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难 奸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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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睡不着的人理所当然地做了点酱酱酿酿的事情，也没心思玩花样，正面痛痛快快地做了一场，丑时才歇下。
傅其轩起身的时候季染彤也起来了，以防夜宿两泉殿的事情广为人知，她得趁着天没亮就回熙兆宫。
难得一次做完没洗澡，虽然做了简单的擦拭，但还是浑身都不舒服。她也不乐意在这边洗漱，穿好衣服就带着燕归要溜之大吉。
“染彤。”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傅其轩喊她。
“朕晚上过去。”顿了会他不自然地说道，“你安分一点。”
季染彤有一瞬间觉得傅其轩刚刚想说的是“你乖一点”，这想法一冒出来就被她啪掉了，绝对是上辈子带来的错觉。
“妾知道了。”
回去本来想补眠，看到桂圆就什么困意都没有了。这孩子最近一高兴就要吐口水，看到她眼睛张得老大，口水泡泡都出来了。
季染彤拿着个小拨浪鼓，左边敲敲右边晃晃的，快到两个月，宝宝的视力也愈发集中。没一会儿孩子的嘴撇下来竟是要哭了，季染彤拉开尿布，湿的，朱衣很快把孩子接过去，换好尿布再送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家娘娘已经睡着了。
她皱眉看向燕归，等着一个解释。桂圆出生之后，朱衣主要的职责就变成了照看孩子，季染彤的一切事务都是小燕公公在打理。
“这，咱家也不知道啊。”小燕公公还迷茫呢，以往娘娘侍寝，闹到半夜也不是没有，昨儿晚上守在大厅里，子时确是有声儿，但相比平常也不是事儿。
“我是问你为什么娘娘会留宿两泉殿？”朱衣姑姑板着脸，语气很是生气。
小燕总管也很生气，皇上一阵风似地把娘娘带了进去，他一个下人还能拦着不成？于是小燕公公一边说一边转身离开：
“你问皇上去啊。”
熙兆宫两大头目的不合只维持到了晚上，傅其轩一来，各司其职，分工合作得不要太好。
季染彤全程什么都没察觉到，抱着桂圆笑得很温婉（？）。孩子的爹伸手，她就顺势把孩子递了过去。
桂圆很给面子在傅其轩的衣服上留下一个水印。
皇上并无反应，把右手食指送到儿子粉嫩嫩的爪子里，小孩儿很有领地意识地一把抓住。傅其轩想要抽出来的时候，毫无意外地遭到了挽留。
“桂圆。”父亲大人的声音很严肃。
不过桂圆相当敏感地听出了严肃背后的笑意，咧开没有牙的小嘴，笑得口水哒哒的，抓着食指的手也小幅度地摇动起来。
季染彤笑出声来，桂圆费力地转动小脑袋想要看看自家娘亲，却被坏心眼的父亲阻挠，一下子不开心地松开手。
朱衣赶忙把孩子接过来。
结束了愉快的天伦之乐，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那些烦人的事就自己浮了出来。季染彤下午深思了好一会，这事情背后的含义太大，她有些不敢开口。
进宫一年多，该补的常识也逐渐清楚了。大魏建国已有两百多年，到先帝手上已经式微，宸元盛世的积威所剩无几。今上登基不久，南宛便爆发了大规模的战争，试图摆脱属国地位，拖了两朝的西北线也岌岌可危。这样的形势下，身为南齐人的妍婕妤如此作为，那么，昭然若揭的不仅是南齐的狼子野心，更是大魏的四面楚歌。
大概是她眼中的忧国忧民太过明显，傅其轩居然笑了，摸了一下她的头，说道：“妍婕妤确实是南齐人，但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
季染彤点头表示明白。毕竟当初收妍婕妤入后宫，全凭皇帝心意，就算弄了个长得像她的，成算也不是百分之百。看傅其轩的样子，很明显是当时就知道了。
南齐人的行事风格也真是一致，鼠辈之流，偏偏这后宫还就折了一个婕妤！
“这宫里，还有没有南齐的奸细？”季染彤问道。
如果有的话，为什么没和妍婕妤合作？没有的话，南齐，又是怎么知道当时万景帝的宠妃长什么样子呢？
“朕还在查。”傅其轩的眼睛眯了眯，南齐不似南宛，卧薪尝胆数十年，早已养得兵强马壮。南齐不过是见着骨头的狗，蠢蠢欲动，想学野狗那般撒泼，但又怕主人的棍子。
妍婕妤只是一步棋，成本低，回馈高。入后宫，若能生下皇帝的子嗣，便有了不费一兵一卒蚕食大魏的机会。是以在妍婕妤发现没有这样的机会后，便执行了另外一个方案，干掉所有的继承人。这颗晃荡过楚河汉界的卒子折便折了，后续的车马炮才是关键。
选择惠婕妤，不过是因为同为婕妤，最好下手罢了。
南齐上供这批樱桃，可真是没安好心哪。季染彤忽然有一点后怕。
“这就是皇上不碰她的原因？”季染彤想到这里有一点好奇。
傅其轩梗了一下，对上那双带着真切担忧的眼睛，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朕也没碰过几次。”
梁上的宗七默默替自己的主子红了一下脸。
季染彤不动声色地吐槽，呵呵，要不是妍婕妤，傅其轩后来怎么会质问她。选择性忽略了高兴的那一秒钟，问道：“那皇上准备把人怎么办？”
“染彤觉得呢？”
“妾以为，除之，以傀儡替之。”说完盯着傅其轩，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等着老师给出正确答案的学生。
朱衣假扮嫣儿的那段时间，季染彤就知道这里有易容术之类的东西了。虽然朱衣的嘴太紧，什么都没撬出来，但不影响她各种yy。
忽而被傅其轩蒙住了眼睛，听到他在耳边说道：“染彤说得很好，朕有奖励。”
答、答对了！可惜古代对人伦关系太过看重，不然可以来一出萌哒哒的师生play！“傅老师”什么的，想想就挺带感的。
当然，也只能想想。
皇贵妃第二天又没去常宁宫请安。
连着两天告假，理由还都是闪瞎人眼的“伺候皇上太累爬不起来”，常宁宫一干人嘴角抽搐地听着燕归请假，瞅着皇后面无表情地挥手示意，好几个妃嫔脸都绿了。
李充仪一脸牙疼的表情：“这后宫雨露均沾才最是和谐，皇贵妃娘娘身在任上，却不履行职责。”
几个婕妤附和地点头，天可怜见的，有的已经一两年没受过宠幸了。
袁英也不接话，倒是贤妃席陌芳淡淡地开口了：“充仪还是不要妄议皇贵妃为好。”
李充仪心有不甘地闭嘴，回想皇贵妃说“不乐意”时那邪邪的眼风，彻底瘪了下去。
晨会散了之后，贤妃照例留下，秦蓉踌躇了两步，到底是回去了。
“本宫让你查妍婕妤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皇后娘娘，妍婕妤承认了。”
袁英满意地勾起一个笑，从钉子那传来消息，皇上宠幸妍婕妤那晚并未留宿，反而回到了两泉殿，而偏偏，皇贵妃就等在了那里！彤史簿子并没有把皇贵妃记录在案，这说明，彤史，已经不可信了。
当初扳倒常尚宫，本以为能安插进自己的人手，没想到家里竟然擅自对蒋婕妤下了手，她哪里敢再有大动作。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个妍婕妤，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贤妃见状自顾自地说下去：“妍婕妤说，她与蒋婕妤是旧识，中间事不便细说，但大仇已报，以后唯娘娘命是从。”
袁英点头，心里却是不信，给红络使了个眼色，继续听下去。
“此番皇贵妃虽有怀疑，皇上帮忙试探也没有发现证据，无论如何，妍婕妤的路是走到头了。”
“本宫知道了，妍婕妤先摆到一边，你好好照顾安婕妤，她也就这两个月的事情。”
贤妃点头应是。回宫的路上绿裳传来了个消息，熙兆宫的那个宫女秀儿，近期行为古怪，似乎有媚上的打算。
席陌芳销毁了纸条，心里冷笑。贵妃应该是容不下这个没用的钉子打算动手了，可惜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算得不到主子的有用消息，留着，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
瞧，绿裳一个大宫女被边缘化得像个二等的，不过人在熙兆宫里，这不就为她提供了有用的消息嘛。贤妃没回消息——这么明了的情况，绿裳要是不知道推波助澜，也真是白送进熙兆宫了。
对这个曾经觉得长得不错的秀儿，季染彤从小燕公公那里得知了情况，在听到绿裳借钱给秀儿之后，更是笑弯了眼睛。
“燕归，你说，秀儿会怎么做？”
小燕公公缄口不言。
“你怎么跟朱衣一样了？说说看？”
小燕公公内心愤怒地大喊：因为咱家知道娘娘您准备逗人玩！
“本宫猜她会用药，你要不要和本宫打个赌？”
小燕公公：我想静静……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难 奸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