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世界的奥斯丁》Vaniel

17、Extra 2

　　“可以先说说，这次表演你们有什么打算？”
　　乘校车离开学校，巴士第一站就是离Downtown不远的街道口。作为一个移民城市，海市相当部分的建筑西式风格十分明显，合唱团和学生会关于圣诞表演第一次正式会晤便选在了离街口不远的The TethysBean。
　　抱着自己的意式咖啡，罗德欲言又止地看着盖司手中热气腾腾的咖啡杯。
　　“怎么了？”
　　“我是不是听见，你刚刚让服务员在你的咖啡加一份白兰地？”
　　罗德一脸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表情取悦了盖司，他抿起嘴，片刻后回答道。
　　“偶然了解到的喝法，还不错，可惜这里的咖啡店不提供这项服务，下次我带来你试试？”
　　“Oh，谢谢不用了，我还没满21岁…等等，你也应该……”
　　听了对方的话，罗德忙不迭地摆着手，然后在一瞬间发现了问题的关键。盖司惬意地靠在沙发卡座的皮质靠背上，他微笑着看着罗德，缓缓道。
　　“放轻松，这不算什么，你这么惊讶只能代表你的生活太死板了，需要让它更有趣些。”
　　“……虽然我不太能接受，但是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尊重你。”
　　罗德一本正经的话让盖司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喝了一小口咖啡，手指在一旁的塑料杯盖上轻轻敲着。
　　“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人告诉你，罗德，你挺有趣的。”
　　眼见对方在自己的注视下尴尬地连坐姿都开始僵硬了起来，盖司果断地转移了话题。
　　“好了，回到最早的话题上，关于这次表演你们有什么想法？”
　　“学校下发的文件里义卖是从13点持续到16点，表演穿插在中间，时间一共10分钟，所以我打算表演3首歌，一首独唱曲，两首合唱曲，主要偏流行和圣诞应景。”
　　谈到表演，罗德整个人立刻认真了起来，甚至身体都坐直了。
　　“很好，那歌选好了吗？”
　　“独唱曲是Blue Christmas，合唱曲选了Oh Holy Night和Do They Know It’s Christmas，三首歌时间加起来刚好合适。”
　　盖司一边点着头，一边将咖啡杯握在手里，他看着罗德，嘴角渐渐扬起。
　　“所以，独唱曲应该是你的主音？”
　　一句话让罗德的淡然再次卡了壳，他第一次有了些许不好意思。
　　“看来我没有猜错”，盖司脸上的笑容随着罗德表情的变化，越来越清晰，“那么领队先生，我可以申请以后合唱团练习时来旁观吗，不仅作为学生会秘书，还有您的小粉丝？”

　　不等罗德回答，盖司揣在校裤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这突然的变故不禁让盖司蹙起眉，他掏出手机划开通话界面，听筒刚刚放到耳边，便听到李莎甜美的声音。
　　“我猜你现在应该跟合唱团的人在交流，之前忘了告诉你，跟合唱团联系完，今晚顺便整理一份义卖会的报告，具体材料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明天早上和你的申请书一起拿过来，中午再和我一起去校长办公室。”
　　扑面而来的理所当然语气让盖司的眉毛挑起地更高了些，他耐心等待对方说完，反问道。
　　“学姐这是真把我当成秘书了？”
　　“绅士精神是每一个男士必备的素养，而绅士精神的其中之一便是帮助女士解决她们的难题，更不提明天中午市里的官员会过来，有你出场，我们的赢面更大，这种机会我怎么可能会放过，所以好好表现，我看好你，哦还有，校篮球队这次州冬季巡回赛拿了第一，他们欢迎会的发言稿也拜托你了，明天见。”
　　一句话结束，盖司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盖司按下结束键，将手机丢在了桌面。
　　“怎么了？”
　　注意到对面的脸色似乎有了阴沉的趋势，罗德小心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今晚还需要写一份欢迎稿，庆祝我们学校篮球队胜利归来。”
　　出乎盖司的意料，当篮球队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罗德的表情一瞬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就好像在烦恼什么，又迅速恢复了平常。

　　第二天午休，在餐厅买好一份三文治，盖司便径直去了学生会办公室。不想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办公室里便传来激动的声音。
　　“凭什么？李莎我就问你凭什么？我在学生会整整两年了，不说有多少功劳，他一个新生，刚进校一个学段，就成了秘书，还负责这次的圣诞义卖，你让我怎么服气？”
　　李莎放下手中的笔，她诧异地看着眼前戴着眼镜怒目圆瞪的男子，问道。
　　“冷静点，霍珂，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得让我想想先回答哪一个，恩…第一个问题凭我是学生会主席，第二个还是凭我是学生会主席，最后一个不需要你服气，我就这么安排的。”
　　听了李莎的回答，霍珂的脸顿时扭曲了，他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这是滥用职权，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话公布出去？”
　　李莎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回答道。
　　“你尽管随意，如果一个学生会长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就不需要坐在这里了，哦，我貌似忘了告诉你，那个新生盖司，他的爸爸是州检察官，你说这算不算资格？”
　　说完李莎好整以暇地看着霍珂先是握着拳一言不发地怒视她，最后转身离去，在对方就要走出办公室时，她还不忘补了一句。
　　“对了，刚刚忘记纠正你一个错误，其实你也没多少功劳，不用谢。”
　　门外，靠着墙站着的盖司看到霍珂的脚步明显的踉跄了一下，而在发现了他的身影后，霍珂的面目立刻狰狞了起来。他恶狠狠地盯着盖司，说道。
　　“你别得意，我们走着瞧。”
　　盖司面无表情地对他做出一个轻便的手势，转身走进办公室。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尽心尽力地帮我拉仇恨？”
　　迈进办公室大门，盖司掏出先前买好的三文治，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咬了下去。李莎头也不抬地温着书，右手握着笔在笔记本上快速抄着知识点。
　　“右边有饮水机，纸杯在柜子里，我给你5分钟时间吃完你手头的东西，顺便把嘴巴给我清理干净，然后跟我去校长办公室，另外我很满意你提前过来，我喜欢守时的人。”
　　盖司挑了挑眉，顺着对方的话接了一杯水。5分钟过去后，李莎合上书，她满意地看着整理完毕的盖司，说道。
　　“很好，这样我可以忘记你进门时的不礼貌，顺便我还可以用一个问题，作为你先前问题的回答，怎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一句话，盖司微笑着朝对方做出一个标准的鞠躬礼，不紧不慢地说道。
　　“是的，我的确该感谢你。”

　　另一边，学校自助餐厅，罗德端着买好东西的餐盘，正在餐吧里寻找着座位。
　　周围无处不在的人群，和空间里汹涌的暖气让他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他迎着若有似无飘向他的目光，艰难地在人群中移向餐厅的角落。
　　忽然周围的喧嚣在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行走在过道里，罗德也察觉出了异常，他抬起头，前方穿着十数个穿着校篮球队外套的男生正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一个男生干脆地走了过来，一把打翻了他手中的餐盘。
　　饭菜和汤水顷刻洒了他一身，罗德咬着牙想要冲上去，两个人从身后将他架了起来。先前打翻他餐盘那人走上前，一把捏住了罗德的脸颊。
　　“娘娘腔，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待在学校里，是不是要和你玩些真格的？”
　　罗德毫无畏惧地怒视回去，他的嘴角浮现出嘲讽的笑意，朝着那群人中站在后排的一位说道。
　　“伊凡，这就是你的全部本事，我以为过了2个月，好歹有些新意。”
　　他的话刚说完，那人一拳打在罗德的腹部。
　　“闭嘴，你这恶心的死玻璃。”
　　餐厅的保安在这时发现了异状，围着罗德的几个人随即放开了手，出手那人不甘心地朝罗德唾了一声“你等着”，自然罗德没有回答他。一地狼藉中，罗德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默然地清理着自己的衣服。
　　等到将明显的食物残渣拭去，他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无视周围的窃窃私语和目光，大步离开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