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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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很久以前，海洋深处除了水和鱼之外还有别的东西。”
“哦哦，我知道！还有水草！”西瓜头的小柱间大声说道。
“你闭嘴！”少女愤怒地瞪他，随即清清嗓子接着说：“还有漂亮的鲛人。鲛人是美丽又残暴的物种，他们脾气不好，会杀掉所有不喜欢的东西，海底的生物都恐惧他们。
但是，总会有人沉醉于美丽。有的时候是人类被鲛人的美丽吸引，有的时候是鲛人爱上了人类。”
“小美人鱼是鲛人么？”柱间举手提问，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你给我闭嘴！”女孩跳起来踩了他一脚，一点都不在意脚底的伤口：“小美人鱼不是鲛人。如果是鲛人的话，她就会杀了王子回到海里了。唔，说不定会把王子爱的公主也杀了。
反正鲛人是可怕的生物。但是他们那样美……别那个表情，我也没有见过。但是，确实是很美很美的。
但是和鲛人相爱的人啊，后来都死了。他们有些人背叛的鲛人，被杀死。还有一些则是被鲛人厌倦，也被杀死。”
柱间托着脑袋问：“为什么会厌倦呢？他们生活在海里，应该又冷又孤独，怎么会厌倦呢？”
女孩抬起手，暖色的阳光穿过她五指的缝隙落在她的眼睛里，苍青色的瞳孔印着金色的光，却怎么也无法暖到眼底：“就是因为他们生活在海里，又冷又孤独，所以格外希望爱人能一直陪着他们。但是，人类怎么能和鲛人比？人类无法活到鲛人那么长久，没有鲛人那样强大。人类的生命短暂而脆弱。
鲛人和人类在一起就不断地恐惧失去，害怕迟早要到来的死别，也害怕人类背叛。
我前面说过了，鲛人是邪恶凶残的生物，他们太害怕难过，就把恋人杀掉了。”
她放下手，转头去看柱间，“你觉不觉得鲛人自私？”
柱间苦着脸想了一会儿说：“其实我要是鲛人我也很难过。可我不会杀掉爱人的。”
“那你怎么办？”
“我、我可以一直和她幸福快乐地生活，然后她死掉，我就回到海里。”柱间想了想，露出一个傻气的笑来。
“那是你，不是鲛人。鲛人就不会回到海里去，他们会用决绝的方式毁灭所有不喜欢的东西，不喜欢他离开，就会杀了他。不喜欢自己和他分离，就会杀了自己。”
“真可怕。”柱间摸摸手臂，“幸好我不认识鲛人。”
“也许以后就认识了呢？”
“那我就劝她，叫她不要那么残忍。”柱间理所当然地说道，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和鲛人相爱这个选项。
“其实，也不是所有鲛人都这样的。很多鲛人是不懂得爱的，他们喜欢什么就把什么毁灭，不喜欢什么也毁灭。”
“什么呀，喜欢不喜欢都是毁灭？”柱间大叫起来，他一点也不喜欢鲛人的故事。
“是呀，喜欢不喜欢都是毁灭……”女孩抬头看着璀璨的金色太阳，她的眼睛因刺目的阳光而流出一点点眼泪：“不过，也不是所有的鲛人都这样的。”
“你刚刚不是说过这一句话了么？”
女孩很久都没有说话，然后她忽然跳起来，扯着裙摆转了个漂亮的圈然后倒在地上哈哈地笑起来：“你最好祈祷你的哥哥不像你这样傻，不然他一准被鲛人杀死。”
“可是我没有哥哥。”柱间回答：“就算有的话，这里又没有海，哪来的鲛人啊……”
“遇到了，已经遇到了。”女孩望向远方的森林，“为什么是他遇到呢？明明该是你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柱间挠挠脑袋。
女孩却没有再理他了，她感觉到，那条龙离开这里了，漆黑的尾鳞上有新鲜的血，不属于人类。
人类的世界混着各种被其他神明眷顾的物种，这个疯癫的女孩却独独偏爱人类，尽管她自己也不是人类。她微微的皱起眉头，像这样的生物，出现在人类世界就是灾难啊，如果不是差距实在太大，她一定杀了那条龙。
女孩睁着眼睛看天空，日光太过耀眼，盖住了其他所有星星发出的微光，她无法看到任何一颗星星，无法看到任何人的未来和命运。
“柱间，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鲛人你要记得教会她善良和爱，不要叫她跟着冰冷的人在一起，她难过了就会毁灭很重要的东西。”她这样说着，柱间觉得她像是会流出眼泪来。
南贺川中游的小镇上还有明亮温暖的日光，下游的战场却只有黑色的铅云重重压在天际。
鼻尖萦绕的腥气，手中的温热触感，以及眼前骤然绽开的鲜红，无一不昭示着一条鲜活生命的逝去。
斑厌恶这种感觉，陌生的生命在自己手中结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要去杀死对方。
这个敌人是漩涡家族的忍者。如果敌人是千手家的，他可能不会这样想，当血溅出来时他大概还会有点兴奋。
大家生活在同一条河流边，喝着同意的水，却偏要不死不休。他厌恶这一点，却也被仇恨驱使愿意和千手一族不死不休。
斑冷冷地往后一瞥，飞快抽刀矮身跃起，还沾着先前那个漩涡一族的鲜血的刀刃再次没入另一忍者的胸膛，刺穿血肉的噗嗤声被对方的惨叫掩盖。
又是一条生命的结束。他是否也有兄弟？家人们都还活着么？死了是否有人难过？
这些念头在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无论斑是怎么想的，他在战场上的举止都很利落，即使身高体魄上都占劣势，他也轻轻松松地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
渐渐地，斑发现自己的情况不太好。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有四个成年的忍者站在他附近了，恰好以一个看似松散的站位把他和那边的族人隔开来，并且一点点引导他退到后面的森林里去。
看起来不是漩涡一族的，那些热血的傻瓜不会有这样阴冷的表现。
直到对方召唤出通灵兽，一条白色的蛇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才确定是八岐一族。
最近怎么总是遇到八岐一族？斑来不及多想，飞快地往战场外围跑。
这样大的通灵兽留着战场造成的伤亡不可估量，如果是单挑，体型巨大的蛇还未必抓得住灵巧的他。
他跑着抽空回头看了一眼，父亲正和千手家的族长对战，没有注意他。
在他飞奔的同时，南贺川中的那条龙也在飞速接近森林。它穿梭在河流中，巨大的尾部没有掀起一点水花，无声无息得飞速掠过。
水流平稳，游鱼却四处逃窜，它们的灵魂在恐惧战栗。这条河流里有着神明一样的生物，它们一直感觉得到却从未见过，直到此刻它们感到有宏大的威压一掠而过，迫使它们甚至想要离开赖以生存的水躲到岸上去。
包括岸上的动物在内，都清晰地感觉到，神明暴怒了。
斑狠狠一脚踹出去，又被敌人用秘术卸了力，没能造成什么伤害。
他反手握着苦无微微喘气，身上已经多了不少伤口，有刀剑的痕迹，也有蛇类的獠牙留下的伤口，浓黑的血液流下，在黑色的外衣上并不显眼。一个对上四个成年的忍者还是太勉强了。
忍者大多不用毒，但蛇是有毒的。
他能感觉到毒素随着血液流转传到他身体各处，忍者良好的体魄使他暂时还没有太过严重的反应，只有轻微的晕眩感，但也许下一秒他就会浑身麻痹任人宰割。
“万蛇大人，确定就是这小子么？如果不是的话，和宇智波结仇很不划算啊。”八岐家那个领头的男人很随意地和同伴一起围困着斑。像是猫玩弄濒临死亡的老鼠那样漫不经心。
“不会错，就是他。很诱人的气味……只有吃了他，我一定会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巨大的白蛇口吐人言回答到，它的眼瞳是隐约暗淡的淡黄。其实说这话时它也不确定，它是到河边才被通灵出来的，它本来不是很确定这气味来自斑，但是它被通灵出来的一瞬间就确定了，如此浓郁的让他恐惧又欣喜的气息，还会有错么？
他贪婪地注视着斑，虽然不知道理由，但他就是知道这种味道的拥有者能让他强大。
“确定就行，我们都不想白忙活。”男人点头道。
他没打算和斑正面硬拼，他只要用出色的体术和八岐家的秘术拖着斑等他毒发。
斑清楚他的意图，下手越发狠，他撑不了多久了。
八岐家随时把身体转化得像蛇一样柔软灵活的能力让斑很苦手。他年纪还小，即使在同龄人中属于查克拉充沛的，对付这样的情况也很吃力，难以考忍术取胜，而体术……根本打不到！一个个都跟蛇一样滑溜，也不跟他正面对抗，就拖着不让走。
那男人一边跟斑耗着，一边感慨，宇智波家这一代的孩子很了不得，如果他单独面对这个男孩，他还没有把握赢，除去查克拉量不够以外忍术堪称完美，体术力道或许不够，但全靠速度补上了，幻术这一点……宇智波家的幻术还用说么？
更何况他年纪还这么小，发展潜力巨大。等他开眼了，一定是敌对家族的灾难。
斑是个很不好对付的少年，万蛇提出要杀斑时他就反对了。
虽然忍者家族之间战争不断，但是那都与私怨无关，即使有几条血仇也不至于大打出手，毕竟各自受雇佣。像千手家和宇智波家那样时代累计下来的血债，可就不止是几条了。也许那些大名们也知道这两个家族的可怕，总是有意无意地挑起他们直接的矛盾。
八岐家至今都和宇智波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万蛇要斑的小命，反对的人不少。
但是八岐赖以立足的资本就是强大的通灵兽，想万蛇这样的大蛇，在八岐一族是被尊为大人的。
万蛇也信誓旦旦地保证了能给八岐带来更强大的未来，甚至超过千手和宇智波。
通灵兽从不对契约者说谎，八岐也是有野心的，从祖辈开始对与通灵兽的尊敬和信赖使他们甚至没有多问万蛇到底要做什么，就决定相信万蛇。
万蛇找了白蛇洞其他的强大蛇类一起帮忙，那些巨大的白蛇是八岐一族很是敬重的强者，比万蛇更强，平日里难得一见，更不要说驱使他们战斗。他们的出动使八岐一族很是兴奋，他们八岐一族的未来很值得期待。
但是那些大蛇没有随他们来到战场准备对宇智波家的小子动手，而是大肆嘲笑了万蛇向着另外的方向去了，看样子是去附近的镇子了。万蛇当时眼神阴狠，看着他们离开然后飞速带着八岐家的人赶赴战场。
河流附近的生物突然都迅速逃散了，斑注意到这一点，他知道，水下的那个东西来了。
同时，万蛇忽然嘶叫一声转头就想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