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之外》近战法师干豆腐

56、曲终人散

　　我记得曾经有人问过我一个问题：“《神秘博士》中有一集，Doctor遭遇紧急情况要救艾米的时候，设置错了时间致使Tardis降落到了N年后，在那里看到不同时间线上的艾米遭受了多年残酷的折磨，博士欺骗了艾米，返回到N年前，救了自己时间线上那个艾米。如果是你，你会救N年后那个女伴，还是未经历过这件事情的女伴？这等同于问你会和一个有着那段共同记忆的人谈恋爱，还是和一个记忆完全空白的人谈恋爱？你怎样选择？”

　　我当时沉默良久，之后回答：“这要取决于那段记忆了。倘若记忆特别痛苦，我想我会同博士做出一致选择，抹杀那个有着痛苦记忆的爱人，而和那个没有经历这些的爱人在一起；倘若记忆是甜蜜的，则做相反选择。”

　　毕竟那十年像掉入地狱的噩梦，不是凡人可以承受的痛苦。那十年会使人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

　　那个人又问我：“你不觉得不救那个N年后承受巨大痛苦的人，这一行为应受道德谴责么？”

　　我回答：“如果我救了她，N年前的艾米就会重复这个她本不必承受的过程，我只要回到时间的开端抹掉这段不需经历的痛苦回忆，就行了。”

　　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我救了十年前艾米，十年后的艾米就不复存在，还是仍在地狱中继续漫长的、毫无指望的煎熬呢？

　　这十年/N年该是多么的孤独啊！真是令人感到哀伤，我能感受到那种痛苦，因为那时我正失恋，我的恋人完全不理我，我已经濒临崩溃了。我的恋人应该像我爱她一样地爱我，而不是使我终日垂泪涟涟，可我无力抗拒，我总是觉得自己是蠢货，从没做对过事情，总是令事件脱离它应有的轨道，这太糟糕了。

　　她不管不顾我的死活，我对她无足轻重，那时我几乎想立刻结束自己的生命，特别悲哀。不过，如果能在某些场合，不起眼的角落里偷窥她几眼，我就会感觉好很多。我曾经问过我的情敌，如今的战友，他们（除却那些实在无法忍受而自杀的懦夫），也是同样的感受。

　　呵呵，佳人不予理会，我若继续骚扰，岂不真成胡搅蛮缠的变态了？别傻了，犯什么贱呢……我那时当真进退维谷，这人原本就是我喜欢的类型，不是学究，文艺、大方，有男人气概，有责任心，有担当，这种人管她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对于我而言是一块巨大的磁铁。

　　我无计可施，唯有等待曙光降临在我的身上，未知我还能否那样幸运。那种等待的感觉，真比死了还难受，也许我最终会受不了幻觉给自己一枪爆头。也许我染上一两个月的阿兹海默症，彻底解脱。我的恋人无情无义，心硬的如同一块石头。而我任性矫情，反反复复。她对我说：“你这个人反复无常，太难伺候。”大概也因此，她便当真离开我了，我却始终放不下。我实在是，忘不了她。她已经被揉入到我的血肉中，我爱她。

　　恋情开始的时候真是甘美，结束的时候却无一例外的苍凉。她说，她总是喜欢投入感情、爱憎分明，所以笔触就会被局限，一个好的作者应该对所有人物投放感情，并且他的视角是一致的，这样故事才能丰富多彩，不会单一。我那时蜷缩在角落里暗自悲切，她果然是把我当作一种写作素材了么，我在猥琐的墙后扒着缝看着她大彻大悟，内心忐忑而不安，如果被她撞破躲藏在阴暗处的我，一定会骂我是个幼稚、纠缠不休的死变态。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我的变态不是毫无根源的。我的原生家庭就是一堆奇葩的组合，我有一个龙凤胎妹妹，我还是一个懵懂少年的时候，妹妹被我们的舅舅强/暴了，这直接导致成年后的她虽然外表性感豁达，却有一颗愤世嫉俗的心。我们的父亲是一个混蛋，母亲是一个热衷于把家事（她自以为是的真相）公开化，喜欢在三姑六婆间哭诉我们多么不孝，父亲多么无能，她自己多么凄惨的可怜的蠢货——她烦家人还不够，非要领着一群游手好闲的窥私者回家开Party。只有我们兄妹相依为命，分享秘密，我们俩也都因为顽皮被气急败坏的父亲毒打过，那真是一个老混蛋。而我似乎继承了他的一切缺点。妹妹的男朋友在见过我们父母之后便同她分手了，我不禁猜想是我们的奇葩家人吓坏了那男孩。

　　我们家庭成员用眼泪、咆哮和发神经折磨彼此，并习以为常，在我年长以后终于忍受不了逃离了家庭。但终究还是不能彻底逃开，我总在想，哪一天等我死了，这聒噪的一切才能真正结束。或者得要有坚强的神经，回顾数十年里，往往是我和母亲歇斯底里地嘶吼、悲情痛苦，父亲缄默不语，这带来巨大的负能量几乎吸光我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有这样的家庭，我怎么可能过的好？感觉自己这些年实在苍老了许多，不光是独自面对生活的巨大压力，与原生家庭这种永无宁日的内耗也不无关系。

　　我向她哭诉，我离不开她。我早就开始经历衰老，我眼廓的肌肉已经松弛，皮肤也不再有弹性。虽然不曾渴望像杜拉斯《情人》中写得那样——我已经上了年纪，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个男人朝我走过来。他在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之后对我说：“我始终认识您。大家都说您年轻的时候很漂亮，而我是想告诉您，依我看来，您现在比年轻的时候更漂亮，您从前那张少女的面孔远不如今天这副被毁坏的容颜更使我喜欢。”却也老到了懂得——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修成正果，并非无望的爱情就不美好了，回忆起来，也是甜美的。

　　我尽可能最真实地活着，时常告诫自己“不要做戏”，藉此记录那些惊心动魄、精彩绝伦、史诗般的瑰丽，以及生活其中不成熟的我们，那些个夜不能眠的溽热盛夏和坐立不安的凛冽隆冬……

　　一天，一个幽灵一样惨白的女人闯入我的书店，不由分说滔滔不绝地向我讲述，这真是个令人听了心里一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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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自从开始玩《阴阳师》，我连文都不更了……
读者大大：呲……
你懂的，所谓外出取材，所谓灵感激发。自从肝起该手游，我停止了一切生产活动……然，玄不救非，氪不改命。
请来《阴阳师》-夏之蝉区找我，在下安素雅，区区阴阳师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