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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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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装扮好了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敏儿在李谐的寝室外扬起圆润的嗓音高呼。
刚说完,敏儿便被突然开门的李谐吓着了。“呼,吓死敏儿了公主。”
李谐嗔道:“你就改罚。不是告诉过你灵阳宫内不可大呼小叫的吗?”
敏儿自知理亏,垂下头说:“是,敏儿知错了。”
当敏儿低下头时,发现她的主子今天的鞋于别不同。不是平常公主们穿的绣花鞋,而是一双男装靴子。她把目光逐渐往上移,看到的是一位容貌清秀的楚楚公子昂首挺胸地在扇着扇,面露笑容的看着她。
“哇哇,公主,您怎么打扮成男人了?”敏儿万分惊奇地问。
李谐和起扇子,敲了敏儿的头一下,开玩笑地说:“不扮男人难道要扮公主?”,“想想,如果我以丫头的身份和你们同行,那么这一路上,就有四个丫头了。成堆丫头在外面游诳,你觉得会让人怎么想?”
敏儿恍然大悟地垂了手心一下,说:“哦,我知道了。一两个丫头在市集出现不奇怪,但如果成堆得丫头在市集,难免惹人非议。”
“嗯,”李谐颔首,“我们这次的行程千万不可引人注意。况且四个小丫头在外面闲诳,有可能遭人轻薄,为免节外生枝,我假装成男人。一个男人带同三个丫头出来行走才是理所当然。
刚说完,小伶和清清正拿着包袱相携走了进李谐的内院。小伶先看到了李谐,便走过去请安,“公主,早。公主风度翩翩,看来此行会吸引很多女孩的注意。”
清清接着走过来,对小伶说:“你早上没睡醒?叫位公子作公主。”说完两人看向立在寝室门口的李谐。
李谐投了道赞许的目光给小伶,说:“还是小伶聪明,一看就认出是我。”说完,侧身转向对清清说:“好清清,你认不出我吗?”
清清定定地看了李谐一会,从下往上,由前至后,才猛然的说:“你真的是公主?恕奴才愚蠢,不是公主您说,我还真的以为伫立在面前的是一位文弱公子呢!”说实在的,她的主子单薄的身体穿起男装,别有一番韵味。
李谐开怀地轻笑道:“当然是本宫啦,否则一位公子出现在公主寝室,可又有一阵谣言风吹了。”
清清更觉奇怪,问:“可是公主,您昨天不是吩咐敏儿做一套丫鬟服吗?我还以为今天会看到一位丫鬟公主呢!”
李谐解释道:“本来我是打算扮丫头,可想了一晚,顾虑到刚才所说的,才决定扮位公子。至于那套丫鬟服,待迟些庆功宴再穿吧。不过,真想不到男装这么难穿。也许,我从来不知道所谓的男装是怎么回事,所以弄了一整天才出得了门口。”
清清立刻说:“这次是公主不对了,伺候公主着装是我们的份内事,为什么公主不唤我们呢?”
“你认为你懂男装?本来我们就一个都不会穿男服,多来几个人还不也是两个字。人多手脚乱,我宁可自己一人研究。”
“哦……,奴才明白了。还是公主聪明。”,“嘻,聪明的公主,奴才……奴才……”清清傻笑道。
“有事就说。”
清清困窘地问:“你刚说‘多来几个人还不就是两个字’,是哪两个字啊?”
李谐别过脸,轻轻笑道:“你自己猜猜吧!”
清清急忙说:“我不会啊。”顿时,她明白了——不会!
众人听了都哈哈地笑了起来,连清清也搔搔小脑袋笑了。
看来这次对于这次出宫之事,大家都很期待,李谐心想。可能被大家感染了吧,她沉静的心也跟着跳动起来。原来她也会兴奋,她也会期待。
“承蒙当日魏学士劝勉,不胜感激。吾今日得以承继祖业,光大门楣,实乃托魏学士之福气。本月初三,吾将于自己府尹举行一次赏花大会,同时邀请了京城内的文人雅士齐来参予。届时小人定当恭候学士大驾。 ”
林立 启
把信折叠后,魏子尹闭眼回想发信人。林立?哦……好像是那位说书人。
几年前,当他新官上任的时候,有一次在某客栈偶遇了这位林立。当时的林立是一位年轻的说书人。那时魏子尹等的人还没到,就坐在客栈听林立的故事。林立每说完一个故事,都会与听众品评一下结局。
林立的评语很公道,完全站在第三者的立场看待事情,或许这是年少轻狂的魏子尹所缺乏的。所以,魏子尹开始留意他,结识他。后来,魏子尹了解到,原来林立是位富商的子嗣。沦为说书人,是他自愿的。因为他根本无心于商业,他只在乎读史书。父亲因林立的任性和他反目成仇,把他赶出了家门。
当时魏子尹和他说了一番话,使他心甘情愿回到了家乡。——既然有人免费为你凿开了路,为什么不走下去?别人帮你省了如此多时间,还不懂得珍惜?虽然路是人凿的,但怎样个走法,还是由你自己定的。
林立听后茅塞顿开,立刻收拾行李会家乡接手祖宗产业了。
初生之犊的浅理,原来也有帮助人的时候。想起来,魏子尹还不知道是好笑还是幼稚。至于赏花大会?雅俗共赏之事他本来是千万个感兴趣的,但最近被皇上的赐婚占据了头脑,困住了身。
婚姻不见得是件坏事,这点看他那个老顽固爹就知道了。只是,对于婚姻,他有点惘然。它来得太快,太突然了。他不想太快被婚姻所束缚,当然,他不认为自己会被哪个女人羁绊。
可惜,能掀起自己内心波动的人还没出现,他便要却步了。
“魏学士……”,一阵阵销魂的声音和着浓烈的香味自内厅传了出来。
魏子尹皱了皱眉,转过身子,面对的是六七个浓妆艳抹的美女。
莺莺捷足先登,来到魏子尹身旁圈起他的手臂,说:“魏学士,你真坏。回来也不召莺莺。你可知道莺莺想你想得多苦啊!”
未来得及说完,便被后至的香香推开:“哈,不知道是谁,上了一整天街。还在那里骗人说想念子尹。”
“我是到街上为魏学士张罗衣服。”莺莺不服输地说
“不要辩驳了,我明明看到你进了赌坊。”
“你!”
而后,几个女的也来凑上一脚。
魏子尹忍无可忍得说:“好了,不要嘈了。你们当我的学士府是什么地方?莺莺,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莺莺低下头说:“是,莺莺知道自己不对。不过我的确是到布衣点里选了件不料为你做衫。我今晚拿到你房里,你再看喜不喜欢?”
“我看你想把自己端到子尹房里,看看子尹喜不喜欢才是目的。”香香插上一句。
莺莺发火了:“纪香香,你够了没?当年在丽红院你也是事事针对着我,你居心何在啊?“
香香满不在乎地说:“我从来就没有特别针对你,是你自己小心眼罢了。”她说的都是实话。
她并没有特别针对莺莺,因为她针对每一个人。从前针对比自己过得好的人,现在针对和魏子尹身边的人。
是的,她喜欢魏子尹,且不喜欢有人和她争夺魏子尹。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当年贫穷,生涩的她,初次在丽红院接待男人。那个男人是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将。她害怕他。除了身形外,还有他对她即将做事。她的娘临死前曾告诉她做女人的道理。女人要把自己的身体留给自己的丈夫,以夫为天。
但遗嘱不能养活她。为了生计,籍着自己的出众的姿色,她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当晚,被安置在床上侍寝的她,害怕得全身颤抖。男人走近她,撕开她的衣服,将她压在身下正打算用强的。纪香香拼命地哭喊,跪在床上求饶,但那男人没理会,外面的人听到了也没理会。在风月场所,没人在乎女人的哭声。一年当中,不知有多少个女人像她那样撕破喉咙向恩客求饶,但被放过的又有多少个?
而她,是幸运的。魏子尹和六皇子当晚就在她隔壁房。虽然魏子尹本来没有意思要救她,适逢他那天心情好,而且不想被人打扰谈话,便介入了这事。
得救后,纪香香向魏子尹连续扣了几个响头,誓言要报恩。
魏子尹只是很漠然的说:“女人,要学懂自己珍惜自己,尤其是苦命的女人。我救你纯属意外,你无须放在心上。”说完掉头欲走。
突然,纪香香鼓气平生最大的勇气,跪在地上揪住他的衣角,说:“爷,既然你救了我,又何妨助人助到底?”
魏子尹回过头,以同样冷漠的神情,看向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她,说:“你要我怎样帮你?”
纪香香略带希望的抬起头看着俊朗的他,说:“希望爷能收留我,我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大爷。”
魏子尹摇摇头,说:“我家从不缺下人。而且,希望你知道,当初没人强迫你进这里。而你既然选择踏进这扇门,就该明白自己选的是一条怎样的路。”
听完他的话,她知道他是决计不肯收留她。把心一横,她站起来,说:“爷,既然你不肯收留我,我也不再相求。只是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只能讲自己的初夜献给爷。”
说完,她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魏子尹还未来得及阻止,便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来得了风月场所,她估计他也非清高之人。与其把自己的身子给彪虎大汉,她宁可给眼前这位衣着高贵,眉清目秀的公子。她相信自己的魅力。
她猜对了,正直壮年,学气方刚且事业有成的男子,很难拒绝不着丝缕的处子。当晚,魏子尹没有再返回六皇子的房间。后来,魏子尹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府尹,像现今学士府内其他有类似经历的女人一样,以便接济她们。
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有打动过魏子尹,但她还是愿意锲而不舍地追随他。由他带她走出丽红院那一刻,他不但救了她的性命,还救赎了她的心灵。就为了那一刻,她愿意一点一滴地为他付出。
莺莺绞着手指头,别过脸说:“哼,我不跟你计较。”其实是心里有鬼。
魏子尹坐下,痛苦地摇摇头,说:“你们让我安静点行不行?全给我回到自己的苑内!”
顿时,全场都安静下来,连最嚣张的香香和莺莺也默不作声,乖乖地回房了。平时的魏子尹温文有礼,笑脸迎人。但当他发起火来,可真不是一般的烈。记得有一次,众女中的芸湘弄脏了魏子尹最心爱的《大学》,被痛骂了好几个时辰。所以,看到魏子尹忍耐到了极限,她们都会适可而止地乖乖回房。
待众人都退下,他才静下心来想想赐婚这件事。如何对他府里那票女的说他即将要成亲呢?届时恐怕不闹个鸡犬不宁,她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唉,看来“红颜祸水”这个词并不是空穴来风的。不过,既然赐婚一事已成定局,现在烦也没有用。
目光稍微往下移,看着手上的请柬,赏花大会……咦?今天九公主说要出宫参加什么赏花大会,不会就是林立举行的那个赏花大会吧?哈,看来自己和九公主还挺有缘的。既然是赏花大会,想必是莘莘学子云集的地方,说不定还可以结识九公主,跟她探探公主们的情况。好,就这么决定了。魏子尹站起来向卧房走去,他决定暂时抛开烦恼,享受沐浴一番。
好像有一句话是这么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嗯,既然有前人验证过这句话,说明它也有一定的准确性。
三月初三,时值初春,百花绽放,各自争艳斗丽。
李谐穿着一身男装,拿着扇子摇啊摇,十足一位翩翩公子,携同扮演丫头的敏儿她们来到了林府。
“赏,百花齐放竞逐艳;品,群英云集逐鹿才”
好副气势磅礴的对联,看那手字,定必出于胸怀宽阔的人之手。李谐心想,看来这位府主是位人才,不日一定要向父皇推荐这位贤才。
“公……少爷,我们没有请柬,恐怕进不去”清清付在李谐耳朵旁说道
李谐看了看四周,果然进门的人手上都拿着红色的请柬。怎么办呢?
突然,看到前方有位公子正从一八人大轿里走出来,灵机一动,便则身对着小伶大骂:“都是你这个笨丫头,什么不忘偏忘了带请柬。现在本少爷白走一趟了,哼,看我回去怎么惩罚你。”
小伶开始时被骂得莫名其妙,脸上写满了疑惑。后来李谐对她使了个眼色,她便马上跪下来拧着耳朵,哀求道:“是、是!少爷,我知错了,我下次一定不会忘的。少爷,您就饶了我吧!少爷、少爷……”
眼看那公子向这边走过来,李谐演得更逼真的假装踢小伶,却在碰到她衣衫时收回力道。 但魏子尹可不这么认为。他马上跑过来,扯住李谐的手说:“这位公子,不知这小婢女所犯何事,让你生气得当街动手动脚?”咦?好滑腻的触感,一位男子怎生得一双比白玉还滑,比棉布还柔软的手?
“大胆,放开我们公子的手!”清清扑上去把他和李谐的手分开了。
李谐马上圆场道:“好清清,我没事,你退下。”
眼见猎物上吊,李谐改而以笑脸对他说:“呃,公子有所不知,这位小婢忘了带林府的请柬。我家在洛阳,应邀远道而来,哪知这丫头坏了我的好事,让我白走一趟了。”
魏子尹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公子。一身丝绸做的衣服,清清秀秀地,个子有点矮。不是特别俊美,反而觉得“他”有点脂粉味,不过应该是终日流连花丛而致的。瞧他出门也带着三位丫头。
再看看那三位站在“他”身后的丫头,都是姿色出众的女子,各有各的特色,而她们的衣料也是上选的。看来这位公子也是非富则贵之人,不见得会有特别念头进林府,应该可以相信他。就道:“公子对赏花有如此热枕,在下岂有不帮忙的道理。但阁下也不比迁怒于丫头。你的丫头们也是陪着你千里迢迢而来的。不瞒阁下,我也是今次赏花大会应邀的人,如不嫌弃,可由在下带领你们进去。公子意下如何?”
李谐谦逊的说:“公子所言有理,迁怒于丫头的人,并非礼贤之人。相比于公子做主子的度量,在下自愧不如。今日有幸得公子相助,他日定当登门答谢。”
魏子尹领着一行人进了林府,边走边说:“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你我不比太过客气。结识知己是我的乐趣,如他日阁下登门造访,在下欢迎之至。”
李谐边点头,边打量身边的公子。外表君朗,身材挺拔,器宇轩昂。虽有少许瘦削,举手投足流露出贵气。最重要的是,他胸襟广阔,尊重下属,肯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下人出头。首次,她对男人的印象是正面的。
“还未请教公子大名?”魏子尹侧身问到。
不能让他知道她的本名。脑袋转了个弯,李谐微笑道:“在下姓历,单名一个燮字。敢问公子你呢?”李谐的谐音就是厉燮,而且“燮”字与她的“谐”都有和谐,祥和的意思。
“燮,是和谐、调和的意思。厉公子的名字颇为特别啊!在下魏子……”,突然,一道清爽的声音打断了他。
林立领着几个仆人,恭迎魏子尹。“哈哈哈,魏兄,好久不见!”
魏子尹道:“哈,林兄。别来无恙!”
林立说:“今天请得动国子监的大学士,是在令本次赏花大会更添一笔完美。这位是……?”
注意到了魏子尹身边的李谐,林立好奇地问道。这位公子挺秀气的。
小伶在李谐身后说:“公子,他就是魏子尹?”李谐示意她不用作声。原来他就是魏子尹,想不到有如此巧合之事,李谐面不改容得答:“在下厉燮,刚才在门口幸得魏兄相助才得以进来参加盛会。”
看到魏子尹点点头,林立才说:“哦,原来是这样。嗯,魏兄就是热心助人。对了,我们到花园先用点茶吧!许多学子已经在哪里高谈畅饮了。”说完,林立领着他们步入万朵名贵品种的花之中。
“少爷,想不到这林立还真有钱。你看这些花,有些皇宫还没有呢!”清清好奇的说。
“清清!”可惜李谐没来得及阻止,众人对清清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林立首先问道:“姑娘,你年纪轻轻就进过宫了?难道你是宫女?”
知道自己多嘴了,清清赶紧圆场,拼命摇头说:“不是、不是!我是猜的。因为皇宫啊,我想一定是什么都有的地方。所以花的品种也一定非常多,而且每年边关啊,邻国啊都应该会进贡许多花才对。至于这里是不是有皇宫里没有的花,我是猜的啦。少爷,您说是不是?”见形势不对,清清马上找援手了。
“呃,恕我这个少爷的见识少,我也没进过皇宫,所以不知道清清说的对不对。既然魏兄是当今魏府的学士,应该每天都要早朝的,我想魏兄应该比我们在座的更加清楚。是吗,魏兄?”仔细观察众人的脸色,大家好像也没有怀疑什么,好像都相信她了。
可惜逃不过魏子尹的眼。刚才,他真的认为他们只是普通的公子哥儿,以及小丫头的话顶多是戏言。
不过,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厉燮把矛头转向他,好像是想引开大家的注意。“他”如何知道他要早朝?而且说得挺顺口的,好像“他”常说“早朝”两个字。
一般人都不知道他要早朝的。因为国子监里的人都是由皇上、国师,以及他亲自挑选的。个个都是人中之凤,高至二品,低至九品,都可以是学士,都可以进国子监。但只有四品或以上的人才要上早朝。莫非,是他太有名了吗?
魏子尹没有把他的疑惑表现在脸上,只是顺着“他”的意,向大家解释道:“哦,这个丫头估计得也没太大区别。的确,皇宫的品种很多,但有些品种在下真的没有见过。”
“呵呵,因为有些是我在异域运回来的。”听到魏子尹说自己的花比皇宫里的还多,不禁有些占占自喜了。接着,他为在场的人逐一介绍了许多罕有的品种,生长特点,习性等。
才子们都听得津津有味,还不忘作几句诗赠庆。
这次赏花大会,林立可谓作了充分的准备。连摆设,食物、酒水都安排得很妥当。花,并没有铺在地上,而是一盘一盘的栽种。随意的摆,虽然参差不齐,却显得错落有致,有种随意美。
“公子,你看那盘植物的形状好奇怪啊!”敏儿指着自己的左前方去。
李谐顺着敏儿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盘很整齐,却有点特别的盆栽。说它整齐,是因为它没有枝节突出,因为植物都是向四面八方生长的,所以枝节会很乱。但这盘植物却没有,贴贴服服地像一块快的木头。
魏子尹上前问道:“林兄,为什么这盆植物为何生长得如此特别?”
林立笑着看向那盆植物,对大伙说:“这盆叫???是我从东洋那边运回来的。听东洋人说这叫园艺。原本它和普通的植物没有分别,也是横枝乱叶的,但经修葺师父裁剪过后,就显得与众不同了。”
魏子尹觉得不妥地说:“但凡植物,都有其自身生长的特色和姿态,若修改来迎合人们,不就显得过于勉强,而且失去本性了吗?”
一位公子道:“横枝突出,杂乱无章并非好兆头。张荀不才,认为修葺可以使它更加配合家居的风格。”
林立也认为,东洋人的这玩意挺新鲜的。另一位姓王的公子也站出来论道:“植物,众所皆知是没有思想的,但如果由人们去为它更衣,岂不与环境更加协调?”
众人听了几个人的说词,也觉得各有各的道理,是非难辩。
小伶在李谐身后悄声问道:“少爷,您有什么看法?”她深知自己主子的看法是与众不同的。
李谐只摇了摇头,轻叹:“天下之大,岂能辩是非之真假?世人常走入极端而不自知,就像他们。”
清清凑上来,说:“少爷,不如你也发表一下你的看法。我保证他们一定对你的理论大表赞成。”
李谐说:“呵,我宁可不要殃及池鱼。旁观者岂不更好?”
谁知这翻话全受入魏子尹的耳朵里。他虽然是文人,但因哥哥是练武之人,所以儿时常和他哥哥一起练武。小时候的魏子尹常拿着书本看哥哥练功夫,当被邀一起练时,总怕伤身。
哥哥魏子照就对他说,勤读书固然好,但男孩子若不学上一招半式,他日难以保护自己的心爱的女子啊。如斯一学,就学了十年。虽然他的武功不算精湛,但武者所需要之基础他都会,别人的花圈绣腿也难不到他,听力当然也不例外。
他专心听话事,常耳听八方。平常人为了显示自己的才学,或抒发自己壮志未酬的郁闷,都会在这些大会上发表自己的“高见”,以令人刮目相看。听了“他”刚才说的话,仿佛“他”是位误落凡间的仙人,不能让俗尘沾染那样。只是,当他魏子尹起了玩劲,厉燮这次想置身事外,恐怕要事与愿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