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道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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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回到家，理所当然地得到了父亲的责骂以及泉奈担忧的目光。
不过，因为开了写轮眼，宇智波田岛也并没有真的计较他擅自与八岐家起冲突。
只是泉奈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斑有些暴躁。
“泉奈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泉奈总是飞快地低下头，温顺地趴在哥哥怀里：“哥哥要小心啊。”
他总觉得泉奈知道些什么，但是一细想，自己也并没有隐瞒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再说，泉奈这个年纪的孩子，再敏锐又能知道什么？
斑伤好之前都没有再被安排上战场，得了一段比较悠闲的时光。他不知道，这是宇智波田岛跟一众长老吵了很久才给他拿下的修养时间。
斑在每一个晴朗的天气都会去河边等着，他上次说柱间害怕就不要来了，可还是不希望自己唯一的朋友真的再也不来。好在柱间还是大大咧咧地跑过来，一点儿也不害怕的样子。斑没跟柱间仔细解释过河里生物的事情，他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关于它的秘密，这样一个神秘、强大或许还美丽的物种，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让他很高兴。
人类都会表现出特有的占有欲，对玩具、朋友和其他一切，连泉奈那个年纪的孩子都会凑成团体，并有“这是我的小弟”这样的认知。也许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一旦加上了这是“我独有的”这样的前缀，那就会激发特有的占有欲。
不过好在柱间也没问过。
斑很少等到柱间，柱间没他好运，战场还是要去的。从柱间到河边的频率来看，他所在的家族情况不太好，可柱间几乎从来不受伤。
斑想，等他伤好了，他要好好和柱间打一场。
不过，不能等到柱间，能偶尔看到河里的它也很好，哪怕只有水面下一个模糊的黑影或是从水面一闪而过的金色瞳孔。
他猜想它是需要上来换气的，八岐家的蛇也能长时间呆在水底，但也要换气。
斑在某一天午睡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黑色长发遮挡住白皙的背脊，纤细的腰身露出水面，隐约可以看到金属光泽的黑色鳞片浸在水中，水光从鳞片上淌过，晃动的流传水纹印在冷硬的鳞片上，比他苦无的反光漂亮太多。
斑不假思索地起身跑过去，动作太大后背的衣服隐隐沁透鲜血。
它半跃出水面，充满力量感的尾部翻腾起漂亮的水花，反射着刺眼的日光，身体在空中旋转，猛地扎入水中，除了一跃而起时流畅优雅的弧度，只留给他一片波浪和一个惊鸿一瞥地侧脸。
而且……黄金瞳太耀眼，斑的注意力全部那那双看似冰冷的眼睛吸引，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脸上！等它消失在水中他才反应过来这次又是没有看清楚！
不过斑确定，她入水前最后的目光中有一丝隐秘的笑意。
斑一身衣服被水花打湿，河水泡着伤口还有些疼，他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每天守在岸边却像一条奇怪的鱼，反复在同一个地方游来游去，期待着离开水。等着鱼钩垂在他面前，不管有没有饵他都会咬伤去，然后带着满心期待和忐忑被钓上去。他在水下要窒息，迫切希望能看看把他带出水面的是是怎样的。身处岸边焦急等待的他反而更像鱼，一条自愿上钩的鱼。
他哈哈哈地笑起来，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头顺手扔进河里。
它没有给他任何反应，他继续扔石头，乐此不疲。
扔石头这个幼稚的游戏并没有被柱间嘲笑，他兴致勃勃地跟斑比起了打水漂。两个不过十岁的孩子，破坏力高超，不捣乱惹祸实在是难得，也亏得是斑受了伤，他们才只是扔扔石头而已。不然以斑的好战和傲慢，柱间下了战场到这里也还得接着练。
这时斑正惦着手心一块石头，严肃地看着水面。柱间一边吃自己带来点心一边斗志昂扬：“来吧，斑！我一定会赢的！”
“会赢的人通常不会说废话。”斑嫌弃地看着柱间脏兮兮的手，他手上有泥沙也有血，估计是战斗刚结束也没有回家就来找他了。宇智波家对于礼仪教养这方面还是有点要求，虽然斑总是不遵守，但看到柱间这样一时还是不适应。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嫌弃柱间，注意力就被柱间扔出去的石头吸引。那块扁平的石头在轻巧地接触水面，溅起几个漂亮的小水花，再继续飞旋着斜起落在对面柔软的草地上。
“斑，我扔过去了！”柱间得意。
斑不再理他，哼了一声扔出了自己手里的石头。石子快要到达对岸时，忽然沉了下去，没有赢过柱间。
“斑你没有我厉害！”
“你给我闭嘴。再来！”
“来几趟都一样啦~”
水面以下，那条被阿羽认为及其危险的龙正安静地注视着岸边两个小男孩，他们的声音穿透水传到她的耳朵里，还不如石子打过水面的声音接近，它忽然想把那两个人类男孩拉下来。
她才构筑起的尼伯龙根还没有死侍，他们可以成为死侍。
变成死侍后就是没有理智的野兽了，只会追寻杀戮和鲜血，但可以在尼伯龙根不朽不灭。
她回想起斑受伤躺在岸边时她接触到的血液，没有一点龙的味道，充盈着一种陌生的力量。既不是同类，也不是低贱的混血种，能做死侍么？
白王被黑王杀死，只能将自己的骨血赐给人类，给予人类它的力量，以等待人类找到方法让它归来。也就是说，纯血的人类确实是有办法得到神的恩赐。
那就等到他血液里的力量变得足够强大了就给他龙血，足够纯度的龙王之血。这样就能成为优秀的死侍了。不，龙王之血够的话，也许不用变成死侍，龙侍也可以。
斑跟柱间打着水漂，在柱间转身的瞬间打开写轮眼，猩红的眼睛中一枚黑色勾玉缓缓游动。写轮眼使他能清晰看到河中的黑影，果然还在。
他再一眨眼，瞳孔变回正常的黑色。他用足力气，把手中的石头以扔手里剑的方式扔近水中，破水而去直至黑影。
“斑，你乱扔什么呀，打水漂不是这样的！”
斑没有回话，专注地望着河面。
一点动静也没有。
突然，柱间推了他一下，力道很轻，怕触及他背上伤口，却把出神的斑下了一跳，冷不及防地踉跄两下，一头栽进水里。
“哈哈哈，斑你反应好迟钝啊！”恶作剧太成功了，出乎柱间的意料。
斑在水里都没扑腾两下就开始下沉，后背的伤太疼，他的胳膊也扑腾不了。他口鼻里都呛了水，咕噜噜地往外吐气泡，也没法呼救。偏偏柱间还没发现斑不会游泳，忍者不会永远的简直就是奇葩。柱间只顾着笑，以为斑沉下去是想吓吓他。
可斑，他确实不会游泳。大型战役都发生在陆地，就是老对头千手家也从没跟他们在水里打过。整个宇智波家天生的查克拉属性都是火，谁喜欢水？
接近岸边水也不深，斑却没能沉到底。有人在拉他，斑这会儿意识都不太清楚了，只看自己身侧的那条黑色尾巴，那条尾巴正往斑的腰上缠，想要把他往上拉。
这比斑见过的大部分蛇的尾巴都要粗壮，当然，万蛇那种体型特殊的不算。他迷迷糊糊地想，这要是蟒蛇，可以轻轻松松地勒断他的腰。
当冰冷的鳞片质感透着薄薄的衣服传到斑的腰上时，斑立马清醒几分。这鳞片也太凉了，跟它比起来，河水甚至都可以说是温暖的。
“不要怕。”他听到有个声音近在耳畔，他转头去看，正对上一双金色的瞳孔，离他的距离不到三厘米，安静地注视着他。她的眼睛什么也不反射，没有水流也没有斑，只有璀璨的光华流转。
再然后，他简直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强有力的尾部收缩，鳞片有层次地扣紧，发出轻微的类似金属碰撞的声音。他的衣服和腰间的肉，被部分收紧扣下时的鳞片边缘刮过，有些鳞片划破他的皮肤，没入他的血肉里。
他很快被送到接近水面处，尾巴松开，推着他浮上水面。
斑被推上去时看到了它的脸，很冷淡的表情，直直看着他。
斑被它看得有些慌，这样直直地盯着他，也不离开，是等他道谢？
疼痛刺激得他无比清醒，他可以肯定，自己腰上多了许多血肉翻起的小伤口，该说谢谢你的鳞片不大，所以伤口都很小很浅么？
他想起上次他站在森林边缘那个真心实意的道谢，垂下眼帘轻轻说了声谢谢。
她果然不再盯着他看，把他推到很靠近河岸的地方看他两手都摸到了岸就离开了。
带着无数细小伤口上岸暴打了柱间一顿回到家的斑，今天也注定要承受父亲的责骂和泉奈的担忧。
一个月过去了，斑的伤终于好的差不多了，却没能和柱间切磋——柱间年幼的弟弟刚刚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道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