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田打打猎》光头滑轮鼠

19、第 19 章

　　赵山腿没断的事是瞒不住的，可现在还石家钱也不现实，赵山苏朗和赵贵初三带着从赵蛋家拿来的东西，随着石头、茉莉去了四方村，好好的跟石父石姆说道了说道——事情虽然解决不了，好歹态度到了。

　　过了年日子就过的快了，一转眼几个哥哥就又都出了门，期间大哥赵富还“由于太老实被一起做事的一位老账房的侄子挤出了宋府”，只能作临时工，现在正在朝阳城车马行里做记账先生，薪俸每月六百文，在宋府可是足足一两五钱银子的月钱。

　　村里就很有那么几个人，好像赵富没挣到的钱到了他们手里一样高兴，整日的到赵家来“安慰”人或是撺掇着赵爹把赵富“收拾一顿”。

　　好在也不知道几个哥哥怎么弄的，这事闹得挺大，都知道是赵富受了委屈，虽然没人说要帮赵家出头出气，倒也没人往赵富人品有问题那方面想。

　　这事内里是个什么情况赵家人都清楚，对于别人的安慰和幸灾乐祸并不放在心上。

　　过完年立了春，大家都忙碌起来，除草、翻地、种菜，采香椿叶，捋榆钱，挖野菜，采蘑菇，摘畜草……大地一泛绿，整个村子都活过来了。

　　赵安可能是因为爹姆高龄产子的原因，打小就没什么活泼劲儿，去年三岁，平时赵山打猎或是卖山货，苏朗带着他，苏朗干活把他往边上一搁，他就在那老实坐下也不大动弹，说实话，也就是这两人心大，要是旁的，肯定早早就带着去看大夫了。

　　赵安觉得既然都过了年了，又长了一岁，自己也不是一两岁的人了（……），这日常训练一定要抓起来！

　　“六儿，六儿，小六砸！”苏朗从小道上拐出来，他刚又发现自家小子不见了，这孩子自打开了春让他下地以后，就像是突然长了腿一样，一会儿没看着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天天把自家老儿子揣身边的苏朗特别受不了，就算赵安跟他说了去玩一会，他也非得找上一遍，看上一眼才安心。

　　“小六他阿姆，找小六呢？我刚看见他往谷场那边跑去了，小六这小半年没出来我看着倒是养得壮实了不少，你们家平时是怎么养的？几个孩子真是个顶个的好，有那老辈人说这老小子都养不皮实，我看咱们小六儿可是壮的很呢，我一个晃眼就见他从你那头跑到这头快看不见影儿了。”

　　梁阿姆是个福气人，在娘家时爹姆兄长都疼爱，到了夫家，也没有什么大伯子、小叔子、妯娌的给气受，还一口气生了一个小子一个哥儿两个孩子，他又惯来懂事少是非，夫家就更是敬重。

　　只一样，他这两个孩子，小子还罢了，小哥儿豆豆三不五时的就要闹点小毛病，每每看着孩子小小一点儿个人，难受的小猫一样细细软软的哭，还要灌比他脑袋还大那么一碗苦药汤子，梁阿姆就跟着难受，想着真是阿姆身上掉下来的肉，豆豆疼起来，他就觉得自己浑身都陪着疼了。

　　西头赵山家的小六他注意好几天了，赵小六跟他豆豆一年生的，打生下来他就没见过几次，他们这么大的孩子长到能满村子野了，也不见赵家小六出来——说起来，还是这几天听到赵山家的喊他才知道这个孩子叫小六的。

　　这几天，就过了年这几天，赵山夫郎突然就开始满村子的找他了，梁阿姆听了两次就注意起赵小六来，小瓜蛋子肉胳膊肉腿的，长得也着实不矮，要是不说，他肯定以为孩子都六七岁了，养得真是好。

　　今天他就是专门坐在这等苏朗的，他先时还为跟人家没来往犹豫了下，刚刚看到一阵风似的跑过去的赵小六他才下定了决心“取经”，这会儿一见正主，也顾不上纠结自己跟人家不熟悉没搭过什么话了，老远就迎了上去。

　　“他啊，就是能吃，整天的跑出去野，哪像我们小豆豆这么乖巧啊。”苏朗伸手摸了摸豆豆的小辫子。

　　豆豆扒拉着他阿姆的裤腿，半边身子藏在裤腿后面，眨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苏朗，被摸了毛，立马眯着眼给了苏朗个大大的笑脸。

　　赵山夫郎赵家阿姆苏氏朗高兴了，儿子也不找了，一屁股坐在梁阿姆搬出的墩墩上，把豆豆一抱就聊开了：“他梁婶姆，你这是捡种子呢？怎么弄这么好些豆角种子？”

　　赵安出门的时候早跟苏朗说过要去谷场玩了，现在豆豆阿姆也这么说他就停下了脚，他也就是不习惯，其实心里也知道小儿子这个冬天不只长了个头和肉肉，还长了一脑袋心眼子，什么事都心里有数，像他二哥，去谷场玩而已，用不着他着急——所以我就心安理得的在这好好地聊天，看小哥儿吧。

　　去年豆角拉秧的时候豆豆正好病了，梁氏哪儿有心情整地，给豆角拉秧啊，这不老豆角就剩了这么好些，不过他当然不能说自家小哥儿身子不好：“家里老的小的都爱吃这豆子，卤了吃不行，可炖了啊，炒豆子啊，都惹人爱，炖了软绵绵的，要是放到肉汤里，那真是比肉都有滋味。

　　要是炒了，那就放点糖啊、盐的，给根儿抓一把，他能跟孩子们一块分着吃半天，平时谁来了也不至于让桌子空着。”梁氏这话没藏私，抿抿头发朝苏朗一笑，“还说呢，我这豆子刚好吃完，你现在来了可没得吃，等我把这摘好，做好了给你送点，你可别嫌弃啊。”

　　“那感情好，我巴不得呢，几个大的不在，小六儿天天不住嘴的吃，你做了我刚好躲躲懒。”苏朗头也不抬的说。

　　他早知道梁氏生了个粉团子似的小哥儿，以前远远见了就欢喜的不行，可苏朗他们家穷，就很有那么些人看不上他，他也不耐得去跟那些眼白比眼珠多的打交道。他跟梁氏没怎么接触过，梁氏日子过得顺，自觉不自觉地就跟那些穷人画下了道道。

　　这会儿梁氏主动打了招呼，苏朗这个没记性的立刻凑过来看人家小哥儿了，小豆豆长得白白净净的，小脸蛋肉肉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转，透着股子机灵气。可惜面上泛着青白，把人往怀里一把，就发现豆豆皮包骨的，瘦弱的叫人心疼。

　　豆豆特别合他眼缘，看着孩子瘦成这么一把把，可把苏朗心疼的，不过苏朗又不傻，当然不会揪着个才认识的夫郎说人家孩子不好，想到梁氏刚刚朝他打听小六的事，他也就顺着说：“小六儿平时倒是不怎么吃这些零嘴，到了该吃饭的时候就吃得多了。

　　不过到底是孩子家，饿得快，一天能吃五六顿，我是宁可费点事一天给他多生几次火，也不让他随便对付点什么过去。”当然，这是小六现在的吃饭情况。

　　梁氏豆角也不管了，把板凳往苏朗边上拉了拉，忙摆手：“费什么事啊，孩子好了比什么都强，他这么个小人能吃多少啊，当时候我做，我看谁敢说心疼那把柴火。”

　　苏朗没接话茬，也不知道梁氏这说的是谁，假装没听懂接着说自己的：“也不能单做一样，今天空心菜，明天蘑菇菜，换着来，要是有肉啊，蛋的，也别一个劲儿吃，小六儿倒是没事，我养前面几个的时候就发现这好东西吃多了不受用，过了就拉肚子，十天八天补不回来。”

　　“是是，孩子他爹心疼他，从嘴边上给他省下来点肉，他吃了还要受罪。”梁氏听得连连点头，捏着豆豆的小手，满脸信服的看着苏朗。

　　苏朗被看的高兴，假装没听到梁氏说的豆豆要吃肉还要往孩子他爹嘴里扣出来：“鸡蛋直接蒸煮，蛋黄孩子们不爱吃，炒了又费油孩子又不能多吃，你把鸡蛋打在碗里，放点水放点盐搅匀，上锅一蒸，冒气就好，又香又软又滑，我都能一口气……呵呵，呵呵……”

　　苏朗傻笑，说漏嘴了，村里哪家的夫郎能吃鸡蛋啊，就算是当了老祖宗也没听说谁家能一次吃个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