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天平两端》郭午阳

4、Chapter 4

　　“啊”若成大惊。
　　若成下了公交,打了出租车,往若溪的住处驶去。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看见屋内神色不悦的父亲,若成隐隐觉得不安。
　　父亲湛庆祥插着手,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母亲蔡敏娟看见儿子回来,走过去,拉着他的手,“看看看,都瘦了一圈了。”
　　“他啊!就是不会照顾自己,我上次去他那里,发现冰箱里只有泡面和牛奶。”若溪说。
　　“你们两个,谁也不让我们省心!”湛庆祥忽然说。
　　“哎哟,孩他爸,说这干什么”蔡敏娟说。
　　“若溪!你在电话了哭说和振之怎么了”湛庆祥大声问。
　　若溪吓了一跳,后退几步。
　　“老湛!你吼什么吓着若溪了。”蔡敏娟过去扶着若溪说。
　　“振之多好的一个小伙子,你说分就分了,男朋友好找得很吗”湛庆祥毫不妥协。“你可别学你哥!”
　　若成怔了怔,心想: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你别说了,怎么一句话两个孩子都一起骂了”蔡敏娟护子女心切,急忙劝阻。
　　湛庆祥哼了一声,一家四口忽然没了言语,气氛沉默起来。
　　“若成,你吃饭了没我去帮你把菜热热。”蔡敏娟打破尴尬。
　　“不用了,妈,我吃过了。”
　　一家人一齐坐在沙发上,彼此之间却没什么交谈,蔡敏娟还偶尔问问几句儿子女儿的生活情况,湛庆祥却什么也不问不说。
　　“爸,妈,今天晚了,我先走了,我明天下了班再过来。”若成看着表说。
　　“诶,好,你路上小心点。”蔡敏娟说。
　　“哥,我送你出去。”若溪站起身说。
　　若成点点头。
　　看着儿女走出房门,蔡敏娟说,“你一天不见的时候,偏偏要念叨,怎么一见面就没副好嘴脸”
　　“都不争气!”湛庆祥恨恨地说。
　　“哪里不争气了我看挺好的,又没让你操心,又不给你惹祸,你还想怎么样”蔡敏娟说。
　　“都让你惯的!”
　　“你怎么和他们说你和振之的事还嫌他们不够操心吗”若成边下楼边对若溪说。
　　“我……我只是委屈,打电话和妈……谁知道让爸听去了”若溪显得很无辜。
　　“哎,本来当初……哎……爸就因为我的事有了心病,谁晓得你又跟着来这出”若成无奈的说。
　　“哥,我错了。”若溪低声说。
　　“你哪里错了”若成干笑着。“错的是我。”
　　“哥……”
　　“行了,别送了,你回去吧。”
　　“哦……”若溪正要转身,忽然又说,“哥,我一直没问过你,你当初和夏璇姐……”
　　若溪看见若成脸色大变,忙改口,“没……没什么。”
　　若成说,“你没必要知道。”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若溪暗暗责备自己,觉得自己不该多言,勾起若成的伤心事。
　　若成回到家里,却没有丝毫睡意,看着电视,不觉之间慢慢阖上了眼……
　　第二天来到公司,柴雨忽然把二十块钱塞到他衣兜里。
　　“这是什么”若成很奇怪。
　　柴雨笑了笑,“我昨天打车只花了三十,这是司机找的。”
　　若成也笑了,“没必要给我了嘛。”
　　“不行,这可是原则问题,你都有你的‘怪癖’,还不许我有原则了”柴雨正色道。
　　“好好好,我收下行了吧。你别挖苦我了好吧”
　　“哈哈,不敢不敢。”
　　部长张洋出来看见两人在开玩笑,“怎么不做事了这么闲”说完瞪了两人一眼又走开了。
　　两人对视着笑了笑,吐了吐舌头,各自回到岗位上去了。
　　下班后,来到若溪的住处,却发现父母已经不在了。
　　“爸妈去哪了”若成问若溪。
　　“他们回南京了。”
　　“他们没说什么吧”
　　“还不是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常回去看看他们啊这些。”若溪说。
　　“这都是妈说的吧爸呢没说什么”
　　“爸光看他的眼神我就感到全身发寒。他什么也没说。”
　　“有你这样损亲爸的吗”
　　“哈哈,可是爸也没少损我们啊。这就叫‘亲父女,明算账’,‘有损有还,再损不难’!”
　　“呵呵,总有你说的。你还想爸再送你几句‘人生格言’”
　　“千万别了。”若溪忙摆手。
　　“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一起出去吃吧。”若成提议。
　　“好啊,你先去楼下,我去换件衣服。”
　　“又不是……”又不是和振之一起去,换衣服给谁看若成本想这么说,幸亏还是惹住没说出口。
　　若溪自然没有察觉。
　　兄妹二人来到一家名叫“流连”的餐厅,在位置上坐下,若溪坐不定,四处望来望去,忽然面色大变。
　　若成看见,问:“怎么了”
　　若溪指了指对面的餐桌,“哥……夏璇姐……”
　　若成大惊,转身看时,只见高盛与夏璇正坐在对面,夫妻二人有说有笑,吃的津津有味。
　　“我们……换个地方。”若成站了起来。
　　“为什么你不去打个招呼吗”若溪很奇怪。
　　“不……不用了。”
　　“哎,成哥,你怎么在这里”高盛眼尖,还是看见了若成。
　　若成只得走了过去,和他们问了句好。
　　“夏璇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几年怎么都没你的消息,我问哥他总说不知道。”若溪开心的说。
　　“若溪……你好……”夏璇勉强笑了笑。
　　“若溪,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若成责备道。
　　“这位姑娘是”高盛问。
　　“是我一个不懂事的妹妹:若溪。”若成说。
　　若溪瘪了瘪嘴。
　　“哥哥一表人才,妹妹又这么漂亮,你们湛家基因真好。”高盛赞道。
　　若成笑了笑。
　　“那天我家湛湛过生日你没来,今天可得补上。”高盛说。
　　“湛湛湛湛是谁”若溪问。
　　“哦,是我三岁的儿子。”
　　若溪看了看他,看了看夏璇,又看了看若成,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真巧啊!小宝贝的名字和我家的姓一样。”若溪淡淡地说。
　　“可不是呢!你哥哥和璇还是大学同学呢,所以我现在想请成哥答应我一件事。”高盛开心的说。
　　“什么事”若成、若溪和夏璇一起问了出来。
　　“你们都这么迫不及待想知道吗”高盛笑道,“我是想啊,请成哥做这个孩子的干爹,以后帮着我们照顾这个孩子。”
　　“不!”夏璇忽然说。
　　其他三人都吃惊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
　　夏璇发觉到了气氛的不妙,忙说,“我当初已经答应了别人让孩子认作他干儿子,怎么可以认两个呢”
　　其实若成心中也是一万个不愿意。
　　“谁我怎么没听你提过”高盛问。
　　“就是我们在日本认识的岩井先生,他很喜欢这个孩子,所以我才答应他的。”
　　“哦,原来是岩井先生。”高盛说,“那真是太遗憾了,成哥。”
　　若成说没关系,若溪看着他们三人一言一行,忽然说:“是啊!人家肯定是日本的大名人,我们当然比不上了。”
　　高盛夏璇尴尬的笑了笑。
　　“若溪!你胡说什么!”若成骂道。
　　“哥,她……”若溪指着夏璇。
　　“别说了,走了!”若成怕她胡言乱语,忙和高盛夏璇道歉离开。
　　“怎么他妹妹对你这么有成见”高盛问。
　　“哦……那都是以前的一些小事而已。”夏璇嗫嚅着。
　　“是吗”高盛显然不信。
　　夏璇点点头。
　　“你刚才胡说八道什么”若成把若溪拉出餐厅,大声问。
　　“哥,你没看出来吗她和那个男人结了婚,而且……连儿子都三岁了。”若溪略微知道若成和夏璇的一些过去,因此为若成抱不平。
　　“我知道……”
　　“什么你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讲”若溪显得很激动。
　　“跟你讲有什么用他的丈夫回来接手‘Imagine’,所以我就辞职转了公司。”若成淡淡地说。
　　“你难道是躲着她又不是你对不起她!我以为她当初离开你只是一时之气,谁知道她竟然……竟然和别人结了婚,而且……而且儿子都有了,更可恨的是,还要认你做干爹,这……这算什么还嫌把你逼走不够吗”
　　“若溪,没有人逼我。”若成知道妹妹的心意,安慰她说。
　　“哥,你就这么算了”若溪看着若成,很心疼。
　　“他们又没有对我做什么,我离开‘Imagine’就是为了避开他们,又何必再用他们来折磨自己。”
　　若溪点点头。
　　“哥,我给你介绍一个女生吧,她人还不错的。”若溪说。
　　“你还操心起我来了你想介绍女生跟我认识,我可没有好的男生回介给你,所以还是免了。”若成笑了笑。
　　“谁要你介绍了”若溪嘟着嘴。
　　“林圻前几天打电话约我明天去聚会,你要去玩一下不”
　　“你们几个大男人聚会,我去干什么”
　　“又不是只有男生,那有什么意思”
　　“好啊!那我就去,不过我可不是为了认识什么男生哦。”
　　“好啦,我晓得了。”
　　“阿成老湛,好久不见了。”林圻看见若成终于现身,开心的说。
　　若溪听他这么称呼,感觉很有趣,格格的笑。
　　“哟,若溪大小姐也来了,真是多日不见,如隔N秋啊!”林圻笑道。
　　“林圻哥呀,你这一张嘴,真是叫小妹佩服的五体投地啊。”说着拱了拱手。
　　“哈哈,过奖过奖。”
　　“若成,这是封侯,我们‘Imagine’新来的小伙子,他也是D大毕业的哦!”林圻拉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说。
　　“封侯真是好名字啊!”若成伸出手,“学弟,你好。”
　　封侯也笑着伸出手,“以后还要靠学长指点。”
　　“我虽然不在‘Imagine’了,你以后有什么问题还是可以拿来问我,我虽然没什么能力,仗着一点经验,还是可以给你一点建议的,学长嘛,就是要多帮帮学弟,如果是学妹就更好了。”若成哈哈笑道。
　　封侯忙拜谢。
　　“来来来,若成,你今天不喝醉我不会让你回去的。”林圻拉着若成说。
　　“我还怕你吗”若成大笑。
　　看着几个男人在一起喝酒,若溪觉得无趣,一个人把玩着酒杯,虽然聚会上也有几个女生,但她们都有男伴,自己怎么好意思打扰呢
　　“你好,你是叫若溪吧”封侯见若溪无聊,走过来说。
　　“啊对,你……你是叫封侯。”若溪看着他说。
　　“对!你怎么不过去喝几杯呢”
　　“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哎,我真不应该来的,好无聊啊。”
　　“那我和你喝一杯怎样”封侯问。
　　若溪和他干了一杯,“你的名字好有趣。”
　　“是吗因为我爸姓封,我妈姓侯,所以他们图个随便,就取叫‘封侯’了。”封侯解释。
　　“这么随便啊。”若溪格格笑道。
　　封侯笑着点点头。
　　和封侯谈了很久,发觉他这个人相当有趣,很会逗人开心。
　　看着封侯,忽然想到了振之。振之,振之,你怎么就很少逗我开心呢我们怎么一见面总要吵架呢你不会让着我点吗我是女生啊!是需要哄的。
　　“若溪,要走了!”若成忽然大声说。
　　若溪和封侯留了电话,和若成一起走了。
　　“若成,你今天又说话不算了,说好不醉不归呢”林圻带着七分酒气,送他们到门口。
　　“我今天要送若溪回去,改天,改天一定和你好好喝一顿。”
　　“好啦好啦,快走了,待会儿我不放人了。”
　　若成忙和他说了再见,和若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