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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玉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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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个月过去了,七月繁花似锦,几乎整日都是明媚的阳光。
我们将后园起名为“离园”。涯让每日都来,而每次都会给我带一些有趣的东西。他会想着法的让我开心 ,他也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想要珍惜的人。
是日,我在小楼抚琴,一阵轻快的叶子音传来。隔了多日,涯让的叶子已经吹得极为熟练了,偶尔还能吹出调子来,煞是好听。
我将琴放回架上,提着裙子跑向离园。
来到后园便看见涯让有些闷闷不乐的蹲在那,看见我它仍是装作很高兴得喊五妹。毕竟我的阅历比他丰富,他那样的小孩子心思怎能瞒得住我。
“涯让哥哥怎么了?”我问。
他不再掩饰,叹了一口气说:“老师让我作一首咏柳的诗,我作了,可老师却说我不才。”
我有些好奇,问:“那哥哥做的是什么呢?”
“一树一行身如士,千条万缕柔似水 。絮如白雪纷飞下,叶若翩鸿惊似梦。”
听后,我不禁感慨,如果在上一世,一个九岁的孩子能做出如此的诗父母想必会喜极而泣,但在这个时代这种家庭,便只能称作是不才了。怪只怪他生错了地方。
“涯让哥哥,小妹这有一首诗,是娘曾经吟过的,小妹能过目不忘,稍稍用心便记下了。我吟给你听。”
涯让点头。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涯让听后,拍手说:“好极好极,我现在就和师傅说去。”临走涯让还不忘说:五妹可真是个才女。“
第二日,我听见声音便跑向后园。涯让见我来笑着说:“五妹。”走到近前,他递给我一样东西,我打开。,是一支毛笔。毛质顺滑,笔杆通透,似是磨砂玻璃的材质,但转念又一想,在这里怎会有这种东西。
涯让见我不语,欢喜地说:“五妹定是喜欢的吧,昨日我见到它时也是这般模样。喜欢得不得了。”
“很特别,这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我问。
他看看我说“不知道,这是昨日爹爹赏我的,我觉得它特别便拿来个五妹玩。”
“那如果,爹爹发现他不见了怎么办?”我侧头问。
“不会的,如果真的被发现我就说我贪玩不知道放在哪了。”涯让一脸不在乎。
呵,难得他这样有心,这段时间他一有新奇的东西就会第一个拿给我玩。现在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我竟有些不知所措。一阵沉默,我忽然想起昨日我给他作的诗。
“涯让哥哥,昨日的诗可通过测试?老师又生气么?”
涯让一听到诗,神采奕奕地说:“多亏了五妹的那首诗,老师不但没有责罚我反而向爹爹说我聪明,要不然爹爹也不会上我这枝笔。五妹,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涯让一连骄傲和欣喜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他的脸,我一忍再忍最终没忍住。我的手伸向他的脸然后轻轻的掐了一下。他先是惊讶,然后回掐我,我们笑作一团。
昨日,涯让没有来离园找我,等了很久都不见他来。今日,我早早的便在那里等。过了中午他才迟迟得来。一脸沮丧。
“哥,怎么了?”我向前询问。
“娘说我失了爹给我的白玉笔,责骂了我一顿。”
“那支笔是白玉的?”我惊呼。
“嗯。。。。。。娘说那白玉笔不必寻常,做工极为考究精细,实属世间罕见之物。我丢了它便是犯了大错。”
“哥哥不用着急,待我回去取给你,你交给你娘,她便不会再责罚你了。”说着,我就急急地跑回去,不顾涯让在身后唤我。
取来白玉笔我交给涯让,可他却不接,直摇头说:”大丈夫送人之物岂能要回。小人之为。”
我说,:“为什么不可以,你可以当作送给我之后我又转送给你啊。”
涯让咬唇,依旧摇头,但我看出他有些动摇。
忽然,我看见远处的杂草中有一个身影,但一闪而过。这荒芜的后园怎么会有人,莫不是我眼花。
涯让依旧坚持把白玉笔给我,我转移话题说:“哥,凉儿最近新学会一个曲子,我吹给你听。”
不待涯让反应过来我就将笛子放在嘴边,清幽的笛声绕耳不绝。他暂时忘记了同我争辩。
“让儿。。。。。。”一声惊呼。这声音包括了惊恐,失望,愤怒等等。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容貌鲜丽衣着华丽的女子。她一脸的不可思议。不是三夫人还有谁。而她的身后,一个中年男子铁青着脸,不是月锦川还有谁。
三夫人疾步走来,把涯让拉到一边,仿佛和我在一起就会被传染上疫症一样。
此时,三夫人已掩面而泣,斥责涯让不学无术和我混在一起。她说起初乳娘和她说涯让来冷幽小筑找我玩,并将白玉笔赠给我她还不相信。现在看见我们在一起她才敢相信。然后她又说一些上天对她不公之类的话。
涯让在一旁垂下头不语。原来刚刚并非是我看错了,那身影想来就是涯让的乳娘了。
倒是月锦川一脸淡定无波的看着我,目光中带了些探寻。这男人倒真是狠心`,女儿已出生便将其母子打入着府中的冷宫不闻不问。难道只因为我身上这块毫无意义的狐印么。
难怪他最爱的女人早逝,原来终是他无情。
“刚刚的笛声使你吹出来的?”他走进一步询问我。
“是。”我低下头装作害怕的样子。
“是谁教你的,刚刚的又是什么曲子?”
“没有人教我,娘说我自幼便喜欢这笛子,打记事起他就在我身边来着。玩着玩着就会了。”我答道。
“哦?”他挑了条眉毛说:“无师自通么?”
我并未答他,而是一脸防备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家?”
“我是谁?”他低下头微微的想了一会儿,然后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说:“走,去见见云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