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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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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王爷府的大厅内,端茶的仆人看着紧随崇徽已而来的将军和侯爷,都想扶额了。
也真是服了。在长廊上遇见王爷,不赶紧说事情,还磨磨唧唧的道起歉来,等王爷挥袖而去后,还直接追到大厅里,真是够磨人的了。只是 ,让仆人有些胆战心惊外加疑惑的是,以往徽王爷对待温不语将军和辛斐然侯爷那可是真诚以待...好吧,的确算是真诚以待的,如果是将军和侯爷来王爷府的话,徽王爷绝对第一时间梳洗整理,一本正经的接待,那模样,...真的很不像是外界传言的荒/诞/好/色等等,但这样的好脸也只对待将军和侯爷。待这两位走后,徽王爷就又恢复了那副罪恶又变/态的嘴脸,真是恶寒到不行,偏偏还不能说,不然,死的就是自己了。
只是......
临走的时候,端茶的仆人回眸看了眼坐在高位上的崇徽已,尤其是看见那双眼睛的时候,狠狠的打了个冷战,转头连忙走了。
不知为何,仆人感觉到,眼前的这位王爷有些变化。比起以往,如今的徽王爷,让人更加害怕和...看不透,不敢与其对视。
是王爷的武功又更上一层楼了吗?
“徽...王爷,说好了出关就一起去打猎的,怎么忘记了?而且啊,我们好歹是朋友吧,怎么可以不理我们啊。”温不语吃着核桃,俊美的脸上皆是不满。
“徽王爷,虽说您刚出关,脑仁可能还不太清楚,也不大认识我们究竟与您是什么关系。但是这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就让这一切回归零,画一个大鸭蛋。我们重新认识,然后完成昔日的承诺如何?”温不语叽里呱啦的说着,生怕一会再不说完,崇徽已就又跑了。
崇徽已坐在椅子上,听着温不语的唠叨,面瘫的脸上毫无动静,而紫衣锦服的辛斐然喝着茶,风流的摇着折扇,显然是习惯了这样说话的气氛,当然其中也有几分...看戏的感觉。
“徽王爷您在听吗?不会又走火入魔了吧?”
崇徽已其实没有在听。他在想事情,一件对他来说不重要但又非常重要的事情,但究竟是什么事情,他却想不起来。轮回千年,对于世俗和这种小事,崇徽已并不在意,也不需要去听去管。只要不来打扰他,管你去死。但是,为什么这么吵闹,头都成浆糊了。
“徽王爷...额.......”滔滔不绝的温不语忽然感觉到一股视线,无温度但真实存在,几乎是下意识的猛咳起来,不知道是被那道视线吓到了还是被核桃噎到了。
“咳咳咳......”吓死他了,这是什么玩意,连上战场都没有过的心惊,那要是暗器的话,自己早就飞了。
停下摇扇,辛斐然挑眉,风流款款,“哟呵,说了多少次不要边说话边吃核桃,下场就是这样的。”
温不语咳嗽也说不出话来,...前面咳嗽是因为那道视线,后面咳嗽则是因为真的被核桃呛着了。但让他能喘口气的是,那道视线已经消失了。
“出去。”崇徽已开口,便已是送客。
温不语抬头,咳的眼角发红的他拍了拍手,刚要说话,就被一柄折扇拦住,回眸看,辛斐然示意,“今日王爷刚刚出关,吾等闲人就不打扰王爷的休息了。嗯...但请王爷记住,王爷欠我们二人一个承诺哦。过几天,吾等再来拜侯。请。”迈步离开,片刻风云不留。
温不语刚刚收到了辛斐然的视线,也告辞了,顺便顺手牵羊的带走了桌上剩余的核桃。“徽王爷,过几天再来拜侯,请了。哦,你家的核桃真好吃,剩下的不要浪费,我...末将就打包带走了啊。”那模样,真是一点身为将军的自觉性都没有,和辛斐然那个侯爷是一样的。
不过,就算你说,温不语和辛斐然也会异口同声的笑语,自觉性是在战场上,在自己的国家里,只要不犯法,不做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你管我,我又不是为你们而活的。自觉性是什么,可以吃吗、不过,你要是可以陪我快活风流的话...说起来,你有自觉性吗?要有的话,你会和我风流快活吗?
所以,在温不语和辛斐然眼里心里,是不喜束缚的。
终于只剩下孤身一人的崇徽已眨动双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原本黑白分明的双眸,眨眼间变成了全黑、瞳孔为红色的双眼,如鬼如魔,不似凡人,远绝仙人。然而只是一瞬间,那双全黑的眸子便恢复了正常。
崇徽已起身,一挥袖,绣着蛇纹的玄衣无风自动,空无一物的右手食指上忽然出现了一条墨黑的小蛇盘踞无声,看上去就好像是银饰而已,但...那只是银饰,也不过是活物罢了。
这个身体...是属于他的,也不是属于他的。这具身体内的武功,与他并不相符,但他可以化解并加以利用。唯独...这身体内的记忆,似乎有所缺失遗忘的?这是为何?被人所害亦或是自己不愿记起?不管如何,不招惹到他,什么事都不用跟他说。
抚摸着食指上的蛇银饰,崇徽已迈步离开。而奇异的是,在空无一人的大厅内,案台上的香炉内,竟缓缓生出云烟,仿佛里面被人放了檀香。然而,从始至终,无一人触碰过那香炉,无人。
花月楼,大荆过著名的客栈,千百种的美食饕鬄,数不清的风华美酒,让人流连忘返。而二楼的一间房屋内,红衣肩甲的温不语将军和紫衣锦服的辛斐然侯爷正坐在一起聊天,其中不少今日对崇徽已王爷。
“斐然,我怎么感觉今日的崇徽已怪怪的啊。以往出关后,都是有求必应的,就算不满意也会留我们驻足一晚,结果今日的崇徽已不仅冷淡,竟然直接开口送客了。崇徽已不会真的走火入魔了吧?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们要不要转移目标呢?”温不语好像真的非常喜欢吃核桃。崇徽王府里顺走的核桃已经吃没了,现在正在吃花月楼里最负盛名的核桃,虽然...外人也看不出这里的核桃和普通的核桃有什么不同,但就是特别好吃,也许众人看得就是花月楼的名号,所以才觉得好吃的吧。
辛斐然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感受着阳光萦绕周身,喝着酒,摇着折扇,翩翩风流,“不说崇徽已到底怪不怪。最近的事情你听说了没有,关于【链式狐喰录】的事情?”
链式狐喰录,是一本书,没有见过的人都这么说,尤其是这其中包涵着一件大事,三年前五月莲家族被灭,凶手盗走了链式狐喰录,并留下一座雕刻精美的蝴蝶吻红莲的木雕。而二年前雪里天家族被灭,留下的则是红狐守护白莲的木雕。大荆过皇帝知道后,震怒,下令彻查此事。因为,五月莲和雪里天家族是当今世上仅存的两位从远古时代便一直流传至今的古老家族,如今被神秘凶手全部灭族,还盗走了事关重大的链式狐喰录,那情况真是了不得了。
但,就算皇帝的怒火再大,也大不过天啊。那神秘凶手至此带着链式狐喰录消失无踪,仿佛只是为了灭掉五月莲和雪里天两个古老家族并盗走链式狐喰录后,便再与其无关了。于是,也就不了了之,但有听闻,皇帝派人暗中调查着呢。
那个神秘凶手早已经销声匿迹了,怎么又回来了?
温不语一下子就坐直了腰板,阳光晃的对方风骨傲然,颇有几分将军凌厉,“怎么?那个神秘凶手又回来了啊?”想想也是,三年、两年、然后是一年。那个人在等待时间,如今正好是一年,也是最后一年。“今年...那个人就要动手了。”辛斐然摇着折扇,笑的清淡,发冠上的流苏飘荡飞舞,似醉非醉。
“可是,古老的家族已经消失了,两个全部。所以...这最后的一年,那个神秘凶手是要拿谁开刀呢?是另一个古老家族、还是这个国家又或是...随便动手看看呢?”辛斐然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眼里流转的风情,是情/媚入骨。
温不语吃核桃的手停顿,伤疤的右眼睁开了一些,但随后又闭合回去,只留下左眸无声注视,一如洗不清的墨色。
清风与花朵相依相伴,街道上人来人往,一派祥和之景色,无人知道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