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栖复凉

10、读书

　　月锦川坐在堂上，细细品着一盏茶。众人坐在两侧，气氛诡异。
　　“云梭”月锦川将茶放在桌子上缓缓开口道。
　　母亲颔首说：“是”
　　“这孩子可是你调教的？”
　　“是。”
　　“那这笛子也是你教的？”
　　母亲愕然抬头，看看我又看看堂上的月锦川。最后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笛子上，平静地说：“云梭不知，小女自幼喜爱这笛子时常挂在身边，日子久了想必就摸索出吹奏它的方子了。”母亲一脸坦然。
　　“哦？”月锦川挑了挑眉，呷了一口茶说：“涯让，带妹妹去玩。”
　　看来，他是想支开我。
　　于是，我和涯让来到外面，坐在台阶上。涯让一脸沮丧地说：“连累五妹了。”
　　我微笑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平静的生活要被打破了。然后缓缓的闭上眼，倦意袭来。
　　“醒醒五妹。”涯让唤我。
　　睁开眼睛我发现，我竟躺在涯让怀里。他一脸宠溺地说：“五妹该起来了。”
　　站起身，看见涯让的手臂上有一大块濡湿的痕迹，我差点羞愧而死。我竟然流了口水。涯让似乎发现了我的窘境，挥手擦了擦，大方地说：“没事。”
　　我们走进大厅，月锦川已起身欲走。看我进来，拍拍我的肩膀说：“记住，我是你父亲。”然后与三夫人和随从们离开。
　　待他们走得远了，母亲才走过来抱起我，喃喃地说：“凉儿，你是如此不让娘省心。”

　　第二日，别院突然来了很多家丁和婢女。他们还带着一些布匹，首饰等。冷幽小筑一片繁华。
　　他们说，他们是月锦川派来服侍我们的，还有这些物什，也都是他打赏的。
　　这些人中，有一个叫月夏的婢女，她总是会出现我身边然后偷偷看我。呵，月锦川你竟然找人监视你仅满五岁的女儿。自以为机关算尽却不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也并非你想得这般简单。
　　平日里我都会谨言慎行，有时还会故意说几句极幼稚的话。识字也识得很慢，抚琴更是经常出错。这样三个月后。月锦川又来了，他让我们母子搬出冷幽小筑回到原来的思夏园。呵，疫区解除了。
　　母亲并未表现出多少喜悦，相反她拒绝了月锦川所谓的善意，她要继续留在冷幽小筑。
　　想母亲是不想让我过早的涉入府中的勾心斗角中吧。在这里，能清静几日便是几日。
　　月锦川让我和涯让他们一起读书。母亲询问我的意见。我说，娘我想读书。母亲几日不眠，思来想去最后同意我去读书。
　　心理是欢喜的，终于可以走出这座园子了。

　　第一天读书，涯让早早的便来接我，看样子他似乎比我还高兴。
　　母亲给我穿戴好，她看见门外久等的涯让，眼神复杂。出门时，我听见母亲对闻娘说：“这孩子，不知是福是祸啊！”
　　母亲再叹什么，是我与涯让这般亲密，还是难过我终是出了这别院。

　　随着涯让走过一道道长廊，又穿过一个小花园才来到书房。
　　未进门便听见一个女孩说：“我娘说今日那别院的小妖精也会同我们一起听师傅讲课。”
　　“哦？我听我娘说那别院里住的十七娘啊！那今天来的不就是五妹吗？”另一个女孩说。
　　“什么五妹，月家哪有那种狐媚子。”第一个女孩说。
　　“大姐，三姐。。。。。。”第三个声音道。
　　涯让听不下去，牵着我便冲了进去。那三个人同时一愣。一个较大的女孩说：“二弟，你怎么和她一起来了？”另外两个女孩也同时唤涯让二哥。想必这就是月家三姐妹了。我抬起头装作懵懂的样子细细打量。
　　琴扬，长得倒有几分姿色，但却不及二夫人的一半气势，样子有些张扬，眼底也有些许嚣张和跋扈。想来刚刚骂我狐媚子的就是她了。
　　歌日，他可以算是这三个姐妹中最美的了。倒是个粉妆玉琢的可人儿，可是她的眼里能隐隐感到一丝邪气，藏得很深，不得不防。
　　涯让一脸怒意地说：“大姐，如果你再像刚才那样说五妹，就不要怪我失了礼数。”他的眼睛似能喷出火来，然后拉着我坐在一张靠着窗户的书桌旁。而他就坐在我身旁。
　　琴扬先是一愣，然后赌气地坐下，小声地对旁边的歌日说：“瞧，还说不是狐狸精这么快就找到涯让当他的靠山了。”歌日看向这边，笑笑并不多话。
　　一会儿，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走进来，手抚长髯，一脸慈祥，看到我他先是微微一笑然后走过来说：“这位就是五小姐吧，病好了么？”
　　想来这么多年月府都是对外宣称我去外地养病吧，。随即我点点头。
　　“五岁了吧。都会写什么呢？”师傅饶有兴趣的看向我。
　　“会识字了。”我答。
　　“哦？都会是哪些字呢？”
　　“回师傅，有十几个了。”我故意扯了慌。其实以月凉颜的身份我已经能识二百多字了。但我知，如果我现在锋芒毕露这几位姐姐的母亲定不会让我过上安生日子，以后在月府生存就变得难了。那么就先装笨吧！
　　师傅点点头说：“可会写‘月凉颜’这三个字。”
　　我摇头，一脸茫然。师傅遂在纸上写下这三个字，然后说：“今日，五小姐所需要做的就是学会这三个字。”我点头说是。
　　提笔，下笔。歪歪曲曲的并不规整，我一遍一遍的写，师傅并不多语。只是走的时候叹了一口气。
　　下课，我和涯让说要在府中转转，让他先回去。开始他还不依，后来几句巧言就把他骗回去了，然后，我跟在师傅的后面，看他转了一个回廊便进了一间屋子。我跟上去，俯身贴在门口听。
　　“成师傅，我这五儿学识如何？”是月锦川的声音。
　　“回大人，五小姐的智力并不异于常人，看似还不及少爷当年的一半。就连四小姐都比她稍好一些呢。”
　　“哦？是这样。可能是她尚且年幼吧，那日我看她能吹笛子真是惊讶一番啊。”
　　“依老夫所见，这五小姐也可能是在某一方面特别聪颖吧。”
　　“也许吧！”
　　我悄悄退下，心里难以平静，对于以后，我似乎要为自己拟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