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民思存》鸿九

25、第二十五章

　　打完了这一仗大伙儿也没敢歇着，加紧的防护，可是天气一天天转冷，山上的雪越积越厚，很快就有一二尺深，到底也没啥动静，这时候再不来便没事了，大伙儿终于松了口气。
　　校场里积雪也更多，糖官每天早起带着兄弟们去后面山上操练，这时候动物冬眠行人绝迹，整个山都是他们的。再有一个来月过年，大伙儿都很安逸。

　　这天刚吃了晚饭，大伙儿都在大厅上说话。
　　“玉麒麟带了好些兄弟，火急火燎到了山下了，大当家快出去看看把。”
　　四个人都是一惊，猜不出是什么缘故，小辣椒拿起枪插好匕首说道：“糖官去叫二三十个人跟我一起下去，军师也叫二三十个兄弟在山上候着，有什么动静听胡军师的。”
　　看着他们出去，小翠才缓过神来，说道：“不是刚订了婚期，这反悔也用不着这么多人来吧。”
　　“不知道是什么事，咱们也去看看。”说着俩人也往外走。
　　小辣椒心中也摸不准是什么事，深怕山上有什么闪失，在山脚下就停住，问道：“对面可是玉麒麟？”
　　“相好的，我被人偷袭了，带着兄弟们来避避难，家伙都卸在山脚下，我玉麒麟打包票兄弟们住两天就走，绝不胡来。”
　　小辣椒听说吓了一跳，忽然想起胡文翰说道军阀，难道又要剿匪？心中又担心着玉麒麟，说道：“你们把家伙放下就过来吧，我让人来收东西。”
　　说着让人打开门，只听山脚稀里哗啦的铁器声，看来都是累坏了，玉麒麟下了马步行到门前，口里还骂骂咧咧的，抱了小辣椒一下这才笑了，小辣椒看他灰头土脸想必是吃了大亏，也不好问，让糖官安顿好大伙儿，推着玉麒麟往后面来。
　　“这两天有个商队经过，想过年前劫个大的，谁知道着了道了，让一群武装军追着打了好几里地，好容易进了山才甩掉，等了一会也不见他们走，我没办法，只好绕道来这边了。”
　　“你抢了什么人家追着打？”
　　“哈哈哈，抢了他们好些东西，好家伙，又是片子又是金器，一毛不拔就想从老子的地界过？这岂能放过他们？”
　　“抢了多少？”胡文翰显然吓了一跳，大批大批的银元和金器，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东西啊，小辣椒也是吃惊，但做土匪的雁过拔毛习惯了，倒没觉得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还真不少，起码明年都不用动，藏在后面山洞了，到时候分你们一点。”
　　“抢了这么多东西，不知是哪一家，”胡文翰沉吟一会，问道：“追你们的是什么人？”
　　“你怕个啥，出了事也是我扛着，不就抢了点钱吗，一群警察，老子又不是没打过。”
　　“一共多少人？多少扛枪的？”
　　“多少人？踏马的还没老子人多，不过仗着武器好打的老子死了兄弟，不然在这片山里还不是让他有去无回。妈了个巴子的，要不是手下兄弟没带够，就把他们全灭了，一个活口也没有，看他们还嚣张。”
　　看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队伍，估计是个土财主，要么是新官上任带的家底，这会儿听他们如此一说稍微放心一点，但是现在人员减少还是小心为妙，自己带着人去山下看看。
　　翻过两座小山，果然正有一群穿着军装的人在搜索着。
　　“去叫大当家的和玉麒麟过来，在小山脚会和。”
　　坝子山周围有十几座山，跟大路连接这一边有三座山起伏，路边是一座高山，中间是两座稍矮些的，而靠近他们山寨的稍大些的叫大山，另一个小些的就叫小山。一般剿匪是不会来到坝子山的，一是太远，二是这山上地形复杂，人少进来就被这山淹没了。冬天进山更是只有一条路，这群人正从最前面一座山过来，显然是发现了玉麒麟他们走的路，行进的速度非常快，眼看就到了小山前，胡文翰只好带着人往大山那边退，刚到山脚下，正好小辣椒带着人过来，只听玉麒麟说道：“这帮孙子还真较劲，今天就让你们有去无回。”胡文翰听见他上膛说道：“等等，看看他们倒地多少人，就这么进山不等于找死？”
　　玉麒麟不以为然，笑道：“他们这帮肯定是新兵，仗着钱多雇的，我交过手了，跟咱们兄弟差远了。”
　　胡文翰不言语，小辣椒说道：“我们山上正闹饥荒呢，你给我惹祸还不消停，别吵。”
　　玉麒麟看她娇俏可爱，当然不吵，乖乖趴在旁边看着，鼻子里丝丝的香气钻进来，要不是人太多，真想把她扑倒。

　　不一会探子来报，后面在没人了。胡文翰笑道：“就这么点人，不能让他们随便进出，今天算他们倒霉。”说完看着小辣椒，小辣椒说道：“我们从他后面两面夹击，量这些人也找不到路，你在这守着，万一有不长眼的也拦住了。”
　　小辣椒跟玉麒麟向左，糖官向右，这山上的路他们最熟，行动起来也比这些人快。小辣椒这边枪刚响糖官那边也响应起来，山谷里回声不断，这些武装军没了头领不一会就被消灭。
　　过了一会没动静，又派人去路上探听，路上竟然人影没有，这事来的蹊跷，大家心中都不安宁，玉麒麟也没了主意，这到底是哪一路的人？
　　胡文翰派了人去县城里查探，有任何消息都来回报，一连几天，不过是谁家娶亲谁家开业，过了半个月才探听出来。这一省换了头目，市里来了个新督查，听说督查家眷进程的路上被劫，市里正招募新兵，正筹划着开春剿匪呢。
　　胡文翰一颗心终于放下，这年头官衔也够乱的完全分不清所以然，不过督查肯定比军队的官好糊弄，现在不怕官衔大就怕扛枪的，这山上只要不是部队的火力来狂轰滥炸，轻易是不会有危险的。

　　虽然赶走了官兵，玉麒麟仍在山上赖着。大伙儿到没在意，只是胡文翰心里酸溜溜的。
　　又过了几天看小辣椒没反应，玉麒麟干脆整天围着小辣椒转，有事没事都缠着她说东说西。
　　“你们五爷消停了？”
　　“还成，怎么，他又找你了？”
　　“那倒没有，这几天都不见他啊，想他啦。”
　　“他出去了就娶了个老婆，现在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享福去咯。”小辣椒瞥他一眼说道：“你不去找相好的？”
　　玉麒麟没料到她知道了，笑着说道：“守着你眼里哪还有别人。”搂着她坐在一边。
　　小辣椒挣脱出来，“呸，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你且胡闹着，哪天我要不顺心，咱俩也就吹了。”
　　“我也是个三十来岁的爷们，让我天天睡凉炕？你要是嫁给我，别说是窑姐儿，只要是个女人我连看都不看一眼。一句谎话我就让雷劈死。”
　　“滚你娘的，你要过来这边，咱就结婚，我又没不要你。”
　　“嘿，咱是说好了比试，那你还真等三年？这兵荒马乱的说不准我哪天没了呢。再说你个姑娘家跟着爷们不是天经地义？这山头……”
　　“那你说话都当放屁！”
　　玉麒麟被她噎住，看她又气又急的样子煞是可爱，忍不住又软下来，说道：“我不过急了说两句，三年就三年，我等！”搂着她刚要亲，小辣椒一转身已溜出去了。笑着说道：“还没成亲呢，别胡来！”
　　玉麒麟无奈，大叫一声作势扑过来，小辣椒被他样子吓了一跳，“腾”滴蹿了出去。两个人正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竟然谁也没占到便宜，玉麒麟每次遇见她都占不了上风，让他更想征服，也让他更开心，只有这样的姑娘才配得上自己，多等两年又有何妨？玉麒麟呆呆的看着小辣椒的身形闪动，她被看的有点不自在，心里扑通扑通直条，她身手好，就算打仗心也没跳的这么快过，而且有一种柔软的情绪涌上来，她一慌，抢进屋子关了门。
　　玉麒麟被这变故闹得摸不着头脑，当当敲门：“你这么了，哪不舒服？”
　　“没有没有，我要睡了，你别在这吵我，去前面找他们去？”
　　小辣椒的声音很急，玉麒麟虽然经历过女人，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好悻悻滴往前面去了，想来想去自己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连她的嘴唇都还没碰过呢……。

　　“小辣椒，过完年就是我三十岁生日了，咱们趁早比试了，我要生日娶亲一起办，好好热闹热闹。”
　　“我们这刚消停两天，你不说帮我分担分担，只想着哄我上床，你是不是个爷们。”
　　“治不了老婆才不是爷们，你不就是想管着最大的绺子么，只要咱俩结婚，这一片绝对没人敢惹咱，到时候还愁这个呢！”
　　小辣椒叹口气，说道：“反正现在不行。”
　　“我没说先在，明年开春啊，好时节！”
　　“明年也不行，这山上不太平，等后年再说。”
　　“老子等了你一年啦，我都仨月没碰过女人，这日子还能不能过！”
　　“放屁，胡军师和糖官就不碰女人，人家比你精神多了。”
　　“嘿……”玉麒麟一怔，说道：“他们俩不是爷们，今儿我带他们见识见识，看他们往后还惦记不惦记！”
　　“趁早去逛你的窑子去，别跟我这胡闹。”小辣椒本来想跟他研究研究督军的事，听他说这个一时又来气。
　　“这可是你说的，回头可别怨我。”
　　“呸，趁早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