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倾城，妖色不双》柒染漓蛟蛟

4、倾城绝色慈悲心

　　“公主没有放弃，夜深的时候，她会抬头看着星空，低低的哭泣，她一直在等，等她的父皇来救她，等待一场迟来的救赎。两年后公主的愿望并没有实现，相反，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巨大的浩劫——一场暴发的瘟疫，俘虏们兵士们，将士们，疫情几乎席卷了整个军营，几天间尸堆如山，腐烂的死肉里生满了蛆虫，不停地蠕动着，几乎要将它啃噬殆尽，死亡的气味弥漫在上空，没有人可以阻挡疫情的蔓延，活着的人将尸体活化，然而怎么也烧不尽那愈来愈多的尸体。当公主发现自己也染上了瘟疫时，她只是苦笑了一下，那笑容在一瞬间凝结，眼里蕴含着深深的绝望与苦楚，她忽然发了疯似的往山上跑去，疯狂的吞噬那些来历不明的药草，她吃力又呕出来，然后接着往嘴里塞，没有人赶上去拉她，他们清楚地看到，一个几近绝望的生命正在用力寻找最后一丝生机，那样的坚定而不顾一切。”
　　“公主死了吗？”小五问，眼中有些水光。
　　“还好，公主活了下来，那些药草糅合混杂，竟然就真的治好了公主的疫症，可是在公主的心中，仅仅她一个人活着又怎么能够，无论是谁，生命都是珍贵的，公主想要救人，那成为了她心中最强烈的愿望，纵使她等不到救赎，上天总算不薄待她，给了她生还的机会，那么，她就要用它救更多的人！”
　　“公主真善良，小五以后也要像公主一样。”小五仰着脸赞叹。
　　我吸了口气，继续道：“可是，公主又怎么知道到底是哪一种药草治好她的，即使她活过了瘟疫的人，她也是有心无力，那一个个生命的是去，重重地刺在公主的心上，煎熬着她的心，于是她决定，无论用何种方法，只要能救人，她都愿意去尝试。”
　　“公主最后救了他们吗？”
　　“公主拿起了刀，一块兵士不用了的生锈的铁片，去割下尸体身上的腐肉生咽下去，那令人作呕的烂肉，公主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就那样吃下去，所有的人都看见了，那样一个容颜绝美的少女正在做着一件多么令人震惊的事！烂肉引发了公主的又一次疫病，公主又一次去吞食那些药草，只不过，这一次，她是一种一种的吃，一次次的尝试，不知过了多少次，他们看见公主的笑，那样如释重负的微笑，仿佛是天下间最为圣洁，最感动人心的笑。”
　　“后来呢？”
　　“后来的事，姐姐也不清楚了，只知道将士与俘虏们都回到了故乡，公主却不知道到了哪里，那些将士们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与感谢，在玉都城外为公主修建了生祠，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公主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她的名姓，于是将其称为灵女，以真容塑像，令他们的子孙世代供养，保佑灵女一生平安喜乐，莫要再受诸般苦痛。”
　　小五点了点头，松了口气，天真地笑着，“灵女姐姐一定没事的，她那么好，所有的人都会保佑她的。”
　　我将小五陪回了家后就进了城，天已经大亮了，玉都的锦华街上已是热闹非凡，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繁华景象比起玉都来也不差，我买了两个馒头心不在焉地吃着，不知不觉到了一处门前，抬头一看，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名曰“红玉楼”，听起来像是青楼的名字。眼前却蓦地一黑，我倒在了一家青楼的门前。
　　当我知道自己服用了五株玉偈时，我曾一度怀疑我得了什么重病或者中了什么奇毒之类的，然而我给自己把了许多次脉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或许真是我自己医术不精，否则我虽天生体弱，却没什么大病，不会无缘无故的晕倒。
　　醒来时又在一处陌生的房间，应该就在晕倒之前的那家青楼。
　　门“吱啦”一声被推开，我腾地从床上起来。
　　来人穿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年纪不轻，一看就是青楼的鸨儿。
　　她绕着我慢慢走了一圈，头顶的朱钗不停地晃动，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目光上下打量着我，最后满意的勾起了嘴角:“果真是个难得的佳人，之前穿的太过素净，叫人碰也碰不得，换了这一身，总算有了些花娘的样子，倒真是个勾人心魂的尤物了。”
　　我快步走到铜镜前，镜中的自己俨然像换了一个人。
　　“走吧。”那鸨儿说道。
　　我疑惑道：“去哪儿？”心中却知道，还能干什么，她给我打扮成这副狐媚样子，况且已经入夜，自然是去接客了。
　　我也无甚惊奇，这毕竟已经是我这个月第三次来青楼了，前两次是被骗的，而这次是自己送上门的。
　　她也不理我，只是拉着我的手往外走：“见过那么多刚来的女子，都无你这般容色，况且还不哭不闹的，今儿你可得给我好好伺候公子，有你的好，否则惹怒了公子，没你好果子吃。”
　　我低着头，任由她拉着我来到大堂。浓烈的脂粉气扑鼻而来，女子的娇笑声充斥于耳。
　　“呦，阮娘，这是新来的姑娘吧，我瞧着可眼生，这是带她去哪儿？”
　　男人的手拽住我的左臂，我回头看，拉着我的手很修长干净，我仍嫌恶地将其甩开。
　　阮娘转过身，粉白的脸上扯起一抹刻意的笑，“林公子，这个呀今儿刚来，等改天我将她调教好了，再让她伺候您如何？”
　　我微微抬头看了看，那林公子我却是认得的，心中升起一丝厌恶，对着阮娘假笑道：“妈妈还不快走，别让公子等急了。”
　　阮娘明显一愣，随即又恢复了笑意，从没见过过有刚来的女的如此顺从还比她急的，不过这样更好，倒省去了她许多功夫。
　　“欸，阮娘，你刚才还说这丫头要好好调教的，这会儿又带她去见客，莫不是存心欺瞒我，不想做我的生意了。”我躲开林知忆的目光，被他看到我恐怕真的走不了了。
　　好在阮娘一个错身挡在我和林知忆中间讨好：“林公子莫怪，这丫头的确是新来的，我哪儿放心让她伺候您呀，还是令给您挑两个可心的人儿。”阮娘朝大堂招了招手，“灵和，栗湘，还不快来招待林公子。”
　　阮娘把我带上楼，“你自己过去吧，一直走到头，左手边第一间厢房，公子在里面等你。”
　　她转身要走，我忙问她：“公子是谁啊？”
　　她不解的看着我道：“你不知道？公子就是公子，你快去就是了。”
　　我攥着淡紫色阮烟罗衣角，向着长廊尽头慢慢挪去，到底会是谁呢？难不成又是齐玉，可他明明回南泽了呀。
　　我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却没人应我，于是大着胆子推开了门走进去。
　　房中床上那对交颈鸳鸯正缠得火热，那伏在女子身上起起伏伏的顶多也才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女子媚眼如丝，娇声连连，红帐漫漫青丝缠，他们全然看不到我的存在，想我活到二十岁，也未曾看过这活春宫，一时间看得兴味十足，呆呆地立在床前，竟忘了离开。
　　“看够了没？”床上的少年忽然转头看我，漂亮的桃花眼中蕴满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