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镰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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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奔袭，斑在太阳彻底升起来之前回到了族地。
把封印了忍具的卷轴交到宇智波田岛的手上，他下意识偏过头避开宇智波田岛探寻的目光。
宇智波田岛看着自家天赋极佳的长子耳朵上干凝的暗色血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斑，你太不小心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斑大声回答道。
“我是说，你还是太弱了，这么简单的任务却还是受了伤。”田岛叹气摇头，他收起卷轴，说道：“千手家的长子之比你大一岁，在战场上就小有名气了。你不要太过骄傲。”
田岛没有再关心儿子耳朵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只是拍拍他肩膀说：“你需要各更加强大，斑。先回去休息吧，下午到战场去，你还没有见过千手家那个吧？今天说不定可以遇到。”
斑这会儿才十岁，一身骄傲掩都掩不住，他忍住心中不屑没有反驳他，一枚崭新的苦无在他的指尖打转，飞旋的刀刃上反射出他黑色的瞳孔，倒影中他看到耳朵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了：“千手家那个，我会打败他的。还有一件事，父亲大人，您听说过镰鼬么？”
“镰鼬？斑，不要把希望寄托到虚无的神怪身上，我们忍者只崇敬六道仙人。”
“神怪？”斑的脸色古怪起来，他重重把苦无拍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带着几本神话书，斑回到了的房间，泉奈这时间应该在训练，明年就要上战场的孩子，要尽一切时间来使得自己强大起来。二弟是在家的。为了防止被二弟看到血迹，他是翻窗户回去的。
他和泉奈暂时共用一间房间，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毕竟只是临时驻地，也没条件讲究。
迅速擦掉耳朵上的血迹，处理完纱布等沾着血的用品，斑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翻起了那几本神话故事。下午还要去战场，这中间他要看书也没有空休息了，这时洗澡换衣服简直是多此一举。
他草草翻了几页，目光扫过一排小字：镰鼬是日本的甲信越地方传说的一种妖怪。它以旋风的姿态出现，用像镰刀一样锐利的爪子袭击遇到的人。被害者的皮肤虽然会被划开很长的伤口，但是一点也不觉得疼痛。①
会划出伤口？他微微皱眉，再往后翻，就是讲别的妖怪了。
略有些烦躁地扔开这一本书，斑又翻开另外一本。
根据传说，这种妖怪会使人摔倒，并使摔倒的人的腿上留下类似割伤的伤口。在信越地方，镰鼬是与灾神联系在一起的，传说如果踩到了节这种怪物，就会被镰鼬所伤。
在飞騨地区的丹生川流域，镰鼬是由3个妖怪构成的。为首的妖怪使人摔倒，第二个妖怪用刀划开人的皮肤，第三个妖怪立刻在伤口上敷药。因此伤口既无疼痛感也不会出血。
关于这种三个妖怪的构成，随着地区不同，它们的关系也有兄弟、父母与孩子等等的说法。
在奈良的吉野郡，镰鼬会把人推倒并且咬伤，使人留下不流血的伤口。②
另外一本书上提到镰鼬，还有一小段推测：镰鼬其实是一种小旋风，由于它会产生真空状态，所以皮肤才会出现小刀割开的伤口。③
斑没有看完就合上了书，这几本讲的都是一样的，都讲镰鼬是风中的妖怪，会划出伤口，却没有任何一点提到声音的。
他回想起那些忍猫的惊恐的反应，猫婆婆的话语和昨晚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狠狠地把手上的书甩了出去，书“哐”的一声砸到门上，又“啪”的摊开落在地上，书页被风吹动发出哗哗的声响。
他仰头倒在床上，没有再去看那本书。
被风翻开的那一页上赫然写着这样一段文字：镰鼬是风中的妖精，拥有极敏锐的听力，可听到的领域很大。风能为他们带回放大的精确的声音，镰鼬可藉此判断一定范围内声源的方位。
镰鼬长到一定的程度才会变成划出伤口的吸血镰。
这两种妖精可以都被驱使，但是驱使的方法和这两种妖精都已经消失了很久了。
“哥哥，你回来了！”就在斑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泉奈回来了。
斑睁眼看了一眼，泉奈应该是刚刚结束训练，一身的汗。他摆摆手示意泉奈安静，就继续睡了。他也很想陪泉奈，但一夜没有睡，还要去战场就太勉强了。
泉奈看到散落在地上的书，轻手轻脚地收拾了起来，他在厕所找到了带着血迹的纱布，然后往上面扔了几张纸盖住，假装自己不知道。
哥哥真是太让人不放心了。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能轻易死掉啊。
南贺川的周边零零散散分布着几个不算大的镇子，这里离忍者们的战场不远，也不太平。
这是南贺川中游的一个小镇，也就是羽婆婆的所在地。
镇子建在南贺川中游的一条分支上，水流平缓的分支为小镇提供了水源，镇里大部分的商铺都在这条支流边上。从这条昔日还勉强算是热闹的商业街来看，整个镇子被战争的阴云笼罩，破败且灰暗。街道上到处是垃圾，运气不好的话还会在街角碰上饿死人的尸骨，那散发着腐臭的肮脏枯瘦躯体让人恶心又害怕。
“走开走开！一大早就看到你们这些小乞丐，真晦气！”然而战争中也依旧有过得不错的人，比如这个包子铺老板，他的情况也说不上很好，但也比路上的流民好太多了。
包子铺老板厌恶地挥着手驱赶几个盯着包子流口水的孩子，像是在驱赶几只讨厌的苍蝇。
那几个孩子脸上都是灰蒙蒙的，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年龄性别一时都难以辨认。他们恋恋不舍地看着新鲜出炉的散发这香气的包子，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叔叔，能、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包子啊？给一个就好，我们几个分着吃……我们真的很饿。”其中一个孩子说道，声音虚弱，有气无力。
看的出，他确实是饿了很久了，蜡黄的瘦脸上只有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亮的吓人。
“滚滚滚！你们这些小乞丐，兵荒马乱的哪有白食！”老板大声吼着，他看过很多那样明亮的眼睛了，像是饿鬼。这孩子离饿死不远了。
这年头谁不是这样？凭什么他就要给这些小乞丐白食？
“老板，求求你了！就给我们一个包子吧！”那几个孩子一下挤到他面前。
老板狠狠淬了一口唾沫：“呸！你们这些小乞丐别缠着我！别拉着我裤子！松手，快松手！”
“老板！求求你……”
那几个孩子并不松手，脏兮兮的小手扯着老板的衣服不放，老板真的火了，抄起擀面杖就打。
店面后面的河水里，一双金色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说是注视也不对，风的妖精带回的信息在它脑海中形成了图像，这是双眼达不到的全视角观察。
所以在这样的观察下，它能看到最先说话的那个孩子趁乱用他满是黑泥的肮脏小手摸走了好几个白面的包子，也能看到那孩子望向老板目光里的憎恨。老板的擀面杖刚刚落在过他身上，小臂粗的实木棒子打在他皮包骨头的身上，他觉得自己的背脊一定是一片淤青，他望向老板的目光似乎就是“你死了多好”这样的意思。
他拿了包子看老板还没注意，于是又飞快地拿了个馒头，然后一矮身就跑了。
他的同伴孩子承受着老板的愤怒。
水中的它思考着这是老板的错还是孩子的错，按照人类的立场来说。
最后它判定，是孩子的错。
老板不帮他们是对的，他们盗窃是错的。
这种冷硬的判断方式是它刚刚学会的判断人类好坏的方式，也就是人类说的道德。
按照它的种族思维，对与错取决于战斗后是哪方活了下来，但人类似乎不是这样的。
犯错方应该收到惩罚，它这样想到。惩罚——这也是它刚刚从人类这里获得的概念。从她观察的情况来看，这种惩罚通常是暴力，也许会导致死亡——这一点倒是与它的价值观符合。
可它还没有学会判断哪有的过错需要以死亡为代价，它疑惑地“看”向街角的一具尸体，这个人昨天恰好倒在了路上，拦住了另一个人的去了，于是他接受了死亡这一惩罚。
它默默扩大了镰鼬的范围，风的妖精在镇上每一条街道流窜，从每一条门窗的缝隙潜入，它静静地看着所有的丑恶不堪或是美好，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也许它很快就能学会如何判断惩罚的程度。
几天前，它甚至还不懂人类的语言，而现在它已经明白了基本的道德。
它潜在河底闭上眼睛。
它想起几天前在河边看到的少年，按照人类的审美他是长得很好看的了，他身上还有“火”这种她很向往的元素。它思索着，那个少年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虽然它已经发现人类有很多方式可以驾驭火，但它对那个少年的感觉比对这个镇子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
风中的妖精带着信息回来的同时，也有人在观察着她，那个人赤脚在一地的算筹上跳来跳去，以某种奇异规律摆放的算筹被她踩得乱七八糟，还有几枚断了，锐利的断面扎入她的脚底，殷红的鲜血盖掉了算筹上的字。
“啦啦啦，阿修罗怎么还不来~”她哼着奇怪的调子，歌词更是随口瞎诌的，“再不来你的女孩可就要不见啦~”
她唱着唱着忽然停下来，飞快套上白色的袜子跑到外面去了，滴滴答答的血把袜子也变成了红色。
暗紫的帘子被她一把掀开，她跑出去大声喊：“柱间！听不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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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关于镰鼬这种妖精的介绍即文中标注的①②③均来自百度百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镰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