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秋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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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滴夹携着秋日凉意的雨落下后，斑就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闲时间用以挥霍在河边日复一日的凝视观察水纹下划过的黑色鳞片了，他回到战场，有意无意地带着几个敌人到过河边，把他们的尸体扔下河水。但他没有见过她浮起来，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吃人。
老实说，他觉得这样有点恶心，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一般来说，无论是武士军队还是忍者，都会尽量避免冬季的大型战役，这一年中最后的一个战争季度，宇智波和千手频繁地在连绵阴郁的秋雨里交战。
斑终于在战争上正面遇到了那个所谓的很出色的千手家长子。柱间在战场上放声大喊要和宇智波家的少主战斗。
斑当时站在父亲宇智波田岛身后，身形完全被挡住。
他看的清清楚楚，柱间的弟弟千手扉间发现了他的所在，并用放肆且富有深意的目光挑衅他。
斑确定了，是千手扉间推着柱间出来这样张狂地宣战的，扉间一定知道柱间和他的事情，而柱间这个傻瓜估计还没有猜出来宇智波家的少主到底是什么人。
天底下那么多宇智波，可偏偏这么巧，就是他宇智波斑认识了千手家的柱间。
田岛示意他出去应战，斑略一低头，把半张脸挡在额前过长的头发阴影里，沉默地抽出刀。
在田岛侧开身的一瞬间，他听到柱间低声惊呼。
斑在柱间惊呼的小小僵硬里跟他进行了第一轮交锋，下手狠绝。
这一战，柱间没有用全力，而斑则是在柱间右臂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伤口。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第一次正面战场对决，年龄更小的宇智波斑胜。
田岛很高兴，他给斑放了三天假。
斑老老实实地呆在了家里，卸掉身上各种武器防具负重，轻松得不可思议。
泉奈很乖很听话，也很黏哥哥，很高兴能和哥哥一起度过空闲的三天。
他悄悄问过斑是不是认识千手柱间，斑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泉奈说：“哥哥你很少对敌人下这么狠的手的。要杀的你就直接杀了，不会让对方太痛苦。杀不掉的纠缠着也是慢慢磨，不会是这么直接的战斗方式。你最后划在他右臂的那一刀切断了肌腱，挺疼的。你以前不喜欢这样。”
“哥哥你……看起来冷酷，实际上对待敌人都称得上是温柔。所以说，为什么会这样对待那个千手柱间呢？”
“哈哈哈，泉奈，哥哥可不温柔。”斑把泉奈抱起来放在膝盖上：“不过，确实是认识。他算是一个骗子，骗得我都以为那个梦幻般的理想可以实现。”
泉奈瘪瘪嘴：“哥哥真是的，不要随随便便和不知底细的人交朋友啊。”
“哥哥你和泉奈玩就好了。”泉奈蜷缩在斑的怀里，嗅着哥哥的气味，觉得特别安心。
“哥哥一直陪泉奈玩。”
不过，某个承诺一直陪这泉奈玩的好哥哥在看到天空转晴之后，就在泉奈午睡后出去了。
没有离开宇智波驻地，只是穿着平常的衣服不佩任何武器漫无目的地在族地走了走。
他想去河边。
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去河边。
或者说，他想去，又不想让自己想去。
她这些天从来没有浮到水面过……也许有过，但是斑很少能去那里，也不知道。
他站在街上，周围走过的人跟他打招呼，他都不回应。他觉得自己恶心透了，喜欢某件事物本身是很平常的事情，他喜欢猫婆婆家的手里剑，很好用，这种喜欢很平常。但是，想去看一个吃人的怪物就特别恶心。
一个受了伤的忍者提着伤着的手臂从他边上过，红褐色的血迹留在脸上，没来得及洗干净。宇智波家的人都生的一副好皮囊，伤得狼狈也不乱宇智波的高冷气势。
“是斑啊。”宇智波大部分上战场的人都对斑颇有好感。
那个忍者看到斑温和了不少，主动开口说：“有空闲的时间真好，站在这里发呆干什么？秋天的枫叶很好，不去看看么？上了战场就不知道以后还看不看得到了。”
是呀，用空闲的时间真好。斑这样想，没有血和尸块的日子那么少。
他忽然跑起来，离开了宇智波的驻地。
他大概在想念那个没有跟他说过几句话，让他气恼的非人类物种，神或者龙或者会吃人的水怪。
斑想，恶心的不是她，是他自己。她本来就是那个样子的。斑想着她的鳞片，她的眼睛，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涓涓细流漫过干涸的土地，有种子在里面缓慢地伸出嫩芽。
去看看她，她吃不吃人有什么关系？他自己不是也杀人么。
宇智波家的忍猫，说不定也吃人肉。
受伤的忍者看他从街上跑开，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
“叔叔，请问你看到我哥哥了么？”匆忙跑出来的泉奈问。
他刚刚听人说哥哥在这里，结果找过来又不在了。
受伤的忍者用没有伤的那只手理了理衣服，一脸宇智波式淡定地说：“应该是约会去了吧。看起来是和女孩子闹了别扭。
年轻人的假期真是美好。”
泉奈愣了好几秒。
下午的天空特别好，蓝的澄澈明亮。
斑来到河边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另一个人——千手柱间。
西瓜头闪闪发亮的少年冲他嘿嘿一声傻笑，扬了扬缠着纱布的手臂喊他的名字。
斑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转身就走。
“诶诶诶别走啊斑！”柱间立马跳起来：“我手臂好痛啊！你别走！”
“……”斑走了几步站住回头来看他，柱间可怜兮兮地摸着自己的手臂说：“我手臂真的很痛啊，你下手真是狠。”
“你想要表达什么？”
“就是……就是，唔，那个……斑，我们还是好朋友吧？”柱间低着头。
“不是。”斑回答得很干脆：“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不是朋友。”
“不，不是的！我们……我们约好了一起创造没有战争的世界！”柱间着急了：“以后宇智波和千手会像亲兄弟一样！
到时候就没有战争也没有家族仇恨了。
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努力的……你、你怎么能……”
“不要再说了。”斑面无表情地打断他，“那种幻想不会实现，别天真了。”
柱间一时愣住，斑已经转身要离开了。
“还有一件事情。以后，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到这里来。这里应该更加靠近宇智波的势力范围，下一次看到你的话，我会杀了你。”
斑走开没多远就感觉到附近有人，稍微留意了一下，却是泉奈。
没有多解释什么，他一把抱起小泉奈面色阴沉地走回去。
泉奈安安静静地趴在哥哥怀里，目光注视着逐渐远去的森林。
柱间一个人留在河边放声大哭，他最好的朋友斑真的不再是他的朋友了。
那是唯一认同他理想的朋友啊。
他越想越难过，哭得更厉害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水下的生物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实在太吵了。
于是，她忽的破水而出，以高高在上的肃穆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柱间。
受到惊吓的柱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那天那个小姐姐？”
大部分包括人类在内的生物被黄金瞳直视时都会恐惧颤抖臣服。
而柱间面对黄金瞳只有一个感觉，辉煌。
就像看到诸天星辰的光辉头凝聚在了一起，宏大而辉煌。
他想起了另一双承载星光的苍青色眼瞳，所以他完全不害怕。
长得好看的大多是好人——柱间前十年人生总结出来的经验。
所以，柱间也就理所当然地在发完愣之后开始絮絮叨叨地跟水中的小姐姐聊起了自己的烦心事。
虽然小姐姐一直没有回过话，但是当他发现小姐姐一直都盯着他的时候就放心地相信小姐姐一定有认真听他说话。
总体来说，柱间的性格挺自来熟的……
等他讲完一切之后，他却还是苦恼地不得了。
有一只手轻轻地拍在他头上，他听到那个小姐姐说：
“不要难过，斑很喜欢你。我听得到他心里说过的话，他说很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秋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