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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2楚少救美 ...
顾少帅长这么大,还有小半年就要满十八周岁了,还没有人这么大胆放肆地调戏过他。
还是一个德高望重盛名远赫的老道士!
立马,顾少帅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直愣愣地从白楚的怀里抬起了头,一双锐利的眼睛里呈现了一张仙风道骨的脸。
眼角的褶皱,花白的胡子眉毛,苍老的皮肤……
这些,都遮掩不住,这个人一双极为年轻又澄澈分明的眼睛。
温润如玉……
顾少帅从小读书少,这一刻,他只想到了书里面所说的“君子”二字。大概,眼前的人就是活脱脱君子范本。
“……先生,您给我算算呗。”一个轻声细语的女人声音,嗫嗫嚅嚅的,像蚊子声音一样。充满着胆怯,还有些不安,生怕被拒绝。
顾少帅下意识地将脸往白楚怀里一藏……
哇,怎么还有人要算命?闲得慌啊!
他的脸颊贴着白楚胸前带着微寒的链子……顾少帅眯着眼睛看,一条铺满细密碎钻的银链子撞入眼角。
顾少帅僵住了,连白楚对那个女人说了什么都没有听到。他很诧异,很震惊……这小小的一条不起眼的链子,够他购买三架最新式的机枪了。
这老神棍,得多有钱啊!算命这么挣钱,还让不让人活……
“先生,这孩子不会睡着了吧。您这么抱着他也不是个事,要不让他坐我这儿吧。”白楚身边的一个半百男人看他抱着顾少帅挺辛苦,又是感慨又是羡慕。这师徒,感情得是多好啊!
顾少帅也挺不好意思的,他从没有和任何人这么近过……然而,这个怀抱暖得不可思议,让他竟然生不出半点戒备之心。
白楚的手轻轻地拍打在他的脊背上,带着几许安抚。“没事,小孩子喜欢闹腾,大概是累了。待会儿换个车厢,让他也能睡一晚上。”
身边的人连连附和,“是啊是啊,还是换个能睡觉的地方好。先生,这孩子叫什么啊?长得真好!”
叫什么……白楚眼底划过一丝戏谑,“叫小老虎……唔……”腰被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白楚差点没咬碎后槽牙。
下手真黑!
“好名字!”周围人看顾少帅就像看宝贝一样,要让他们知道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少年就是名震华国的顾茂功,估计他们会把眼珠子瞪出来的。
小老虎这个别有意味的名字,即将跟随冷漠寡言的顾少帅一生,并且永远摆脱不掉,也不想摆脱……
白楚的能力一次次刷新着顾少帅对“道士”这一职业的认知,尤其是坐在这单独豪华的车厢里的时候。
顾纬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中老年道士,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好像总有那么一点违和感,却总也说不清道不明。
白楚安静地喝着火车上的警察送来的茶,吃着各种精致的点心。脸上时不时露出惬意的笑容,像极了冬日暖阳下沐浴阳光的猫儿。
“为什么?”明知道他的身份,没有举报却伸出援手。而且,在最后关头阻止了他开枪。
白楚的笑容总是在说话之前就扬了起来,恰到好处地挂在嘴角。“顾少帅一枪下去,整节车厢的人可都会没命的。贫道收了那位女施主的谢礼,当然要为她母子考虑周全。”
要不是老弱病残太多,他也没必要和这位天然冰山同行。救他?那更是无从说起,他从不认为顾少帅需要他出手相救。
不知怎么的,顾纬有点失落……为了车厢里的人,不是为了救他啊!这老道士说话挺伤人的。
顾少帅从小就是被众星捧月捧惯了的主,冷不丁被漠视了后,一颗冰冷的心脏竟生出了几许委屈。“多谢。”
不过,礼貌一下还是要的,不能丢老爹老娘的脸。
谁料到,白楚也不是个客气的主。
他面前,从来没有人敢给他脸色瞧。一看顾少帅说得这么不情不愿,他顺嘴就驳了回去。“这么不情愿,就不要说啊。”
一直是气别人的顾少帅,终于遇到了个说话比他还要气人的了。一时间,被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坐在靠窗的位置沉默。
白楚智商非常高,这点没有人会否认。然而,他的情商是有待商榷的。他从来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而觉得尴尬……
因为,他总能够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得非常自在。
很久很久的沉默之后,车厢的门被敲响了。顾纬一个扭身,背对着车厢的门躺在了唯一的一张床上……
白楚走到床边坐下,右手拉过旁边的毯子盖在顾纬的身上,左手两指间捏着一根肉眼不可见的银针。高深莫测的声音传了出去,“谁?”
“先生,小人去餐厅给您带了晚餐……”陌生的声音里带着谄媚和讨好。
“进来。”白楚见惯了这些人对他的态度,说不上厌恶,只是觉得挺无奈的。看到身边躺着的人的卧姿,他又调整了下自己的位置,至少挡住他人的视线。
送晚餐的人一共有四个,送来的饭菜都很丰富,可见他们是用了心的。
白楚扫了一眼,大多是南京特色菜式,看来离南京近了些。不过,顾少帅的睡姿太规矩,一看就知道军队里出来的。忍不住俯身凑到了他耳朵旁边,而警惕的顾少帅想也不想地出手反击。
一个个利落的动作过后,顾少帅因为姿势关系被困住了……
顾纬顿时心惊了,这道士的功夫怎么这么厉害?连他这个练家子都打不过,那是有多深藏不露……
“顾少帅,外人面前睡觉的时候,得换个姿势。”白楚在他耳边这么一说,顾纬愣了好久。先不说这话里的意思,解释了他刚刚为他做的掩护。单单在耳边萦绕的温热气息,就让他好半天回不过神。
谁都无法否认,顾少帅从出生开始就是天之骄子。他受父母宠爱,又受部下爱戴,没有人敢对他说半个不字。
可是,从没有人靠他这么近……
这么近的距离,让他第一次有种手足无措的慌张感。
“起来吃饭。”白楚将筷子塞到他手里,将盛满米饭的瓷碗放到他面前。“逃了这么些天,一直没好好吃饭吧。”
无疑,顾纬被这句话戳到了痛处。从出沈阳到现在,他连顿饱饭都没有吃过!拿起碗,开始大吃起来。
白楚不得不承认,不愧是东北王的儿子,吃饭的姿态是没的说。就算再饿,再狼吞虎咽,姿态还是挺养眼的。
两个人埋头开始认真吃饭,彼此间只有细微的咀嚼声。
等顾少帅三大碗白米饭下肚,才发现对面坐着的老道士吃了半碗就放下了筷子。再看看面前的菜,除了他面前的那份,其余的都是自己吃的。
“你已经练到不需要吃饭的境界了吗?”顾少帅疑惑不已,这吃得也太少了,比小孩子吃的还有少!
境界?
白楚微微一笑,摇头道。“不饿罢了,哪里有什么境界。”
顾少帅自觉地闭嘴,继续埋头吃第四碗。倒是白楚的答案让他觉得怪异,就好像面前的这个人,只是单纯地把吃饭当成一项任务在完成。
至少,他没有从他眼里,看到一个人对食物的渴望。
很奇怪的一个人……
这是顾少帅见到楚少后的第一个评定。
顾纬在前往南京的火车上,度过了最安稳的一晚。五天没有沾到床的身体,终于可以好好享受享受。甚至于,连养成多年的戒备都减轻了许多。
白楚看顾少帅一点都没有占了别人床睡觉的自觉,不期然地笑了。淡淡的笑容里,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和与好奇。
第一次,有人跟他抢床呢。
这种感觉……很特别,尤其当这个人是年少有名的顾少帅的时候。
到底是在父母庇护下长大的孩子,和他们这样的孤儿是不一样的。什么都不需要顾虑,只要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而不是为了某个目的疲于奔命。
顾少帅的命,好到让人妒忌。
他白楚也不例外呢。
手支着脑袋,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的夜景一点点往后退,白楚的心里平静如水。越来越靠近南京,这个他出生的地方,他却半点没有归属感。
什么近乡情怯,他怕是一生都无法体会了。
南京,这座古城,不仅是华国人心里永久的痛,也是他生命里不可磨灭的悲怆色彩。让他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这座城市留有的伤疤。
现在,他回来了,却也只是路过,未曾打算多做停留……
可是,哪里才会是他的久留之地呢?
恐怕天下之大,也不会有的。
秋天的江南,总带着一丝萧条。黎明接近的时候,窗外更是淅淅沥沥地飘起了牛毛细雨。打在车窗上,模糊了白楚的视线……
白楚眨了眨眼睛,眨去了眼里的干涩。
一夜未睡,并没有多少困倦。保持着同样一个姿势,更不算什么。这是他从小就锻炼出来的,只是床上的人也睡得太沉了吧。
看来,顾少帅从出了沈阳开始,不仅没有吃饱饭,也没有睡足觉啊。
白楚算了算时间,将窄袖拉上了些,看腕上的手表。
四点十分,火车还有半个小时就要进站了……
白楚走路根本没有半点声音,可他刚推开门,顾少帅猛地睁开双眼。尽管眼睛里还有困意,可是警觉性堪比野兽。
顾纬扫视了周围,发现白楚可能一个晚上都坐在床边的座位上……冷傲的顾少帅有点过意不去,毕竟人家年纪大。
可是,这个时候这老道士去哪里?
车厢里有厕所……顾纬不信,他是去找吃的。
戴好头上的破帽子,顾纬迈开长腿就想出去探一探风。免得出了岔子,毕竟老道士是救了他一把的。
被顾少帅念叨的老道士白楚,如同一头敏捷的狮子,优雅如风地穿梭在各节车厢间。在两个车厢的连接处,站定脚步。
守在车厢端接的处的是两个身穿警察制服的警员,他们大概是一路从沈阳跟到这里刺杀顾纬的,而且他们两人明显落单了!
好机会。
白楚温润的眸子里闪动着亮光,左手手腕一抖,两根微不可见的银针捏在了两指间。他如鬼魅一般身形一动,在两人动手前,银针飞出了指间。
银针仿佛长了眼睛一样,准确无误地扎入了两人的心脉,两人的呼吸瞬间停滞,一边一个倒栽在地上。
白楚毫不客气地动手,扒衣服……
回来的时候,白楚并没有在车厢看到顾纬。他觉得顾少帅可能趁他出去的时候,自己跑路了。
还算灵敏么……白楚微微一笑,并不觉得自己多带一套衣服是浪费。有备无患总比那头小老虎遇事就硬来的好……
白楚把带回来的警服扔在床上,自己进了车厢里特设的卫生间。
豪华的车厢配备的卫生间当然也是可圈可点,一面镜子就可以照全上半身。出门在外,除了首长专列,这已经算是最高配备了。
对着镜子,白楚卸下自己的易容装束,洗了一把脸,恢复本来模样。
镜子里的这张脸堪称完美,而且年轻得过分,出色得令人咋舌。单单这双温润如玉的眼眸,眼角轻轻扬起的时候,就会像一阵暖风吹进人的心里。
斜飞般的浓墨剑眉,眉骨形状宛若玉琢般精致……
戴上一顶警员专用的警帽,又宽又大的帽檐在脸上落下一个大大的阴影,遮住了他小半个脸。
藏蓝色的警服勾勒着他完美的身形,一根宽宽的皮带束着腰,显得身形更加挺拔。笔直的双腿,修长有力。
他的站姿,一看就是一名经过长期训练的军人。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了下头上的帽檐,眼角扫过腕上的名表,时间定格在四点半……
他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不料,竟与他以为已经离去的顾纬撞了个面对面。白楚在他掏枪前,朝床上的那身警服努了努嘴。温润的嗓音再度响起,“抓紧时间,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顾纬呆了……
这厮是那个老道士?!
不科学啊!明明眼前的人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于是,沉默寡言的顾少帅结巴了。“你、你……”
“没错,就是我,小老虎。”白楚弯腰,捡起床上的警服扔到顾纬怀里。“别愣着了,火车马上进站。你还有十分钟……”
顾少帅留给楚少一个冷峻的背影……
白楚抬手看表……不用这么急吧?十分钟不够换衣服?他杀个人抛个尸还走了个来回换衣服洗面具,总共才花了二十分钟耶。
顾纬表示,本少帅不跟没情商的家伙计较!
不过,顾少帅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因为被眼前的人骗了而感到愤怒委屈……凭什么他急冲冲地跑遍每个车厢找人,回来的时候这个人连脸都换了。
他就说哪里不对劲!
明明这么年轻还装得那么……混蛋!
而且还戏弄他!
顾少帅一边愤恨地在内心咆哮,一边快速换衣服。对着镜子整理这身制服的时候,顾少帅没忍住又数落了白楚一番……
用得着算得那么好?衣服都是挑的合身的……
到底是哪里放出来的妖孽啊!
顾纬出卫生间的时候,刚好看到白楚在收那根沉香木拐杖。没看错,的确是在收……那根拐杖一点点地在那双修长的手中变短,直到变成三寸长。
“这是什么?”顾少帅发现自己就是个土包子,对什么都好奇起来。他觉得眼前这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人,一定有着非同凡响的背景。
除了那身道士穿的长袍价格不菲之外,还有那根铺满碎钻的银链子。腕间的手表抵得上在沈阳买一栋别墅的钱了,另外这根不像拐杖的拐杖……
“国家机密。”白楚漫不经心地笑着,抬手将手表塞进袖子里。将折叠好的拐杖放在裤子袋里,优雅起身。
此时,火车的速度几乎静止,一点点地滑向终点站,南京站台。
顾纬没在意他说的国家机密,而是和他并肩下车,和他一起拿着口袋里的军官证给南京站台上的警员检查。
两人李代桃僵起来,一点都没有不自然。
南京的警员将军官证还给他们两个,接着开始找他们上司命令要找的人。顾纬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看到了两张照片……
一张,他本人的,这毫无意外。
而另一张,却是清风先生的照片,并且和身边这个人易容得一模一样。
除了南京火车站,白楚一路将人往自己的地盘上领。
“他们找的是你?”边走边聊,从不主动交谈的顾少帅首先开启了话闸。
白楚摇头,“找的清风先生,南京发生了些事情,急需他出面。”白荣棠下令找清风,一定是伤的不轻……
“你是谁?”顾纬终于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街上买报纸的孩子已经从报馆领了报纸,等着天亮发报纸挣钱。白楚没有回答顾纬的问题,而是走到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面前,“来一份报纸。”
“军爷拿好,今天刚出的南京报。”小孩子声音很清亮,在看到手里的一枚银元时,眼睛更是亮得像天上的星星一般。
白楚展开南京报,头版头条就是“白督军私宅遇刺昏迷,独子白楚下落全无”。下面的小标题是“东南五省群龙无首,军权所归成谜”。
借着街上的路灯,和微弱的晨曦光亮,顾纬也看到了这张报纸最有价值的消息。他的目光顺着报纸上的那根手指滑动着,在一个名字上定格。
白楚。
“我的名字。”温润的声音,透着细雨般的清澈,细细密密地敲打在了顾纬的心上,熏热了他的眼睛。
这个陪着自己度过半天一夜的少年,竟然就是华国失踪五年的白家独子白楚?他……
这五年,究竟经历过什么?
顾纬没有细想,再看到那句白督军昏迷的时候,他抬头寻问。“你现在回去?”白家的秘密他虽然不知道,可是一个人不会说失踪就失踪的。
而白楚,不像是担心父亲的样子。
“死不了人的。”白楚将报纸随手扔到了街边的一个小摊上,示意顾纬拐进旁边的那个黑暗巷子。
顾少帅的心有点儿沉重,他再怎么威风八面,不过也是个还没成年的男孩子。他知道,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在听到父亲如此病危的时候,会这么冷静而且微笑地说出“死不了人的”这样的话来。
至少,他不会。
除非……白荣棠和白楚失踪五年的事情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
等顾少帅回过神来,他已经跟着白楚走到了一个灯红酒绿歌舞厅。即使已经早晨将近,歌舞厅依旧人流攒动。
不过,大多是在里面厮混一夜打算回家的男人,还有一些工作结束后回家的歌女舞女……
烈焰牡丹。
南京城最有名的社交场所,名震华国。
歌舞厅的名字分外奔放雍容,整栋歌舞厅建筑更是十分宏大,可以算作是南京中山路最有名的地标建筑了。
歌舞厅外围一圈花花绿绿的霓虹灯,显得格外华丽前卫。
“进去?”顾少帅指了指街对面的烈焰牡丹,脸色有点难看。他一直长在军营里,除了军营就待在家里。这些娱乐场所他一概没去过,母上大人不允许他的私生活不检点。
“等人散了。”白楚靠着一根灯柱,无聊地玩着手里的三寸拐杖。修长的手指在把玩拐杖的时候,动作飞快,像极了绚丽的花。
顾少帅一时间看得目不转睛,脑子里还想着他这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秋天的早晨,说亮就亮。
夹杂着秋风萧瑟的晨曦慢慢越过高大的建筑物,照亮了原本黑暗的小巷子。周围是络绎不绝的小摊贩叫卖声……
属于南京城的早市,开始了。
报童吆喝着今天的重大新闻,奔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耳边能听到的最多的话题,还是昏迷的那位白督军。
“……我听说督军这次凶多吉少,我家娘们就在督军府做工,她说督军是从外面的别墅送回来的。你们说,督军是不是嫌家里的那群娘们不会生啊?”
“那是肯定的,要不然督军这把年纪了,除了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儿子,一男半女都没有。这要是真没了,连个送终的都没有。”
“要我说,那也是活该!”
“怎么?说说,说说,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不会是督军那里不行吧?”
“那是报应!自个儿堂堂正正的儿子赶出门去不要,这会子没人送终还不是自找的。要我说,这人啊就是不能作孽。”
“这事我也听说了,当年啊……”
“对对,就是。白少爷我也见过,长得那叫一个好啊!可惜了,离开这儿的时候才十二岁……”
“你们说,白少爷会不会真的那个了?”
“呸呸呸!就不能说点好的!”
顾少帅和楚少两人在狭窄的小巷里,面对面站在,一人霸占了一道青砖墙。背靠着带有晨露的青砖墙,安静的两个人仿佛没有听到外面任何的声音。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每一个字都像细密的针,扎得顾纬生疼。
他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只知道,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离家外出闯荡有多么艰难。
而且,对面倚墙而立的少年,那双温润的眼睛在听到别人讨论的主角是他的时候,没有半点波澜。
就好像,他们说的,是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白楚等自己的影子在地上露出一个小点的时候,抬手。银光微闪,表盘上的时间定格在七点十五分上。
白楚抬眼,“走吧。”不然赶不上吃早饭……
顾纬沉默地跟着他走进深巷,没有问他为什么没有从烈焰牡丹的正门进去。他觉得白楚比他看到的还要神秘。
是的,就是神秘。
白楚不仅有钱,更有与他不相上下的身手,还是华国人人皆知的“清风先生”。这些,都表示着,白楚有多么不简单。
南京是白楚自小长大的地方,他从会走路开始,就研究南京的地形。
这条通往烈焰牡丹后门的小路,曲折非常。他却带着顾纬走得好像闲庭散步般漫不经心,好像那种熟悉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烈焰牡丹的后门正对着皇后大道,也是一个车流量比较大的街道。因为早晨的阳光照不到,所以这一块建筑阴影是他们最好的隐蔽之处。
在四开的黑玄木后门站定,白楚抬手敲门。
“咚”。
仅仅一声敲门的声音,再无第二下。
顾纬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昂贵后门,直到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身穿月白长衫的中年男人映入眼帘……
顾纬轻易地捕捉到了这个男人眼睛里的不可思议和激动兴奋,还有那毫不掩藏的敬畏……“楚少!”
而当中年男子抬头看向顾纬的时候,目光僵硬了一下,显得很是不可思议,“顾少帅?!”
顾少帅也愣了一下,暗道:果然,太出名也不好……
“少帅是朋友。”白楚温润的嗓音里透着几许笑意。
顾纬心情异常微妙,略略错愕地看了眼笑容灿烂的白楚。随即收回自己的目光,冲着中年男人认真地颔首。
跟在中年男人身后,与白楚并肩走进这座豪华的建筑。没等他为所见到的温馨设计惊讶,耳边是白楚对中年男人的介绍。“他是烈焰牡丹的老板沈锐,戏唱得很好,也很会说话。”
顾少帅眼睛闪了闪,这意思是……
沈锐充耳不闻白楚对他的形容,专心地低头带路。背影像是经过千刀万凿之后的圆润,没有半丝尖角……
戏唱得好……南京当年的戏班班主好像就姓沈,日本人打进南京想欣赏一下华国的传统戏曲的时候,沈班主拒绝上台,英勇就义了。
眼前的这个,就是沈班主那个在一场大火里牺牲的小儿子?
看他对白楚的称呼和姿态,显然是为白楚卖命的。又很会说话……说明他是白楚在南京的传话筒。
“就是你想的那样。”白楚笑笑,看得顾少帅难得牙疼起来。
这么一露底,肯定有所图吧?顾少帅不得不深思,白楚究竟想要拉着他做什么。他觉得,这一定是一笔不小的买卖!
沈锐直接将他们带进了二楼,上了造型别致的铁质旋转楼梯,二楼的最深处是一扇古朴的房门。
房门上的花纹繁复,把手上嵌着水头极好的玻璃绿老坑翡翠,有成年女人手掌心那么大……
“顾少帅,您这边请。”沈锐躬身弯腰,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没等顾纬迈步,白楚开口了。“他跟我一起就好。二十分钟后,送两身合适的衣服过来。八点,送早餐。八点四十五,我要见到祝毅。九点半,白鹤茶楼,我做东请九姐和江叔听曲。十点,你亲自去趟警备司令部提一个叫文疆的人。”
沈锐一一记下,“人提到后送到这里?”
“福寿路双栋别墅。”白楚拧开房门把手,示意顾纬进去。边交待沈锐,“人要是有半点损伤,卸了他们行动组组长的脑袋。”
沈锐倒吸了口凉气,愈加重视起这个素未谋面的文疆。出乎顾纬意料的,沈锐这个老板居然骤然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属下遵命。”
标准的军礼,严格的站姿,顾少帅判断出沈锐从军至少十年。并且,可能仍然在军营之中服役。
那么,沈锐是怎么遮掩他身上的军人气息的?
“他还从军?”顾纬坐在舒适的真皮沙发上,看着白楚脱下外面的警服。
白楚将警服扔到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在顾纬对面坐下。对于他的提问,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嗯。东南军十五师的师长,他从军是为报家仇。”
“真的看不出……”明明是那么平淡的一个人,还是娱乐场所的老板,居然带着东南军一个师!
“都说了,他戏唱得不错。”没有人比沈锐会隐藏自己的身形步法了,白楚把玩着玻璃茶几上的白玉金童献瑞茶宠,笑得极为温润。“少帅可以问问他,伪装自己的技巧。”
顾纬的眼睛盯着他手里价值连城的茶宠,这家伙是多有钱啊!嘴里不咸不淡地接话,“问他不如问你。”
“也是。”白楚一点儿都不谦虚,“看你跟着我吃得住得多好。”
“……”顾纬噎住了。
小老虎这么萌的外号套在冷峻的少帅身上……
开心!
少帅噎人的本领,那是一绝。
楚少挖坑,也是一流……
这两人……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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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1.2楚少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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