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4、第三十四章(修) ...

  •   34.
      范叔郢老老实实地坐在桌边,安安静静地看着那个自称是七王爷,也就是兮回他七叔的男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另一个男人。
      那是个好看到了极致的男人,眉眼精致,肤白如玉,长发漆黑,眼神清透,浑身上下散发着仙气儿,嗯,仙气儿,尊贵优雅,还带着一股子淡淡的疏懒淡然,令人见而忘俗。
      范叔郢觉得自己自来到京城,也算是长了见识的,可这人好似一块儿莹白的暖玉,把旁个都比下去了,这会子他完全把兮回这块水润剔透的青玉给忘了,还忘的十分理所当然。
      谢润轻易不让阿赐出门也是有原因的,他家的这个实在是太美了,美得天怒人怨的,要是在京城引起轰动,那就不好了。
      其实谢润长的也很好看,毕竟皇家的基因在那儿摆着,能差到哪里去呢?只不过跟阿赐一比,他就成了衬托红花的那片绿叶了,他倒也不在意这个,经常黑自己讨阿赐开心。
      小二送了一壶茶和几碟茶点上来,然后又退出去。
      这是一间茶楼二层的一个雅间,虽建在闹市,却安静的很,屋里摆设也雅致,很有品位,一看就不是寻常去处。范叔郢早上跟着他二哥一块儿出门,目送着他二哥进宫参加复试,然后就被这位七王爷请到这里喝茶来了。
      谢润亲自执壶倒了三盏茶,递给阿赐一盏,自己留一盏,推给范叔郢一盏。
      屋里茶香袅袅,谢润端起茶杯闻了闻,却并不喝,其实他并没有多爱茶,只爱好装逼,便又放下,沉吟道:“本王……嗯,我是兮回的叔父,你别害怕……”
      范叔郢把眼睛从阿赐身上收回来,点了点头,这话他都听三遍了,并不害怕,就是被这样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给唬住了,再说这位王爷,一开始就没摆架子,这人又是兮回的叔父,因此他一点儿也不怕。
      谢润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小辈,该说这真的是老顾家的种儿吗?虽说那一家人都到地底下大团圆去了,可谢润隐约还记得顾家人的大致面貌,再看这小子,那鼻子,眼睛,眉毛,真跟顾家孩儿一模一样。方才在马车里阿赐也说了,这小子跟自己也有五六分的相似之处,这样一想,谢润心里便泛起了一点属于长辈的慈爱来,他笑眯眯说道:“小玉这孩子经常跟我提起你来……”
      哈?范叔郢眨巴,眨巴眼睛,“小玉?”
      谢润点头,“嗯,小玉,这是小四的乳名,也就咱七王府能叫得。这孩子命苦,从小就没了娘,他一个小娃娃在宫里不成,我跟他母亲有几分交情,就把他接到了我庄子里,因此,小玉算是在我跟阿赐身边长大的……”
      范叔郢静静听着,这些事他都不知道,谁会闲着没事儿去打听一个皇子的身世和生活环境呢,且兮回从没说过,那个人看起来也不像经历过这些事,他更没法想象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会有这样的身世。范叔郢听了半晌开始觉得奇怪,不对啊,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要跟戏文里的恶父母一样棒打苦命鸳鸯吧?
      “王爷……您跟我说这些,作甚?”
      谢润被问的一愣,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不对啊,自己是想做个开明好叔父的,怎么就被当成了恶父母?也不对,自己是想来看看这个小辈儿,顺便关照关照的,根本就和兮回没关系,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谢润很是郁闷,他说:“啊,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小玉老搁我跟前提起你,跟油瓶似的挂在嘴皮子上,险些入了魔障,本王好奇,听说你二哥来京城赶考,你也跟着一起来了,本王就来见见你。”
      范叔郢并不知在这个身份尊贵的王爷面前该如何接话,便老老实实地低着头装小白兔。
      谢润又给阿赐添了一杯茶,继续说道:“小玉跟我说你好武,是不是?”
      一开始没听明白,范叔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重重点下头,“嗯!好男儿当那个……胸怀大志,报效国家!”
      不怪他不会说话,实在是读书不多,文盲能说出什么漂亮话来呢?
      阿赐笑了,这孩子性格纯善,目光澄澈,倒是个好的。
      谢润也笑了,当真是顾家的种儿,骨子里天生就流着凶狠忠勇的血,就是豺狼见了也要退让三分。他舅舅还在世时便说过,顾家的孩儿,应该扛起长.枪站在大梁百姓的最前面,守住大梁的每一寸土地,是该死在战场上的,那是死得其所,如此方无愧于顾家列祖列宗,方不枉来这莽莽世间走上一遭。
      阿赐靠近谢润,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谢润点点头,转而对范叔郢道:“你既说自己有心报效国家,我这里有个好去处,你要不要听?”
      范叔郢点点头,“王爷您说。”
      谢润便继续说道:“如今的大都督平侯恩罗,他的武艺十分高强,曾在承元五年的武举上力挫群雄,夺得魁首;承元七年,率十一万大军饮马草原,把妄图侵犯我大梁疆土的草原部落打的落花流水。不提小玉这层关系,本王也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愿意给你引荐,让平侯收你为徒,教授你武艺及兵法,让你能为我大梁出一份力,你愿意吗?”
      把恩罗拉出来纯粹是临时起意,方才阿赐说他悄悄看了这小子的面相及掌心,发现这小子天生就是当将军的料,福泽深厚不说,一生平安顺遂,注定大富大贵,拜将封爵不在话下,而且有儿孙缘,但是杀孽很重。
      谢润认真想了想,所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私里觉得把这小子拉去草原守边再合适不过,既能挣个前程,也不至于辜负他顾家的血脉,便把恩罗摆出来诱惑范叔郢,不信他不心动,至于兮回和恩罗,还真是没考虑他俩的意见。
      范叔郢并不傻,他知道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下馅饼,尤其是这人还是兮回的叔父,由不得他不多想,这时候以前看过的话本,听过的戏文便冒了头,满脑子都是“世家大族嫌贫爱富,许以重利棒打鸳鸯”的戏码,就是再高兴也冷静下来了,范叔郢有些防备,问道:“七王爷,我能问问您,您为何要帮我吗?”
      阿赐也是发现了的,这孩子话少,心思却多,并不好糊弄,他轻拍了拍谢润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谢润便不说话了,只安静看着。
      “因为小玉。”
      范叔郢愣了一下,问道:“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帮你与小玉有几分关系,小玉不方便做的,阿润方便,然而更多的却是因为你是阿润的老友之子。”
      “你们认识我爹?”
      阿赐点点头,认识你亲爹,至于你养父,倒算不上认识,只能算是知道,毕竟身份相差太多,没有相交的机会。
      “可我爹并没有提起过。”……你们,也从没提起过旧事,就算跟袁雅泉,也很少说起以前。
      阿赐笑了笑,不再多说,“我们并没有其他意思,你仔细想一想吧,你也可以跟家人商量。”
      说毕,取出襄王府的牌子交给范叔郢,“拿着这个牌子,可以随时来王府找我们。”
      一直到送走了这两位贵人,范叔郢站在茶楼门前的长街,怀里揣着襄王府的牌子,看着朗朗青天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抛却那些想不明白的,这也是一桩好事吧?
      袁硕看到范叔郢,连忙迎上去,却并没有多问什么,照他看来,被那位王爷亲自请去“喝茶”,啧啧,小命堪忧啊,不过仔细想想,这也不是那位王爷的风格啊,想起以往这位爷都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举动,越发觉得不明白了,是不是因为范小爷跟陵王爷走的太近了,所以七王爷来打压范小爷?
      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觉得太可怕了,连带着看范叔郢都有点同情,可范叔郢没知没觉,依旧盯着天上看,好似要把天老爷盯出个窟窿来。
      袁硕心说,你再看也没法啊,惹上这位煞神,那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霉运,霉到家了!
      不成,好歹范小爷也是袁府的客人,七王爷再怎么打压,也得给老爷几分薄面吧?回去就把这事儿告诉老爷!
      “三爷,咱回府吧?”
      范叔郢低下头,一脸复杂,“回府作甚?去宫门口,接我二哥去!”
      找个人商量,自然要找他二哥。
      “二爷得晚上才能出宫,您现在去也是接不到人的。”
      范叔郢不管,一定要去宫门口看一眼才安心。
      皇榜已经发下来了,范仲秀这次超常发挥,名列前茅,在二十名之内,依照他的条件,只要今日复试和殿试时再出彩一点,状元不敢说,其他两个却有望搏一把。
      时辰尚早,参加复试的贡士们约莫到晚间才能出来,宫门口稀拉拉地停了几顶轿子,百姓们也不敢靠近万岁爷住的地方,皇城门口便看着十分萧条。
      范叔郢在宫门口远远的看了一眼,溜了一圈又离开。
      徐梦余还在伯安侯府养病,不过是一场小小的风寒,他就赖在伯安侯府不走了,袁府的管家还特意派人去接他,也没把人接回来,范叔郢有点担心,别再是被扣押了这才回不来。
      骡子车在伯安侯府门前停下,还没上前去叫门呢,朱红的大门就打开了,紧接着一个人被扔了出来。
      “扬魅!你个黑心黑肚皮的!小爷我真心对你,你却提上裤子不认帐,上完了就赶人,小爷我跟你说,小爷可没那么好打发!”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赖在伯安侯府不走的狗皮膏药,徐梦余。
      说他是狗皮膏药真不是假的,扬魅前几日在柳湖上会友,这小子驶着一艘小破船,也不知道是抽的哪门子疯,直直地往他那艘画舫上撞,吓得撑船的老翁和船上的一个琵琶伎二话没说,跳湖跑了。
      他那艘小破船怎么撞的过大画舫,主仆二人都掉进了湖里,也惊动了画舫上的人。
      有人落水了自然得捞啊,扬魅的画舫离的最近,船上的小厮立时跳进湖里把人捞了上来,然后这副狗皮膏药就贴扬魅身上了,抱着扬魅的大腿声情并茂地抒发着满腔情意。
      扬魅还没怒呢,这膏药满脸通红的先晕过去了,还有他那小厮也吓得魂不附体,话都说不出来,问也问不出什么。
      周围也没人认识这俩,实在是京城的纨绔没有敢惹伯安侯的,估计是外地来赶考的书生也说不准,他那损友揶揄他说,既然是扬小侯爷的追随者,自然得他来解决,怎么能放着不管?
      扬魅本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也不知怎么就抽了,把这俩人带回自己府上,还请太医来给医治。
      然后麻烦就来了,自打这小子醒来以后,那就跟他身上的一个部件似的,走到那儿跟到那儿,你说一句他能回十句,句句都是深情告白,扬魅长这么大就没这样憋屈过,看着这小子就来气。
      其实扬魅很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来,心里也挺好奇的,于是他腾出半天的时间来跟这小子谈谈,到最后终于明白了始末,还明白了这小子竟然想压自己。
      那可能吗?不可能啊!
      徐梦余活了二十二年,头一次被别人用了屁股,还出了血,疼的他嗷嗷大叫,可扬魅并不怜惜他。
      反抗无用,扬魅全武力镇压,直到最后他受不住,昏死过去。
      用完了扬魅也没有半分愧疚之情,第二天就把人给扫地出门了。
      扬魅穿着一件绿油油的袍子装少年,嫩的像一棵刚从地里拔.出来的小青菜,他站在府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徐梦余,眼神很是不屑,又露着一种显而易见的鄙夷,嘲讽:
      “哦?你待如何?”
      这个时候徐钱才出现,他自进了伯安侯府就被关起来了,虽人家一日三餐都没缺了他,实则是把他当成犯人来对待的,这几日里满是凄惶,担心自己的小命儿;担心少爷如何了,是不是已遭毒手;担心他爹娘要是知道了要怎么给自己报仇,竟是没一天安生的。
      此时被带出来看到他家少爷,真是比见了爹娘还亲,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跑过去扶起徐梦余来。
      “少爷,您没事儿吧,没摔坏吧?”
      徐梦余被徐钱扶起来,动作间拉扯到身后的伤,疼的他呲牙咧嘴的,他捂着屁股叫道:“哎慢点,慢点,疼死爷了。”
      然后又抬头狠狠瞪着扬魅,一副要把他扒皮抽筋的架势,“咱俩没完!你给老子等着!”
      扬魅冲他点点头,嗤笑道:“本侯等着,若是下次你再落到本侯手里,本侯保证让你一个月下不来床。”
      这话说的又露骨又狠,伯安侯府门口围着一片看好戏的百姓,听到这话都有些心照不宣。徐梦余也闹了个大脸红,反正里子面子了都丢尽了,他也不怕了,正想再骂两句,谁知人家一转身,把大门给关上了。你自骂去吧,我不奉陪了。
      徐梦余气得不成,想跺脚又怕屁股疼,只能愤愤地骂两句解气。
      徐钱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他家少爷这副残花败柳的样子又不敢问,再想想方才听到的话,心里大约的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便小心翼翼的开口:“少爷,咱们回去吧?”
      “回!不回杵这儿干啥!”徐梦余捂着屁股小声痛叫,然后又问:“认识回去的路吗?”
      “认识!”
      其实不认识,但为了不让少爷把火气撒他身上,不认识也得说认识,大不了待会儿问路呗。
      范叔郢和袁硕看了好一会儿的好戏,这个时候才出来,徐梦余叫唤着被抬上车,一路无言的回到了袁府。
      徐钱出门请大夫去了,徐梦余回到屋里就趴到床上装死人,谁都不理,其实是觉得太丢人,不好意思说话。
      范叔郢讨了个没趣,见他不理自己,带着袁硕又出门去了,他二哥还要许久才能回来,左右也没事,不如去外面转转。
      范叔郢正在街上转悠着,听得有人喊他的名字,正四处寻找,袁硕扯了扯他的衣袖,指着不远处一家古董店,陵王殿下正站在门口冲着他笑呢。
      范叔郢犹豫了一下才迈步走过去,站在兮回面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兮回笑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我二哥进宫去了,我来接他。”
      “呵呵,你二哥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用得着你来接?况且参加复试的贡士们到晚间才能出宫。”
      “我知道,可我有事找他商量,心里有点急。”
      “出什么事了?”
      范叔郢顿了顿,笑道:“没什么事,哦,你来这里干什么?”
      “英国公嫡孙的生辰快到了,我来这里选个贺礼给他。”
      “古董?”
      兮回点点头,问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也能长长见识?”
      范叔郢冲他翻了个白眼,“你嫌弃我是土包子啊?我不去!”
      兮回把他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搂住他,“你别多想,我没嫌弃你。我就是想啊,以后咱俩在一块儿,总不能一直这样藏着掖着,我身上有个王爷的爵位,父……啊,陛下,他也没有让我去封地的意思,我总不好一直让你待在府里,你也要经常出来走动走动,我好把我的那些朋友介绍给你认识,你在京城里没什么认识的人,我怕你一个人觉得孤单,不快活。陛下前几日召我进宫,他说我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混日子,准备过段时间给我找个事儿做,我怕到时候就没法陪你了。”
      范叔郢个子没有兮回的高,此时被他搂住,下巴刚好能放在他肩窝,范叔郢听他说完,轻轻蹭了蹭兮回的肩窝,问道:“咱俩的事,你告诉……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兮回低下头,皱着眉看了范叔郢一会儿,复又想了想,说道:“我只告诉过我七叔,至于其他人知道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两人互通了心意后,见面的次数也并不多,范叔郢每日无所事事,但兮回却很忙,有喝不完的茶会,酒会,赏不完的花会,诗会,偶尔还会往郊外的庄子跑,踏个青,郊个游什么的。
      兮回也想带着范叔郢一起去,却总被拒绝,次数多了,兮回也就不再强求了,只是以为范叔郢害羞。
      其实兮回不知道,范叔郢不去只是觉得自己跟那些什么会的氛围格格不入,他不懂那些纨绔的爱好,也根本融入不进去,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今天七王爷来找他,原本他还奇怪为什么,这下却完全明白了:他们俩,一个生活在庆州一个小镇的农田野林之间,一个生活在京城这个大梁的政治权利中心,爱好不同,生活环境不同,交友圈子更是没半点有交集的地方,两个人无论哪方面都相差太多,根本不适合在一起。
      当然,范叔郢并没有打算要放弃,他只是突然明白过来了,想要跟兮回在一起就必须要做出改变,他不能再是那个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范叔郢,每日都得过且过。
      兮回身上有个王爷的爵位,有一群挥金如土,混吃等死的纨绔朋友,因此他要努力,努力变得能配上兮回,努力让自己能融入兮回的朋友圈子,让自己不再是个土包子,让自己能拿得出手,不会给兮回丢脸。
      对!就该是这样!
      七王爷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七王爷是个大好人。
      别管范叔郢怎么会觉得谢润是个好人,但他确实觉得自己明白谢润的意思了,啊,原来七王爷是这样想的。
      范叔郢想明白后,眼睛里都泛着星光,看得兮回一愣,他问:“阿郢,你怎么了?”
      “我没事。”范叔郢摇摇头,“你知道大都督平侯恩罗吗?”
      “知道,平侯教授过我武艺,也算是我的师傅,只是并没有拜师,我也就偷偷称他师傅罢了。”
      范叔郢的眼睛更亮,隐隐有些急切,“四郎,你去继续挑选贺礼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兮回拉住他,“什么事这么急?我们才说了几句话你就要走。”
      “这事儿特别急,我怕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范叔郢扭头看了看四周,秋宝和冬宝守在旁边,没什么人能看到这里,他搂住兮回的脖子,冲着兮回的嘴巴亲了一口,“我先走了,过几天我去找你,咱们一起去爬山,就爬上回你说的那个什么桃山。”
      兮回被他火烧屁股的猴急样子逗笑了,摸摸他的头发,笑道:“好,你去吧。我等着你来找我。”
      范叔郢点点头,又亲了兮回一口,这才离开,上了马车就说去七王爷府上,还让袁硕快点。
      既然是他自己的事,跟二哥商量也没用,说不定二哥还会反对,因为范仲秀并不清楚他和兮回的事,自然还是自己做主的好,反正从小到大,他没跟家人商量就决定的事也不少了,爹娘是不会怪罪的。
      袁硕被他吓了一跳,心说方才见过不久,怎么又要见那位煞神,范小爷该不是撞邪了吧。
      心里这样想着,速度却丝毫没减,青骡子拉的车,飞快地穿过大街小巷停在七王府门前。
      范叔郢亲自上前拍门,拿出阿赐给他的牌子交给门房,门房看了牌子,回道:王爷和侯爷外出会友去了,并不在府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修)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