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相公》仗剑红颜

3、第 3 章

　　如意舒坦的斜靠在榻上，春芳就坐在对面做针线。
　　“春芳，你跟着我二姐姐的时候，我二姐姐吃完饭都做些什么啊？”如意在榻上翻了个身，原本这个时候该下地了，如今吃过饭就没事情做了，感觉身上的骨肉都不是自己的了。
　　春芳停了手上的针线，没想到三姑娘这么快就知道自己以前是二姑娘身边的丫头了，“二姑娘喜欢看书，这个时候约莫是在看书了，要么就是去院子里取景画画了。下个月十四就是老爷生辰，二姑娘恐怕会作画给老爷送生辰礼。”
　　“下个月是我爹生辰？”
　　“是啊！每年老爷生辰的时候，太太都要给他做寿，至少家里人都是要聚一聚的。在临水城的舅老爷苏家跟丽水城的大姑奶奶王家都会来给老爷过生辰。就是远嫁的二姑奶奶跟三姑奶奶也会让管事来送生辰礼。估计到下个月，太太就会让针线上还有裁制新衣了，月钱也会发双份的，一年到头可就老爷太太生辰跟过年的时候才有这样的好事呢！”春芳对宋老爷过生辰的事儿门儿清，春芳爹每年都会带着人来府上给宋老爷送生辰礼，庄子上正好有了收成，没回都满满当当的骡车拉过来。自从春芳进了府里，没回春芳娘也会跟着来，这样一家子好歹能团圆一回。
　　听了春芳的话，如意心里有些不得劲儿了，爹要生辰，那自己岂不是也要准备一份生辰礼？
　　如意想了一会儿，“那大姑娘跟四姑娘一般会给老爷准备什么生辰礼？”
　　“去年大姑娘给老爷做了双鞋，四姑娘给老爷绣了个荷包，二姑娘给老爷画了一幅百岁松，老爷高兴坏了。”
　　如意抠了抠手心，是高兴大姑娘的鞋呢，四姑娘的荷包呢，还是二姑娘的百岁松？
　　“不得不说，张姨娘能得宠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咱们二姑娘这个生辰礼送的就是得其所好。”春芳不是个喜欢絮叨的人，但是杏子年纪小，每日里没事做就是听着府里的八卦。
　　那就是说，宋老爷是比较喜欢百岁松的。那就有些难办了，如意在庄子上也在学堂里读了两年书，看看账本还好，要是作画写字那是万万不成的。再说了，姨娘都嫌弃自己的字是鬼画符。
　　梁妈妈拍了杏子的脑袋瓜子，“你点点儿大的小人儿知道啥？咱们老爷就是个大地主，虽然喜欢舞文弄墨的，那也只能骗骗自己，到现在也没有个功名。咱们太太才是正经的大家姑娘，要不然咱们老爷也不会千方百计的娶了咱们太太，每年送去苏家的年礼都是最重的。咱们家的女先生还是苏家找来的呢，二姑娘真觉得跟了女先生读了几年书就是才女了？差远了呢！没看着咱们大姑娘都会理家了，四姑娘都开始学着看账本了，二姑娘还只知道哼两句诗？要我说，咱们太太可不是什么恶人，倒是张姨娘心思太重了，又没用对地方！”
　　“一对兄妹都被张姨娘教的只知道装相，在老爷面前讨乖卖巧的。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如意囧囧的看着梁妈妈。
　　梁妈妈咳嗽了一声，看着傻乎乎的三姑娘，免不得提点两句，“姑娘也莫要着急，要我说，咱们去找了老爷的鞋样子来，就给老爷做双鞋。咱们也不要在老爷面前露脸，有个生辰礼就成了。”
　　“那倒是简单，我知道老爷的鞋样子，以前张姨娘屋里的棉花姐姐让我做过一双鞋！”
　　如意还没想出什么生辰礼，屋里的梁妈妈跟春芳两个人已经敲定了。春芳着急忙慌的去找鞋样子，梁妈妈又说去针线上问问有什么好一点的布料。如意揉了揉自己肉呼呼的脸，心里舒了口气，有人帮着操心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省心最好！
　　梁妈妈的意思是，讨好自家那个便宜爹，不如好好的巴结府上的太太？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如意谁也没想着巴结，最好两个都得罪了，再把自己扔到庄子上去才好呢！

　　还没到中午，苏氏身边的钱妈妈就带着小丫头进了院子，小丫头进了东屋，钱妈妈却掀了西屋的门帘。
　　“呀，是妈妈来啦！快进来喝杯茶。”杏子正坐在门口的小杌子上打盹儿，一看钱妈妈赶紧迎进来，梁妈妈听了动静赶紧去倒茶，“什么事儿还要劳动钱姐姐跑一趟，有事儿找个小丫头来说一声就好了。”
　　钱妈妈跟梁妈妈倒像是亲热的样子，“你就别忙了，我也不跟你客气。这不是太太惦记着三姑娘手上的茧子，一大早就找了人去百草堂给三姑娘买的药膏子，每日里抹在手上，十天半个月的，一双手就光洁如初了。你可要好好伺候三姑娘，我看着太太上心着呢，这药膏子小小的一罐子，就要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
　　如意正准备下榻，一听这话，差点就崴了。
　　“妈妈，这个药膏子还能退回去吗？我用猪油熬的膏子抹两日就好了，这药膏子十两银子也太贵了！”如意是真心疼银子，十两银子在庄子上够一户人家宽裕的过一年了。
　　“三姑娘，太太专门给您买的，哪里好退，您就用着吧！”钱妈妈把药膏子送到梁妈妈的手上，就在一旁的桌边坐下了，“太太说，平常午饭都是大厨房送到屋里的。不知道三姑娘喜爱些什么，要是想起来有想吃的菜，就让梁妈妈去大厨房点。晚上要是老爷回后院，太太就会让人来请，若是不回后院，姑娘也就自己点菜吃吧！咱们府上没有那许多规矩，不如自己在屋里吃的自在。”
　　如意点头，这样最好。
　　钱妈妈交代完就出去，梁妈妈送她到院门口。
　　钱妈妈看着梁妈妈噗嗤笑出声来，压低声音问，“我听说早上三姑娘吃得多，你们去外面买的炊饼？”
　　梁妈妈眼角直跳，“这个杏子，让她买个炊饼，怎么都能让你个大忙人晓得了，怕是府上都传开了吧？”
　　“怕什么！无碍的。这样的吃货，咱们太太还放心呢！别怪我没跟你说，太太是想让三姑娘嫁回娘家去的，大表少爷虽然那样了，但是苏家也不是谁想嫁就能嫁进去的。若是事情定下来了，还要你缓缓的跟三姑娘讲。咱们老姐妹了，都知道表少爷是个好人，但是怕三姑娘吓着了。”钱妈妈皱了皱眉头，“若不是。。。。。。配咱们家的大姑娘也是使得的。只是如今伤着了，又听说性情大变，这都大半年没来咱们府上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都是命！谁能想到咱们大表少爷那样的人。。。。。。我看着三姑娘是个知足常乐的，说不得是个好姻缘！”梁妈妈想起来苏承和也是叹息，“要我说，罢了！”
　　“谁说不是呢，这都是命！”钱妈妈也是叹息，“我回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梁妈妈回屋的时候，春芳在蹲坐着给如意抹药膏子，十两银子的药膏子，如意看着就心痛，“春芳，你少挖点，咱们留着多抹几日。”
　　“姑娘，既然十两银子都花了，咱们就好好的用，别省着了。等手上的茧子消掉了，小伤口都好了，就不用再抹了。”梁妈妈交代了两声，又把杏子拎到两人住的屋子里。
　　“杏子，今日可是你跟你姑婆说，咱们姑娘早上吃了许多？”
　　杏子瞪大了眼睛，“妈妈，你是怎么知道的。本来我不想说的，你知道我姑婆那个人特别歪缠，躲都躲不过去，我就告诉她了。”
　　梁妈妈拎了把尺子在手里就在杏子的背上锤了两下，“她问你就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姑婆那张嘴，她晓得的事情那还不是全府上下都晓得了？”
　　杏子哎呦叫唤着躲了两回，“那我也没有乱说，姑娘是把早饭差点就吃完了呀！”
　　“早上送来的除了白粥跟咸菜，那都是姑娘的份例，姑娘吃了就吃了，你又有什么话说？让你去买炊饼，还买出这许多闲话来！我看，不如喊了你大哥大嫂领了你出去，省的你在这里多嘴闯祸。”梁妈妈揪了杏子的耳朵，这丫头片子在后街混的久了，一张嘴利索的很，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一个劲儿往外倒。
　　杏子这回倒是怕了，连连求饶，“妈妈你可不要生气了，是杏子错了。你可千万不要把我赶出去，我大嫂生小侄子了，我爹娘不一定顾得上我，要是我大嫂把我领回去，我就没好日子过了。”杏子家的大嫂在家说一不二，作为小姑子，杏子在家都是夹着屁股做人，还不如在府上自在，还能好吃好喝的。
　　“你晓得就要听话，以后姑娘屋里的事儿不准拿出去说，要是再让我听到，就再没有下一次了。”
　　杏子又是一阵讨饶，梁妈妈才放过她。
　　“你是姑娘身边的人，姑娘没什么好名声，你又能讨到什么好处？如今春芳只在屋里，你在外面跟着姑娘，若是做得好了，等春芳出去了，你就是姑娘的贴身丫头了，每个月的月前也能多拿些。这样你就能多攒点私房钱，以后就是你的嫁妆。”
　　梁妈妈胡萝卜加大棒，把杏子训得服服帖帖的。

作者有话说

　　明天去上海排专家门诊，要是到晚上十点还没有更新，那就是断更了，希望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