，孩子之间的事我们也不想强求。你和杜若都是可怜的孩子，她身体不太好，我们少不了要多偏爱她几分。”
　　“这个时候我想她最需要的就是哥。”
　　何晴从病房走出来问：“妈，爸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你张伯伯说要给他做个检查，应该马上回来，你找他有事。”
　　“我爸一向喜欢杜若姐姐，我害怕他因为担心过头身体会再出现什么问题。”何晴说话时眼睛时不时瞟向铃铛。
　　何家养了她那么多年的恩情压在身上，还未报答却要继续索取，她的罪恶感越发觉得重了。
　　“你这孩子——”赵萍无奈叹口气，转过头对铃铛说：“我们进去看看杜若。”
　　铃铛点点头，走到何晴身边的时候就听到她小声说：“不要妄想讨好我的家人。”
　　不知道赵萍是不是听到了自己女儿的话，刚走进病房她又停下来对何晴说：“你去找找你爸爸，别让他顾着聊天影响你张伯伯的工作。”
　　何重守在杜若床边，铃铛只能看到他的后背。
　　赵萍说：“青葵过来了。”
　　何重转身看到铃铛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今天回家吃饭，听王姨说杜若病了，我就过来看看。”
　　“抱歉，我不在家。”
　　铃铛微微一笑：“杜若病了，要你道什么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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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这里做什么？”铃铛刚走到公园里就看到坐在长椅上的司马绍。
　　司马绍斜睨了她一眼：“怎么，我在这里你也要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