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饱没》李颜

14、小四很牛

　　方子言突然对眼前这个男人来了兴趣，起身离开办公桌，接了两杯水端过去。铃铛低着头说了声谢谢，司马绍靠在沙发上并没有伸手去接，铃铛想替司马绍接过那杯水，被他挡了回去。
　　看这情形，方子言依旧不恼，把杯子放在司马绍面前的茶几上，坐到一旁开口说：“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们认识七八年了。”
　　铃铛实在忍无可忍，站起来就要离开。
　　“宋小姐，不把你的画拿给我看看吗？何重对你的画可是赞不绝口。”
　　铃铛犹豫了一下，万一让哥哥知道了她家里住着一个智障男人，该怎么向他解释？不把画给他看，到时又该怎么向哥哥交代？想了想，铃铛咬咬牙，事到如今也没有其它办法，只能这样。
　　司马绍注视着铃铛拿画的手，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方子言放下画，靠着转椅，淡淡开口：“宋小姐，你有一颗童心，不过很抱歉，您的画不符合……”
　　画上各种怪样子的大白让铃铛羞得脸色发红，低头坐着，一动不动。
　　为什么她要刻意隐瞒？难道是……
　　司马绍站起身:“铃铛，你先出去一下。”
　　铃铛狠狠瞪了司马绍一眼，不过他正盯着方子言。一时间她颇为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
　　方子言看着铃铛笑了一下：“你的这位朋友似乎有话要对我说，宋小姐请您先到外面歇息一下。”
　　铃铛点点头，走之前还不忘瞥一眼司马绍，司马绍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铃铛想拿刀杀了他。
　　司马绍环顾一圈方子言的办公室，指着一幅字画淡淡开口：“你很喜欢他的字？”
　　方子言点点头，因为他身后挂的就是《兰亭集序》。
　　“我需要笔墨纸砚。”
　　方子言按下电话按钮，对助理说了几句，铃铛就看到有人送了文房四宝进了方子言的办公室。
　　对于方子言长什么样铃铛确实是在看完方子言所绘的一本本画集后幻想过一段时间，因为她实在无法想象一个男人到底要长成什么样才能配上他所精心描绘的每一幅图，今日一见这个清露晨流般的男子竟然觉得他的气质比他的画还要出色。而且方子言为人极其低调，从不接受各类报纸杂志的采访，对于网络上流出的有关他的各种各样的绯闻照，现在看来跟他没有半钱关系。因为没有一张照片是他本人，外界对于他还仅限于猜测。还有一个说法是各大网络报刊都卖他一个面子，所有关于他的新闻一概不刊不论。不管怎样，一个人管理着这样大的杂志社，还能将自己不暴露于白炽灯下，铃铛简直是崇拜他崇拜到要疯。
　　要不是司马绍今天来捣乱自己本可以在偶像面前好好表现一把，也不会把大白的图画拿给偶像看。既然偶像是何重的朋友，就不能让他看到那些画，更不能让他胡乱猜测自己和司马绍的关系。不然何重一定会想办法把司马绍送走。其实把司马绍送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自己既然当了好人就想做到底，所以司马绍的事暂时还不能让何重知道，一定要对自己收留的傻子负责到底。
　　司马绍落笔，挑眉看向方子言：“你的那幅只有六分。”
　　方子言站起身走到桌子前，神色颇为惊讶，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一些：“这幅有八分。”
　　“不，只有七分。”司马绍神色依旧淡然：“一个人无论再怎么变，他的本性也不会改变，这是他的作品自然有他的风骨，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写了这幅字，不过这个临摹者也是不错的，竟然将他的字模仿到六分像。”
　　竹亭内，少年执笔挥毫，司马绍一边饮酒一边呼喊着少年:“我说琅玡小儿，你要写到何时，过来一醉方休。”
　　少年将笔递与他：“老样子!”
　　司马绍含笑着接过笔，洋洋洒洒，撂笔拉着目瞪口呆的少年坐下喝酒，少年不满嘟囔道:“白下功夫了，竟然这么轻易就让你学了去。”
　　他哈哈大笑：“喝完这壶酒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真的？”
　　司马绍点点头。醉倒的少年醒来后看到宣纸上飘逸着“卿乃卿也”，恍然大悟。
　　“你说的他是谁？”方子言抬头看他，目光已经掩饰不住的惊讶。
　　“逸少。”司马绍淡淡开口。
　　方子言愣了一下，失声大笑：“你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他重新坐下，温和道：“说吧，送我这幅字，你想让我用什么交换”
　　司马绍看了一眼门外，露出一丝笑容，对方子言道：“很简单，她想要做什么，你就要顺着她。”
　　方子言头一次遇到这种毫无道理的要求，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过了一会儿他才为难道：“你的字写的是不错，可是她的画还达不到我的要求。”
　　司马绍打断他：“那么，这些画呢？”他重新打开铃铛的画夹，把底下的一组画抽了出来，“我不知道你跟何重是什么关系，但我的事你不许向何重泄露半分，这幅字就是我的报酬。至于她的画，虽然需要打磨，但以现在来讲足够打动你。”
　　“画是好画。”他盯着司马绍:“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是”
　　司马绍重新挥毫，方子言看着那飘逸又不失俊秀的三个字轻声念了出来，“司马绍，你叫司马绍”
　　司马绍脸上带着“明知故问”的傲慢表情。
　　“这个是合约你先看一下。”方子言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递到司马绍面前，他翻了几页放下：“这些字我看不懂，有事情你和她说。”他指了指外面的铃铛。
　　回去的路上铃铛一直在不停问司马绍：“你究竟跟方主编说了些什么，让他改了主意？”
　　“还有你刚才要笔墨纸砚做什么？”
　　司马绍的神色颇为不屑：“还不是靠我的实力。”
　　铃铛回想着刚才方子言看司马绍的神情，多了一分景仰少了一分随性。他说：“我愿意与你签约，让你担任这次长刊的插画师。另外，宋小姐今日是单独过来面试，用自己的水平赢得了这份工作。”起初铃铛有些不明白方言之的话，不过在回想之前司马绍为他修画，铃铛也不由得敬佩起这个傻瓜来，敬佩之余还特别惋惜他为什么脑子就是不正常呢？
　　到家的时候铃铛拿出钥匙开门，司马绍突然问了一句：“你喜欢何重？”
　　铃铛开门的手滞了一下，转过脸笑着说：“你说什么呢，他是我的哥哥。”
　　司马绍盯着她的眼睛，看到一闪而过的落寞。
　　“你会喜欢他是因为你之前没有遇到我。”
　　这个蠢女人，你知道我是下了多大决心才要和你重新开始的？
　　铃铛听到司马绍沉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心头猛然一颤，真是个无比自恋的傻子。她无奈笑了笑转头对他说：“你还要靠在门口装酷到何时，你不打算吃晚饭了吗？”
　　司马绍不理她，手插裤兜里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冲着屋里正在洗菜做饭的铃铛喊：“我要出去一下。”
　　“噢……”铃铛的声音淹没在水龙头哗哗的水声中，片刻后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追着跑了出去看到司马绍上了一辆超豪华的汽车。
　　她急得大叫，方子言打开车窗冲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铃铛这才安心转回身，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这么一会儿工夫，他——怎么和方子言搞到一起了？

作者有话说

　　喵进化成一只汪，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