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饱没》李颜

34、回家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大白横在院子中央，铃铛纳闷，为什么司马绍不去开门，一不小心差点误伤大白。
　　铃铛睡的迷迷糊糊又差点被大白绊倒心情不是那么美丽，她骂大白：“在跟小四呆在一起你会和他一样笨。”
　　何晴妆容精致，一身得体中性西装，站在门口，上挑的眼角将铃铛从头扫到脚。语气轻蔑：“我还以许多天未见你脱胎换骨了。”
　　铃铛一脸平静地望着她，昨晚以后她就知道她想和何重在一起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语气平静无波：“有话直说。”
　　“没有脱胎换骨，哪来的勇气勾引我哥哥？”
　　“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他。”
　　何晴扑哧一声笑了:“喜欢？你那叫喜欢吗你只是依恋，依恋我哥从小照顾你保护你，你为什么利用我哥对你的那点责任而不肯放过他呢？”
　　“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呢？”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你更爱他。”
　　铃铛抬眼看她。
　　“想必你还不知道吧，杜若姐主动退婚。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不出我哥对你的那点感情，为了不让他为难，她自己提出退婚。”
　　退婚？她行事出乎意料的潇洒。
　　何晴继续紧逼：“这样子你还觉得你对我哥的爱很伟大很值得我去祝福你们吗？杜若从没想过和你争，她拿什么和你争从小与我哥一起长大的情分就因为我哥先喜欢你的是你，所以她放弃，连争都不愿意和你争。我问她为什么？她说顺着他的喜好，无计可施。我敢保证，如果不是哥哥把你捡回家照顾，这个世界上只有杜若与我哥最相配。”
　　铃铛缓缓道：“可遗憾的是这个世界上有个我，不能如你所愿。”
　　“你……”
　　这时手机响了，何晴只好先接电话。
　　“好的，我陪你去。”她放下电话声音立刻像夹杂着无数根冷箭一样：“你知道的，只要有我在……”
　　铃铛打断她，“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止我们俩个。”
　　她冷哼一声：“我今天来这里主要不是和你说这些的，我妈让你回家一趟，回不回随便你，反正我哥为了你已经和家里翻脸，我看他也不在乎为了你抛弃整个何家。”
　　铃铛深吸口气，回答：“我会回去的。”
　　关上门，她去揉眼睛才知道眼睛里有泪水。那样单薄瘦弱的身体，为什么是她因为是她，他才觉得自己对何重的感情竟变的卑鄙无耻起来。若是换一个人，她会用她也许并不那么喜欢何重来安慰自己，也会用何重并不喜欢她让自己变得理所应当。那样的一个女子，不管男人女人总会生出些怜悯，或许真的如何晴所说，是因为她比她早一步遇见何重。
　　家里也空荡荡的，小四的东西都不在了，包括第一天见他时他穿的那一套怪异服装也不见了。这下他是真的走了，扑通一声从天上掉下来，与她一起生活了几个月后又悄无声息离开的傻大个。铃铛看到沙发上乱糟糟的毯子，往常他总会把沙发上收拾的整整齐齐，他走的时候一定很不开心。
　　听秘书汇报今天的工作内容，方子言勉强听了两三分钟后觉得平常悦耳动听的秘书小姐的声音今天也变得像老牛嚼草似的。谁知道司马绍那货今天猛然杀过来，打搅了他们的二人世界不说，还给他创造了独处的机会。不管怎样，一定要尽管回去才行。
　　方子言抬手示意秘书小姐暂停，签了几份必须他亲自过目的文件。气定神闲安排：“余下的工作都交给周副总来做。”
　　秘书小姐提醒：“还有一个会议。”
　　“几点？”
　　“三点。”
　　方子言扶着额头思考了一会，摸着手表一脸严肃：“会议提前到十一点。”
　　秘书小姐一脸为难，想张嘴看到方子言微皱的眉头，只能硬硬地点点头。
　　等办公桌里剩他自己时，他才抚平眉毛，一边笑一边感叹这回的不务正业是他端了多少年的老板架子才堆起来的说一不二的气场。
　　当他一路畅通无阻驶回家时，突然觉得有时像司马绍一样耍耍流氓也挺管用的。
　　方子言一打开门，围着围裙的杜若火急火燎冲出来找蒜，司马绍指了指不远处高桌上放着的一个白色塑料袋。
　　杜朵看到方子言回来，想也没想就使唤他：“洗洗手，快点来帮我。”
　　司马绍扭头看墙上挂着的钟表，瞥他一眼：“我和你的眼光在本质上还是不同的。”
　　方子言心虚顿了一下，正要还击，杜朵在厨房里催促他：“快点过来，司大哥说他中午没吃饱。”
　　“快去吧，我饿了。”司马绍背对着他看电视。
　　方子言脱下西装外套砸过去，司马绍身子向右斜了一下，衣服完美地飘落在地。
　　“你背上长眼睛了？”
　　司马绍依旧背对着他大喊：“杜朵姑娘，我想吃糖醋排骨。”
　　“没问题，子言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进来帮忙。”
　　司马绍回头报之以微笑：“糖醋排骨。”
　　方子言：“……”
　　“王姨，伯父伯母在吗？”鼓起勇气敲开何家的门，出来开门的确是他们家的阿姨。
　　中年妇女见到铃铛并不意外，看样子应该是知道铃铛今天要过来。
　　“赵姐吩咐我做了糖醋排骨，说是你今天要回来吃饭。他们本来也一直在家等着你过来，谁料杜家小姐突然晕倒，赵姐与何先生担心就跑去医院看她去了。”
　　王姨在何家工作多年，以前何伯父忙的时候王姨也能陪着她多说几句话解闷，所以两人关系比较好，她也一直让王姨称呼她赵姐。
　　何重的爸爸名叫何逸清，妈妈叫赵萍。当年何逸清执掌何氏集团时遇到过财务上的危机，是杜若的爸爸杜渊出手才帮何氏度过危机。何逸清与杜渊是多年好兄弟，酒桌茶话间不知说了多少遍以后要结为亲家，杜渊夫妇不幸遇难后何逸清就把当年的玩笑话牢牢记在心里。
　　听到糖醋排骨铃铛心里难免被勾起伤感，想到小时候的事情暖暖的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