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风吹艳阳天》木子六

16、意外之祸（二）

　　几天的浑浑酒醒后的三山浑身的不舒服，酸痛的身体如万针刺扎，费力的手支撑着慢慢起身，脑袋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直冒冷汗。
　　“叔叔，你快躺下”王美端着一盆洗好的白菜，一脚刚踏进屋，看到坐起身的三山急忙说道。
　　三山闻声忍着痛慢慢的回头，看到一个清秀的姑娘放下盆里的菜，冲自己走过来，微微皱眉，亮澈的大眼睛充满了担心，心里突然有股热流，很久没有人用暖人心脾的眼神关心自己了。
　　有多久？好久好久了吧，秀红也是这样的蹙眉，这样的眼神看着不小心划破手的他，半埋怨半心疼的说，多大人了还这么不注意。
　　可是，眼前的这位姑娘虽然看似眼熟，他怎么也记不起哪里见过，看她担忧的眼神，和他熟吗？
　　王美看出了三山心中的疑惑，拢了拢垂在眼前的碎发，微微的一笑“叔叔，我是振远的朋友叫王美，你喝酒摔伤了，医生说最好不好动，你快躺下”
　　喝酒？摔伤？三山瞪大双眼看着手背的条条结痂的血丝，浑身的疼痛，脑袋的闷闷震痛，无一不提醒着这个叫王美姑娘口中的事实，三山缓缓的摸了一下头，一条窄窄的布条缠绕头部一圈，看来真的是摔了。
　　王美轻轻的扶着呆谔的三山慢慢躺下，见三山不说话，转身拿着盆钻进了厨房，一会阵阵刺啦的炒菜声传来。
　　三山睁着眼看着房梁，努力的回想前几天的过往，他依稀记得去以前的老邻居家蹭饭吃，没赶上吃饭，碰到老邻居喝酒。
　　自从老邻居搬走之后，原来的近邻一下子变成了远邻，由于离的远，也就没有了来往联系。三山正为饿肚子发愁，无意间路过他家，很是兴奋的冲进去，结果，被好客的老邻居以酒款待，他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喝了多久。
　　“姐姐，我们回来了”王丽细小的嗓门在院里喊叫起来，听的出很开心。
　　“回来啦，看你们这么开心，是不是今天挣的不错啊”王美看到三人笑嘻嘻的脸，猜到今天的收成一定很好。
　　“你就不能装回傻么”王意撇了一眼王美，很是不满的说，他本想逗逗她，还没说出口就被王美一语道破。
　　“我倒是想傻呢，可看看你们仨各个笑脸盈盈的，骗谁啊”
　　“有吗？有吗？”王意强行掰过振远和王丽的脸上下扫一眼，惹的俩人哇哇抗议。
　　“我让你俩含蓄一点，装作沮丧的样子，谁让你们跟捡了多少钱似的，跟你们小孩子太没默契了”王意不理哇哇乱叫手舞足蹈的俩人。
　　“你还说呢，你都没拿镜子照照你那张脸，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没听说沮丧是你这样的”王美咯咯的笑，“洗手吃饭吧”
　　王意跟着王美钻进厨房，闻着扑鼻而来的香味，王意更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你猜我们今天挣了多少钱？”
　　王美放下手中的盘子，想了想“二十？”
　　“不对，在猜”
　　“三十”
　　“不对，在猜”
　　“不会是五十吧？”
　　“嘿嘿，不对”王意摇了摇手。
　　“我不猜了，你自己说吧”王美哼了一声，几次都不对，不猜了，她就不信还能多哪去。
　　“手的正反面”
　　“手的正反面？”王美歪着头嘴里念叨，忽然瞪大了双眼，结巴的询问道“一…….一百？”
　　王意嘴角上扬，点了点头。
　　王美知道他们今天收获不小，但这个数字还是足足的让她吃了一惊，这可是他们半个月都赚不来的数字。
　　王意眼神飘渺的看着其他地方，小声的说“今天我跟他俩说了，咱要努力挣钱，将来让王丽做振远的婆娘”顿了顿，低下头看着脚面，蚊子似的声音说“你做我的婆娘”
　　声音极小，但还是被王美听到了，被这毫无准备的一句话说的立刻脸红到了脖子根，心里激起阵阵涟漪。
　　王意见王美不说话，以为她不愿意，急忙拉过双手镇重的说“我说的是真的，我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会疼你，爱你一辈子”
　　王美心里小鹿乱撞，她不知道脸有多红，只知道脸热的发烫，不能让他看到她的囧样，她想逃离，想挣开王意紧握的双手，可他的手像两把铁夹紧紧的卡住她的手，动弹不得。
　　“你答应我啊，我真的一辈子对你好的，”王意焦急的想要王美的回答，他害怕听到拒绝的声音，可是眼瞅王美不做声不表态，王意心里顿时丧了气，是啊，凭什么让她答应，有谁会愿意嫁给除了几间破泥草房别无其它的穷小子。
　　王意苦笑着，慢慢的松开了手“我知道我是痴人说梦，呵呵，我只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太不自量力了”
　　“等等”王美喊住垂头丧气转身的王意，红着脸低着头，说“我又没说不愿意”
　　王意激动的看着王美，他没想到她会……是不是错觉？他轻声的再次试探询问“你刚才说什么”
　　王美抬起涨红的俏脸，咬了咬嘴唇，坚定的说“我愿意将来做你的婆娘”
　　正如所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王美答应了做他的婆娘，王意这心里顿时立起了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面旗帜，上面写满了他的立志。
　　有了盼头，有了奔头，就不能像以前似的过一天是一天，将来的美好生活，还有他俩的孩子……好多好多，让王意浑身充满了劲，每天带着俩小将穿梭在大街小巷。
　　三山的伤在王美细心照料下恢复的很快，看着眼前每天晃悠清秀可人的姑娘，三山心里很是惬意，有这么一个美娇娃整天伺候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着皇帝老儿的日子，他反而感谢这次的摔伤，甚至希望着永远都不要好，有人挣钱，有人伺候，他只需要哼唧两嗓子，什么都有了，比混吃蹭喝看人脸色强百倍。
　　这天午后，三山哼哼唧唧的下了炕走出屋子，王美坐在院中弓着腰洗衣服，盆里冒着热气喷着她的马尾辫，衣服放在搓衣板上来回的搓洗，身体随着前后晃动，看的三山心里痒痒的像猫挠一般，喉咙不自觉的吞咽，他明显的感觉下面有个东西顶着□□呼之欲出，心里的熊熊燥火让他不自己的哼了一声。
　　王美听见声响抬头一看，三山冲着自己“嘿嘿”傻乐，起身在身上随意的擦擦手，向屋里走去。
　　“叔叔，你怎么出来了？”
　　“哦，我睡的浑身疼，想出来走走，他们呢”三山弓着腰，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们出去了，我给你搬凳子”王美没有发现三山的异样，匆匆进屋拿出一张小方板凳。
　　“哦，这样啊，你去把大门掩上吧，让别人看到叔叔这样笑话”三心里顿时窃喜，这是天上掉个美娇娃给他。
　　王美听话的掩上两扇大门，她丝毫没有感知危险正在靠近，仍乖巧的进屋为坐在门口的三山倒水，一个转身，突然一个身影站在她跟前，王美被突然出现的黑影吓了一跳，手里的杯子没拿稳，“啪”掉在地上，玻璃杯子掉在地上一个闷声，滚了几下，水流落一地浸湿一片。
　　“叔叔，你干嘛”王美定睛一看是三山，稍微松了口气，可看着对方那双眼睛，她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警觉起来。
　　“你别紧张，叔叔要你帮个忙”
　　“你要我干什么？”王美发现房门不知何时悄悄的关闭，三山慢慢的凑上前，她快速的往后退，很快身后坚硬冰冷的墙壁提醒她，已经没有退路。
　　“嘿嘿，叔叔要感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没有你，我的伤哪能这么快的好利索”三山满脸的微笑，“你现在帮我最后一个忙，我会感激不尽的”
　　“叔叔，不是我一个人照顾你，还有王意、振远他们”王美重重的大声说了振远俩字，希望三山可以明白。
　　“哦，王意这人很义气，是个好人，以后我会好好的答谢他的”三山故意跳开振远，眼里的欲望充斥了一切“现在嘛……”三山趁着王美不注意，两手抱起王美大步的走到炕边，王美惊吓的边拼命挣扎边大声喊叫，一只熊掌捂住了她的嘴，任她如何撕心裂肺的喊叫都变成了无言的呜呜声。
　　“ 刺啦”
　　王美听到自己身上衣服被扯破，越发慌乱的挣扎，很快被重物死死的压制住，一只粗树皮的大手伸进残破的衣服里碰触着她的身子，慢慢的往上游走，冰冷的手掌让她心里打颤，粗糙的掌心摩擦细嫩的肌肤像木头桩子上竖立的木渣刺痛她每寸肌肤。
　　弱小的身子被紧紧的压制动弹不得，王美有气无力的呜呜喊叫，眼泪从眼角滑落，浸湿了脑袋下面的褥子，此刻她多想有人推开大门，冲进屋子，制止禽兽行为。
　　脑海里闪现一个清晰无比的身影，充满智慧的眼神，听到她答应时兴奋的笑脸，害羞时的脸红，得意时的爽朗笑容，有人欺负她时挺身而出，坚定无比的说“别怕，我在”
　　王意，王意…..
　　很快身下传来一阵刺痛。
　　王美慢慢合上眼睛，眼泪不停的涌出眼角浸湿耳朵，脑海中的身影渐渐模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