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4呆萌小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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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国女皇是一个非常强悍的女人，有着超人类的野心以及所谓的“日不落”的绝对梦想。
五十多岁的老女人，比很多正当盛年的男人都要有雄心壮志。
Y国的军事实力很强，领地意识更是空前绝后。
劳动这样一个老女人亲自下达命令狙杀，白楚肯定是干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甚至，攸关Y国未来。
顾纬问出口，自然是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他已经认定，自己和白楚是知交，是那种无话不谈的……
白楚有点讶异，冷漠的顾少帅突然靠他那么近，如此关心他，让他有些不能适应。他的世界里，自己一直是守护者的身份。
从来没有人，会为他担忧。
甚至，有为他分忧的意图。
可是，顾纬担心他。
从这双亮亮的眼睛里，他能看出来顾纬对他的担忧。“我在Y国海军学院学习了好几年，毕业前夕女皇见了我。宴会上，她抛出橄榄枝，我没有接。伊丽莎白这个人你应该也了解过，多疑专横，表面上又装得大度和蔼。所以在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混进了换衣室，只来得及换件衣服就跑路了。”
顾纬时不时点头，心里还是很惊愕的。
他一个人从沈阳到重庆都那么困难，可白楚却愣是从Y国独自一个人跑回华国。反侦察比人玩侦察的还要玩得真是炉火纯青……
而白楚接下来的话，就让顾纬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跑路之前，为了证实一下我见到过Y国女皇，带走了一些资料。等这东西到了公开的时候，我相信Y国方面就没有心思把眼睛盯在华国了。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带走Y国的绝密资料，亏得你能这么悠闲地从国外逃回来。顾纬看看南京的上空，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相信，将来有白楚的南京城，会越来越好吧。
“你到了重庆，打算怎么办？”白楚想知道，顾少帅的目的。为了那批刚刚问世的新药，情有可原……
然而，顾少帅会做什么，想要带什么回沈阳。
这就需要顾少帅亲口说了。
“父亲得到消息，多方争夺重庆刚研发的止疼药。为了不让这批药不落入R国人手中，父亲特意派我走一趟。最好，让盛丰年有去无回。”
杀人越货，不是强盗才能干的。必要时期，当行必要手段。
“原来如此。”白楚有点庆幸，自己半道上拦下了顾纬。“盛丰年的命自会有人取,只是少帅需要的药，这一次拿不到。”
顾少帅侧头看他，微笑着的白楚半点没有开玩笑。“你是去处理药还是处理盛丰年？”怎么感觉不对呢？
白楚讶异于顾纬的敏感，笑意更深。“一个月前，我与国内的熟人联系，才知道手底下出现了叛徒。有人反水，当然要处理干净。盛丰年不过是一个引子，而那批药更是为了引出盛丰年这个引子。所以，药有了买家，少帅要是需要，可能要等到一个月以后。”
顾纬沉默很久，被惊着了。
换句话说，这批药是白楚他生产出来的……
顾纬放慢了脚步，“为什么是重庆？”既然生产新药，而且是这么金贵的药品，怎么会是在重庆？
白楚也不隐瞒，他喜欢坦诚。“重庆人多，我需要很多很多的人，更需要华国人靠自己的本事站起来。”
此时的重庆，就是刚刚起步的工业巨人。总有一天，重庆会成为华国的工业心脏，为华国创造一笔笔财富。
制药，才只是第一步。
福寿路的双栋别墅，是很多年前建造的。因为地处南京郊外，没有受到战火的影响，建筑外观依旧浮夸雄伟。
两栋单体别墅，依靠二层的一架十米长的大理石石桥，在中间连接成双栋复式别墅。
左半边别墅墙体刷成铁灰色，沉稳大气。
右半边别墅墙体刷成雪白色，亮丽夺目。
白楚和顾纬肩并肩慢慢走近，一扇雕花木门拦住了他们的脚步。白楚上前一步，将手掌摊开覆上门锁旁边的图纹。
“铃铃铃”的响声顿时环绕在他们耳边，蒋单跑着步来开门。脸上没有笑容，看起来有些难过。“楚少，少帅。”
顾纬见白楚不搭理他，多看了他一眼。“出了什么事吗？”
蒋单跟在他们两后面念叨，很是自来熟。“少帅，还是您好。您看我们楚少都不搭理我。要早知道这里有这么多人，我才不来呢！”
顾纬已经察觉到了，这里有很多很多人，而且越是往别墅里走越多。
“爱来不来。”白楚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各处，隐藏这门功夫，看来江叔交的还是不错的。“沈老板到了吗？”
蒋单挠头，“没看见他来啊。”
白楚抬手看表，快要十一点了……一个小时都没有把人带到，看来沈锐是遇到了麻烦。“你亲自去一趟警备司令部，接不到沈锐你也别回来了。”
蒋单是个滚刀肉，南京军政处很多人见到他就躲。这次要是去接文疆的是他，估计也不会出了岔子。
蒋单苦着一张脸，就差哭给他看了。“怎么又是我！”混蛋沈锐，办不好事情就要人家去善后，真是够了！
白楚笑意盎然地看着他，伸手点点大门，蒋单拉长着脸……跑了！
“一刚一柔，绝佳搭配！”顾少帅语出惊人。
“是的。”白楚微微一笑。
沈锐做事圆滑，从不得罪人。蒋单不要脸不要皮，无赖没有原则。两人经常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无敌。
推开白色别墅的大门，大厅里站立着的人让两个人的脚步都停滞了些许。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压得他们有些透不过气。
一层到三层，随时可见一抹黑影纹丝不动地站着……
黑色的西装三件套，几乎统一的身高体型，分辨不出谁是谁的平凡容貌。这样的人，略略扫一眼就有不下五十人。
大厅里，单单面前所见的，就有二十个……
白楚扬唇一笑，温润的嗓音在空荡的别墅大厅里回旋着。“吃我的喝我的，居然敢给我下马威。很好……”
好字还含在嘴里的时候，一把银针已经划过了空气，细微的气流荡漾着却微不可见。等离他最近的人想要动手反抗的时候……
晚了。
银针已各种不同的角度，钻进了他们的毛孔。在那一瞬间，他们都觉得自己的血液被控制住了……
顾纬下意识地看白楚，这人……暗器？！！
顾少帅再一次感慨：不科学！太不科学了！
“属下等见过楚少！”异口同声的声音，就快要冲破别墅的屋顶。其余没有被银针扎到的，恨不得把头埋进自己的西装上衣里。
白楚一个个地把针拔下，温雅的笑容看得人胆战心惊。“好好站着，不要随便吓唬人。要不是有客人，呵呵……”
呵个鬼！
众人头皮发麻，初次见面的老大怎么就这么……吓人！
“他们会有针尖恐惧症吧。”顾少帅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纯粹的报复不解释。长这么大，还没人敢给他这么大的下马威呢。
刚站回到自己的位置的人，差点没一个跟头栽下去……
毒舌啊这是！楚少哪里找的朋友……
白楚和顾纬倒是没有再去注意他们，尤其是顾纬，他已经被别墅的设计风格和各种摆设迷惑了。
古色古香。
这是最能概括这栋别墅风格的四个字。
大厅的家具全是紫檀木的，有的镶了金色的边，有的图纹上镀了一层亮亮的金。看起来，华美富贵，雍容大气。
大厅最大的就是那张长桌……
顾纬丈量了一下，估计有八米长，是由四张两米见方的紫檀木方桌拼起来的。长桌旁边，清一水的紫檀木太师椅。
十九张太师椅形状大小一模一样，简约明朗的线条大气非常。
长桌后面，是一架四美白玉屏风，遮住了人的视线。
屏风上雕刻着的四美图，雕工精细，玉质细腻，成色绝佳。
屏风后，是一架古琴，摆在琴桌上。
琴桌旁边，是一个半米高的落地珐琅彩香鼎，里面正袅袅娜娜地冒着白烟，散发着淡淡的沉香木味道。
正中央是通往二层和三层的木质楼梯，上面每隔十层台阶左右就各站着一个黑色西装的人。跟标枪一样……
过了楼梯，另一边就是餐厅。
一张超大的红木圆桌霸气地占据了一大块地方，圆桌中间是一块天然的翡翠，绿油油得跟假的一样，估计夜里都能发出光来。
塞在圆桌下面，十八把长靠背红木圆椅。人坐上去，长长的靠背肯定超过人一个脑袋。靠背正中央同样嵌着指甲盖大小的老坑碧绿翡翠，水头十足。
餐厅的墙壁，正对着楼梯的那一面上，挂着四副古画。
名人真迹，系出一人之手，乃千年前的奇石大师之作。一套失传已久的泼墨四君子，梅兰竹菊。
而对着小厨房的那面墙，上面明晃晃地嵌着各国的钱币。
不同面额，不同金属质地，不同形状大小。
看似杂乱无章，有心细看之下，发现这些钱币都是围着华国银元摆放。被摆到不同距离，嵌进一面米色的墙壁之中。
白楚没说去哪里，站在楼梯口，斜倚着楼梯扶手。漫不经心地抬胳膊看表，距离十一点已经只剩下一分钟了。“少帅，咱们先吃饭吧。”
顾少帅没什么意见，长腿一抬，就往大大的红木圆桌那里走。白楚没说话，跟在他后面，和他一样随便拉了一把长背圆椅坐下。
厨房的门被一层层从里面打开，上菜的同样是黑色西装的男人。一人端两盘菜，一个走出来十个人。后面跟着一个摆碗筷盛饭的……
白楚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他觉得顾少帅自来熟的性子不需要人招呼。
当然，顾少帅早就开始吃了。
走了一路，他早就饿了。虽然早饭吃的也很多，可是现在正是他吃的最多的年纪。长身体，没办法的！
一群黑衣人，闻到这么香的饭菜，愣是没有动分毫。
甚至，脸上表情都没有。跟木雕一样……
饭吃到一半，被打断了。
蒋单缩了缩脖子，这样笑着的楚少他可不敢看第二眼。“柏哥还没吃饭，我给他送饭去。楚少，少帅，你们慢用。”一溜烟，跑得没影没踪。
沈锐见惯了蒋单的没皮没脸，只是郁闷地在心里诅咒一下。硬着头皮上前，并且把人给交上。“楚少，人……”
“呵呵……”白楚笑得让沈锐头皮发麻。
顾少帅从饭碗里把头抬起来，一看就愣住了。沈锐旁边站着的少年只到沈锐肩膀，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脸上有点刮痕，看着非常可怜。
一身白色的西装皱得跟酸菜干一样。
他冲着白楚就跑了过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在旁边规规矩矩地站好。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要哭不哭地样子，很是委屈地喊了声，“哥哥。”
英语……
伦敦腔……
顾少帅慢悠悠地边夹菜吃饭，边看着看似脸色非常好其实已经生气的白楚。心里猜测着这个叫文疆的少年，是什么身份。
白楚一听他开口就端着饭碗不动了，声音比较低沉。“你是华国人，这里是华国。我没教你说华语么。”
文疆垂着脑袋，像只可怜兮兮的流浪猫。又用华语叫了声，“哥哥……”声音憋在喉咙口，已经有了哭腔。
白楚不为所动，“说说，怎么跑去监牢里了？”
“我不知道那里是监牢，是太子哥告诉我的，要找哥哥就去最大的地方。我、我问了他们，都说那里最大。”小孩老老实实的答案，让人忍俊不禁。
太子哥……顾少帅心里嘀咕：有人叫太子？也是个极品……
“……”白楚手里的筷子重重地搁下，撞击在翡翠上发出清冽的声响。他还没开口，骤然间冷凝的气氛，餐厅顿时安静了。
两秒后，小孩哇地一声，哭了。
哭声震天，还能够断断续续地指控撒娇，口齿清晰得让人咋舌。“我都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你还凶我！他们都打我，不让我吃饭，不让我睡觉……我才见到你……你都不安慰我……你不要我了……”
白楚把手里捧着的饭碗也扔下。
嘭地一声，声响更大。
“嗝”吓了一大跳的小孩打了个哭嗝，硬生生地把哭声给憋住了……
“怎么这么晚回来？”白楚看小孩可怜兮兮地站在那里抹眼泪，狠下心不去看。扭头问罪沈锐，“还是说，沈老板官腔打得忘了时间？”
“属下知罪。”沈锐也挺冤枉，“实在是这位……出现在南京的时间太巧，侦缉处的人怀疑他刺杀督军。处长白荣严您也知道，他不肯放人，还意图将刺杀督军的罪名扣在十五师的身上。要不是蒋单来得及时，属下恐怕也进去了。”
白荣严……
白楚勾起一抹笑容，“所以，你们就这样回来了？”
“……”沈锐无辜地看着他，还想怎么的？
白楚踢开身下的椅子，冲着沈锐的膝弯就是一脚。沈锐一吃痛，冷不丁地就单膝磕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头顶是白楚温润的声音，漫不经心得让人心里发寒。“你怕白荣严，就不怕我么。忘记我跟你说的话了？嗯？”
沈锐低着头，声音在抖，“属下不敢忘记。”
白楚伸手捏着小孩的下巴，目光触及小孩脸上的伤时，眸色深沉。掏出手帕，轻轻地为小孩擦眼泪，“重复一遍。”
“人欺我一分，我还他十分。”
白楚轻轻地拍拍小孩的脑袋，小孩呆呆的样子让他只好把气撒在沈锐身上。谁让沈锐这个人不会记恨他呢！“你今天，还了吗？”
沈锐其实一直知道自己的缺点，该不屈的时候他总是愿意大事化小。一味地退让着，总期望别人能变得好心。
可是，这是乱世。
沈锐爬了起来，沉重地摇头。“没有。”他又一次退让了，所以楚少应该很失望吧。毕竟，他对自己明言过，会给他撑腰的。
有人撑腰性子还软弱成这样，他也没有什么脸见白楚。
白楚笑了，“呵……白荣严是个什么东西，我的人他也敢碰。莫不是我离开太久，他太想我了。隼御风，给你半个小时，把白荣严给我弄来。”
谁？
别墅的三层楼传来一个响亮的回答，“隼御风明白。”
我去……这都能听到，耳朵长得太长了吧！
“既然来了，一起吃饭吧。”白楚继续坐下吃饭，看都不看眼巴巴盯着他的文疆。“自己去二楼换身衣服，下来吃饭。”
“哦。”小孩扭身跑了。
沈锐清楚，白楚的脾气发过就不会再追究，也就安心地坐下吃饭。他也忙了大半天了，饿了……
“你多吃点菜。”顾少帅自己吃还不忘记观察白楚，挑了一筷子味道非常好的爆炒肚丝扔在白楚碗里。
“……”沈锐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白楚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不理解怎么碗里一下子就多了菜出来呢？抬头看看，顾少帅正乐颠颠地吃着，沈锐埋头在碗里。
算了，吃了再说。
白楚吃着吃着，碗里好像一直空不了……夹住多出来的那双筷子，他看到了眼睛闪闪亮的顾少帅。“你自己吃。”
这样看着他，都不好意思拒绝……
“你要多吃点。”顾少帅非常认真地又甩了一筷子菜过去，半点没有停止夹菜的意思。
“……”这是恨不得把自己埋在桌子底下的沈锐。
天啊！太可怕了！顾少帅这是不要命的节奏啊！更要命的是，楚少居然没有发火，没有笑得很高深莫测！
好朋友……吗？！
吃完饭的白楚有点想不通，“你给我夹菜，就是想要我多吃点。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我乐意啊！”顾少帅的回答差点让老好人沈锐喷饭。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可是，除了你，从来没有人给我夹过菜。”白楚眼里的茫然，让顾纬突然间觉得很揪心。沈锐觉得自己有点吃不下饭了……
“以后我给你夹菜，陪你吃饭。”顾纬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有点急切。他几乎能够想象，白楚每天一个人在这么大的饭桌上吃饭的场景……
“哦。”以后什么的，还是以后再说。
白楚不以为意，没有什么人能够陪着自己走到以后的。
这点，他从小就知道。
他又看了看还没吃好的两人，“我去看看小疆，你们慢用。”
沈锐在白楚上楼后，就掏出了口袋里的烟。“少帅介意我抽烟吗？”顾纬摇头，三口两口扒完了碗里的饭。
进口香烟的味道有点呛人，顾纬却只看到了沈锐身上的沉寂和沧桑。
“十年前，我把R国人打出东南五省，回南京的路上遭到了暗杀。抢军功，夺军衔，其实有的时候身边的人挺可怕的。”沈锐狠狠地吸了口烟，吐出一个个烟圈来。“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是楚少救了我。”
“他？一个人？”十年前，白楚才七岁吧。
“他一个人，足够了。”沈锐眼里，是顾纬熟悉的敬畏。“年纪小，不代表一个人没有能力。他救了我，给我找了很多证据。我才会翻案，把要杀我的人送上了军事法庭，成为了十五师的师长。很……厉害吧？”
沈锐刚认识白楚的时候，也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人生。
原以为能捡回一条命就好……
顾纬不得不承认，白楚的确厉害。至少，他七岁的时候还在军营里滚草地呢。
“就是这么厉害的人，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懂。”沈锐手里的烟头烫到了手，他才把烟在离他最近的碟子里灭掉。“刚刚少帅也看到了，觉得诧异吧？楚少连吃饭给人夹菜是常理都不懂，他觉得很新奇。”
顾纬沉默了，握成拳的手却抖得厉害……
虽然他和白楚相处才短短两天，可是白楚这个人有多么厉害他比谁都要明白。就像沈锐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居然会因为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露出茫然和困惑的神情。
不可思议之后，就是心疼。
是什么，让可以称作是天才的少年，成长成现在这样？
顾纬屈指敲敲桌面，“沈老板，来跟烟。”激烈的烟草味在口腔里膨胀着，心头的那点痛才微微消失了些。
沈锐也再点了一根，“少帅，其实我觉得楚少遇到你，也挺好。希望，将来他能慢慢体会到些常人拥有的感觉吧。”
“……”顾纬看了他一眼，虽然略嫌冷漠，但是没那么疏离。“我觉得他遇到我，是挺好的。”
“……”当我没说。沈锐被噎住了，顾少帅的自夸还真是不谦虚……
文疆走下楼的时候，发现带他来这里的沈锐已经不在了，多了一个趴在地上的白荣严。他侧头仰视着比他高了不少的白楚，手拽着白楚的大衣一角。“哥哥，这个人他打我，而且把我关在黑屋里，不让我吃饭。”
告状，是文疆小朋友致力于一生的事业。
他坚信，哥哥白楚能永远站在他背后。
“呵呵……”白楚揉了把文疆的脑袋，笑得如沐春风。“你饿了，先去吃饭吧。待会儿，还有事情呢。”
文疆虽然听到白楚的笑声会头皮发麻，但是很高兴。
顾纬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动，见到文疆的时候微微抬头看他。一双冰冷的眸子，读不出什么情绪。
“……”文疆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很乖巧地在他身边坐下。少年刚过变声期，声音略略有点青涩。“哥哥你好，我叫文疆。”
哥哥……顾少帅心情很微妙。
他是东北王独子，小时候又在军营长大。就算亲戚家有孩子比他小，也从来不喊他哥哥，而叫他少帅。
莫名地，听到文疆乖巧呆呆地喊他，他很雀跃。看了眼没什么反映的白楚，他才应下。“我叫顾纬。”
厨房给文疆重做了一碗面，撤走了桌上的菜。小孩先摘下金丝眼镜放在一边，然后乖乖地埋头哧溜着面条，好像完成任务一样认真……
“隼御风。”白楚声音一落，楼梯口站着的黑衣人身形瞬间移动到他们面前。刚毅的脸庞虽然普通，可是还能看出他出色的五官。
隼御风手背着背后交叠着，站得笔直。“属下在。”
白楚指了指地上的那位，“扔你们的小黑屋里，先关三天再说。”
小黑屋三个字，让所有的黑衣人的面瘫脸瞬间变得有点扭曲……包括，木着脸的隼御风。“属下明白。”
“江叔这七年帮我训练的人还是很优秀的，少帅如果在这里无聊，可以找他们玩一玩。”白楚看出了顾少帅眼睛里的跃跃欲试，“他们叫矛隼，隼御风是矛隼副队长。”
一个副队，身手就这么好？！
“一共多少人？”这就是明晃晃的亲卫队啊！白楚比他还要像个少帅……顾少帅来了兴趣。
“五百人整。”白楚看看他们，再看狼吞虎咽的小孩，笑了。“有的人还没有小疆大呢。你见到的，都是矛隼中身手顶尖的。”
文疆吃完面，乖乖地坐在那里。
“柏将军伤势严重，不能再拖了。”白楚心情有些低落，柏归对他而言的重要性超乎了他自己的预料。看到柏归这样，他第一次有了生离死别的感觉。
“什么伤？”文疆跑到白楚身边，捏着白楚大衣的衣角，藏在眼镜后面的大大的眼睛里更多的是对哥哥的关心。“哥哥，我去看看，说不定就好了。”
顾纬诧异地看着文疆，“小疆学医的？”这么小年纪，而且说话这么自信……
意外的，顾纬一点都不觉得文疆是在说大话。
因为这个小孩的眼睛太真诚了！
“他的医术，可比我好太多了。”白楚笑意拳拳，揉着小孩的脑袋起身出门。顺道问了句，“少帅去吗？”
“第一次做哥哥，我要为小疆弟弟加油去。”顾少帅腆着脸跟在白楚身边，一副你去哪我去哪的模样。
柏归在另一栋别墅里，从二楼的石桥上走，抵达另一边别墅的二楼。
推开角门，入眼的是一片极简的白色格局。
各种白色家具因为特殊的摆设连成冷硬的线条，光滑的黑色地板倒映的影像分外清晰。
机械的，没有半分温度的装饰风格。
和刚刚温馨古典的别墅天壤之别。
文疆却很喜欢这里，一点都不像在另一栋别墅那样拘束，撒开腿跑了。看着他四处转悠的活泼身影，很难想象出他刚刚的呆萌乖巧。
“我也是第一次来。”白楚并未参与这两栋别墅的建造，只是在当初设计的时候，他费了些心思。
与他想象的一样，这里很适合做实验……
文疆自小在实验室里呆惯了，当然会更加喜欢在这里生活。白楚也试图改变过小孩的生活习惯，可是没有用。
有些东西，一旦根深蒂固，想要改变反而是不现实的。
“像医院。”很冷漠、很刚硬，没有半点人气。顾少帅简单的三个字，说出了这栋别墅的风格精髓。
白楚对顾少帅敏锐的观察力一直很欣赏，他微微一笑，“的确。”
柏归的高烧已经退了，人却昏睡着。
他们到玻璃房间门外的时候，柏归的身边一共围着四个身穿白衣的西医。因为他们身上的白色从头包到脚，看不到样貌。
白楚揉揉文疆脑袋，“我不进去了，你去看看。”文疆转身去了一边的消毒房间换衣服，白楚就和顾纬一起站在外面看着。
房间四周都是玻璃，顾纬一个外行人都知道，这间房间的造价不菲。甚至，可以说目前的华国医院，还没有这样一间病房。
“柏将军情绪很低落，或许因为知道腿保不住，一心求死。”顾纬看到过很多下了战场之后的伤兵，他们中有很多人都和柏归一样。
因为没有绝佳的治疗条件，伤口感染发炎，然后不得不截肢，甚至丧命。
华国的医疗还停留在中医为主西医为辅上，医疗水平在世界上虽说不是最弱，也不能和英德两国比较。
“华国需要柏归，我不会让他死的。”白楚声音虽轻，却说得斩钉截铁。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1.4呆萌小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