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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宫临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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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霍钧隐与绝羽离开落云阁时,已快接近天明,霍钧隐懒懒地伸了伸腰,绝羽说道:“公子既然累了,就早些回去歇息罢。”霍钧隐点点他那虚弱的头。
就在此时,落云阁内有一女子喊道:“公子,请留步。”
来者是古别姑娘身边的小丫头,霍钧隐示以一笑,问道:“姑娘有何事?”
小丫头微微福了福,道:“公子,这是姑娘让奴婢代为传递的纸条,还望公子收下。”
霍钧隐讷讷的接过纸条,刚想说话,小丫头已经离开了。霍钧隐打开纸条,娟秀的字体夺目而出,只见纸条上书着:“生辰之时,望见公子。”
落云阁顶阁之上,落古别目睹了这一切,面具下细微的表情展现了她对这样的效果很满意。
此时,古别身后的一个女声说道:“姑娘,纸条已经给他了。”
古别转身,微笑:“很好。”
霍钧隐拖着疲惫的身子同绝羽刚跨入南天门,就望见元瑾公主飞奔过来。元瑾推开绝羽,抢过霍钧隐的手臂,娇声娇气的说道:“琛哥哥,我今日去找你,你为何不在宫里呀?是不是去落云阁啦?”还未等霍钧隐开口,绝羽就强先答道:“公主殿下,你怎么知道的?”却遭到霍钧隐蚀人心骨的眼神,立马闭嘴了。
“本公主就知道,你老是安不下心来。本公主承认这青楼女子可能长得是不错,可是都不是什么好货,再好有本公主好吗?”
霍钧隐弱弱的说道:“我也没拿你与她比。”
元瑾说道:“你说什么?”
霍钧隐答道:“嘿,没什么。”又如同想起什么似的,质问道:“又是凭乐同华步那两个臭小子告诉你的吧!”
只见元瑾笑了笑,说道:“可巧了,今日啊,凭乐、慕荻和华步都不在八重天。”
“那是何人告诉你的,莫不是临渊”
“还正是临渊告诉我的。”元瑾笑道,“今日,我去你宫里找你,你不在,就跟往常一样想找凭乐和华步占卜占卜。可是到了八重天,侍卫说东方主和西门主出去了,就连北堂主也不在,我就到麒麟宫去喽;结果碰到了临渊,他一看到我就告诉我你去落云阁了。”
被元瑾当场戳破,此时霍钧隐心中的怨气如同小怨妇的一般,心中暗暗想着:“该死的南宫临渊,枉我当他是好兄弟,竟然出卖我,看我怎么收拾他。”心下正想着,背后有人叫了一声:“钧隐。”霍钧隐转过头去,原来是北堂主北堂华步。
华步先公主作了揖后;霍钧隐立马上去说道:“华步,好久没一起喝酒了,走走走,找个地方喝酒去。”拉着华步一个快步溜走了。
甩掉元瑾后,二人来到八重天,刚进八重天的大门,就见彩蝶谷谷主浣昙仙君匆匆走来,二人向浣昙作了个揖,浣昙还礼后,便匆匆离去。
浣昙走后,霍钧隐一直回想,方才在浣昙的脸上捕捉到的一闪即逝的慌张,越想越不对劲;想着想就到了麒麟宫,果然不出华步所料,临渊还在麒麟宫内。看到临渊,霍钧隐气不打一处来,上去用力的从后面搂住临渊的脖子,厉声喝道:“你个好小子,竟然敢出卖我。”
华步在一旁吱吱地笑着,临渊被霍钧隐这样一吓,吓得可不轻,好一会儿才缓回来,刚缓回来,霍钧隐立马展现了他八卦的天份:“刚刚我看到了彩蝶谷的浣昙仙君急匆匆的走了,她是来找过你的罢。”
“你们碰到她啦?”
华步立马说道:“临渊,别怪兄弟事先没提醒你,浣昙仙君下个月初八可是要与天帝完婚的,你可别做什么出格的事啊。”
霍钧隐也道:“对啊,可别打我未来母后的主意。”
临渊听到二人这番话,不高兴了,对霍钧隐道:“什么你未来母后,你们两年纪相仿;还有你只是天帝的义子,没必要叫她母后。”
霍钧隐刚要说话,华步就说:“临渊,听你这语气,你是想要……”话还没说完,临渊起身道:“我累了,先走了。”说罢,离开了麒麟宫。
临渊刚刚离开,就见一绿一白的凭乐、慕荻相伴而至,霍钧隐打趣道:“真是羡煞旁人啊!”
慕荻脸上一阵绯红,凭乐一转话锋问道:“我们刚刚在门口看到临渊气呼呼的走了,你们怎么了?”
霍钧隐说道:“没什么,我们只是提醒他身为一个臣子,该做什么。”
慕荻立马问道:“发生什么事啦?他做了什么身为臣子不该做的事情?”
霍钧隐想说,又被华步给截胡了:“钧隐别瞎说。我们怀疑临渊与浣昙仙君二人相恋了。”
慕荻立马回答道:“什么,浣昙仙君下个月不是就要嫁给天帝了吗?临渊这样做,会很危险的。”
“是啊,我们刚刚就是在提醒他,尽早摆脱这种危险的关系,可他不听。”霍钧隐边说还便摇着头。
这时,一旁的凭乐一边听着三人的对话,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埙吹了起来,此乐曲极尽悲凉,不禁让人心生伤感,慕荻上去打断凭乐,指责他说道:“你吹这样的曲子是什么意思,临渊也是你的兄弟呀。”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惋惜罢了。”说罢,继续吹奏。
临渊回到了南阙宫后,一个人站在露云台上,观尽人间苍凉,此时人间正值凌晨,和缓的早风吹上了八重天。
紫轶拿着一件长衫从身后递给临渊,劝道:“宫主,露云台风大,披上罢。”
临渊却摆摆手,说:“不必了。”继续望着无垠的大地,对紫轶说道:“你来看看,看到了什么?”
紫轶上前往下望,不得不承认,从八重天望向人间,景致的确不错,讷讷的说:“就,就是人间嘛。”
只见临渊摇摇头,说道:“你看那有一角,那里是浮生地。”
“就是那个超越六界之外的极乐之地?”
“是啊。那里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宫主去过那里?”
“不,只是在那里有一位故人。”临渊说罢转过身来,道,“你今日回家一趟罢。”
紫轶觉得奇怪,问道:“好端端的,宫主为何要让紫轶回家呢?”
临渊笑道:“回家是想让你替我在你紫族之中择选一位女官。”
“好。”紫轶听后,大大方方的应下了。然后,便离去了。
而临渊转过身去,望向浮生地,默念:“你还好吗?”
而另一边,浣昙刚回到彩蝶谷,景娘便迎了上来,福了福身子道:“谷主,您可算回来啦。”
“是有什么事吗?”
景娘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锦裳谷的古衣仙君将下个月您要穿的天后朝服的样衣送过来了,在厅上等的有一会儿了;我又不敢派人去八重天找您,只好到谷门口迎您来了。”
“知道了,带路罢。”
景娘将浣昙引至厅上见到了古衣仙君。浣昙先开口说道:“古衣,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古衣微微一笑,道:“不妨事。”说罢,便将一件金红衣裙递予浣昙,说道:“这是天后朝服的样衣,你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尽管同我说。”
浣昙拿起这件衣裙端看着,衣裙上的金色布料与红色布料裁剪比例恰到好处,上所饰的绣纹也是巧夺天工,下摆的花纹也是她最喜爱的图案。
浣昙说道:“不愧是古衣,实实无可挑剔。”
古衣笑了笑,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就把样衣拿回去赶制成衣了。”说罢,示以微笑,便带着碧绣离去了。
出了彩蝶谷往,古衣与碧绣走在半道上看见一个仙娥拖着一个盘子正往八重天方向去,碧绣说道:“谷主,那不是璃珍谷玉璇仙君身边的琬萍姑姑吗?”
古衣朝着碧绣所指望去,确实是,上去行了一个平礼道:“姑姑,这急匆匆的要去哪儿?”
琬萍见是古衣与碧绣,还礼道:“回仙君话,奴婢奉玉璇谷主之命,将代为修缮的剑穗送至南宫主处。”
“南宫主的剑穗呀,璃珍谷的饰物,质量一直很牢靠的,为何会坏了呢?”
琬萍立即澄清道:“仙君误会了,这件剑穗并非出自璃珍谷。”
“不是璃珍谷的,真是失礼;那你赶紧送去,别让南宫主等急了。”
琬萍谢恩后,离去。而古衣却对碧绣说道:“从这件剑穗的做工上来看,倒像是浣昙的手艺。”
“浣昙仙君做的?浣昙仙君不是彩蝶谷的人吗,怎么会做剑穗呢?”
“浣昙原来跟着玉璇的师傅学过一段时间,还送了一件牡丹剑穗给我呢。”古衣心底一阵疑惑,殊不知距离她们不远处的一朵云朵后,有人目睹了她们谈话的全过程。
此时,霍钧隐正在为古别生辰贺礼而发愁。心中乱成了一锅粥,送什么好呢?发簪,太俗了;送丝绸,没创意;胭脂怎么样?古别姑娘可不是庸脂俗粉;铜镜好像不错,送这个并不能从那些平凡的男人中脱颖而出;那团扇呢?不行不行,礼太薄了。霍钧隐都快哭了,无数个提议被自己扼杀在襁褓之中。“不然,找人商议商议。”想罢。便朝着八重天去了。
在八重天逛了一大圈,霍钧隐锁定了平时话不多的南宫临渊。
霍钧隐刚踏入南阙宫,就看到三个小仙娥迎上来:“见过琛公子。”“琛公子近来可好?”“为何不来南阙宫?”霍钧隐老泪纵横,人长得俊朗些又没有错,招蜂引蝶也没有错,虽然很享受,但是被三个人抢来抢去,很难受。
只听到一声咳嗽的声音,紧接着道:“你们三个是不是很闲?很闲的话,把院子打扫三遍,我要一尘不染。听清楚了吗?”
原来是南阙宫的管事紫轶,有紫轶在,那三个小仙娥立马变得乖乖的,大气不敢出一声。仙娥立马应道:“是,大人。”
紫轶大吼一声:“知道还不快去。”三个小仙娥一溜烟跑了。
紫轶微笑上去道:“琛公子,什么风把您吹来啦?”
霍钧隐惊魂未定,面对紫轶的热情问候,说道:“我来找你们南宫主,他在吗?”
“在,请公子随小仙来。”说罢,便领着霍钧隐到书房内,原来临渊一个人在书房内下棋,面对着棋盘上排列有序的黑白棋子,临渊找到了成就感。看到这样闲适淡然的画面,霍钧隐也加入进去,说道:“这局是什么情况?”
临渊瞟了霍钧隐一眼,说道:“你怎么来了?”边说还边摆棋。
“有件事情想请教请教你。”
“何事?”
“额,那个,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生辰快到了,我没主意送她什么贺礼。”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被南宫临渊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霍钧隐懵了,结结巴巴的说道:“称不上……喜欢,仅仅……有好感而已。”
临渊一把抓住霍钧隐的手说道:“你们见过几面?”
“一次面。”
临渊更加笃定的抓紧了霍钧隐的手,告诫的说道:“每段情感皆从‘好感’始,如若有‘可能’,且不要放手。”霍钧隐被临渊那真诚的眼神打动了,也回握他。
临渊从内室的古架上取下一个锦盒,并打开了递予霍钧隐,述说道:“这有一块朱雀戏云红玉佩,给你作为贺礼罢。”
霍钧隐接过玉佩,上所刻的是南阙宫的镇宫神兽朱雀,朱雀于云卷云舒之中穿梭,尽展神兽之气,背面所刻“南·陌”二字。
霍钧隐说道:“这我不能收。”
“给你了,便收下,一定要交予她。”
霍钧隐实实是被临渊给感动了,不再推辞了,收下了。
当霍钧隐离开时,临渊望着霍钧隐离开的背影,再次默念道:“一定要交予她。”
这样一块玉佩,是重要?还是不重要?是不是真的仅仅只是临渊对霍钧隐的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