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1章 岩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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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里传来球类撞击的声音，啪哒啪哒地带着某种韵律。川上青鸟抛起手中的三色排球，助跑，起跳，扬起手将球往前方扣下，排球越过两米多高的球网后无力地坠落在地面上。
走到球网的另一侧捡起排球放回到球筐里后，川上青鸟坐在休息椅上喘了几口气。
雪白的毛巾被搭在墨绿色的头发上，脸颊边垂下的发丝黏嗒嗒地让人不太舒服。川上青鸟出神地盯着自己的右手，修长白皙的手掌被排球摩擦得泛红，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还留有绷带缠绕过后的痕迹，张开又握住，仿佛可以感受排球在手里的触感。
作为一个攻手，你太差劲了。
“喂，青鸟，要关门了哦！”羽田站在门口，朝坐在远处发呆的少年喊道。
“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训练起来可真要命啊，难得的暑假都不愿好好享受一番啊。”羽田朝低声道歉的少年摆了摆手，将放满排球的球筐推回器材室，锁好门，转过身，对身边的人说道：“好了，那么，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剩下的时间都打算像这样从早练到晚吗？先不说你的身体受不受得住，这种明显超负荷的训练也不会让你有太大的提升吧？”
“我知道，只是有些事情还不太明白。”
羽田用手覆上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我说你啊，不就是输了一场比赛吗，想当年你教练我输的比赛可多了去了，年轻人不要想太多，下次赢回来就可以了。”
他瞥了瞥少年那张面无表情但明显写着就是没想通的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话说你这家伙不是因为在你们学校的赛后强化训练里把手指弄伤了才被提前赶回家休息了吗？按照你现在这个胡来法，你是想要再度摧残你的手指吗？放过它们吧，它们也还在生长中啊。”
无声地走了一段路，俱乐部的大门逐渐出现在眼前，川上青鸟和羽田一起来到前台做好登记，来到俱乐部的外面。漆黑的夜空中，布有繁星点点，风带有一丝丝凉意，将路边的花草吹出沙沙的摩挲声。
他握了握背包的带子，朝羽田微微鞠躬“谢谢教练，今天也麻烦你了，我会减少自己的训练量的。”
“等等，”羽田头痛地想，你这模样完全就是打算俱乐部减量私下加量的样子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难搞啊，一个两个的都一副完全不服输的样子“我也不是很了解你心中到底怎么想，但你这个状态继续练排球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我听说你以前游过泳？正好，我在岩鸢那边有个老熟人是教游泳的，最近带了一批很有意思的学生，你干脆去他那里帮一段时间的忙怎么样？就当出去旅游散散心了！”说罢，羽田把钥匙往锁孔里一插，跨上红色的小电驴，转动车把，向自己的学生挥手道别。
去游泳俱乐部帮忙是什么意思？羽田教练不是教排球的吗？我不是打排球的吗？
川上青鸟接过羽田递给他的名片，茫然地朝骑着小电驴离开的羽田挥手道别，后知后觉地想。
——
岩鸢町，位于日本本州岛的西部，春夏季气候温和，秋冬季气温相对较低，背靠山林又面朝大海，狭长的海岸线让这里渔业资源丰富，每年夏季都会举办富有当地特色的乌贼祭，虽处于偏远地区，却是难得的旅游胜地。
川上青鸟左手拿着羽田给的名片，右手扶了扶帽檐，腰上吊着挎包，将视线投向面前这个装饰得十分卡通可爱的俱乐部，带着泳帽的儿童和憨态可掬的海豚形象被漆在浅色的墙壁上，玻璃大门上的招牌用英文写着“IWATOBI SWIMMING CLUB”。
原来是儿童游泳俱乐部吗？
川上青鸟再次将手中的名片翻来覆去地查看，确认这张名片上写的地址就是这里，不得不抱着某种说不清的失落心理接受了事实。
走到前台，向接待员递出名片，简短地说明来意。
挂着得体微笑的接待员接过看了看，说了一句：“请您稍等”，拨通了电话。
川上青鸟站在一旁打量这家儿童俱乐部，曲折的通道两侧对称排布了许多房间，墙上装饰着可爱的儿童画，通道深处隐隐传来水花溅起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夏威夷衬衫的斜刘海黄发大叔从通道深处匆匆赶来。
黄发大叔在跟接待员简短地交换信息以后，对眼前的少年说道：“抱歉抱歉，今天来游泳的孩子比较多，所以稍微耽误了一点时间。对了，你就是羽田说的川上青鸟吧？川上君你好啊，我是这里的教练笹部吾朗。”
“初次见面，笹部教练你好，我是来自宫城县的川上青鸟，这几天会在俱乐部见习，麻烦你了。”川上青鸟朝笹部吾朗鞠了一躬后，在笹部教练的示意下，用笔在接待员递来的本子上登记好自己的名字。
“没关系没关系，川上君能来帮忙我也很高兴啊哈哈哈，包的话就跟我的一起放在里面吧。”
“是。”
“今天的话，川上君就先在旁边看看其他助手是怎么做的，顺便熟悉一下环境好了，明天早上再正式上手。”
“好的。”
......
换好衣服跟随笹部教练走到俱乐部深处，眼前的景象由暗转亮，不过眨眼的功夫，一个巨大的游泳池呈现在来者眼前。
精心杀菌消毒过的池水在泳池蓝色地砖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澈，彩色的泳道线将泳池划分出一条条赛道，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水汽，穿着各式各样泳装的小朋友们在水里欢快的扑腾，不时发出笑闹声。
笹部吾朗将川上青鸟安排在最左边的那条泳道线旁，招呼其他助手帮忙带带那个高高的墨绿发年轻人后，继续他之前的工作。一边纠正眼前小朋友脚掌踢水的姿势，一边分心瞅了瞅川上青鸟的情况，发现他确实在一脸面瘫地按要求围观中，也没有吓到那条泳道里的小朋友后，笹部吾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暗想：这小子看起来挺乖的，完全看不出羽田口中说的犟驴样啊。不过，他是打排球的吧，羽田让我带他看几天遥游泳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川上青鸟站在一旁专注地看着助手纠正小朋友游泳动作，默默在心里记下游泳姿势的要诀和易错点，并且时不时地看向水道防止有人不小心溺水。虽然弄不清楚羽田教练为什么要让他来儿童游泳俱乐部帮忙，但既然答应了对方就一定要好好完成。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1章 岩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