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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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被安排了看家护院，保护小哥儿哥哥茉莉的艰巨任务。
撇撇嘴，骗小孩呢，赵安伴着村里渐渐热闹起来的声音倒头就睡了。
这一晚赵家村人沸腾了。
赵家村是个比较典型的普通靠山村，背后有山，村前有河，离着城、镇都是大几十里的路，没有出过什么有名的将军、贵妃、状元；秀才吧，也是几十年不见有一个；举人大老爷，很久很久以前的不知道，反正村里最老的老寿星爷爷也没听自己的爷爷说村里出过。
村民们平时就是种田，做工为生，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会打猎的，也是在进山的地方晃悠晃悠。
要说值得说道的吧，赵家村和附近几个村子的人一般都比较壮实，寿数也长，当然村民们是看不上这个的——要是光赵家村的人壮实，还能在抢水，抢夫郎的时候有点用，都壮实就只能呵呵了。
所以在这么个普通的小山村，突然出了件吞没他人财务的事件，大家都激动了。
“这事是真的？没看出来啊。”说话的这位一边踮着脚要往前凑一边不忘跟自家当家的揣摩一番，满脸放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要娶儿夫郎了呢。
“这还要怎么看出来？大瓦房盖起来了，小夫郎抱到被窝去了，他赵蛋有那本事？”一个披头散发，身上裹着好几片破布的人听了个话音儿，酸溜溜的答道，这是赵狗剩，不是像别人家一样起个贱名好养活，他是父姆双亡，小时候吃地主家狗剩下的吃食活下来，这才有了这么个名。
呸！赵蛋那真不是个玩意儿，妈的，以前老子偷个鸡蛋他都翻老子白眼，现在这又是大房子又是漂亮小哥儿的，和着他以前是嫌老子动静小呢？！
“现在想起这个来了，以前你们这群当阿姆的不是对着夸吗？你还说要把娘家侄子说给他呢！”这又是一个羡慕赵蛋娶到夫郎的闲汉，自己这要身板有身板——跟赵蛋比，有人品有人品的——跟赵蛋比，怎么不给自己介绍个？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你！老姆的侄儿能给这么个狗东西？那我还不如让我嫂姆把他揣回去得了。”自家当家的也不管了，点豆阿姆转移话题免得影响侄儿闺誉，“这赵山也是糊涂，怎么这早晚才知道赵蛋贪东西了？看这溜溜的大瓦房呦！”
他当时就是给他侄儿看上这座大房子的，三间正房，两间西厢房，都是好工好料的好房子，现在知道了这么个事再一看这房，啧啧，怎么还是舍不得呢？
“这有什么，捎东西还能没事对对口信看捎的对不对？有那功夫哪儿还用别人捎东西啊？大年初二碰到这种事，赵山家也是够倒霉的。”
“可不是，大过年的吵架，这要吵一年没好呢。”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过年能吃个肉味儿，你能一年都吃啊？”
“你！……我家过年也没吃，怎么啦……”声音小小小。
“……”
“别吵吵了，孩儿他阿姆快看，打得正厉害呢！哎呦，打到鼻子了，这个血流的；呲，我看着都脸疼，牙松了吧？孩儿他阿姆，那时候不是说这赵山的儿婿是个老实孩子吗？怎么看着下手这么黑啊？”
“要是我只有更狠的！说起来，我好像也让赵蛋给咱们家老壮捎过两只鸡蛋。”
“……我也让他帮着给家里的小哥儿捎过五个苹果。”
“还说什么啊，先打了再说！”
……
等赵家族长，赵家村里正来的时候，赵山家几人已经被人挤下来了，村里人打的齐心协力热火朝天的：让赵蛋捎过东西的，就担心着自己那东西还不知道捎没捎到，东西也就罢了，乡下人也没谁家像赵山一样让他捎过那贵重的，就怕他不安好心坏了自家跟亲戚的交情；
还有看不得赵蛋又是房子又是夫郎，从矮矬穷迅速变成矮挫富的，下起黑手黑脚来，比那被坑了东西的都狠；
有些没什么干系的吧，看大家都打得这么来劲儿，也深深的觉得自己应该摆明一下立场，说什么啊，上手吧！
“都吵什么？给我住手！”赵家族长一来就高声厉喝，六十多的老人了，肩宽腰直，话一出口震得人们一呆，纷纷撒手站了起来，团团的把老族长和里正还有赵蛋一围。
“怎么回事啊？说说。”族长把别在腰带上的烟枪慢慢抽出来，也不点，送到嘴里砸吧了两下。
“赵山，又是你们家闹事，你们家不过年别人也不过啦？一天天的正经事没有，破草棚子顶着，一窝的光棍蛋蛋，还有脸在这……”里正等族长把话说完，吧嗒吧嗒说了一串。
里正也是赵氏人，喊族长叔爷爷的，平日里最是看不上赵山一家，不好好过日子就会闹事，不孝顺老人也不顾弟弟侄儿，家里穷的叮当响——竟然还生那么多孩子！真是穷疯了。
刚才听了赵富的话早把他骂了个狗血临头，这会儿过来看见赵山这一大家子人感觉更加气不顺了，也不管现在赵山一家根本没上去打，劈头就骂了上去。
族长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里正这才住了嘴。
赵家村不少人都嘻嘻哈哈的偷笑，里正那点心思他们都晓得。村里的老里正是现任里正的亲爹，族长为人方正，又不喜欢管事，老里正在的时候族长就过年祭祀的时候主持下，平时就是在家当个老大爷、老农户。
老里正去了以后，里正主了事，也不知道是年纪小还是怎样，先是因为夫郎不生孩子，一连休了三个，到这第四个一进门就有了吧，他又嫌人生了个小哥儿，非要休了再娶，闹的乌烟瘴气的，赵家村的汉子娶夫郎都不容易了。
族长出来押着他跪了祠堂，好好教育了一番，这事才算了。不过从那以后里正就喜欢上给族长捣点小乱外加欺负家里孩子多的人家了。
外面热闹，屋里倒是清净。赵蛋的夫郎是隔壁李杜村的，杜小月，赵蛋在外面挨打那会儿杜小月在屋里炕上侧对着窗户坐着，噙着小酒，时不时还夹起面前的菜吃两口，要是不看那满脸的青紫，日子倒像是过得不错。
他也怨啊，父姆看重钱财，把他给了这么个人，长得又矮又丑就算了，还整天不知道想的什么。别人都以为他嫁给个发了横财的老光棍，在家肯定是吃香喝辣日日被捧在手心里疼，可事实呢？
这赵蛋不让他出门——怕跑了；
洗衣做饭劈柴喂牲口，哪里做不妥帖就是一顿好打——觉得他不是真心想跟他过；
像过年菜，他昨天做了四荤四素，有鸡有鱼，还烫了壶酒——都是赵蛋拿回来的东西。那牲口往死里打了他一顿，一边打一边骂他“就看上那些吃喝了”、“败家玩意儿”，打得没劲儿了，又自己总结不能“惯着”他，这两天赵蛋吃那几盘菜，他就窝在炕底下啃黑窝头。
刚才赵蛋被赵山家的人拎出去，他先还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反过劲儿来，一屁股坐在赵蛋的位子上吃喝起来，饱了也舍不得放下，还在有一口没一口往嘴里塞。
听着外面清净下来了，杜小月这才往外看了一眼。嗯，这么快就打完了啊，杜小月不慌不忙的擦干净嘴巴，想起赵蛋拿回来过一罐好茶叶，找出来两片嚼了，又漱了漱口。
清清嗓子，杜小月一掐大腿，两眼通红的去了院子。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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