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饱没》李颜

12、剪头发

　　奇怪，他怎么光张嘴不说话，铃铛好心地问：“你怎么了？”
　　红头发男人立在原地干瞪眼就是发不出声音也无法动弹。
　　铃铛挠挠脑袋，一万个想不明白。最后只能用他骂累了需要休息这个原因来解释。铃铛把大白拴在门外，推着司马绍把他推进了理发店。
　　“这姑娘这么长的头发剪掉可惜了。”理发师惋惜道。
　　铃铛捂着嘴笑着说：“师傅那您就给他剪一个李宇春的发型吧，一定很酷！”
　　理发师认真思考了一下，“这姑娘长的还是有五分阳刚之气的，还是给剪个小贝的发型比较好。”
　　“师傅，我觉得你这个建议也不错，您就看着剪吧！”铃铛故作一本正经，背过身差点没笑岔气。
　　司马绍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铃铛，脸色深晦，褐色的眸子闪了闪后又面无表情地抿起嘴角。
　　理发师摸着下巴思考了一瞬拿起剪刀……
　　一路向想着刚才的人影，何晴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明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后天中午还有一个饭局。回去的话至少要到后天晚上，怎么了，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电话那头的何重停了三秒钟，等着何晴的下文。
　　“我刚看到宋青葵和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在一起。”
　　那只——拖鞋——猛然间在他脑海中闪现。
　　电话那头沉默数秒后再度开口：“何晴我不知道你每天哪来的闲情逸致去八卦别人的生活，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你的眼睛看到的那个人不是青葵，就算是青葵她身边的男人也用不到不三不四这个词语。”
　　何晴盯着前方亮起的红灯，笑着说：“我的哥哥当然用不到不三不四这个词语，不过我刚才的确是看到宋青葵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信不信随你。”
　　听到手机里传来挂机的声音，何晴撇撇嘴把手机扔进包里。不管哥以后娶什么样的女人回来都不能是宋青葵，虽然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可她打从第一眼见到她的那天起就讨厌她，那种讨厌是出自于本能自己也无法表达清楚。
　　“咦？”铃铛看到红头发男子依然站在门口惊奇道：“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
　　红头发男人翻着白眼珠子说不出话来。
　　“拜拜，我们走了。”铃铛解开大白的绳子朝红发男人挥了挥手，去追前面的司马绍。
　　铃铛拍拍他的肩膀，他连头都不回一下。
　　“怎么了”铃铛侧跨一步堵在他前面歪着头问，正好看到他那张痛苦又愤怒的帅脸。
　　生气的样子也很帅。不过那表情是怎么回事？
　　铃铛疑惑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司马绍冷哼一声：“为何要这般羞辱于我？”
　　铃铛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十分不解。
　　司马绍不理会她，铃铛拽住他的胳膊不让走：“我哪有羞辱你？”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只楞了一下，铃铛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仿佛感受到了严重的羞辱，司马绍恼怒地盯着她一瞬后加快脚步。
　　“你站住我还有话跟你说。”铃铛捂住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本来那句话并不可笑，可他那种严肃的表情，严肃到他把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竟然让铃铛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件特别伤天害理的事情。
　　听到身后的笑声，司马绍的脸色愈发铁青。
　　铃铛松开大白，“去，拦住他。”
　　大白冲上去咬住司马绍的裤腿，趁这个空当，铃铛跑到他身边二话不说拉住他坐在路边的台阶上。
　　“你仔细看，看这来来往往的人和你有什么不同？”
　　司马绍把视线投入到来往的人潮当中，陷入沉思。
　　铃铛也不想打扰他，低头用手梳理着大白的毛。
　　街上的人渐渐变得稀少，有好几次铃铛想说我们该回家了，可一抬头看到他专注又认真的神色就把话咽了回去。大白身上的毛早就被她梳理的平平整整，当她再次把手伸向大白时，大白嫌弃地换了一个离她稍远一点的地方卧下。
　　打了一个哈欠，她的眼皮开始往下滑落，想着这个傻子到底要看多久的时候进入了梦乡。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一切都很陌生，他尽力去熟悉周围的一切，可轮到自己断了头发一时间也难以接受。
　　很久以前他记得她说过，这个世间上唯一让我开心的理由就是你的存在。现在的自己无法喜欢上这里，可是有她在身边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了。此时的她安安静静在一旁陪着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离他而去。
　　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才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侧过脸发现铃铛已经靠在自己肩膀上熟睡。细密轻微的呼吸声像乳牙一样啃着他的肩膀，被她靠着的整条胳膊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司马绍看着她睡的红彤彤的小脸，笑了笑轻轻将她抱起。
　　铃铛还是感受到身子被腾空的一瞬间，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问：“小四，你想完了？”
　　“没，还要一会儿，你先睡吧，等下我叫你。”
　　铃铛嗯了一声继续陷入沉睡。司马绍低头看到铃铛又紧闭起的眼睛，似乎睡的更沉了。司马绍漂亮的眼睛弯起，一路微笑着抱着铃铛朝家走去。大白跟在他们身后也安安静静，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着长长的，只有夏天的知了时不时在鸣叫。
　　“小四，昨晚是你把我抱回来的吗？”
　　司马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头也没抬，指着脚边的大白:“不是我，是他。”
　　“你……”铃铛白了他一眼，想与他争辩，却觉得是自己问了句不该问的话，只好扭扭捏捏改变刚在说话的音调，“你——真是谢谢你了。”
　　“心口不一。”
　　铃铛咬牙切齿道：“赶紧过来吃早饭。”
　　司马绍悠闲地喝着粥，看着铃铛狼吞虎咽吞下一个包子，好意提醒道：“吃这么快……”
　　“吃这么快，伤身。我知道，可是现在我急着出去，顾不上那么多了。”铃铛打断他的话，在他的注视下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喝完最后一口粥。擦了擦嘴，说道：“洗碗就拜托你了，还有大白，我下午就会回来。”
　　站在镜子前照了照，铃铛抱着画夹就要往出走。
　　“你要去哪里？”司马绍放下碗问。
　　“当然是去面试喽！”今天就是交画的时间，铃铛的心情格外大好，说话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司马绍闷声质疑：“面试是什么？”
　　“现在没时间了，等我回来再给你解释。”
　　司马绍重新端起碗，不急不慢喝完自己的粥。
　　“大白，好好看家。”
　　大白吃着自己的早餐，不理会一前一后走出去的那两个人。
　　刚坐上公交，车顶传来“咚”一声，也许是什么东西不小心砸到了车顶上，因为那奇怪的声音响了一下，车身晃了一下。铃铛也没放在心上，抱着画看着窗外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