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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初见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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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晴她们刚吃完饭就到了上班时间,大家陆陆续续走出小会议室。
还没到护士站便闻见浓郁的花香味。安晴进去一看……哦买噶,不会吧?护士站的台子上,办公桌上,电脑旁……甚至洗手台上,都摆满了鲜花。
邱爽正指着一篮篮的鲜花,问中班护士阿玥:“……玥儿,那他们送过来时说是什么原因了吗?”
“没有。呃,只是开始有个人说了一句什么‘花儿太多了,秦总闻不惯花香味。’就一趟接一趟地送过来了!”
站在邱爽身后的安晴一听“秦总”两个字吓了一跳,赶紧跳过去询问:“爽爽姐,是42床秦若松吗?”
邱爽皱着眉头:“是啊,就是那个什么建筑公司的老总,又是青年才俊又是凤城十大杰出人才的,……哎对了晴儿,你不是说他今天开始吃东西了吗,什么意思这是?”
“我也不清楚。”安晴苦着脸,“我上午跟他说,你房间里花儿太多,空气不好,然后……还容易引起过敏……可我没说别的啊?他不会误认为……”安晴天马行空的想到什么,挠挠头傻傻地问:“爽爽姐,我……他上午好像说要投诉我,不会是怕理由不充分,故意制造一个事实,然后……然后真的投诉我吧?”
邱爽看出安晴的不安,思量一番断然摇头道:“不能够。虽说你语气不怎么规范,但终究也是为他好,他这么大一个老总还能听不出好赖话儿。”
安晴心有戚戚然,苦着脸启动大脑自动巡航模式:“爽爽姐,这都什么世道啊?整天提心吊胆怕被人投诉?……我中午专门把自己的米粥让给他了,他……不能这么不仗义吧?要不你别让我管这一组病人了,我宁可多管十个病人也不想管他了!”
邱爽抱着胳膊,挑起眉毛认真地问:“小晴,你确定自己搞不定他,要换组?”
“呃……不确定!”安晴仰头看着天花板:凭什么我调换责任组啊,我又没做错事!不行不行,必须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小倔脾气儿一上来,摆摆手转身就走:“爽爽姐……你们先等着,我去问问情况!”
邱爽笑了笑,扬声叮嘱道:“小晴,护士是不可以有玻璃心的,你一定要在实战中把自己从里到外淬炼成金刚不坏之身和之心……哎,好好注意说话方式啊!”
42床房间里果然清静了许多。
秦若松精神明显好转,正和坐在床边的朱阁铭说话:“下次我去了再劝他吧!等回来以后先和我住,如果他坚持……就先在馥馨园选一套清净点的房子。”
“可我看他是铁了心的要回老家。我是说不动了。”朱阁铭坐在床边,很随意地双手抱肘,一边歪着头看秦若松枕放在枕边的书名。
“回老家?不行!他已经离开那么多年,我决不能再让他离开!”
……
正说着,安晴推门进来了。她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两个大男人床上一躺一坐,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很近,很暧昧的样子……让人奇怪到不行不行的。
安晴瞪着眼睛望望这个望望那个,有些犹豫是不是要退回去。
听到门声,秦若松停止了说话,和朱阁铭目光齐齐地望向门口。
安晴抓了抓耳垂:“咳,那个……我上午说请你家人把花拿走,你怎么把花都塞到我们护士站了?”脑子里依旧反复闪现刚才有些诡异的画面,觉得整个人感觉都有点不好了。
秦若松抬了抬眉,有些诧异地和朱阁铭对视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很平静地解释到:“没什么意思,就当是……粥钱。”
安晴一愣,接着居然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粥,粥钱?
“秦,秦总,我说过了,我家不卖粥的,你不用付什么粥钱!那粥是我自己的午餐,我把它让给你,纯粹就是对工作负责对病人负责,我要尽量做一个合格的责任护士而已!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病人挺过了创伤挺过了手术,最终却死于营养不良……呃,对不起!”安晴真想咬把舌头咬掉算了!自己一直思路清晰能言善辩,可今天居然几次都会被秦若松牵着鼻子走!肯定是被他气傻了,所以说话才老是不经大脑直接走神经旁路!
秦若松满脸黑线。
“咳,安——晴,我一个大男人,不想一直躺在万花丛中,也不想让自己腿断了之后,又引起过敏、延长住院时间、占用医院床位、浪费医疗资源……仅此而已!至于那些花,反正也花的不是我的钱,用它抵偿的粥钱,对我来说挺划算的!”秦若松耐心的一项一项解释着。
朱阁铭轮番盯着两个人,眼神儿兴奋:秦若松一向惜字如金,说话比文言文都简练,连标点符号都不带浪费的。今天……他老人家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来解释一件无关轻重的小事儿……这是什么情况?绝对不是正常情况……于是,朱阁铭很有镜头感地向后退了退,然后抱着两只胳膊,兴致勃勃地站在场外等好戏。
安晴抓了抓头发,有些难为情:“啊,是这样啊?那什么……既然是你自己乐意送的,那就不关我什么事了啊。我……代表全体护士谢谢你的花,祝你早日康复!”安晴背完台词,立刻闪人。
直到门在安晴身后轻轻阖上,朱阁铭才转过头,脉脉含情地望着秦若松:“老大,我放心了,我终于可以长长的出一口气了!”
“哦?什么事让你一直憋着一口气?”秦若松盯着病房门,有点心不在焉。
“人家怕被你暗恋嘛!”朱阁铭娇羞地拍拍胸口,“你说,这些年来,明里暗里给你送秋波的各色女子能排出去两公里吧?可你却谁都不鸟!据坊间传说,倾城男秦若松‘不爱红妆爱男妆’……哎呀,吓死宝宝了,还以为你迷恋我打算终身不娶呢!”
秦若松心情很好:“没被自己恶心到吧?”
“当然没有!我又高又帅又有才……若不是整天被你压一头,早就扬名凤城了。”
“放心,你不是我的菜。”
“明白了,刚刚那个小姑娘才是你的菜!”朱阁铭笑得贱贱的,声音也贱贱的,“以我朱某人叱咤情场十几年的阅人无数的丰富经验……你,这是春、心、萌、动了!哈哈,如果要卖这个消息,怕是值不少钱吧?”
秦若松略一迟疑,不置可否地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秦若松的腿是因为到施工工地视察时,被旁边突然倒塌的砖砸伤的。还好只是骨折,还好没有错位,切开做钢板内固定就好了。
但是工地那帮人可吓坏了,惴惴不安了很久:在场的是不是有谁得罪土地公公了?为什么那摞砖早不倒晚不倒,偏偏在这尊大神出现时就倒了,还把人家腿给砸断了——这哪是砸老板的腿啊,搞不好这是砸大伙的饭碗好不好?
……
安晴照样担任秦若松这一组病人的责任护士。每天输液、治疗,按时巡视病房。秦若松也像其他病人一样配合治疗,安静而内敛。
但一向神经大条的安晴却总觉得秦若松有些奇怪。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反正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大脑里忽然跳出来的念头把自己吓了一跳:天!会不会是那天自己无意中撞见他和朱阁铭……暧昧不清,担心自己给他传出去,他会不会想着要……灭口啊?