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0章 全国中学体育大会（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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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网。
“牛岛！”面前的1号做出想要向前扣球的姿势，那么按照他之前的习惯，应该是斜线球，要在左上方伸手才行。有些赶不及了，既然不能拦死，一触的话也可以。球擦过手了，这个球的力道会被削减，桑园前辈应该可以接到。
拦网。
“川上！”岩泉前辈在呼喊自己，要快点赶过去，岩泉前辈三声计数声后，要一起跳起来。晚了一步，被得分了。
拦网。
对面的二传的眼神看起来是想要做二次进攻，那么右边的那位攻手果然是诱饵吧，要调整好自己的步子，保持冷静，在他对球做出动作的那一瞬间拦截下来。成功了，太好了。
拦网。
轮到自己发球了，被矢巾替换下了，矢巾加油。
球没过网，果然是太紧张了吗，没关系的，我会拦住他们的下一球，请不要露出这么低落的表情，我的队友。
拦网。
记分牌上白鸟泽的分数和我们相差越来越大，是我的拦网破绽太多了吗？前辈们看起来都很累的样子，桑园前辈差不多快到极限了，我必须要为前辈们分担一些压力，那么，再加快速度吧，如果跑动得更加频繁，一定可以让他们的攻手感到压力。
拦网。
又被轮转到后排了，岩泉前辈那个球接的真漂亮，但是进攻又被对方拦下了，没关系，在后排的话做好接发球为前辈们再次创造机会好了。
拦网。
及川前辈在向自己托球，球的触感很好，我一定要为北川第一拿下这分，球被拦下了。
拦网。
牛岛君果然很厉害，这么久了扣球的水准还是这么高，但是，只要把手伸到这个位置，一定可以拦下这球。成功了。
拦网。
及川前辈发球失误的频率变高了，是太累了吗？
拦网。
有一点累了，像被困在泥潭里一样，明明有效拦截做得不差，但是分差扩大的趋势却没有被遏制。
拦网。
好累。
拦网。
连思考都变得迟缓起来了。
拦网。
累。
拦网。
......
瞳孔里，带着些微旋转的排球越来越大，四周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起跳，扬起手，眼前又出现了那双白皙过头的手掌，明明已经累得双腿发颤了，拦网居然还是这么及时，作为新人而言，真是能干啊。但是，视线右方，仿佛出现了一个发光的圆形区域，赢的人会是我！
“砰——”茶发少年作势扣球的手掌轻轻一变，布满汗迹的双色排球被不轻不重地拍下，擦过拦网的手掌，向外弹去，咕噜噜的滚动，没过多久，停在界外不远处。
记分牌标着8的那页被翻了过去，留下19比17的记录。
“哔——”
尖锐的哨声响起，伴着汹涌而至的欢呼声和呐喊声，将一切淹没。
弯下腰撑着发抖的双腿，呼吸间像是要把肺燃烧殆尽一样的难受，豆大的汗水不停地沿着下巴坠落，在木制的地板上砸下一滴滴印记。
琥珀色的瞳孔不住收缩，难以控制地大口大口喘气。
我们输了吗？
墨绿发少年看向自己的队友，表情空白，无声地询问。
穿着蓝白色队服的少年们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像一群闯入险涯的旅人茫然无措地不知道将要去往哪里。
及川彻仰起头，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咧开嘴，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又一次，败给了天才啊。”
后背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岩泉一压抑着情绪的声音响起：“喂，不过是一次失败而已，不要摆出这副白痴脸。”
木村瘫坐在地上，眺望看台上北川第一的“必胜”横幅，无奈地想：“唉呀，还以为这次可以赢呢。”眼前投下一阵阴影，桑园朝他伸出有些泛红的手掌，木村愣了一下，笑着把手递给他，被拉了起来。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来到身边用半边身子撑着他一起往前走，努力挤出笑意：“没事吧，青鸟，看起来很累的样子。真是难得，平常很少看见你流汗到这种程度呢。”
川上青鸟收回看着分数板的视线，费力地眨了眨流进过不少汗水的琥珀色眼睛，调整姿势，不把太多的重量压在自己好友身上，迟钝地回答：“嗯。”
“这次是我发球失误了啊，好可惜，可恶！”
“嗯。”
“白鸟泽太厉害了，那个牛岛真是可怕啊，但是，青鸟的拦网也很棒，今天真是吓到我了，之前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啊。”
“嗯。”
“比赛完好累，回去一定要大吃一顿，青鸟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嗯。”
“为什么总是嗯嗯嗯的，本来就不会说话的青鸟君如果一直嗯嗯嗯的话绝对会变得更加不受欢迎哦？”
“嗯。”
“我有点受不了你了，眼睛不小心进蚊子了，肩膀借我稍微靠一下，就一下，你看我都撑着你走这么远的路了，借我靠一下完全没关系吧？你又这么高！”
“嗯。”
“我不想输啊.......”少年闷闷的声音响起，有湿润的液体渗过薄薄的衣衫，把人烫了一下。墨绿色的刘海扫过眼睛，他垂下眼帘，用手揽住好友，轻声应答“......嗯。”
......
穿着蓝白色队服和紫白色队服的少年们隔着两米多高的球网互相鞠躬“多谢指教！”。
赛后握手，白皙的手掌握住了肤色稍黑的另一只，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响起：“作为拦网而言，你很有潜力，但是作为一个攻手，你太差劲了。”
川上青鸟身子一顿，抬起因为鞠躬而微微垂下的脑袋，琥珀色双眼看向对方茶色瞳孔里自己的小小倒影，平静地说道：“谢谢指教，比赛很精彩，你很强。”
茶发的少年大步向前走去，比同龄人略显高大的背影看起来似乎难以逾越。川上青鸟收回瞥向牛岛若利的视线，面无表情地与下一位白鸟泽队员握手,“多谢指教。”
颁奖仪式上。
紫白色队服的白鸟泽学园球员站在球网的左侧，蓝白色服装的北川第一中学球员站在右侧。广播里放着悠长而庄严的音乐，西装革履、头发花白的老人对着面前的麦克风宣读全国中学体育大会宫城县预选赛的获胜者。略带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念出白鸟泽学园初中部的名字，硕大的奖杯被白鸟泽学园的黑发二传抱起，金灿灿的奖牌被悬挂在每一位白鸟泽参赛队员的脖子上，获胜者笑容灿烂，周围是雷鸣般的掌声。
北川第一的队员们站得笔直，像一尊尊蓝白色的蜡像，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静待仪式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0章 全国中学体育大会（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