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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一章 最老套的英雄美人 ...

  •   皇城丞相府。

      “我不管,我儿子眼瞅着就快十八了,恁是外面一片美誉也熬不过年纪,前两年咱们挑剔着这个不成那个不行,如今可不能再耽误了。我家内侄女就不错,前科的榜眼,如今也是个四品长史,京中少有的青年才俊,至今未娶正夫等着卓儿,家里也就两个小爷,年轻一辈的上哪儿找这样的人去?我不管你和母亲有什么谋划,总之我不准珏儿嫁皇女。”韩瑛的女婿严氏瞪眼瞧着妻主振振有词。

      “夫道人家少在这儿胡搅蛮缠,为妻赶着早朝,回来再与你议论。”
      “不行,你现在就把话说清楚。你总有无数朝廷大事与母亲商议,晚上歇在哪房我也不计较了,这么多年来,我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聊以慰藉,我留他到如今无非是舍不得,没曾想却是害了他。我不许我的儿子嫁皇女,你应是不应?!”

      “你放心,你的儿子八成是嫁不成皇女的。”韩程唇角勾起一边,笑得有些讽刺。她的母亲不说,难道她不会猜么?母亲怕是早入了敏柔世女的大帐,划入了她的门庭阵营,皇女她是一个也看不上的。君君臣臣是她自小教导她的,“臣事君以忠”是她习字帖上的第一句话,临摹了何止百遍千遍,而今母亲的作为几乎打碎了她长长久久殚精竭虑日夜操劳的一颗忠心,她一股气满心怒如鲠在喉咽不下吐不出。古人长叹忠孝难两全,她以为这一生即使无甚作为,也可博得忠君孝顺的美名,可叹可悲啊。
      从母亲隐约闪躲的言辞中她已知晓,她的儿子,将作为最大的筹码抛出去。望着严氏倔强苍白的容颜,她的愧疚缓缓升上来,压在舌根儿底下不敢让他知道。她其实很喜欢他,不是为了与他带来的严氏助力,她其实很为他的儿子骄傲,也希望他嫁得幸福。

      “什么意思?”妻主的话明显实践了他的期望,但是她说话的样子却更加重了他的不安。
      什么意思?她如何告诉她的夫君,他的儿子恐怕要去与明颐郡君争宠,与文遥公子争利,与一个惫懒娇柔的世女做最绝美的陪葬品。她的心也乱了,世女府的大门让百名执金吾卫士守得铁桶一般,不然她多么想去看上一看,那样根本算不得个女子的女子何德何能娶得她才满罐学满钵玉容冰姿的儿子。

      可她却到底也是个女人,一个有着“至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这般宏愿的磊落女人。她的理智让她忍下了,甚至让她更细致地去分析朝局,赫然发现,敏柔世女就像是隐在龙争虎斗勾心斗角的朝廷里的一根暗线,顺着她走,或许是最艰难的路,却居然是最光明的路。大皇女若上位,冯家日盛把持朝政早晚压垮君威成为凤太后垂帘听政的一把利刃,四皇女若上位,荆国虎视眈眈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四皇女实在没有抵御外辱驱逐强虏的魄力。

      敏柔世女呢?也许她无才无德,她娇弱绵软,但是她有宁西王府的三万铁骑十万军士的坚决维护,有直系的皇家血统,有当今圣上的宠爱,有文家的万贯财产,这一切一切把她推到了朝堂之上,可又因为她自身的娇气虚弱隐了身形令众位官场上打了一辈子滚的老姜滑头生生忽略掉了她。那是怎样一种微妙的平衡……没错,宁西王府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可是宁西王府只有这一个女儿似乎和一切或者明面的或者隐秘的力量牵扯不清。
      甩开严氏的紧攥的他的衣袖,她大步走出去,没有答复也没有回头,留严氏在屋中渐渐冰冷绝望。

      门口一早来侍候主子起身的小侍不小心听得只言片语喜不自胜,回头可要告诉孙少爷身边的芳蕊哥哥,让孙少爷好好乐一乐,不用嫁皇女啊,多欣喜的事儿——虽然他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欣喜的,嫁皇女就好比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一般,这天下的富贵繁华尽付一身,待到修得儿孙满堂寿终正寝这一生也没白活,总算功德圆满。

      但显然孙少爷不这么想,每当思及自己将来逃不开嫁给皇女的命运便摇头叹气蹙眉烦忧,那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芳蕊哥哥急得总要劝慰半天说上一车子的好话。其实只要不提嫁皇女,孙少爷总是言笑晏晏妙语解颐,通身的灵气鲜嫩得仿如暮春之初滚在绽放的花瓣上的一滴露水的清辉。他一个二等小仆自然听不懂芳蕊哥哥形容的什么“腹有诗书气自华”,但是每当他远远瞧见孙少爷与近身的几个大侍童笑闹就好生羡慕,那样安雅的芝兰之貌芳华之姿,是他几辈子都修不来的。

      “孙少爷呢,知道在哪儿吗?”芳蕊在通堂里随手抓了一个仆侍急忙问道,一大早他也不过离开了一小会儿怎就遍寻不见,他可是刚得了好消息急着报信儿呢。
      “芳蕊哥哥!你上哪儿去了孙少爷正寻你呢。今儿不是靳三少办诗宴么,孙少爷的车马都备好了眼瞅着就要启程,刚去了正君房里问安禀告,这会儿应该已经回房了,您也快回去伺候吧。”听得对方的言语芳蕊颜色一变,道了谢一面急忙赶回去一面揪着自己的脑袋暗骂怎么糊涂地吧这事给忘了。

      匆匆忙忙赶回自家少爷的绣房,上下打点忙了好一会儿,把疏漏的地方都弄得妥帖了才扶着少爷出门上了马车。
      “芳蕊,还是你心细,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呢。对了,今天怎么一大早的不见人影?”十七岁的少年早已熟透吐露芳华,雅致秀丽的五官恰如一幅含烟罩云的水墨山水画,银白的雪狐大氅衬得人益发灵秀雅贵。
      “少爷,告诉您一个天大的喜讯。”刚听得少爷的夸奖和对他的倚重他心里极是欢喜,又再接再励要把早上得来的好消息宣布出去好让少爷更快活。可看着少爷询问的眉眼,他却又拿娇起来,存心急他。

      “快说!再不说……再不说就把你丢下车去。”说着便朝两旁的侍童使眼色,二人会意一左一右挟了芳蕊,芳蕊连忙讨饶。
      “别别,这就说了。”芳蕊假意挣扎了几下道,“少爷,我一个同乡仆侍今儿早侍候夫人正君早起不小心听到他们说……说……”
      “说什么?!”少年此时不复方才玩笑,一脸正色严肃,“快别卖关子,抓紧说,爹娘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说少爷不嫁皇女!”看少爷紧张焦急的样子他也不忍心再逗他。

      不嫁皇女,自然是值得万分开心的好事。他笑颜逐开灿烂了几秒钟,忽然想,阖府上下,他早已认清他的位置和用处,既不嫁皇女,祖母和母亲怕是谋划了更好的去处,左右他还不过是个任人抛掷的筹码,这欢喜的情绪也便维持不了多久。他继而又安慰自己,不管怎样,不用嫁皇女,总是好的。
      芳蕊不明白他们家少爷怎么一刹那的功夫又忧郁起来,难不成他改主意了是愿意嫁皇女的?“少爷……”
      话音未落,突然马匹受惊马车大大颠簸了一下,韩卓和他们几个侍童险些翻倒,他们挣扎起身扶好韩卓,芳蕊探出头去询问。

      “呦,没想到这车里坐着如此俊俏的小郎君,姐妹们,咱们今儿不止发了财,还艳福不浅哪。”只见一精瘦猥琐满口黄牙的女人冲着芳蕊抛去一个轻佻的眼神,咂吧咂吧嘴大声喊道。
      “住口!这可是宰相府里的家眷,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分本事,抢劫抢到相府上来了,就不怕宰相大人要了你们狗头!”芳蕊还未回嘴,车里年纪最小的梅香听到外面的女人口出秽语按捺不住掀了车帘大骂。芳蕊急了赶忙把他按回去,恨不得勒死这个不长脑子的东西,这帮亡命之徒既然敢抢哪管你是谁的家眷,好言好语散些财物说不定还能过去,实在不行再让侍卫动手就是,他这不是火上浇油故意激怒他们么。

      “相府的?哼,既然是相府的家眷,为了姐们儿的狗头,那就更不能放过了!姐妹们,上!钱财留下,女的杀光,男的谁抢到就是谁的!”一时强盗那边气势高涨,嚎叫着冲上来与相府的侍卫厮杀起来。韩卓少爷和自己的四个侍童紧张恐惧地瑟缩一团抱在一起。听着外面的惨叫声打杀声越抖越厉害。马儿受惊嘶叫不休连累车里也不稳当四处乱晃,不知是谁砍断了缰绳,两匹马儿纷纷奔出去跑得不见踪影。

      “官道上怎么会有强盗出没?”梅香最先哭出来,不复方才呵斥那帮匪类的架势。芳蕊气得瞪他,他还有脸问,要不是他激怒了那帮人说不定他们还能逃出去。等等,官道?!
      “不对!少爷,这不是官道!外面是一大片杉树林——这是城郊的杉树林啊,盗匪最常出没的地方。”芳蕊惨白了脸颤声道。
      “胡婶呢?我明明是要沁雪园赴雪辰的诗宴,她怎么把车赶到这里来了?”韩卓焦急地问。
      芷芬闻言轻轻掀开车窗只露一点缝隙,飞快扫了眼四周又关上,红着眼圈说,“少爷,压根儿没见着胡婶呢,就连,就连地上的尸体都没她的。”

      “少爷……”芳蕊心思流转心寒心惊齐齐表现在脸上。胡婶……她可是在相府服务了二十多年的老车妇了,一向是给正君和主夫公公驾车的,正君就是觉得她技术好人又周到今天才特地遣她来,她为何要来害少爷啊?暂不提夫人和正君的恩情,就是少爷这般清亮华瞻芳兰吐蕊的人儿她怎么能忍心?
      此时马车忽然遭受重击险些翻了过去,芷芬靠窗最近又一次掀窗探看,这一看,一张粉嫩的小脸血色全无,“少爷……”话音未落,只见马车门被粗鲁地拉开,两个虎背熊腰满脸凶相淫邪的彪悍女子毫不怜香惜玉地将车里的四侍童扯出来,四人的哭喊挣扎仿如打在棉花团上的拳头一样软弱无力完全无效。最后只剩下韩卓一人后背紧紧贴在马车角落里,咬着下唇蓄足了泪却硬是不哭不吵,惹得那强盗啧啧夸赞“不愧是相府的孙少爷!”大概是碍于他身份尊贵,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些。

      “别碰我,我自己下去。”

      跌跌撞撞被拽下马车摔在地上,入目便是八名侍卫横七竖八染血的尸体,血腥味儿冲得他一阵阵作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他在相府里娇生惯养着长大何曾见过这等惨烈的场面,但是大家公子的自尊死撑着不准自己哭喊求饶。

      循着哭求声抬眼望见数丈之外,三五个形貌丑陋皮肤黝黑的女人围在四个侍童周围不管不问撕碎他们的衣服脱了裤子就覆上去。梅香眼白微翻,看样子像是快要没气了。芳蕊被拉到树旁后背抵着杉树,一声一声地惨叫,待那女人发泄过后他趴倒下来,嫩白的后背上全是被粗糙的树干磨出来的斑斓血痕。芷芬跑出去几步又让人一脚踢倒在地,那女人一句没骂完几巴掌已扇过去了,他一张小脸肿得像馒头。而熏盈……早抄了地上的剑自刎了,尸体趴在一个相府侍卫身上。
      韩卓看着听着差点背过气去,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汩汩地往外流却咬牙不哭出声音。一种巨大的恨和痛含在嘴里捅在心上,恨不得一刀杀了这帮畜牲□□。

      “韩少爷,咱们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往后到了地下千万别怨怪咱们姐妹,要怪就怪你祖母将你许错了人家!”那个拽他下车的女人看似是这群强盗的头头,蹲下身子捏起韩卓的下巴阴森森地说。
      “我从未听说祖母为我定下亲事,你们为谁办事要这样迫害于我?!”韩卓杏眼圆睁怒视对面的女人,心中冷笑此女相貌端方身形健美,没想到却是这等下三滥的人物。
      “装作不知也无济于事,你的命只能留到此刻了,我不许她们动你,我也不会动你,让你清清白白地走,算是对得起你了。放心,你那未婚妻主我们主上也是不会放过的,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相聚了,从此也不用和明颐郡君以及文遥公子争宠,说起来我也算成全了你。”听了女人的话,他惊异地叫出来——怎会是她,敏柔世女?!

      女人放开他的下巴站起来举剑刺向韩卓的心脏,韩卓害怕得脸色煞白双手支地半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瞄准心脏的剑在离目标仅仅一寸的地方被什么打中偏了准头刺在地上。韩卓松了口气又紧张得东张西望。
      只觉眼前一花一个黑影在杉树中穿梭,然后这一群强盗便接二连三地倒下,连呼痛的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流血的额头上插着一小结杉树枝。韩卓身边的女人武功略高些,左躲右闪避开了要害手臂却不幸被打中,鲜血染红了半条青色的袖子。
      “什么人!”她怒生喝问。
      “路见不平之人。”那黑影这时已站定在韩卓面前却是背对着他,声音四平八稳本应从他身上发出听着却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女人惊叹此人内力如此深厚,想这次任务怕是完不成了,也不多纠缠,直言不是对手后会有期云云,提了剑捂着伤口飞身而去。

      四个侍童里,梅香被折磨死了,死相凄惨。芷芬见身上的女人被打死二话不说咬舌自尽了。只剩芳蕊撑着□□和后背的疼痛拉上残破的衣服裹住躯体爬到韩卓的身边。韩卓眼见救他的黑衣女子未置一言举步就要离去,狼狈地扶着被砍得破败的马车站起来焦急地喊出声,“小姐请留步。”

      “早知道了,爷爷,麻烦您讲重点,直说您怎么想的吧。”纳兰馥一只手五指张开虚掩在嘴上大打呵欠,眼角还夹着上一个呵欠逼出来眼泪。一大清早的,她还没睡醒呢。
      秋老太君尴尬地愣了,他踌躇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把当年的始末讲给唯一的外孙女听,谁知道他刚开个头她却是这副样子。他神色疑惑地转头望了望坐在另一侧的颜惜,颜惜放下茶杯抬起眼睛语调平稳,“她又不是傻的。”
      秋老太君了悟,干咳数声。心里快慰至极暗想不愧是我的孙女儿,如此聪明伶俐。纳兰馥一双眼睛眯瞪眯瞪着仿佛随时准备栽到周公怀里去,若是知道眼前这个“娘娘腔”的老头子心里的想法,几十个白眼早翻过去了。这府里对待她的态度从秋老太君到管家仆侍,哪点儿像是待客的,倒像是迎回久未归家的主子。她养的暗部又不是吃干饭的,都在人家地盘儿上了还查不出什么来那可真是没脸了。

      “馥儿,想当年我与你外祖母少年夫妻也曾如胶似漆幸福度日,更期盼恩爱绵长白头到老,谁曾想佩莹还未满月你外祖母竟就这么去了……哦,佩莹是你爹还未出世时你外祖母就想好的闺名,只不过她还来得及好好唤他……”说着上位老者一只兰花手捏起帕子又开始抹泪。纳兰馥一个哆嗦清醒过来提了提精神气,她还是不能接受啊,最是见不得大男人——尤其是这么个老男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事实上,在这个地方,男人像秋老太君这样才算正常,她身边的那些个男人随便拉出来哪一个都是超水准彪悍的极品。颜惜文遥自不必说,就是那明颐郡君也比得一般男子更添一股儒雅文士的风流,方苘的精明手段圆滑老道更是连女人都叹为观止的。当然,Aaron少爷压根儿就是跟她同一国的,更不用说了。

      “……圣上容不下我江家,但我江家又岂是任人宰割的软骨头?那些个害我妻主的贼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本打算我若见不到他们受报应的那天,就把个江家交给清寒,你自去做你的富贵娇女。可是孩子,既然你又不愿是非恣意万事随心地过完这一生,非要跃那龙门长风破浪建万世之功,我也依你,这整个江家,交给你了。”刚刚一个走神,中间那段恩怨情仇没怎么听清楚,只是听得这番话尾,令她一阵凄恻眼中聚起薄雾。
      俗世鲜丽多姿,十丈软红娇娆,多少人迷惑其中不能自拔。只是她,又哪里是放不下红尘动人龙门高位?倘使真有神明,可为弟子解惑,为什么放她到本不属于她的时空历经磨难?历劫归来,又何苦要她这样尴尬尊贵?她梦里是桃源,睁眼是苦难,竟觉得只有那一条路最安全最应该,可笑不可笑!
      再看向已走到面前拉起她的手一脸慈爱的秋老太君,那坚强的眸子雍容的气度忽然令她真切地意识到,这不是简单柔弱的一家主夫,他背后浸染着江家的荣耀和传奇。她不禁感叹,江家呵,悲烈壮美天地失色的江家,如果说母王握着一直所向披靡的无敌军团,那么江家无疑就是军魂,是万千将士最敬仰憧憬的精神家园。帝国历史的最惨烈的战斗最神奇的阵法最绝妙的计策几乎都出自江家一门,只要读过兵书听过江三小姐故事的军人,哪个不壮怀激烈满心向往?

      “至于你和清寒……”他扭头看了颜惜一眼,“我老了,看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随你们折腾去吧。”颜惜对上秋老太君的目光,又沉下眼睛,捧着早已冷却的茶,轻抚杯盖。这时一声爽朗的笑谑插科打诨进来。
      “这有什么不好懂的——江家孙少爷路遇劫匪,承蒙敏柔世女相救不胜感激以身相许为,奴为侍皆甘之如饴。”说完还哥俩好地蹭过来搂着颜惜的肩膀笑眯眯地问,“这个剧本不错吧?”
      “老套!”颜惜放下茶盏毫不留情地拍掉Aaron的爪子。纳兰馥射过来两道幽怨的目光,好似在说“你那身手需要我救么”。秋老太君摇了摇头无可奈何,他也年轻过,却不知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想些什么,瞧瞧这三个人,都什么意思嘛。又想到外孙女府里还有两个名满天下的男子,不禁有些同情又有些幸灾乐祸,直把纳兰馥看得浑身发毛。
      “不然换作我救你也成啊。”Aaron站起来一个旋身挨到纳兰馥身边一副好商量的表情,这回换来三个大白眼。
      于是,江家孙少爷就在他自己的自说自话中“委身”敏柔世女。

      皇城敏柔世女府中,明颐正聚精会神绣梅花,侍从传上话来他不禁手一抖戳破了指头,殷红的血染得雪白的缎子分外刺目,晔西着急地四处翻找药膏包扎,他却好像一点不痛似的盯着眼前的缎子颦眉不语。
      书房里文遥手持刚送上来的信件面无表情,半晌,闭目一声长叹。

      皇宫御书房里,皇帝捏着刚收到的谍报,竟笑得仿佛宠溺孩子的长辈,只是眼中一片冰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一章 最老套的英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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