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锄禾日当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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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天子脚下，便是这哥舞坊或者说是酒楼的装饰也要格外豪华些。是处回字形的建筑，分作上下两层，有楼梯相连．雅坐与雅坐之间，以屏风或是纱缦相隔开．中间是一座园形的大舞台．她们到得时，正有一名穿着火辣的舞姬，随着丝竹鼓点，卖力的扭动着身体。看着倒有些像肚皮舞之类的。秦朝民风开放，贵族小姐上歌舞坊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青楼之类，确只有男子去的。
小二把她们领到二楼一处临栏的雅坐，正要落座。忽而一女子，抢先于她先坐下，接着便是四个婢子打扮的人。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名苦着脸的小厮。眼见得自己中意的位置被人占去，雪很是不忿上前理论：“这座位是我们先来的，凭什么你们先坐了，先来后到的道理莫非不懂么？”
那小姐打扮的紫衣女子道傲慢的抬了抬下巴：“本小姐就喜欢这儿了，你待如何？”那婢子也跟着道：“就是，知道我家小姐的身份么？一群土包子。”
蒋静书低头看了看自己朴素的细棉布衣裙，不觉失笑，自己这是被鄙视了？不由无奈摇了摇头，罢了，这样人何必同她一般计较。于是拉住了雨：“隔壁也有位置，我们坐那儿去吧！”
雨有些不忿：“可是，小姐，明明是我们先来的！”蒋静书轻轻的摇了摇头。四婢跟了蒋静书这么久，深知她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便依了她往旁边走去。那婢子却是哼了一声“算你实相。”却是被雨回过头冷冷一瞪，望见雨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意，吓了一跳，忙转过头去。
带她们上楼的小厮，摸了一把冷汗，暗道这几位是好说话的。若是换了别人，稍强硬些的，只怕要惹出事端来。因而感激不已。蒋静书点了几道菜品，复又问小二“你家可是有烤羊肉串儿？”小二道：“有的，我家的烤羊肉串的师傅可是西域的胡人，烤出来的羊肉串儿味道一流，乃是京城的独一份。”
“那便给我烤上三十串送来罢！记得别忘了放孜然。”小二一听立即笑眯了眼道：“姑娘可真是行家啊，一般的除非是几位老饕餮，哪里知晓这烤羊肉串儿要放上孜然，那风味才是最地道的。”这话音儿还未落，便闻得隔壁传来一声娇斥：“小二给我的烤羊肉串儿也加上孜然！”
便听得隔壁点菜的小二委屈道“钱小姐，您从前可从未要过孜然啊！”
“废什么话，叫你加你就加。本小姐喜欢上了行吗？”这番言语，竟是把这边的人都逗笑了，闷闷的却是不敢笑出声儿来。
五人边看边吃，不知不觉竟是到了黄昏时分。小二来上了灯，看着明朗了不少。这儿的羊肉串儿确实烤得地道，外焦里嫩，一咬一嘴油，香得人舌头都要吞下去。这时候的人实诚，肉串儿的份量十足，蒋静书只吃了五大串就再也吃不下去。
大家都顾着吃烤羊肉串儿，其他的菜确是不曾动过多少，临到结帐时，蒋静书唤了小二道：“小二哥，能否拿几张荷叶来，帮我把这些菜打包了。”那小二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笑眯眯道：“好嘞，客倌稍候。小的这就给您打包。”
说是雅座，不过隔了扇屏风而已，这边的话那边自是听一清二楚。只听得那边一声肆意大笑，继而嘲讽道：“哎哟哟，我说这些乡下人啊，来不起就别来嘛？打包剩饭，真真是笑死人了。”那小二一听顿时面有菜色，望向蒋静书。像他家这种档次的酒楼，的确极少人打包，便是有也是外卖的，蒋静书这样吃剩打包的，确是头一个。但却不是扣门的人，单看她给的赏钱就知晓了，小一两银子啊。抵得上他半个月月例了。
蒋静书仿若未闻只笑道：“小二哥，麻烦了。”那小二闻言回了她一笑，飞快的离去拿几大张荷叶过来，利落地帮她们打包好。蒋静书擒着荷叶包，走到邻座时，特意停了一停，上下打量了那紫衣女突然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幸苦。在我们乡下，三岁孩童都明白的事，这位姐姐竟是不懂么？我看姐姐衣着讲究，必是出身富贵，教养良好，原来．．．．．．！”说罢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脸怜悯的摇了摇头！
“你……”这番话将那紫衣女子呛得够狠，言下之意，说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那女子遂一只手指指着她直抖，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因是吃饭的高峰期，这附近坐了不少客人。蒋静书这番话自是惹来周围的一片哄笑声。甚至还有人大赞蒋静书有才，出口成章。这当时，又一个爽郎的女声响起：“小二，拿荷叶来，本小姐要打包。”蒋静书寻声望去，正撞进一双笑吟吟的双眸里，见得蒋静书望着她，还调皮的冲她眨了眨眼。蒋静书展颜一笑，无言的道了句多谢。她相信，那姑娘定然看得懂。
这番举动，更是气炸了那紫衣，当即冲上照着蒋静书就是一巴掌，然还没等她打下去，她的手却是被人扣在半空中。雨冷冷道：“钱小姐，别太冲动了！”
那紫衣女子又惊又羞又怒，奋力的甩了甩，仍未甩开。她的几个婢子一见主子吃亏立即想上前帮忙，被是被雪、冰、霜等人制住动弹不得。雨皮笑肉不笑道：“钱小姐，奉劝你一句，有些人不是你能打的。比如说，我家小姐。”说罢，丢开她的手，走回蒋静书身边。蒋静书点了点：“姑娘们，热闹也看够了，我们回去罢！”
“是，小姐。”言毕，几人从容离去，徒留下钱小姐杵在原地，恨得脸都扭曲了。
回千梅园的路上，蒋静书问雨：“你认得那姑娘！”雨道：“澄阳伯府的嫡小姐，钱纤纤。京城有名的刁蛮小姐。京中的贵人圈中，提起这位钱小姐没几个喜欢她的。但她的亲姑姑钱妃娘娘却是后宫中除杨贵妃外，位份最高的妃嫔。她对爷有意，曾扬言非爷不嫁，你要小心些。”
蒋静书失笑：“她对李彻有意关我何事？”雨暧昧的笑笑：“爷喜欢你。”蒋静书的闻言，心里有些许甜意，脸色也有些不自然起来，撇开脸道：“乱说，根本没有的事！”
几个人没有回答，却是个个看着她笑得暧昧。面对大家调侃的眼神，蒋静书的脸腾的红了。
晚上，蒋静书脱了衣服正欲就寝，李彻却是突然推门进屋。
“都这么晚了，你还来。”他在床边坐下，一把捞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遍：“我听说你碰上钱家的疯婆子了。没事吧！”蒋静书挣扎了一下，可他抱得死紧，她的小身板儿压根挣不脱。只好认命的窝在他怀里，闷闷道：“我没事，还有你先放开我，男女授受不清。”
李彻勾一抹轻笑：“小丫头知道害羞了，就你这干干扁扁身材，我还能占了你便宜不成！”蒋静书一听就火了。想前世自己不敢说身材有多好，至少是前凸后翘，玲珑有致。谁知竟然穿到了这世间，成了小萝莉也就罢了，现在还被人说干扁。当真是士可忍熟不可忍，当即跳起来吼道：“你才干扁四季豆，本姑娘已经开始发育了。”
意识到自己刚刚发育的小馒头上，罩着的那只大手是自己拿着按上去的时候，她发出惊声天动的一声吼，之后一把推开他，拉起被子把自己紧紧的蒙了起来，就像沙漠里的鸵鸟。
李彻哈哈大笑：“丫头我感觉到了，你长大了。”尤其是后面那几个字，咬得特别重。更令得躲在被子的某姑娘恨的咬牙切齿，鸣咽不已。攒了八辈子的脸全都在今晚丢光了有木有？
第二天醒来时，李彻已经走了。但想起昨夜的事，仍是忍不住阵阵脸红。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眼下过年在即，蒋静书带着姑娘们出门逛逛街，顺带买些东西带回江华。过了年初二她便要往回赶，以便赶到洒秧之前到家。
蒋静书带着高嬷嬷同雨雪冰霜四婢逛了一上午，每个人手里都拿满了东西。行至一街边小难时，见那上头的一支木雕蝴蝶小簪别是精巧可爱，便伸了手去拿。恰时另一只纤纤玉手也伸了来，两只手落在同一枝木簪子上。抬起头，两人都愣住了：“恩人！竟然你！”那姑娘惊喜不已，一把抱住蒋静书。竟是来时，在客栈偶遇的那生病的姑娘。
“姑娘，你．．．．．好了！”
“嗯，我好了。恩人，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说罢对着蒋静静书深深的福了一礼。蒋静书忙扶了她起来。因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不便说话。时值中午，两方人马便走进了附近的酒楼，要了雅间。
一番交谈，方知这姑娘姓寇，寇金燕。京城人氏，今年上越州姑母家小住了几月，没想到回京的路上不小心染了风寒，病倒在路边客栈，多亏了蒋静书援手，方才得救。然待她自昏迷中醒来，恩人却是走了，连个名字都不曾留，心中很是懊悔。没想到病好回到京城第一次出门就碰上了蒋静书，简直教她喜的不能自己。让蒋静书一定要到她府上做客，好尽尽地主之宜。蒋静书推脱不过，只好答应。寇金燕又问了她住的地方，说明天亲自来接。得知她住在城北的千梅园时，大吃惊。不知怎的，确是不曾再追问下去。
饭毕，两人各自分手。那寇金燕回到家中，立即同母亲寇夫人说了蒋静书的事。寇夫人亦是又惊又喜：“救命之恩，理当相报。女儿，你做的对。明日为娘且备了宴席，你务必亲自去接了来家，为娘要好好的感谢她。”寇金燕自是满口答应。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锄禾日当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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