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饱没》李颜

13、闪亮的跟屁虫

　　刚坐上公交，车顶“咚”传来一声，也许是什么东西不小心砸到了车顶，因为那奇怪的声音响了一下，车身晃了一下就一切恢复如初。铃铛也没放在心上，抱着画看着窗外发呆。
　　司马绍端坐在公交车顶，微眯着阳光晒着头顶暖洋洋的阳光。
　　铃铛恍惚从路边商店的玻璃橱窗上看到司马绍的影子，揉了一下眼睛仔细看，除了来往的车辆倒影的影子什么都没有。好端端地想那个傻瓜干什么？公交车报站的声音把铃铛从迷糊中拉回来，赶走车门关上的最后一刻跳下公交车。
　　多想那个傻瓜准没好事，差点坐过站。
　　看到前面出现的大楼，铃铛深呼吸一口气，开始朝大楼里走。司马绍也在公交靠站的时候从车上跳下来，偷偷跟在铃铛的身后。
　　铃铛满脑子想的是面试的事情，对于身后的骚动一点感觉也没有。
　　司马绍背心裤衩拖鞋的装扮和那一张惊世骇俗的帅脸走在这座大楼里很是拉风，惹得不少女人春心荡漾。铃铛低头等电梯的时候，地上出现一只穿着拖鞋的脚，她只是觉得拖鞋眼熟。却因为紧张到不敢抬头看看是谁这么离经叛道穿着拖鞋来上班。
　　一踏进这座大楼时就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她的心开始砰砰跳个不停，手心也因紧张渗出了汗。果然自由散漫过头，不喜欢这种正式的场合。当她突然意识在这种工作环境下怎么会有人穿拖鞋时，她已经被一大群人挤进了电梯里，司马绍被一群没安好心的女人地围住，铃铛也没看清楚穿拖鞋的人到底是不是司马绍。不过想来也不是司马绍，这会儿他应该和大白一起在家看电视才对。
　　“ONE BOOK”这个杂志社旗下拥有全国最多最顶尖的画师，发行的漫画近几年一直占据着各大书店的销售排行榜，是很多画家向往的理想天堂。铃铛真没想到何重竟然给她介绍了这家杂志社的面试机会，注视着那几个银色的字标，铃铛像被雷当场劈中站在那里惊讶到无法动弹。
　　“你发什么呆呢，不进去吗？”司马绍站在铃铛身后，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地问。
　　听到有人提醒，铃铛回过神来：“哦，哦，哦，这就进去。”刚抬起脚，察觉不对劲，猛然回头，立刻吓得向后跳了一大步，结结巴巴问：“怎么——怎么是你？你，你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跟你一起来的。”司马绍轻描淡写道，指了指里面问：“你说的面试就是来这里吗？”
　　铃铛气得鼻子都歪了，大声道：“你给我回家去！”
　　司马绍摊摊手为难地说：“怎么办，我是跟着你过来的，我可不知道回家的路。”
　　跟着我来的，一路上我怎么都没发现呢？铃铛拍着脑门，刚才看到了一双穿着拖鞋的脚就应该想到是他的，那个傻瓜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马上就要进去面试了，这下简直是欲哭无泪，糟糕透顶！
　　“小姐，请问你是宋青葵女士吗？”这时走出来一个穿着白色套装的女人。
　　铃铛点点头。
　　“那么，请问这位是？”白衣女士到旁边的“衣冠不整”的男人。
　　“我是陪她一起来面试的。”司马绍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身份。
　　白衣女士望向铃铛，铃铛坚硬地弯了一下脖子。
　　“那么好吧，请随我来，社长已经恭候多时。”
　　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进去面试了。这个不请自来的傻瓜怎么净给自己惹麻烦明明穿的是背心大裤衩和拖鞋，还要摆出一副王者之风的样子，可偏偏他那张脸又惹眼，这一路上各种各样的眼神投过来让人各种的不舒服，铃铛真的想迫不及待结束今天的面试，然后回家一起和那个傻瓜等着喝西北风。
　　白衣女士把他们带到一间办公室，敲开门后翩翩离去，走的时候还多看了司马绍几眼。年轻男人抬眸看到进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只楞了一下便招呼他们坐下。
　　司马绍站着不动盯着他看，铃铛使劲把他拽坐下。
　　“想必你就是宋青葵小姐？”
　　铃铛淡淡应了一声，她也没想到这家鼎鼎有名的杂志社的社长看起来竟然这么年轻。
　　“你叫什么名字？”司马绍突兀开口。
　　铃铛心里哀叹一声，急忙开口圆场：“这个是我远方的一个表弟。”
　　“我不是她表弟。”司马绍看了铃铛一眼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
　　铃铛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见那人开口说：“方子言。”复又问铃铛：“你没有从何重那里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司马绍的眉毛轻轻挑了挑，脑中浮现一个人影。何重，原来是他？这下更有必要问清楚他们的关系。
　　铃铛呆呆地摇了摇头，当然没听到过你的名字了，要是听到你的名字我今天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方子言，对于铃铛来说那是一个神一般的男人，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开始买他的画册，至今为止他所有的作品铃铛一本不落全都买下来珍藏在自己的书柜里。他的作品每一幅都刻画地出奇的冷静，有时候铃铛甚至会想这个画画的男人一定有着很大的生活阅历，才能将世态万千用极其简单的线条描绘出来。铃铛的画风也很简单，有很大的原因是受这个男人的影响。所以如果何重告诉她，这个人是方子言，那她一定会紧张到不敢站在他的面前。
　　“你和何重什么关系？“司马绍依旧用着漫不经心的语调询问别人的私事。
　　铃铛的脸在这一刻羞得紫红紫红的，司马绍这样毫无底线打听别人的私事让她在自己的偶像面前羞得无地自容，铃铛盯着地面又开始想着如何挖洞逃走或者直接休克过去。
　　方子言突然对眼前这个男人来了兴趣，起身离开办公桌，接了两杯水端过去。铃铛低着头说了声谢谢，司马绍靠在沙发上并没有伸手去接，铃铛想替司马绍接过那杯水，被他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